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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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测了一下距离,就算她伸出手也够不到,太宰治也明白,却还是坚持不懈道:“望月小姐,快拉我出去!”
所以你为什么会落到这副田地?望月秋实有些无奈,第一次碰见这么不靠谱的成年人。
“你在里面待多久了?”
太宰治一听,鼓了鼓脸颊:“昨天下班后就掉里面了呢,不管我怎么喊都没人过来,人还跑的更快了。”说着说着还委屈上了:“我又不是鬼,他们跑什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我又冷又饿,手机还掉地上了,想打电话求救都不行。这种死法可不行,一点也不爽朗帅气。”
想起武装侦探社对太宰治的评价,无语半晌,幽幽道:“所以是你自己跳下来的吗?你考虑过这两栋楼居民的感受吗?”
对上她无语又谴责的目光,太宰治勾起嘴角,委屈的表情不见了,弯起眉眼好似在笑眼底却一片漠然:“住在横滨,他们大概已经习惯了吧。”
望月秋实与他对视,在心中叹了口气,这种不把自己生命放在心上,一心想拥抱死亡的人她见多了。
“你知道吗?”望月秋实歪了歪头,露出无比纯良的笑容:“死亡从来不是终结,死后灵魂可是要下地狱的,善人去极乐,其他人会去阎王殿接受审判,以罪行接受惩罚。”
见他不以为然,心里清楚他不相信,又道:“放心吧,以太宰先生的聪明智慧,大概在受到惩罚前,会被收做狱卒吧,永生永世只能做个没假期的社畜呢。”
太宰治嘴角抽了抽,脸色发青:“哈哈哈……望月小姐真会开玩笑,那只是传说哦。”
“不。”望月秋实认真道:“是真的。”
太宰治与她对视半晌后垂下眼,声音故意显得轻快:“你见过吗?我虽然读书少,你可骗不了我。”
“我确实见过,这个世界可不是只有异能那么简单。神灵,鬼怪,妖魔……还有许许多多你不知道的事。”她仔细观察太宰治脸上的表情:“这个世界可没你想的那样无趣。”
太宰治手指颤动,控制着不让声音颤抖:“你的意思是,死去的人……在地狱还能相遇吗?”
望月秋实抿了抿唇,总觉得太宰治情绪好像哪里不对,试探道:“太宰先生……有想见到的死者吗?”不会吧,那她不是把他又往悬崖边推了一把?
心里顿时一惊,以往遇到这些对世界绝望,又或者为了逃避现实而去自杀的人,他们在知道死后恐怕过的更惨后,都打消了念头,还变的怕死了。
想到国木田先生说太宰治总喜欢邀请别的姑娘一起殉情,不禁有些怀疑太宰治是不是因为情伤才想要自杀了。
那她劝还是不劝?
在她纠结的时候,太宰治的情绪已经恢复平静,他的肚子发出空鸣声,他苦着脸:“肚子好饿啊……望月小姐能先帮我出去吗?”
望月秋实看了看窄小的墙缝,拿出手机:“我帮你打119?”这种情况不是应该交给专业的吗?
还没等太宰治阻止,他掉在脚边的手机屏幕亮了,随之传来轻快的铃声。
太宰治向下瞄了瞄:“是国木田啊……”
等他手机屏幕暗下去后,望月秋实给国木田打了个电话。
国木田很快就接通了。
“望月小姐?”黑着脸的国木田独步,压抑住声音中的烦躁,尽力心平气和的与望月秋实对话。
“国木田先生,太宰先生被卡到墙缝里了。”
国木田拿着手机的手爆出青筋,咬牙切齿:“那个麻烦制造机!”
等交待好地址,望月秋实挂断了电话。
太宰治打了个呵欠,眼角都泛上了泪花。他从昨晚掉进来后,就一直没睡好。出又出不去,蹲又蹲不下来,想打电话给同事,手机还掉了。
从上面滑下来,要不是他反应快,脸上的皮差点被蹭掉了。
他就这样卡在墙缝里,站了一天,漆黑,阴冷,又孤独。
他看向望月秋实,女孩站在黄昏的阳光下,眉头轻蹙望着他的眼神无奈纠结。
他轻笑了一声,这种眼神他见的太多了。
如果这个世界真的有地狱的话,手染鲜血的他们一定会下地狱吧。
织田作之助,也在那里吗?
望月秋实见太宰治安安静静站在那里,连呼吸声都变得缓慢,她心里有些不安。
没等她说什么,国木田独步就赶过来了。
国木田明显对太宰治的搞事能力习以为常,在经过一番操作后,太宰治终于被解救出来。
心累的国木由都懒得揍他了,只是警告他明天按时上班。太宰治好像没看见国木田的冷脸,吵着让他请客吃饭。
国木田没办法,只能邀请望月秋实一起去。
他们随便找了家餐厅,点完菜后,望月秋实犹豫了一下,悄悄问国木田:“请问,太宰先生总是试图自杀,是因为很重要的离世了吗?”
听她这么说,国木田摇了摇头道:“我对他的过去并不清楚,从认识起他就是这样。但他确实没什么亲人,孑然一身。”
因为孤独一人,所以向往死亡吗?
太宰治从洗手间回来,拉开椅子坐下后,单手撑着下巴望着两人:“气氛怎么那么严肃?”
被问的两人静静的看着他,直到太宰治露出疑惑的笑容。
望月秋实是真怕太宰治因为她的话,下地狱去找人,在心中思量后道:“太宰先生是因为重要的人去世了才想自杀吗?还是因为这个世界对于你来说没什么牵挂?”
对当事人问出这件话是非常失礼的,而且两人才见过两次,放在以前,望月秋实绝对不会这么直白的问出来。
太宰治听后露出笑容:“怎么了吗?”他并没有回答。
望月秋实认真道:“如果是第一种,就算你们在地狱相遇了,当他知道你是因为自杀死亡一定会很难过吧?”
太宰治垂下眼,遮住眼底的情绪,但嘴角勾起的弧度并没有变化。
“如果是第二种……”望月秋实突然伸手握住太宰治的手,惊得他不由自主抬目望过来。
望月秋实看着他的眼睛与他对视:“如果是这样,那就由我来给太宰先生创造羁绊吧,不顾您的意愿我很抱歉。”
聪明如太宰治立马反应过来她的意思,想到「人间失格」对她无效,脸上虚假的笑容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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