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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秋明望着诸葛亦和宋长歌下楼的背影,看了看手中的书。
诸葛亦和宋长歌走之前,段秋明执意要帮他们保管这本书,尽管宋长歌觉得有些奇怪,但又碍于诸葛亦之前的一番瞬间,把书丢给了段秋明。
可谁能想到呢?
谁也想不到。
就连千里之外的叶观的没想到,段秋明此行的目的。
所以当叶观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整个人都普通被电流过了一般,久久没反应过来。
“他把书偷走了?”叶观半晌才开口。
诸葛亦点了点头。
宋长歌在一旁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道:“我怎么说的?我说没说过他会叛变?”
诸葛亦低下头,破天荒的没有强势,可依旧摇了摇头,不认同他的说法:“我不相信他会那样,叶观你说呢?”
叶观低头不说话,他怎么可能相信段秋明会做出这种事,宋长歌和诸葛亦告诉他的第一刻,他就在心里否认,说这一定不是段秋明做的。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这么强烈的想要维护段秋明,但他知道这种行为不正常。
他不能开口,至少在宋长歌面前不能开口。
叶观这时才明白段秋明前几日的不对劲到底是从何而来,他默默地攥紧了拳头,皱起了眉头。
他去了那天的火锅店,找到了当值的小二,问他那天有没有看见段秋明在门口碰到了什么人。
小二回忆了一下:“好像是有,当时两个人差点儿吵起来,我还想着去劝来着,结果跟你来的那位公子不知怎的就……”
“你知道那人是谁吗?”叶观着急的问道。
小二想了想:“嘶……我听那位公子叫的好像是……林什么,还说父母跟家什么什么的,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儿了啊?”
听到这儿,叶观心里“咯噔”一下。
林烨是拿着段秋明死去的父母说事,拉拢他和他站在一个战线上的吧。
说段秋明不想复活父母是假的,这种事情就是放在他叶观身上,他都不一定能把持住自己不跟别人走。
“谢谢了。”叶观放了块银子在桌上,把小二在背后的感谢抛开。
叶观御剑回到虚华门,弟子们难得见到自己的师叔着急忙慌的跑一次。
“你别说,咱师叔跑起来还是那么帅。”
“虚华门男神是瞎吹的吗?”
“这架势是碰上了什么棘手的事情吧?”
……
“师父。”叶观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肖敬点了点头,指了指他额头上的汗珠:“碰上什么事了,这么着急?”
叶观低头叹了口气,现在静下来想想,他这么跑回虚华门,确实是有些鲁莽了:“师父,段秋明他……”
肖敬挑了下眉毛,转身拿了杯茶捧在手里:“你继续说?”
“他的父母早就去世了,林烨一直在研究复活之术,他撺掇段秋明复活自己的父母,段秋明在路上偷了复活术的书,我想……先找林烨谈谈。”叶观第一次张口求肖敬事情。
他一直认为,师父教他武功,让他习武,已经是大恩大德,所以有事从不麻烦肖敬,破天荒的来求一次,还是因为别人的事情。
肖敬眯着眼睛笑了起来,他笑了两声后,咳了咳,道:“行,明天我就去皇宫见见林烨,让他跟我回虚华门见你。”
“林烨在皇宫?”叶观一愣。
肖敬点了点头。
“那……”
那段秋明会不会因为去皇宫找林烨,被皇帝抓住把柄,然后出什么事?
叶观又忍不住开始担心。
肖敬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行了,要是真有你担心的这件事,皇上早就招虚华门进宫了。况且……林烨还没傻到这种程度。”
叶观默认,道:“那弟子先告退。”
叶观默默的走到训练场,看着一堆弟子在场地里你追我赶,打闹的不亦乐乎。
要是往常,叶观早就去教训他们一顿,让他们接着练习了。
可他今天没那功夫。
自从段秋明失踪,他就开始心神不宁,打不起精神又集中不起注意力,他叹了口气,转身准备回住处。
“哎师叔!”袁培在后面叫道。
叶观无精打采的扭过头,问:“怎么了?有什么不会的?”
“啊不是不是。”袁培摆了摆手,“我就是想问,韩冥什么时候回来?”
袁培跟韩冥玩的好,可玩的好他也不知道,韩冥现在已经沦落到要哄人的地步了。
“他可能过两天吧,他跟江澈可能在路上去哪儿玩了吧。”叶观道。
另一个弟子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师叔,你怎么看起来不开心呢?”
他们的师叔,从来都是一副冷冰冰,不近人情的清冷样子,要说这种人不开心也看不出来。
可能是相处的时间长了,就算是面无表情,从字里行间里也能感受到他不开心。
一群弟子都围在了他身边,问左问右的。
叶观无奈,把事情都说了一遍。
“啊?”宋挽,虚华门为数不多的女弟子道,“这林烨也太卑鄙了吧?”
“就是啊就是啊。”
“这林烨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吧,这欺负人都欺负到虚华门头上了?”
不知是谁在人群中大喊了这么一句,众人开始符合。
宋挽和袁培在前面点头,宋挽道:“就是啊师叔,不能因为段师弟是新弟子就这么肆意妄为的欺负吧,这炎五门也太不懂规矩了吧。”
袁培在一旁使劲点着头:“等他们下次来虚华门,一定给他们好看。”
“欺负虚华门的人就是欺负我!”
“就是,就等于打我们的脸!”
“真当我们好欺负啊,让他林烨走着瞧!”
面前一堆弟子的声音此起彼伏,叶观的眼眶有点儿热,鼻头有些发酸,虚华门曾经没出过这样的事情,这群弟子也没有自己的师弟快被拐跑的经历。
叶观本以为他们会责怪段秋明败坏了虚华门的风气。
可不但他们没责备,连师父也没责备。
宋挽似乎看出了叶观在想什么,道:“进了虚华门就是虚华门的人,大家都是一家人,一家人当然就要无条件的保护和偏向他啦,这有什么的。”
“对啊都是一家人。”
“对啊师叔你也是。”
“师叔你哪天被抓走了,我们肯定也会集体去救你的!”
“瞎说什么呢,快呸。”
“呸呸呸。”
叶观笑了笑道:“知道了,一家人。”
他转身往乔木阁走去,乔木阁这名字也不知道当初是哪个没品味的起的,总之他从外面回来之后,他的住处就已经被挂上了这牌子。
他每次回来都要感叹一遍这名字真难听。
千里之外的韩冥打了个喷嚏。
叶观习惯了和段秋明住在一起,猛然间面对空荡荡的房间,觉得浑身都不适应,就连空气里的气息都让他觉得陌生。
叶观揉了揉脑袋,躺在床上,熄灭了烛火,却久久不能入睡。
一闭上眼睛,脑袋里就全是段秋明。
睁开眼,清醒了,知道了自己身边没有段秋明,又忍不住闭上眼去看脑子里的那个。
叶观就这么反反复复,怎么也睡不着,睁开眼,闭上眼,怎么都是段秋明。
他不明白,怎么段秋明才离开这么短的时间,他就会这样,他从来不会因为自己一个人而不熟悉。从来不会因为离开某个人而感到不熟悉。
可他此刻,实实在在的感受到,他需要段秋明在身边。
“叶观你到底怎么回事。”叶观皱着眉头坐了起来。再一次点燃了烛火。
烛火在微微的晃动,灯火葳蕤间,也全是那个人。
声音,笑容,动作,感觉,都像是他在身旁一般,这些感觉让叶观无比的焦急,他心中甚至聚集了一部分的烦躁。
他思念他,就像是……
叶观的身躯猛地一震,有什么东西就要破土而出,马上就要呈现在他的面前。
就像是在思念爱人一样。
他刨根问底,终于把这个问题解出来了。
他终于解释的通他最近的不对劲了,也终于理解了自己那一股莫名的情绪到底从何而来的。
他的身体持续的保持在紧绷的状态,可想到这儿,却松了一口气,放松了下来。
他喜欢段秋明,他的维护,他的不舍,他的思念,甚至在段秋明做错事时他的生气,都夹杂着很多的关心。
他终于知晓了自己的心意。
他何尝不松一口气呢。
两个男人,断袖之癖,这他从来都没有在乎过,他认同,也接受。
他只是……有些不知所措。
他没喜欢过别人,也没被别人喜欢过,就连画本里那些写出来的爱情,他都没看过几篇,他喜欢一个人,又要怎么办。
他怕他会忍不住的脸红,他也怕他会忍不住说出什么胡话,他更怕自己因为这份喜欢慌了阵脚,在段秋明面前出丑。
感情这个东西,凡是上头,必将不知所措。
若是叶观此刻自己起来照照镜子,他的脸可是红透了啊。
他把头埋进胳膊里,闭着眼睛,任自己肆意的去思念,放肆心里那份情感,让它在自己的身体里上蹿下跳。
他啊,终究是逃不过红尘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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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培:韩冥他在哪儿?
韩冥:别问,问就是在陪我媳妇。 烟雨桥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