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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们连女装都没有弄,又哪里会有丝巾之类鲜艳的东西呢?
子寒的东西,无论是道具或者是自己的服装,一向是素净,低调,内敛的,连一件颜色张扬一点的领带没有。
我把一直戴在衬衫里面的牛角项链拿了出来,说:“这个可以吗?”
造型师点了点头说:“还好,聊胜于无。”
我将自己那一串鲜红的玛瑙项链,戴在黑色套头毛衣的外面,子寒看着项链顶端的牛角,似是不经意地问我:“小牧的这个项链倒还别致,是工艺品吗?”
我摩挲着那个牛角,说:“不是,是别人送的。”
“哦,”他若有所思地说:“原来是这样啊,既是有些来历的东西,还是不要轻易示人的好。”
我说:“子寒你以前见过这个东西吗?”。
他定定地看了半晌,说:“嗯,没有见过,只是听说过。”
“哦,是这样啊。”
原来子寒不认识这个牛角啊。
我还没有来得及问他是怎么听说的,听说的是什么呢?是这个牛角还是这个牛角背后的故事呢?摄影师那边就在催了。
拍摄就开始了。
我们的脚下,是一地鲜艳的红枫叶,我的身边,是一身天青色长衫的子寒,我微微低头,依偎在他的怀里,子寒的手轻轻揽在我的腰上,我的头侧靠在他的肩膀上,只是让自己美丽的侧面和细长优美的颈部入了镜头。
他的唇瓣,轻吻着我的发梢,虽然只是一个逆光的背影,可是,这一刻,在我的心里,却站成了永恒的风景。
“只为你半生入梦,在红叶里与你相拥。”
拍完之后,我将那个牛角,从脖子上拿下来,装进了牛仔裤的口袋里面。
午后,秋日的雨,又开始洋洋洒洒地下了起来,去不了室外拍摄,我们只好在院子里摆拍。
子寒的手里拿着一杯发黄的线装古卷书,静静地坐在滴水的屋檐下看书,仅仅是看似不经意间的一个动作,便构成了一副美丽的水墨丹青画,偶尔的一缕浅笑挂在他的唇边,芙蓉面上,如同一池碧波中荡起了丝丝涟漪;
原来人要是美起来,连雨丝都是充满了诗意,可以入画的。
三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我们将启程,去往下一站。
下一站去哪里呢?我以为我们会往南方走的,策划却告诉我们要一路向北。
为了保密期间,子寒的出行计划是不会向外界透露的,所以我也是现在才知道我们下一站要去的地方。
北方?
愈往北方走,天气不是就愈冷了吗?
我疑惑地问道:“我们不是应该往南方走的吗?”
“木头,你真以为我们是去旅游啊?这是工作,是工作好吗?南方?我们到南方去拍什么啊?海滩?泳装?比基尼?还是拍太阳啊?”有点娘的造型师不客气地对我说。
“我们要去的是四季分明的地方,拍出四季交替的感觉。秋天已经拍过了,下面自然应该是冬天了啊,小牧。”子寒耐心而温和地给我解释着说。
其实,我想说的是:子寒,我只是跟这几个人熟了,喜欢恶趣味地跟他们抬杠而已;
子寒,只要跟着你,无论去哪里,我都愿意。可是,这样的话,堵在我的心里,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对啊,对啊,这个时候要拍冬天的雪景,自然应该在往北方走一点的,这里的冬天还早呢,这个时节是不会下雪的!”巴音说着,
巴音说完后,就很应景地,激情豪迈地唱起了一首铿锵有力的粤语歌:
……
吞风吻雨葬落日未曾彷徨
欺山赶海践雪径也未绝望
拈花把酒偏折煞世人情狂
凭这两眼与百臂或千手不能防
天阔阔雪漫漫共谁同航
这沙滚滚水皱皱笑着浪荡
贪欢一刻偏教那女儿情长埋葬
……
“狼嚎一样。”我损着他说的。
不过说实话,我从不知道巴音的粤语歌还会唱的这么好听呢,以前,我只是听他唱过蒙古长调,那优美的长调,听起来还真有一种原汁原味的蒙古风味的感觉呢!
巴音是蒙古族的,在北方出生,当然是不怕冷的,我看他恨不得我们直接跑到蒙古大草原去拍,到他的家门口去才好呢!
“是啊,刚过了霜降,长江流域还是温暖的深秋景象,只有在黄河以北的地方,才会看得见飘雪。”乐乐说。
“下来这个季节的主题是雪,我们现在自然要赶到已经开始下雪的地方去拍了。”策划胸有成竹地说。
“这个季节,东北和北方地区,应该是千里冰封,万里雪飘了。白雪皑皑的冰天雪地,一派的银装素裹,多好啊,浪漫而梦幻。”造型师煽情地说道。
“多冷啊,光是听听,就冷的浑身起鸡皮疙瘩了!”我有些丧气地给他泼冷水说道。
“也不用走那么远, 我们只要一路向北就好了啊,看看哪里的雪景最适合,就可以停下来了。”策划师说。
“反正我们元旦节之前回去就好,现在还早,时间也没有那么赶,赶的急了,怕子寒的身体会吃不消。”单玉刚这个木头,很少发表意见的,这一回倒是说了一句很英明的话。
我觉得他的话最中听。
“是啊,子寒是南方人,万一冻病了呢?”乐乐有些担忧地说,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没好意思说出来,于是附和着乐乐说:
“臣附议!”
“你附议个屁!难道大家都没有带棉衣的吗?”造型师跟我说起话来,也像我经常怼他一样,是很直接、很哥们、很不客气的!
我们难得默契地一起沉默了,
出发的时候,上海的天气好不容易才凉爽了一点,谁还会想到要带上过冬的棉衣呢?何况我这些年几乎都没有穿过棉衣呢。
看大家都不做声,策划说:“怪我高估了你们的智商!”
“切!”
大家不约而同地鄙弃着他。
看来,我们要先添置一点御寒的衣物再接着走了。
我们给房东老夫妻结算伙食和饭钱,叨扰了人家这么几天,可是老夫妻俩怎么也不肯收钱。子寒和策划师再三地推来让去,他们才象征性地收了一点点钱。
我们收拾了东西,照旧用房东的牛车,将所有的箱子和行李搬到车子上午,在这里折腾着拍了三天,村子里的好多人跑来看热闹,都认识我们了,此时,都来给我们帮忙、送行。
人多好干活,不一会儿我们的东西行李就全部装好了。
这里民风还真是淳朴啊!
跟村子里的人道别之后,我们又踏上了旅途。
可是,当我们刚走上高速公路引道的时候,却被告知说是因为前方大雾,高速公路暂时封闭了。
我们只好下了高速公路,根据导航提示,通过这个路口绕一段盘山公路,改走国道,虽然要绕道,但是总比傻傻地停在这里等待要好得多。
从这个路口拐上国道的车辆很多,我们跟着当地司机走。
当地的司机热心地告诉我们说,翻过这个山头,就可以到我们要去的那个县城了。
我们跟在一长串车队的后面,如同蜗牛一般地爬行。
车行六七里,转过一个山头,太阳升起,浓雾逐渐散去,眼前忽地豁然开朗了
一片火红的枫叶,突兀地出现在我们的眼前,就像是在等待远归的游子一样,如云霞般的灿烂,洇晕着晨雾的湿气,分外的妖娆!
枫叶林的环抱之中,在那边的山脚下卧着一个小小的村落,美的像是误入了凡间的仙境一样。
乐乐看着外面满山层林尽染的红色,说:“霜重色愈浓,这里的枫叶,才是最正的颜色呢。”
坐在前面的车子里的策划师打电话给子寒,说是要停下来,在这里拍一组照片,让我们的车子靠过去跟着他们走。
我知道他们的职业病又犯了,要在这里即兴拍摄了。
单玉刚跟着他们的车子后面,我们缓缓地下了国道,顺着一条石子小路,向那个方向开过去。
走了不远,我却发觉后面有一辆黑色的防弹商务车,尾随着我们也走下了国道,我的心里忽地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不由的暗暗加强了戒备。
我们的车子停在山坳里,子寒和摄像大哥,策划师下了车,因为是临时起意的即兴拍摄,所有,并没有化妆造型或是换服装那么麻烦和讲究。
造型师和他们的助理,坐在他们的车上等,并没有下来。
因为早上起得早,一路上我们可以在车子上休息,可是玉刚因为要开车,不能休息,所以,他便留守在车子上,一边看着车子和行李,也正好也能补个觉。
我和巴音跟着子寒。
我们转过山嘴,摄像大哥选好了角度,摆上机器,开始抓拍,子寒很配合地摆出各种姿势。在坡地上拍出在悬崖的边上,那种遗世独立的感觉来。
我看见那边车子上下来了三个人,那几个人 不会这么巧,跟我们一样,也是来这里拍照的,或者是游客吧? 血色牛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