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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有吧,我也不知道。”段秋明靠着树干,双眼有些无神。
他自己都不明白的事,怎么给江澈一个合理的答案呢。
江澈轻声笑了起来:“我就知道,肯定跟他脱不了关系。”
“哎哎哎江澈,但是你千万别因为这个跟师叔过不去啊,真的,不是他的问题,是我自己在动摇,我……”段秋明越说声音越小,他知道说这些明显是越描越黑。
江澈没什么特别的表情,一直这么淡淡的坐在那里:“你自己好好掂量,如果你的目的是找到真相,讨个公道,所以进了虚华门,我希望你不是去送命,如果你没命了,我就把这账全算在叶观头上。”
段秋明自然明白江澈的意思。
若是没有叶观让他进虚华门,段秋明就不会再一次被陈年旧事充诉着头脑;若不是叶观让他进虚华门,段秋明根本不会妄图接近朝廷,想要查明真相,有了复仇的心思。
段秋明忽然觉得很感动,江澈给他的那种家人的感觉,是任何人都给不了他的。
他猛地转过身抱住了江澈,声音有些颤抖:“江澈,谢谢你。”
江澈没有回答,拍了拍他的后背。
段秋明扶着树站了起来:“喝酒吗,我带了。”
这话说的多少有些借酒消愁的意思,江澈没拒绝,看着段秋明轻手轻脚的进去,又轻手轻脚的出来。
段秋明扔给他一瓶,挨着他坐下:“哎,不跟我说声谢谢啊?”
“跟你有什么好客气的。”江澈打开酒往嘴里灌,“我记得我遇见你的时候还挺害怕的。”
段秋明有些诧异,问道:“你害怕什么,我小时候那么可爱?”
“可能我小时候脑子不太好使,连着好几个月我都觉得你是杀人犯。”江澈笑的差点儿把酒从鼻子里喷出来。
段秋明听的一脸不可思议,他不敢相信自己这么可爱的一个人,会被江澈误认为成杀人犯。
当年他灰头土脸,甚至整个人看起来都是撕心裂肺的,往江澈面前一站,在同龄人看起来,也着实是可怕。
江澈没被他吓得转头就跑就已经是好的了,后来段秋明连续在他的噩梦里充当了将近一个月的坏人。
“哎江澈,你不会现在还怕我吧?”段秋明咽下喉咙里的那口酒,笑得前仰后合,“说实话,怕不怕?”
江澈懒得搭理他:“喝你的酒行吗?”
段秋明靠着树干笑了半天,猛地凑到江澈面前“啊”了一声,江澈被吓的一抖,反应过来当即一脚踹在了段秋明的命根子上,段秋明疼的发怵。
“江澈,你是不是故意的,你想让我断子绝孙啊。”段秋明哭笑不得的道,顺便揉了揉,不得不说真的挺疼。
他都怕江澈一脚下去他没有未来了。
他们两个喝酒跟喝白水没什么区别,区别大概就在于嘴里那一点刺激的口感,若不是叶观生了病,大概两人也没有这闲聊的时间。
江澈把空酒壶放在地上:“你觉得这次的案件有什么突破口?”
“首先要确定闵家是被逼的还是自愿的。”段秋明的眉头皱了起来,“如果是被逼的,把他们被胁迫的那件事解决了,自然就能找到真相,可若是被迫的……”
“那背后必定还有更大的阴谋。”江澈顺势接上了他的话。
段秋明手贱的把酒壶打碎,捡起一片碎片在手里把玩着:“既然是复活的邪术,那么说不定,闵家也有想复活的人?”
“当时说闵家的女儿出嫁之后,被死在了刘官员家里,当初我们认为,闵重的女儿也是邪术里的一部分,那或许不是呢?”段秋明越想越不对劲,看着闵重的样子,虽说对自己妻子也没好到哪里去,不过真的不像是会残害家人的人。
江澈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说,刘官员杀了闵重的女儿威胁闵家,等事成以后,再帮助闵重把女儿复活了?”
可是炎五门根本就没这个意思吧?
从林烨的精打细算上来看,他们派人看着闵家,许长渠时不时的去查看一下情况,也从来没有为他们出过什么主意。
当虚华门来闵家查案的时候,更是丝毫没有受到炎五门的阻挡。
炎五门的本意,就是把闵家一起扯下水吧?
既解决了后顾之忧,又少了一个麻烦。
“哎江澈!”韩冥在那边极其不情愿的叫了一声江澈。
江澈也不见得很想搭理他:“你有屁快放。”
“师叔让我们一起去看看案子,你别墨迹。”韩冥往这边走来,一把拽死了地上的江澈,“喝什么酒啊,喝醉了你还能查案吗?”
江澈送了他一个标志性的白眼:“醉了也比你脑子好使,用你教训我?你个毛头小子?”
江澈无时无刻不在韩冥的年龄上打击他,江澈比韩冥大了两三岁,可是韩冥那莽莽撞撞的行事作风,让人一看就觉得极其幼稚。
和江澈这个暴躁却又在某些时候异常沉稳的人站在一起,就显得跟初生牛犊似的。
这让韩冥极其不爽:“你个糟老头子说什么!谁毛头小子,我比你年轻,我年少气盛,不长皱纹!我未来可期,前途光明!你看看你!早该接着回去要饭了!”
“我他妈就算回去要饭也不想跟你这个傻逼在这儿查案子,拉低老子智商。”江澈越是生气,声音越是沉稳,甚至里面带着一丝丝的轻佻。
当生气的人听到这种语气,往往会更生气。
韩冥正准备接着破口大骂,江澈却一把推开了他,把他推的一个趔趄:“我靠你干嘛呢?”
江澈没搭理他,兀自往前走,仿佛从来没听到韩冥那句“要去查案”。
韩冥黑着脸,看着正在收拾地上碎片的段秋明:“喂,他到底怎么了?”
段秋明收拾好地上的东西,拍了拍手站起来,看着江澈消失在视线里的背影,道:“生气了呗。”
“啊?”韩冥站在原地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生气了?
他和江澈吵过那么多次,每次都是吵完就好,像这样不欢而散,甚至让江澈生气,这还是第一次。
段秋明看他不理解,笑着道:“丐帮,不是要饭,丐帮是个行当,没点儿技巧捞不来钱,你要是说人是个要饭的,就是真的侮辱他。”
“就像扒手组,和小偷完全是两个概念,一个是井井有条的组织,一个是毫无章法的偷盗。”段秋明继续解释道,“丐帮也好,扒手组也好,都有自己的规矩,都有不能触碰的底线,就像扒手组,从来不会去穷人家偷东西,也不会在小孩身上打主意。”
任何工作,组织和个人都是有区别的,虽说扒手无论是个人还是组织,偷东西从道德上都说不过去,可总算是组织比个人好一点。
个人偷了穷人家的一文钱,这家人明天就会因为一文钱跳河自杀,这是常有的事。
丐帮自然也和要饭的不同,要饭的通常拿着自己的碗,伸手问路人要钱,路人不给就追着一路往前问。
至于丐帮……往往会演一出父母孩子生病了苦情戏,谁被感动谁来给钱,追着要这种事,在丐帮是不存在的。
“他觉得……我看不起他?”韩冥这才醒悟过来。“觉得我在侮辱他?”
段秋明点了点头。
韩冥有些懊恼:“我说话不过脑子他又不是不知道,怎么就生气了,他跟我说一下,我肯定跟他道歉啊。”
知道自己做错了,韩冥的声音里透着些委屈,把段秋明给听笑了:“他一会儿自己就会回来,等他回来跟他道歉就好,不过……你们俩一起去查案子的事情怕是泡汤了。”
“这会儿谁还顾着查案子啊。”韩冥低头小声嘀咕,“谢了,我先走了。”
韩冥有些垂头丧气,怎么就把江澈给弄生气了呢。
段秋明觉得有些好笑,转身进了屋里。
他看向床上的叶观吓了一跳,脸色苍白,嘴唇上也没什么血色,整个人躺在床上显得极为瘦弱,尤其是那清晰可见的锁骨,仿佛碰一下,顷刻间就能被捏碎。
生气
段秋明连忙过去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滚烫。
段秋明在丐帮里自然见过不少人发烧,可像叶观这般生起病来看着弱不禁风,轻飘飘的,他有些手足无措。
叶观似乎是难受的紧,手从被子里伸了出来,搭上了自己的额头,那双手骨节分明,细嫩又纤长,若是让寻常人看了,怕是也看不出这是个江湖之人。
叶观额前有一些被冷汗打湿了的头发,贴在上面,剩下如墨般的头发披散开来,偶尔一蹙眉,整个人满满的都是病态美。
段秋明看了良久,才猛地想起给叶观找药吃,他这人出来就是喜欢带药,这药那药的,没想到这次还真给派上用场了。
他把叶观从床上扶起来,搂进自己怀里,这才发现叶观真的是轻飘飘的,他动作轻柔,生怕把自己怀里这块珍宝给弄坏了。
“师叔,来,先把药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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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第二更,今天半夜应该不会再更文了,快睡觉吧宝贝们。
之前预收的时候可能文案和视角上有冲突,已经全部更改过了,最后确认一遍,本文主攻,段秋明是攻,他这个当徒弟的是攻,师叔是啦。
这次没有错没有错没有错o! 烟雨桥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