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到十三岁的大朱朝阳(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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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验高中艺术班里都是有钱人家的子女,虽然穿着同样的校服,脚上不是椰子就是新款AJ,周末被自家豪车接回市区,其中一个男生看中了小叶,托双马尾给她送情书。
“你要害我让老师骂是吗!”小叶白了她一眼。
“只是想学习一下而已,”双马尾辩解,因为颜值关系她至今还没有收到过情书,所以很好奇,男孩子会在信里说些什么,她以后可是立志成为大作家的,收集素材最重要!
小叶也被激发起好奇心,两个人在晚自习课上鬼鬼祟祟拆开观看,那男孩写的实在太长了,字又丑,需要努力辩认,终于被老师抓了正着,双马尾讲义气,当时就把小叶供了出来。
老师立即找家长,大朱被从书店叫走,还以为小叶在学校挨欺负了,沒想到是这档子事。
“这事不应该批评小叶呀,又不是她写的。”大朱耸耸肩,面前是一脸严肃的女班主任和小脸涨得通红,眼泪都要滴下来的小叶。
“她居然在看!”老师手里扬着纸头。
“她不看怎么知道里面写的是什么,对吧,”大朱问小叶,“你看完什么感觉?”
“恶心!”小叶声音带着哭腔。
“以后再有人私下里给你传这种东西,你怎么办?”
“还给他,说我不要。”
朱朝阳转向老师,“我们家小叶单纯,什么都不懂,太过强调这种事反而会引起好奇心,而且我觉得,学校在这方面应该做好管理工作,这个学生是不是更应该找家长啊?”
叶驰敏仿佛又看到了初二家长会那个护犊子的周春红,又听见大朱说要找那个男生谈谈,老师说已经严肃批评了,大朱表示不放心,一定要亲自见一见。
他和那个小子在楼梯转角处谈了十分钟,小叶听不见他们说什么,只见那男孩态度从不忿嚣张变得低眉顺目,而朱朝阳始终面色平静。
“去吧。”他长辈似的拍拍男孩的头,男孩亦步亦趋地走了。
小叶放学回家的时候走在双马尾前面,表情冷若冰霜。
大朱已经做好了晚饭,小叶瞪了双马尾一眼,意思是你还好意思吃,大朱觉得很解气,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小叶,你不能因为朋友说实话生气。”
“她出卖我!”小叶怒道。
“以后不会了!”双马尾举手发誓。
朱朝阳做梦都想不到,自己居然有一天要给她们两个进行调停,“行了,这件事就过去吧,”他把筷子递给气哼哼的小叶,“呆会儿给你补英语,快点吃。”
世界上所有叫朱朝阳的人都是学霸吧,双马尾想,以前那个只是理科厉害,英语就拖后腿所以老陆总看他不顺眼,这个大朱朝阳英语简直是专业水平的,自从小叶由他辅导以后,自己就再也追不上小叶了。
她很羡慕,但也有自知之明,朱朝阳只对小叶有耐心,自己能借小叶的光蹭晚饭吃就已经知足了。
“你和他说了什么?”小叶的气来的快去的也快,而且今天她又考了全班第一,鱼又鲜美,她就不生气了,只是好奇。
“没什么,警告他两句,”朱朝阳抿了一口红酒,“你们以后不要搭理这些人,好好学习,马上就要月考了,高一是打基础,很重要......”
所有的朱朝阳都是假正经,双马尾在心里做了个鬼脸,说起话来一股爹味。
双马尾妈妈平时住在这边陪孩子,但她下班晚,每天十点才能赶到出租屋,大朱等她到了,拿起车钥匙下楼。
“你要去哪儿?”小叶见他不回对面住,好生奇怪,他最近经常很晚出去,甚至夜不归宿,莫非是交了女朋友?
“吃饭。”“跟谁?”小叶追到门口。
“......”朱朝阳从没受过这种待遇,小时候他乖,周春红没机会管束他,长大以后没人敢管束他,小敏对他唯命是从,母亲是心中有愧,不敢问。
“倒底跟谁啊?”小叶见他不言语,楼道里暗,显得脸色阴晴不定,心里也沒了底,是啊,他跟谁出去用得着跟自己报备吗,我算是他什么人啊……想到这里一阵心酸,声音也没了底气,“是,是女朋友吗?”说到最后眼圈都红了。
大朱没曾想她会这么想,一句不是脱口而出,见小姑娘立刻破涕为笑,不知怎的,自己也跟着傻乎乎笑起来。
“那你早点回来。”小叶感觉心都要开出花来了,大朱嗯了一声准备下楼,小叶又想起一件事:
“这个周末能带我看场电影吗?2012,听说可好了。”
“行。”朱朝阳满口答应。
“快关门吧,蚊子都跑进来了!”屋里的双马尾愤愤不已。
他今天和工商联的几个头面人物喝酒,股市即将进入低谷时期,他必须早做打算,最后他决定把书店盘下来,把它打造成一个集读书,餐饮,多媒体教学等多功能综合性的一个场所,自己也有点正事可做。
小叶居然以为他交女朋友了?真是,女人心里就只有那点事。
“你有没有觉得,你这个叔叔简直就是神一样的存在?”上床后,双马尾问小叶。
“你很崇拜他吗?”小叶反问。
“当然不会,他是你的。”双马尾感觉到女友话里的杀气,立刻表态,小叶害羞地用被子蒙住了脸,“什么呀……他才不是......”
口是心非,双马尾再次鄙视。
周末朱朝阳如约履行承诺,带着两个小姑娘去看电影,坐在旁边替她捧着爆米花,以前和小敏看电影都是她拿着爆米花,有时候还要负责喂他。
她为自己做了那么多,可他从未珍惜......不,他是珍惜的,只是他的表达方式太极端了,要么分开,要么破除一切障碍在一起,其实还有第三种选择的,
等待。
就像现在,等待一个结果,等待一份心安。
散场后两个女孩叽叽喳喳地讨论,“要是真的象电影里演的那样,怎么办?”
“那就趁着末日沒来,过好每一天。”小叶说。
“比如......”“比如,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小叶飞快地瞟了司机位置一眼。
大朱正在掏零钱交停车费,没听到小叶这句惊世骇俗之语。
“你一定会成功的,”双马尾慨然送上祝福,“做为见证人,请允许我把你们的故事写下来,做为我叩响文学宝库大门的敲门砖。”
“这个......”小叶犹豫了,这时车停在超市门口,大朱下车,“他去买什么?”双马尾好奇地探出半个脑袋。
大朱很快回来了,胳膊底下还夹着个黑塑料袋,他把双马尾送回家,然后带着小叶返回市区的房子。
大朱把塑料袋递给小叶,她红着脸接过,这个月差点又忘了买,好在他细心......这个绝对不能让双马尾知道。
书店打广告招员工,同时紧锣密鼓开始装修,争取在台风季节之前搞定,大朱很忙,招聘的事就交给了周春红,股票在最高点抛出,周春红成了小富婆,对这个朱朝阳更是信得五体投地,表示要拿一百入书店的股,大朱这次却犹豫了。
之前买房买股票是因为这些都是发生过的,他只是搭了历史的便车,可以后会发生什么,书店会赢利还是赔光老本,他完全没有把握。
事实上,他从来也不是一个很有魄力的人,干不成大事。
周春红见他态度犹疑,明白他的顾虑,安慰他不要想太多,自己有养老金,存款又足够生活,“再说我留钱有什么用呢,我一个老太婆......”
大朱忍不住握住她的手,两人含泪对望,此时此刻,竟似母子心意相通一般,大朱哑声说好,那以后书店人事财务这一块就交给您,我也放心。
家里又要操心小叶文理分科,小叶说将来要考警校,问他行不行。
大朱一句话就给否了,“哪有女孩子干警察的。”
“有啊,小郑阿姨,小柳阿姨......”“她们是她们,你爸不会希望你风里来雨里去,热饭都吃不上一口还经常被枪指着头。”
小叶觉得荒谬,“怎么会被枪指着头?”“我说不行就不行,”大朱夹起公文包,又想起一件事,从包里数出一叠优惠卡,“这个给你们老师和同学。”
小叶接过来,“是终身九折吗?真好......那我呢?我怎么也得是个VIP吧!”
大朱笑了,“你刷脸,终身免单。”
小叶得意极了,心想双马尾听说之后不晓得要怎么开脑洞,她的小说已经开始动笔,题目不详内容保密,小叶好奇得要命又每每探询而不可得,双马尾信誓旦旦保证肯定会是个happyending,小叶也只好姑妄听之。
书店开业那天晴空万里,大朱雇了直升飞机在空中拉出彩色花字,碧蓝的天空中久久不散,宁市人民大开眼界。
“一叶书屋,名字听起来好老土。”双马尾小口小口地抿着冰淇淋,她们坐在书店三楼餐厅的落地窗前,楼下是成排的花篮,满地鞭炮留下的纸屑和热闹的人流,周春红穿着员工制服,头发梳得纹丝不乱,整个人可以说是容光焕发,各种年龄段的学生成群结队或是由父母领着,涌进书店挑选喜爱的商品。
“才不土,你什么品味,”小叶反驳,“他找风水大师算过了,这个名字最旺。”
双马尾瞟了她一眼,“他.....你好象很久没有叫他叔叔了。”
小叶立刻红了脸,“有吗?我都长大了,叫叔叔很别扭。”
“叫长腿叔叔就不别扭了。”双马尾笑她,这时穿着白衬衫的大朱出现在门口,他面对摄像机侃侃而谈,那女记者的表情让小叶很是腻歪。
小叶在文理科之间犹豫不决,结果发起了烧。
“你真运气,生个病也赶上台风天。”大朱赞叹不已,从她腋下拿出体温计对着光看,“还行,38度9,吃点药就好了。”
这算什么好运气,小叶只觉心累,又听长腿叔叔问自己想吃什么,“薯片。”她吭吭唧唧地说。
大朱爽快答应,随即就不见了人影。小叶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外面在刮台风,小超市都关了,大超市也没准儿......这种天气让他上街,自己怎么能这么任性呢!
外面风狂雨骤,小叶脑海中浮现出悲惨场景:大朱为了给自己买薯片,冒着狂风暴雨艰难穿行在街道上,水没至腰,到处漂着拖鞋,伞也被吹翻了,整个人全身湿透,然而超市依然远在天边,这时,一棵大树歪歪斜斜冲着他倒了下来,带着电线闪着火花,他躲无可躲......
“不要啊!”她差点就要哭出来了,这时门被推开,朱朝阳精精神神出现在她面前,手里拿着两袋薯片。
“你去哪里买的?”小叶含着眼泪问。
“家里拿的,”朱朝阳嗞啦撕开一包递给她,“知道台风预警,我囤了好多。”
小叶顿感悻悻然,“那你怎么去了那么久!”
“去了趟厕所。”
小叶看看手里薯片又看看他,“你......洗手了吗!”
大朱做饭的时候手机响了,小叶从沙发上爬到茶几去接,是老陈,小叶瞬间从蓄势待发的小母猫变乖巧宝宝。“叔叔在照顾我,嗯,我病了......那你们过来打吧,正好给我解解闷。”
警局电话值班,24小时随时待命,准备迎接台风过后的一地鸡毛,在此之前能在家和同僚打打小牌简直就是过年。
大朱把存货拿出来和大家分享,瓜子啤酒烤鱼片,还告诉他们小叶烧糊涂了,居然说要考警校,将来当警察,真是傻丫头。
小丁叹息:傻丫头。
陈局长打量她一眼,“傻丫头。”
小叶气结。
“别吃了。”大朱从她手里拿过薯片口袋,递给她半只西瓜让她用勺子挖着吃,另外半只切给大家。
小叶正好吃渴了,见这几个人说说笑笑吃西瓜,仿佛看到爸爸也在其中。
如果爸爸在的话就不会有小朱叔叔,也就没有现在的生活,爸爸很忙很忙,经常要带着她在单位值班,自己生病的时候也只能一个人在家躺着,尽管如此,她依然很想念爸爸。
小朱叔叔说等自己成年了就会离开,他要去哪里?会和别人结婚吗?
比如那个女记者?她和大朱吃过饭,还约他去甘肃参加什么展,还夸他年轻有为......讨厌讨厌!
她气哼哼地翻出手机,打开知乎,找到一条问题:
和大叔在一起是什么感觉?
下面回答好多都说大叔是骗子,这些人根本什么都不懂。
十点了,大家散去让病人好好休息,大朱收拾果皮擦桌子,让小叶赶紧回房间睡觉,小叶告诉他自己决定选文,将来报财会专业。
“你不适合做财务。”大朱还是那句老生常谈,他本能的反应就是不想让小叶工作,看人脸色又辛苦,自己多赚点够她生活就好了。
“我适合做书店老板娘么?”小叶问。
大朱愕然,几秒钟犹如一生一世,她没想到自己居然这么轻易就吐露心声,他也没想到小姑娘会这么早熟。
都是双马尾带坏的!他默默磨着后槽牙,心底泛起涟漪苦乐掺半。
“我不可以吗?”小叶执拗地问。
“我太老了。”他说。小叶听出他的口吻并不坚定,顿时勇气倍增,走到他面前抬起脚跟抱住了他的脖子。
女孩还在发烧,滚烫柔软的腰肢如三月新柳,他捧在手里大气不敢出,不知该如何面对这失而复得的礼物。
最后他轻轻扶着她的肩,缓慢而坚决地推开了她,头也不回地走出房间。
“他就这么拒绝我了!”羞怒交加的小叶向双马尾倾诉。
“他居然嫌你小?”双马尾大惑不解,大朱的反应完全超出了她的知识范围,以前所有的小说都白看了。
“嗯!”小叶气鼓鼓。
“不应该啊,男人不是都有萝莉情结,”双马尾眼珠一转,“不会是他有某种方面的缺陷吧。”
小叶认为有这个可能,“那要怎样才能知道?”
双马尾第二天从艺术班借来大卫石膏像,她俩躲在房间里一通研究,但是效果不明显,小叶很不满意。又过了几天,双马尾放学后扭扭捏捏拿出手机,里面存着一条视频,最热的某某门,微博花5块钱买的。
双马尾妈妈休年假,这个月负责做晚饭,两个作死小丫头关上门,把声音调到最小,看得两眼放光。
原来是这样啊……小叶终于恍然大悟,怪不得男人的裤子是前开门的。
“你打算怎么办?”双马尾点了删除,5块钱就这么没了,不过两个小姑娘都觉得脑子里充实了许多。
“我打算......”小叶沉吟良久,“酒能乱性是不是?”
大朱没有去甘肃,而是打算办签证去日本,搞个文具牌子代理,这周末和往常一样接她回市区做好了饭,见小姑娘态度老实,心想小孩性格不定,上回的事就翻篇吧。
被她抱了一下那晚他梦见了小敏,她含着眼泪望着他,任他怎么恳求一句话都不说,他问小敏你是不是还恨我,如果是的话为什么还要让我梦见你,你知道我有多后悔,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每天晚上让我见到你好不好!
梦醒后,他发现自己泪流满面。 猎物[朱朝阳x叶驰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