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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经历整夜折腾,不过好在众弟兄愈战愈勇,越发的兴奋了。
对于不可预知的将来,众兄弟比刚出发时更加信心百倍,他们不再恐惧,不再迷茫。因为,他们身边有最可信赖的人——大哥。
大哥是一座山,甚至是一位神,至少在他们心中,是如此的坚定。
天刚亮,朝霞未起。
很多弟兄已经围在了祥云的身边,特别是昨夜与张啸天交手的几位兄弟,此刻已经被祥云彻底征服了。
左丘寒拉住祥云的衣袖,兴奋说道:“大哥,您的剑法实在是高深莫测,神鬼未及,试问天下何处还有敌手呢?和您比起来,小妹那三脚猫的功夫,也只能在百合县混混了。”
匡良才也说:“大哥的剑法确实世所罕见,小弟斗胆想问问大哥,您在兵法谋略上的造诣,和您的剑术比起来,孰更胜一筹呢?”
“弟兄们太高看愚兄了,昨晚只是献丑而已。”祥云回答道,“愚兄六岁起,先学兵法,到了十二岁时,承蒙几位名师指点,粗学了一些功夫,以便将来傍身。”
很多弟兄曾经亲眼看到,在营中小庙,几乎每晚,大哥都要挑灯夜读,那小庙的书架上,摆满了各类兵家典籍。
巫语凝奇怪的问道:“大哥,小妹有一事不解,还望大哥指点迷津。”
祥云呵呵一笑:“你我兄妹何须客气,语凝是想问关于那夜,愚兄被你们擒获的事吧?”
巫语凝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其实那天晚上,愚兄刚开始确实没有想到是你们在诓我出来,只是走出庙门以后,我感觉到了背地里有好几个人,有轻微的战气。”
“战气,何为战气?”众弟兄不解。
祥云解释道:“不管是江湖搏斗还是沙场拼杀,大部分时候,双方都会自发的产生战气,这是一种从眼光中释放出来的气,甚至也是虚无的。”
看弟兄们不解,祥云继续解释:“因为人的眼光在表达不同内心想法之时,所产生的气波是不一样的。就好比我们即使在偷看悟心贤弟,他并无反应;而当危险来临时,他却总能提前预知,这是因为悟心贤弟与生俱来拥有捕捉战气的天赋。”
巫语凝“哦”了一声,道:“那就是说,大哥其实已经知道我们要偷袭您了,但是为何不提前揭发我们呢?”
祥云哈哈大笑道:“因为愚兄想看看弟兄们的本领,究竟能不能陪愚兄走上这一遭,而且,我还想亲身试试贤妹的巫术究竟是何套路,将来万一敌人也会此招术,不至于破解不了。不瞒贤妹,经过愚兄近期来不断提升内功心法,现在相同的招数,应该不管用了。”
众兄弟愈发敬佩起来。
几位船夫火工将早饭端了上来,众兄弟狼吞虎咽。而祥云只是端了一碗粥,立于船头,遥望远方的竹林城。
三年啦,没想到现在又回来了。
竹国帝都竹林城,位于中土核心。由竹国开国皇帝紫竹傲天建造,至三世皇帝紫竹麟烈时完工,宏伟无比,巧夺天工,成为了天下万民敬仰的圣地。
祥云正在回忆小时候生活在此的一些场景,张闻海凑了过来,轻声道:“大哥,小弟真没想到,您就是三年前名扬天下的皇长子,天启殿下。”
祥云一惊,道:“兄弟怎会得知•••哦,对了,愚兄在张啸天临死之时,透露了自己的身份。呵呵,看来是我大意了,忘记了你是鼎鼎大名的柏西县神捕。”
“确实,小弟的耳朵太尖了。”张闻海呵呵一笑道,“不知大哥什么时候对众家兄弟开诚布公呢?”
“放心,我们都是生死弟兄,过段时候,愚兄会告诉大家的。”祥云转身对南宫妙音喊道,“妙音贤妹,来给哥哥易容一番,前面就是竹林城了,这儿熟人太多了,呵呵。”
南宫妙音在祥云脸上搞了将近一刻钟,道:“大哥太过英俊了,要想遮住您的俊俏,可真是把小妹累死了。”
说着,拿出一面铜镜,祥云照了照,还真吓了一跳:“这是我吗?贤妹好手法,这简直就是一个真正的药房掌柜啊!”
帝都竹林城,虽然三年前的那场血战,几乎将之打成废墟,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在紫竹志的治理下,只用了不到一年,就恢复了元气。
平心而论,小志治理国家,确实有一套。如今的竹林街市之上,依旧车水马龙,商家云集,犹如当年盛景之时。
看一个国家或是一方诸侯实力如何,并不单单在于地广民多,也在于它的恢复速度。当你举全国之力发动一场战争,并且大伤元气之后,再次发动一场同等规模的战争,所需时间越短,越证明你的实力雄厚。
晌午时分,靖国商船通过运河进城,让祥云惊奇的是:入城太过轻松,竟连一点盘查都没有,以前绝对不是这样子,难道竹国已经外强中干了?
但是当船彻底进入帝都内河的时候,才明白过来:进城容易出城难,在运河的另一侧,竹国官兵设置了重重关卡,很多商船都被拦下严格盘问,只要稍微让人感觉练过两下子,或者所携带的防身武器过于精良的,随即都被扣押带走,进行更为严格的审讯。
看来,没有个十天半个月,想出城,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看着弟兄们不安的样子,祥云安慰大家道:“弟兄们勿忧,我们进城以后,先打探各方消息,随机应变,一定能够出城的。”
弟兄们一点也不怀疑:“那是,有大哥在,我们一定可以出城的,实在混不出去,杀出去不就得啦!”
祥云心想:看来,只要有我在,以后弟兄们任何忧愁都不会有啦。
不多时,商船停靠一处码头。祥云对几个成熟稳重的弟兄道:“元化、良才、丘寒、闻海,你们几个上岸随便逛逛,去买点东西回来。”
几个弟兄心领神会,迅速上岸了。
看几个弟兄已经消失在人流中,祥云心想:我最烦的事儿,马上要发生了吧!
果然如祥云所料:那群小丫头们,此时已经围了上来。
颜笑珊可怜兮兮的看着祥云,道:“大哥哥啊,笑珊也上岸去,给您买几个果子吃吧。”
换成谁,此情此景都发不了任何脾气。祥云很是无奈道:“行啦,弟兄们,你们一上岸还不立刻放了羊啊?他们几个只是先上岸去溜达一圈,傍晚时分,愚兄一定带你们上岸去,找个好店,吃顿大餐打打牙祭。”
到了傍晚,几个弟兄都回来了,祥云示意大家:万事不急,先填饱肚子再说。
一行人为了避免引人耳目,故意分成了好几拨上岸,来到岸边一座酒楼二层,宽大的窗台正对着运河,这样自己的商船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众弟兄的眼睛。
祥云拿出一锭二两金元,扔给掌柜子:“这位老哥,有什么好酒好肉,尽管上来,弟兄们要饱餐一顿。此外,麻烦再送一份到河边的靖国商船,给那十几位船夫也好好尝尝。”
“哎呦呦,真是好心肠的主子。”掌柜子眉开眼笑,“客官放心,小的这就安排。”
掌柜子先安排了一些水果糕点,弟兄们放开大吃起来。
祥云问几个弟兄道:“怎么样?各位兄弟,可有什么消息?”
端木云化首先答道:“小弟去看了看出城道路,果然全都是关卡重重,若是我们被搜查的话,估计根本无法混出城去。”
匡良才也答曰:“这两天街上都在相传,说是竹国使团七日前出发,但还未到竹国边境,就惨遭毒手,一行人共计三百,只有一百多人逃了回来。”
张闻海也道:“是啊,大家都说,使团是被别国暗害截杀了,同时还有好几家使团也惨遭毒手。现在大家都怀疑是燕国贼喊捉贼,先邀请天下使团赴会,但是再半道截杀,只要各国不能按时赴会,燕国好借此占据道义上的优势。”
“是的,现在整个竹林城群情激愤。”左丘寒补充道:“但是竹国皇帝紫竹志,为了顾全大局,又派出了第二队使团,在八百官军的护送下,明日开拔。”
祥云仔细听着弟兄们所讲的每一句话。此时,饭菜已经陆续上桌,弟兄们虽都想下筷开吃,但是都希望大哥能够先动筷子,以示尊重。
听完众弟兄的禀报,祥云才发现好多弟兄都在等他,便笑着说道:“看来我们弟兄的运气还真是不错呢,今夜我们就能出城,来,来,开吃。”说完,随手将一个红烧鱼头,放在自己碗碟中。
弟兄们拿出冲锋的势头,开始大吃起来。
而三个十夫长、张闻海、林悟心、金宁等几个比较稳重的弟兄却并不急于开吃,只见端木元化急切问道:“还望大哥明示,您对此事究竟有何看法?”
祥云很是高兴,这些弟兄已经开始以大事为重,明显进步了不少。便分析道:“首先,如愚兄所料不差,竹国使团应该是被竹国兵马自己截杀的。”
几个弟兄虽是吃惊,但也同意此看法,左丘寒分析道:“因为前几日各国使团接连被害,竹国也来一出苦肉计,洗刷点清白。因为别国使团都是全军覆没,而竹国的人却逃回了一百多,看来自己人还是下不了狠手啊!”
“有理有据,说的好。”祥云称赞道:“说不定竹国使团,要先于我们,一早早就到燕京了呢。”
匡良才想了想,道:“大哥的意思是,这第二队出发的使团,不过是个幌子,真正的使团说不准此刻已经走了?”
“对啊,弟兄们可能还不知道,紫竹志的授业恩师就是咱们王大人,此次我们弟兄共分了三队人马,你们觉得紫竹志只会派一队使团,明目张胆的横行吗?”
金宁插言道:“那这紫竹志还要花大力气,组建第二队使团,或许也仅仅是做给天下人看看而已。”
“自古从政之人,都是人精,总是要一副心怀天下的样子。”祥云说:“我们可要小心了,说不定这第二队使团根本就不是出使的,而是以牙还牙的呢,同时,估计可能还担负着接应真正使团的职责。”
“那我们该如何出城呢?”林悟心说道,“难道我们假扮护送官军,随着他们一起混出城去?”
“不必如此,自古以来,当兵总是苦差事,我们要出城,还要大大方方的出,继续做我们的小船多好。”祥云呵呵一笑道。
见众兄弟不解,祥云正要布置一番,突见匡良才好像有话要说,便示意道:“良才有何高见,但说无妨。”
匡良才笑答:“小弟明白了大哥的深意,我们今夜就能出城,只要说是真正的第二队使团即可,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掩人耳目,故意不做招摇,而选在夜黑之时出去。毕竟守城校尉人微言轻,只要我们气定神闲,谅他也不敢多问,只是,还需大哥易容一下,假扮高官或是搞来一个什么印信之类的东西,即能顺利蒙混过关。”
“好,真不愧是王大人看中的才子,和愚兄想到一块去了。”祥云禁不住夸赞道,“印信的事儿好说,老子还真有把好东西,今天终于要晾一晾了。”
正说话间,突见下游火光冲天,喊杀声不断,而运河岸边也有无数官军,向下游冲去。
匡良才怒道:“不好,这肯定是哪队遭千刀的别国奸细,被守卡官军怀疑,只得强行闯关了。”
祥云也是眉头一皱道:“有时候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不管是什么情况,如此一闹,再想混出城去,恐怕这回真是难比登天了。” 万里河山终归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