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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木头!你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你跟孟昭阳私奔了呢!”夏阳看见我依然是那么开心,一下子蹦过来就搂住了我:“这么长时间都是我一个人独守空房,可想死你了!”
“松开松开,跟个钳子似的,可勒死我了。”我赶紧把她钳子似的铁臂分开,离开了她那过分热情的怀抱。
“真酸!什么呀!即便是私奔,那也不会跟孟昭阳呀!再说了,我跟他,那还用私奔吗?”
心里一动,我将后面的话咽了下去、岔开话题反问夏阳道:“你那边的情况怎么样呢?”
这么长时间没有见面的我们,那必定是需要有一番畅谈的,我们相约着到操场上去散边走边聊。
漫步夜谈,这也是我们俩一直以来最喜欢做的事情。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也许就是现在的孟昭阳和夏阳之间的真实写照了。
每一个女汉子的身体里,都隐藏着一个婉约派的小女子。这句话用在夏阳的身上是在恰当不过的了
夏阳长成如今这个样子,其实并不是她自己的本意,应该说是她的本意是要成长为一个满腹经纶、腹有诗书气自华的婉约女子的,就像是古代的大家闺秀、一代词女、才人一样的!
可是,世上的事情不如意事十有八九。
夏阳的老家在濮阳,她出生在一个偏僻闭塞的小山村里。家里的兄弟姐妹很多,夏阳从小到大甚至都没有穿过一件新衣服,都是哥哥姐姐们穿过的旧衣服;
年幼的夏阳,在很小的时候,被送进了杂耍班子。
因为练习杂技的孩子,一般来说,年纪越小筋骨才越灵活,也越容易训练。
那个时候,他们村子里又很多这样杂耍班子
但凡是家境好一点的人家,是舍不得吧自己的孩子送进那样的班子里去吃苦遭罪的!
杂耍艺人的训练非常的艰苦,甚至有些孩子受不了那样严苛的训练,年纪小小的就夭折了!
可是,贫穷的人家一来是为了孩子能够学到一门技艺,将来能够有条出路,二来是为了省下一个人的口粮;狠狠心就将自己的孩子送进去了!
孩子送进去的时候,就说好了 “生死无悔” 的, 这就等于跟父母亲立下了生死状,师傅不收学徒费,管生活,但是孩子一踏进师傅的门槛,就得由着师傅训练、打骂!
那可真真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感觉了!
又黑又瘦小的夏阳在杂技班子里面吃了不少苦。可是,倔强而又不服输的她终于还是熬过来了。夏阳身上的伤从来都没断过,即便是现在,我还能够看得见他手臂上、背上留下来的伤痕!
师傅为了将徒弟训练好了,将来能够为自己赚大钱,教的倒也全是真刀真枪的真功夫!训练是极其严苛的,所以,夏阳的一身本事那可都是板上钉钉的真功夫,跟我打架斗殴练出来的那些花拳绣腿 野路子,那完全都不是一个重量级的!
夏阳秒我,那是分分钟的事!
十二、三岁的时候,夏阳就已经是一个老江湖了。她有了自己主见和意志,
她逐渐地厌倦了那种四处漂泊、餐风露宿、街头卖艺的生活,找到一个机会,她悄悄地离开了杂技团,一个人又不敢回家,她就投奔了嫁到外地的大姐!
大姐给她找了一个机会,将她送进了体育学校。
后来,因为她在运动和体育方面的杰出表现,夏阳被保送进了我们学校。
我跟夏阳是不打不相识!
两个擅长拳脚功夫的人,终于遇到一起了!
在理工学院举办的高校篮球联赛上,我跟夏阳经过了无数次你死我活的决斗之后,我们终于成了不打不相识的死党兼闺蜜,后来,夏阳跟我选修了同一门比较偏僻的外语。
再后来,我们又成了室友。
我曾经带着夏阳去过我爷爷奶奶住的地方,夏阳看着那红砖碧瓦,绿树浓阴匝、花团景簇的地的独门独户的院落,羡慕不已。
想想自己贫乏悲惨的童年,她愈加觉得自己的身世可怜。
我摸摸她的头说:“孩子,正是由于你昨天吃的那么多的苦,你才收获了我今天的羡慕和满满的崇拜!”
“真的吗?”夏阳有些不确信地问道。
“真真儿的、妥妥的!”
我继续开导接忽悠着夏阳,说:“想想吧,那些星光灿烂的奥运冠军,他们从小吃得苦。绝对不比你少!”我捏捏她那石头似的坚硬结实的马甲线,夏阳很配合地做了一个绷紧的动作,我接着说:
“瞧瞧你这一身扎实的铜墙铁壁的真功夫,放眼整个理工学院,有谁敢跟你叫板!你不觉得我俩在理工大学的操场上走路,那都是很着走的吗?”
夏阳终于被我逗的破涕为笑了:
“横着走的那是螃蟹!”
也许是因为人最缺少什么,心里就最渴望拥有是什么吧
童年的贫瘠和磨难,给夏阳幼小的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
所以,当她第一次看见跟我在一个院子里长大的孟昭阳的时候,我感觉到她看他的眼神是很惊艳的!
那时候,对她的这种反应,我是嗤之以鼻不屑一顾地!觉得真是莫名其妙的幼稚!
这个孟昭阳,在夏阳的眼里大约是玉树临风、风度翩翩、温润儒雅、眉目含情的!
啊呸!客观地讲,这些孟昭阳也许都当的起,可是,在我的眼里,他还是小时候那样的,一个奶声奶气、养尊处优的白面书生加米虫!
我没有将他当成白眼狼,还是看在他不敢告我的状的份上的!
曾几何时,每一次当我在外面跟别人打架打的正嗨的时候,孟昭阳就像个小跟班、跟屁虫似的跟在我后面,拽着我的衣袖,小媳妇似的唠叨个不停:
“木头,别打了,我们回家吧!”
“木头,别打了,我们打不过的!”我挥挥手,见甩不开他,就瞪一眼,呵斥他道:
“闭嘴!别涨别人的志气,灭自己威风,没出息!”
我像是训斥临阵脱逃的士兵一样吓唬着他:“打不过也要打,不许当逃兵!”
昭阳又担心又害怕,却默默地跟在我的后面不肯走,可他仍然不死心地说:
“木头,不要打了,我们回家吧,不然,爷爷会骂你的。”
我转身恐吓他道:“你不说,爷爷怎么会知道?!”
后来,我又跟院子里别的小朋友一起打架的的时候,就不带他去看,可是他却是怯怯地还跟着,赶他又不走,说是怕我被别人打!
……
所以,夏阳对于孟昭阳的感情,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是很不以为然,甚至是嗤之以鼻的,我原本一直以为夏阳跟我一样,对孟昭阳的感情是一种大姐似的呵护的。
可是,后来,当我自己的许多观点慢慢地发生了改变的时候,我才慢慢地理解了夏阳对于书呆子孟昭阳的感情。
随着见面次数增多,夏阳对孟昭阳的了解也愈来愈多,她对孟昭阳的好感,发展成了崇拜甚至是爱慕,我开始有意地撮合他们俩人在一起。
他们俩不知道是当局者迷的缘故,还是因为我的缘而假装糊涂,却总是保持着若即若离的距离。
清凉的校园里,异常的安静。只有我和夏阳两个人沿着操场漫步。
“十一小长假”还没有结束,同学们都还没有返校,留校的人,偶尔有三三两两的出来散步的,也躲在暖和干爽的地方去了!
初秋的冷雨打在身上凉丝丝的,尚未换上秋装的人们,不愿意将自己暴露在着初秋的冷雨里,可是,刚刚从极度干燥炎热的沙漠里回来的我,却贪婪地呼吸着这久违了的清凉湿润的空气!
作为死党的夏阳,当然是舍命陪君子的,何况这区区一点初秋的冷雨对于她来说,又算的了什么呢?
在飒飒的秋风和清凉的夜雨中,我绘声绘色地给夏阳讲着我这一趟那些精彩的趣事和见闻。
当然,我是一个很有原则的人,那些和子寒的身世有关的部分,以及牵涉到那个案件的部分,我并没有拿出来当做我们茶余饭后的谈资,讲给夏阳听。
我们总是像小孩子一样,以交换彼此生活中的经历来增加对对方的了解和友好度。
这大约也能够弥补一点我们生活中的缺憾吧。
我注意到,当我说道我跟孟昭阳在敦煌市见面的时候,我看见夏阳的眼光黯淡了下去,半天没有吭声。
我赶紧调换了话题。
“对了,你呢?听说你那个单位很不错啊,你有什么打算啊?”
没想到,夏阳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唉!原本觉得这个工作还不错的!工作环境幽静,又稳定,将来顺理成章地转正,进入国家级的事业单位,旱涝保收,工作稳定的铁饭碗,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情。”
我知道这不是重点,继续静静地听下文。 血色牛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