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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通师傅的话,让我想起了曾经看过一部著名武侠剧的桥段,心里无端地打了一个冷颤。
我们沿着洁白的汉白玉台阶走下了阴冷的地宫。很难想像,在这样酷暑炎热的沙漠腹地深处,居然还会有这样一处寒冷的地方;
地宫是一个巨大的岩洞,洞顶的岩壁上刻着一些斑驳的壁画和文字。
因为洞内光线幽暗的关系,我们并不能看清楚那些符号和壁画的内容是什么。我紧紧地跟在子寒的身边,好奇地东张西望,这里并没有任何的烛火和长明灯,我们进来的时候,也没有带照明设备,可是,里面光线却很充足,而且很柔和。
我四处打量,原来在岩石墙壁的凹陷处,镶嵌着好多巨大的珠子,在幽暗的洞里,发着幽暗的,清冷的光。
子寒告诉我说:“那些都是夜明珠,每一颗都是价值连城。”
而且,我们一路走来,发现这里到处都堆放着大量的古代钱币、金币、珠宝、金银器皿等珍贵的陪葬品。
看到这些,我大概有些明白了这个地方为什么会有不允许外人随便进来的规矩了。
自古财帛动人心,盛家的人,这样做的目的大概是为了防范有人会对这些价值连城的夜明珠起了贪婪之心吧,而家主则是有权利支配这些财富的,难怪只许家主进来呢!
子寒带着我们沿着一排排的灵位往前走,这地宫里面,安放的几乎清一色全是盛家历代家主的灵位,子寒按照顺序,将盛鑫宇的骨灰盒,摆放在写着他爷爷名字的那一排骨灰盒的下面。
我们上香祭拜之后,方才离开。
接着,该安放车向楠捧着的盛寒露的骨灰盒了。
子寒说,这里是历代家主的埋骨之处,家族中其余的人还有女眷的骨灰,在另外的一个地方。
我们跟着他离开这里,走到地宫的另一边。
这一边跟家主的埋骨之处之间,隔着一扇厚厚的石门。
子寒根据岩石壁画上的标识,找到隐藏在岩壁上的机扩,打开了那一扇沉重。
原来这个地宫的下面居然还有一层,家族中其余人的骨灰是安放在这个地宫的下面一层的。
子寒告诉我们说:“根据家族古籍上的记载,这个地方原本有一个常年水源丰沛的湖,这一片荒漠,原来是一座繁华而古老的城市,水源丰富,水草丰美。后来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湖里的水逐渐地减少,几乎干枯了,所以居住在这里的牧民们,逐渐离去了。”
我接过话茬说:“是啊,据说很多沙漠里的绿洲和城市都是这样消失的。”
子寒点了点头说:“然而盛家的人,因为一个特殊的原因,却不能离开这里,为了生存和发展,同时也为了那个特殊的原因,家族的先辈们,就将这一片土地买了下来,作为自己家族的墓地,修建了宗祠,留下一部分人驻守在这里,其余的人们,则踏上了迁徙的路程,离开这里出去谋求生存和发展。”
我心里一顿,默默地想着:那个特殊的原因,大概跟我和子寒如今带在身边的这一枚牛角,脱不了关系。
子寒拉着我,避开地面上尖利的岩石,小心翼翼地找地方落脚,一边走一边继续对我们介绍说:“家族的先辈们在离开的时候,就制定了严格的族训,那些离开的人,无论多么艰难,必须要负担起守护在在这里的人们的生活所需。所以盛家的人,无论相隔了多少代人,无论走的多远,都必须遵循这一古老的族训,都要责无旁贷的担负起这里的人们的衣食所需。”
我感觉子寒说的这些关于盛家人的责任也义务的话,,似乎地是在教育,或者说是在启迪那个车向楠。
可是,那小子却只是默默地走着,偶尔会“嗯!”一声,刷刷自己的存在感,说明自己是在听着的。
我不由心里吐槽着,子寒还真是对牛弹琴,我看这小子脸色阴晴不定的,他根本就没有把子寒说的话听进去!
子寒却不以为意,或者说根本就没有看见车向楠的心不在焉似的,继续循循善诱地说道:
“所以,历代以来,居住在这里的人,几乎全是盛家的后人,这些年来,间或有动外地迁徙到这里来的人,也是很少的,而且死后是绝对不能够埋进盛氏自己家族的墓地的。盛氏家族族训中还规定,家族中所有的人,无论男女老幼,无论离开多远多久,离世之后,都可以扶柩还乡,来到此地,安葬在自己家族的公墓里。”
车向楠难得地发表自己的看法说:“这样的方法,大概是家里那些老古董们使用的障眼法,为了隐藏自己的秘密吧。”
子寒略略皱了皱他那好看的远山眉,说:“或许是这样的吧,毕竟,在世人看来,回归到这里来入土为安的方式,只不过是表达了一种落叶归根,故土难离的海外漂泊之人的怀乡之情”。
车向楠几乎有些阴郁和憎恨地说道:“谁又能想到,这里隐藏着这么多的秘密呢!”
子寒意味深长地说:“是啊,这样的秘密,若非盛世家族的掌门人,是不会知道的。”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多错觉,我感觉子寒这句话,似乎有一种对车向楠警告的意味。
我们沿着青石板的台阶,继续向前走。
我发现这个地方,原来却是有另外一个单独的出入口的,这个入口,根据我们走了这么久的时间和距离来推算,应该早就已经不在白塔的下面了,看来,在这边安放骨灰盒和灵位的时候,走的是这一个出入口的,
我心里一顿,问子寒说:“往这里安放骨灰和灵位的时候,跟安放历代家主灵位走的并不是一个入口,是吗?”
子寒说:“是啊,怎么了?”
“没什么。”我掩饰地说,不想让子寒看出我的担忧和不安,更重要的是不想让那个车向楠看出我的猜疑。
我默默地想着:这个门,还有进入这里的规矩,守在这里的师傅们自然应该是知道的,可是,我们进来的时候,那个慧通师傅却眼睁睁地看着车向楠捧着那个骨灰盒子跟着我们进来,却为什么没有让他走这一个入口呢?
不知道是因为看见车向楠是跟着新的家主缘故呢,是为了给子寒面子呢,还是守塔的人,为了方便而偷懒的缘故?
我强自按捺下心里的不安,只想着尽快地安放好了盛寒露的骨灰,快快地离开这里就好。
可是,我越是想要快,那个车向楠却愈不肯快快地找到合适的地方。
这里跟那边家主埋骨之处却是截然不同的。
里面的灵位摆放的杂乱无章,七零八落地安放的到处都是,并没有上面一层那么严格而有序的肃穆、巍峨和庄严。
而且,这里陪葬的珠宝和装骨灰的器皿,看上去似乎年代更加的久远,有的是粗糙的骨灰坛,有的木质骨灰盒子,都已经开始腐朽了。
我们小心翼翼地寻找着合理、合适的位置,可是,家族中人们的寿命、辈分还有死亡的时间大概比较散乱,所以,灵位安放的很没有规律,我们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合适的。
子寒看重的几个了几个地方,向楠都不满意,他就是不肯把自己母亲的骨灰盒放下来;子寒体谅他不愿意让自己母亲的亡灵随意地躺在一个凌乱的地方的心情,只好依着他,继续找合适的地方。
不知不觉中,我们却顺着倾斜的坡道,走到了更下面的位子。
大概因为这一路没有台阶,只是倾斜的坡面,缓慢地向下的缘故,所以我们也没有察觉到已经走到深深的地底下了。
这里大概已经是地宫的第三层了,这一层,跟上面一层之间并没有明显的区别,只是用同样用一扇巨大的石门,将这里分割成为了两部分。
子寒依样打开石门,我们走了进去,这时候,我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个岩石洞,原来是天然的喀斯特地貌,隔着那一扇巨大的石门,外面是看不到里面的情况的。
从岩石洞的顶上垂下来的一根长长的粗大的钟乳石,和地面上凸起来的石笋构成了整个岩石洞的顶柱,而石笋和钟乳石相互交界的中间部分,却镶嵌着一块巨大而透明的天然水晶,这个部分大概是这个柱子里面最脆弱的部分了。
我们抬头望去,却发现在水晶的中央有一个鲜红的像是一颗人心的东西,我原本还以为是周围的石头的颜色在水晶柱子上折射出来的颜色和形状呢。
可是,子寒却告诉我们说:“这个人心,是真实的,它就是当年的那一颗烧不化的舍利子。”
这在盛家历代相传的由家主保管的古籍上是有记载的,他原本还以为是传说,或者被夸大了,没想到却是真实存在的! 血色牛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