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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叶观在心里暗暗反驳,不一样的,我跟你的关系,和他跟你的关系,是完全不一样的两回事。
段秋明这个少了一魄的“傻子”自然是不会琢磨这些小细节,他只顾着在心里一边开心自己学会了灭蜡烛的方法,一边在自己心里帮诸葛亦开脱罪名。
当然,这肯定不是别人认为的那种修仙之人特有的打坐或者入定方式,段秋明的开脱方式,大概就类似于……
他隐瞒我也是为我好,他为我好我就不该跟他斤斤计较,我这样就显得很小心眼对吧,那他还是瞒了我啊,可是他解释了啊,并且愿意跟你道歉嘛……
至于会不会死循环,就看这件事最后的结果到底会怎么样了。
大晚上的在书阁里逛了一圈,回来还动了这么久的脑子,段秋明一看见床,眼皮就开始往下耷拉,这简直就是一种不可抗力,他的脑子根本无法支撑眼睛继续睁得跟铜铃一样了。
“师叔,我们睡吧。”段秋明这句话说的有些歧义,就像是一句邀约。
可由于他是在太困了,根本没有想那么多。
他的困意一来,就是挡也挡不住了。
叶观有些迷茫,那晚因为生气,把段秋明一个人关在了门外,趴在桌子上睡了一晚上,那今天这是还要睡一张床吗?
知道他喜欢他之后,还是毫不忌讳的要睡在一起吗?
谁能想段秋明直接整个人挂在了叶观的身上,叶观整个人一颤:“你下去。”
哪知道背上那人是没听见,还是因为太想趴在这身子上而装着没听见,总之就是没从那上面下来,还哼唧了两声。
叶观没办法,只能拖着他进了屋,把他扔在了床上,准备出去,没想到段秋明拽着被子往墙那边靠了靠:“师叔,上来啊。”
这句话带着些挑衅的意味,可偏偏床上那人只是毫无防备的盖着被子,松松垮垮得躺着,并不像是清醒着邀约。
叶观叹了口气:“我再去拿床被褥。”
他去屋外那被褥,段秋明在床上长出一口气,白天惹叶观生气,不到三天让自己师叔生气的直接离他而去了两次,段秋明现在也是无所不用其极的让他消气了。
只是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从来都是直头脑,直来直去,说话不知道委婉点,道歉除了一句对不起也就憋不出来什么好话了。
偏偏这种时候,道歉只说个对不起倒像是敷衍。
叶观拿了被褥进来,段秋明已经困的缩在里面睡着了。
叶观尽量让他们两个之间空出来一些距离,毕竟……
他抬手熄灭了烛火。
段秋明睡觉不老实,叶观还没完全睡着,段秋明就整个人扑了上来,一条腿骑在叶观身上,另一只胳膊抱住了叶观。
叶观一动不敢动,在漆黑的夜里眼睛睁得明亮,倒是他背后那个小鬼睡得安安稳稳,时不时地吧唧两下嘴。
叶观不甘心的翻了个身,面对着段秋明那张熟睡的脸庞,叶观因为心脏的狂跳而整个人都热了起来。
脑子一热,那冰冷的薄唇就碰上了段秋明的额头,他开始眷恋那温热。
不知不觉的,叶观的眼泪从眼睛里斜着滑了下来,顺着鼻梁,流进了另外一只眼睛,有些不舒服,他干脆闭上了眼睛。
他离开了段秋明的额头,眼泪还是没有停下来,他从小到大没怎么哭过,可能除了小时候不懂事的时候流过眼泪,从他记事起,没怎么掉过眼泪。
但自从遇到段秋明,一切的一切都变了样,他没有看过的世界他看到了,他没有发现过的感情也发现了,最后连泪也流了。
他睁开眼睛,最后一滴眼泪划过,他揉了揉段秋明的头发,轻声的呢喃:“以后能不能别再说那种让我伤心的话了啊。”
人一旦有了心上人,那人的一举一动都能很轻易的伤害到他,叶观也是个普通人,这条规则对他来说也并不例外。
叶观就在这种思绪之中,慢慢睡着了。
……
没有像昨天早上一样的尖叫和敲门声,叶观睡了个自然醒,一旁的段秋明四仰八叉的躺着,显然是还没睡够。
叶观清醒了下头脑,想起昨晚还没问段秋明在书阁里查到了什么。
他看段秋明昨晚那么困,也没忍心叫醒他,就去外面练功。
以至于段秋明起床之后推开门,看到的是叶观一身青衣,身旁围绕着灵力的样子。
叶观折扇开合的声音撞击在段秋明的耳朵里,眼前叶观的动作行云流水,连衣服飘起的高度都像是计划好的,每次抬腿和收势之后,衣服依旧是那么平整。
长发在空中飞舞着,灵力围绕在周身,随着那边湖上的水被划开,身旁的那颗大树的树叶抖落下来,也段秋明的一阵机灵,叶观“唰”的合上了折扇,一个收势之后,站在了段秋明的面前。
“醒了?”叶观的面色因为练功而变得红润,头发有些乱,几缕发丝捶在脸前,有说不出的禁欲感。
段秋明没忍住,吞了口口水,他觉得自己再盯着叶观看两眼,还得起反应:“刚睡醒,昨晚睡得还挺好。”
两人坐在门口的台阶上,叶观问道:“昨晚去查到什么了?”
“那本书上说,先帝有个至交,在先帝活着的时候直接任命下一任掌门就是他的至交,可先帝死后,他的至交也不知所踪,掌门就成了诸葛长明。”段秋明越想越奇怪,这掌门都当上了,干嘛还要杀人。
叶观的眉头蹙了起来,先帝的时候,朝廷重用承天门,是不是就是因为至交的原因,那后来承天门没落……
是不是因为皇帝也知道些什么?
段秋明继续往下说:“诸葛长明当了掌门之后,身边多了个黑衣人,应该就是那个疯子,书上还说那疯子精明,不像个疯子,他俩这形影不离的……关系这么好?”
叶观本想说这人可能是被威胁的,可是转念一想,先帝就算是因为和他是至交才任命的下一任掌门,这人的武功必定也不会太差,另外就是……
和皇帝是至交,要是是因为父母被抓而被威胁,这人这辈子也不知道会被威胁多少次,先帝的至交,先帝的至交啊!
多少人会想通过他和先帝攀关系,甚至当官,当然,很多人的通过他最后会变成威胁他,所以想威胁他的肯定不止诸葛长明一个人。
先帝的这位至交,可能就是个孤儿,长大之后什么妻子啊孩子啊都没有,就先帝一个,别人威胁也没得威胁。
可是如果这么说来,这人就更不该最后一直待在诸葛长明身边了啊。
“有可能是因为,对承天门的感情太深了,实在是不忍心离开。”叶观能想到的只有这一种可能。
这种人在江湖上并不少见,因为对门派的感情太深,以至于就算犯了错,被逐出师门,在门派里受罚也不忍心走。
亦或是那种想进门派而进不了,每天都在门派的门外帮忙打扫卫生,死都不肯走。
有人对门派那是执念,说不定……先帝的至交就是那样的人呢?
段秋明有些不理解这种行为,毕竟他没有这种执念:“要是想守护自己的门派,在外面默默守护也是守护啊,为什么非要待在里面呢?”
“他也没有被逐出师门,既然还能留在门派里,那就就在那里了,可是为什么要和诸葛长明走那么近啊?”段秋明一题未解一题又来。
叶观在脑海里闪过无数种可能,最后只得出了一个:“可能是先帝说的,先帝生前也可能料到,自己驾崩后,承天门的掌门并不会如愿的变成他的至交,他怕万一有人恶意抢夺掌门之位,就让他的至交一直盯着。”
段秋明再次不解,一头问好:“然后就因为这个,他的至交最后被诸葛长明给嘎嘣咔嚓了,这未免也太可惜了吧?”
“计划赶不上变化,先帝生前怎么料到身后事情会发展成现在这样。”叶观不禁感叹世事无常,指不定什么时候,哪个门派,哪个地方就变天了。
叶观回想一下承天门从被朝廷重用变成一个默默无闻的门派,虽然是跻身了三大门派,但依旧不复当年的风范。
皇帝必然是知道这件事的,不仅知道,还知道的一清二楚,或许也正是因为掌门这件事,皇帝才对承天门如此。
“师叔,还继续往下查吗?”段秋明差不多已经料到了答案,但是还是忍不住想问一问,因为查下去……
连先帝都能牵扯到,这件事情有多危险段秋明不是不知道,若是查错了一个细节,可能面临的就是虚华门这个门派都会没有了。
“查。”叶观干脆利索的道,“不能再死人了,再这么下去,人心要慌乱成什么样子了,给百姓一个好的答复,才是最重要的。”
叶观确实一开口就是百姓,可百姓确实是一个国家最重要的东西,段秋明没有反驳,眼睛亮着,点了点头。 烟雨桥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