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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他们没有没收我的手机呢。
我背靠着薄薄的门板,看着夜幕一点一点地降临了下来。
不知道是因为这里房屋的建筑风格隔音条件不是很好的关系;还是因为那一枚牛角给我带来的曾经很敏锐的知觉和神识五感,并没有随着牛角的离开而退化的缘故,又或许是因为这里的环境异常安静的缘故,我竟然能够听得清隔壁房间里的说话声。
甚至是大门外面开来一辆汽车的声音。
接着是一阵凌乱的脚步声,我将耳朵紧贴着墙壁上,以便能够听的更清楚一点。
远远地传来的声音里,似乎有什么人在争吵,是两个的声音,其中一个是夏若兮叫着妈妈的那个女人;
泰语里说起来很是拗口,我不能夏若兮叫着“坤咩”的这个女人,是夏若兮的亲妈呢,还是只不过是一种寻常口语里面的称呼。
这时候生恨自己平时学语言的时候马大哈,贪多不求精,这一下,总算是吃苦头了,连对手彼此之间的关系都弄不清楚,跟谈不上什么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了。
前面院子的房间里传来那个女人的声音,似乎很得意的样子,说
“怎么样啊,小露,你每一次都快我一步,可是,现在呢,在这最关键的时候,我却能够抓住你的咽喉,你说,我这是不是叫截胡呢? ”
另外一个女人恨恨地说:“把那个女人交出来。”
那个女人似乎觉得听见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似的,哈哈大笑着,然后反问道:“你觉得,可能吗?”
另外一个女人色厉内荏地咆哮道:“你想要干什么?竟然敢从我们的领地里面把人劫走!”
那个女人没有理会他的咆哮,反倒好整以暇地说:“你终于知道动脑子了,不再像你那个屠夫似的丈夫一样,只懂得打打杀杀地盲目蛮干!”
另外一个女人似乎是真像她说的那样被卡主了咽喉似的,气哼哼地没有说话。
“你要的人和东西,都在我的手上,怎么样?我们要不要做个交易呀?”
“什么交易?” 我听见对方那边,一个阴沉的男人的声音,说道,“那个女人的儿子,可是在我们的手上的!”
“可是,那孩子手上什么也没有啊,”那个女人有恃无恐地说到,“被你哄骗过来救他的那个蠢女人,还有你心心念念地想要的那个东西,现在,可都在我的手上,你如果乖乖的听我的话,跟我合作,我会把你应得的那一半的财产,分给你,也不会把你所做的那些事,告诉你的父亲。”
“一半?哼,你做梦!我所作的事情,虽然不能让我父亲知道,可是你呢?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把我们盛家的财产,都拿回去支持你那个白痴弟弟参加大选了。这件事,我的父亲要是知道了,她也绝对不会放过你的!”另外一个女人气恨地说。
“那,我们就各凭本事了,我倒想要看看我们谁能熬的过谁,等到我的丈夫一过世,这个家,可就是我说了算了!”这一回,是夏若兮的妈妈,踌躇满志地说道。
“我们凭什么相信你?”是那个语调阴沉的男人的声音。
“不然呢?我尊敬的将军阁下,”那个女人用一种嘲讽的口气说:“你除了相信我还有别的办法吗?”
对面的人没有应答,过来好一会而,那个女人才说:“好吧,我们答应合作。”
接着,我听见夏若兮的妈妈胜券在握地说:“可是,我带走那个女人的事情,你们是亲眼看见的,这对于我来说,是不是有点小小的不公平啊?”
“你想怎样?”另外一个女人说。
“我想要确定一下,那个孩子是不是真的在你们的手上。”夏若兮的妈妈狡猾地说。
“好的,没问题。”那个男子满口应承地答应了。
“那我们现在就走。”
他们几个人边说话,边走出了房间,离开了。
外面传来汽车发动的声音。
原来我只不过是他们之间博弈,用来交换利益的一个筹码!
可是,这样一来,我至少知道了焕儿到底在谁的手上,这样假如我能够逃出这个鬼地方,我就有了目标了。
我但愿夏若兮的妈妈真的只是为了确认他们的手上有我的儿子,做交易的时候自己不会吃亏,而不是有其他、别的什么我不敢想像的目的!
这个细心而狡猾的女人,我怕她会看穿我的儿子跟子寒之间的关系,假如她一直嫉恨着子寒和他的妈妈的话,会不会把这份仇恨,报复在子寒的儿子身上呢?
夜晚,风吹过林捎,沙沙做响。
这里是热带气候,没有严寒的冬季,可是清迈地处泰国北部,多数地区是山林,气候凉爽湿润,山间的夜晚,还是有些寒冷的。
院子里格外的安静,听见虫子躲在草丛里的叫声,声声入耳,却让我的心里更加地焦躁不安。
我望着房顶,恨不得能够将房顶盯出一个窟弄,让自己逃出去。
可是,也许是心里的念头太强烈了,就会出现幻觉。我仿佛真的听见房顶上有什么响动,抬头看去,房梁边上还真的慢慢地被刨开了一个洞。
不知道那个地方会不会有老鼠?
听说这里的毒蛇很多的,蛇是我最惧怕的一种生物了,我赶紧缩到墙角的竹席上去,又紧张又害怕地,紧紧地盯着那个一点一点地变大的洞口,那里发出轻微的“窸窸窣窣”的响声的,让我紧张的头皮发麻。
过了一会儿,从那个碗口大的黑漆漆的洞口里,还真的垂下一根粗大的黑红斑点的,麻乎乎的蛇来了,我吓得大喊一声:“啊,蛇!有蛇啊。”
我惊恐的喊叫声,在这寂静的夜晚像是鬼叫一样的凄厉恐怖。
外面传来一声呵斥:“鬼叫什么?不要嚎叫了。”
想来他们听不懂我喊叫的是什么,求救于他们,看起来也是无济于事的,这个时候,我只好自己靠自己了。
我虽然紧张的头皮发麻,可是,却不想被它咬上一口!
我寻摸着想要找到一件什么趁手的武器,好打死它,最不济,吓唬吓唬它,将它赶走也好啊。
可是,空荡荡的房间里面,除了这一张竹榻和一个坐垫之外,什么都没有。我将坐垫抱在怀里,给自己一点点起不了多大作用的保护。
我在下面的大声喊叫和外面不耐烦的呵斥声音,似乎把那条大蛇吓着了,它悄悄地缩了回去,只留下房顶上一个大大的破洞。
我紧张地盯着那个碗口大的破洞,寻思着能不能想办法从那个地方逃出去,可是这也要那条可怕的大蛇离开了以后,我才敢出去!
何况我也不会飞檐走壁,房间里别说没有绳子,就连可以撕开当绳索用的床单都没有一条。
我欲哭无泪,只好继续紧张地盯着那个露出外面黑漆漆的夜空的破洞。
那条大蛇的胆子似乎比我大多了,过了一会儿看看里面并没有什么动静,居然又垂下来了,我紧紧地咬着自己的嘴唇,不敢再发出大的声音喊叫了,反正我喊破喉咙也不会有用的。
只自欺欺人地祈求这条蛇是个瞎子,看不见我!
可是,随着那条蛇缓慢地落下来,那个破洞也变得愈来愈大,大到几乎能够容纳一个人的样子的时候,破洞里探出一张人脸来!
我惊愕的几乎停滞了呼吸!那些神话和所有看过的鬼片里的关于人头蛇身的怪物的故事一下子冒了出来。
一般的电影和小说中,人在最紧张最恐怖的时候,就会发出大叫声,可是,对于我来说那些都是假的,人在最恐惧的时候,是张口结舌嗓子像是被堵住了一样,发不出任何声音来的!
我那时就是这个样子的。
好半天,那个人头终于露出脸来了,我把自己的手紧紧地咬在嘴巴里面,不让自己恐惧到颤抖。
可是,那一张人脸,看上午怎么这么面熟呢?还是棕色头发的欧洲人。
渐渐地我看清了,那人顺着绳子下来了。
“弗朗西斯科?”我又惊又怕地冲上前去,一把抱住他,害怕守在门外的人听见,不敢大声说,悄悄地问道:“弗朗西斯科,你怎么来了?”
佛朗西斯科指了指洞口的上面说:“上面还有一个人。小牧,我是来救你出去的,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先离开这里在说。”
我点了点头,弗朗西斯科把我以为是那条大蛇的绳子,捆在我的腰里,拽了拽绳子,上面的人就开始把绳子一点一点地往回收了。很快我就被拉了上来,黑暗中看家一个身材魁梧的欧洲男子,我用西班牙语跟他打招呼说:“谢谢你来救我。”
那人也用西班牙语说:“不要谢谢我,这么愚蠢玩命地来救你的人是他!”
说话间,我们俩人合力把弗朗西斯科也拉了上来。
趁着夜色,我们顺着房顶,离开了那个鬼地方。 血色牛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