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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国,蓟大都。
千年沉浮历史铸就坚固城楼,锦旗招展向燕土,无上权威属皇家。
城门楼下人来人往,一匹四驾马车停在的城门前。从马车上下来一位仆从,面色高傲,好似泼天大的官员来临。
“尔等为何拦驾?可知驾上做的是何人?”鹰犬辈向来喜欢仗势欺人,这个仆从也不例外。
“不管是何人,都要接受盘查!”守城士兵不屑一顾的说道。
“大胆!这可是岑百州元当城城主的座驾!”仆从刻意提高了声调,虽说主家已经被罢免,但气势不能弱。
“那又如何?揭开帘子!”守城士兵丝毫不惧的说道。
“你可知我家城主乃当今定北伯之子,身份尊荣至极,岂是尔等可以冒犯!”仆人这就纳闷了,当初只要提到定北伯爷这些士兵都笑脸以待,自觉放行,今日这是怎么了?
“哼!莫要让我再说第二遍,掀开帘子。”
守城士兵心中暗叹一声痛快,平日里这些狗仗人势的仆从欺人太甚,今日终于全部都还了回去!
定北伯很大吗?沐老公爷的儿子沐青山可是坐着铁囚笼进的城,你们这些被罢免的城主还有什么资格趾高气扬?
士兵的态度昭示着城主分权的时代结束,现在燕国九州除了蓟大都之外全是节度使的天下,一片繁荣景象下隐藏着无数的暗流,哪怕是小小的一股都有可能断送了这慕容家的千载江山,而小皇帝陛下还在做着他的盛世美梦……………………
北校武场,两千多位精心挑选出来的金衣甲士正在操练着方阵,而高台之上小皇帝穿着昂贵的龙形盔甲检阅属于他的部队。
此刻的小皇帝充满了雄心壮志,频频点头微笑,还时不时问上几句身旁之人。
“余爱卿,朕的庭卫军可比汉家铁卫否?”
小皇帝口中的汉铁卫是江国耗了数百年心血打造出来的重甲步卒,单人鼎马的佳话一直流传至今,昭示着步卒最高战力。
“分毫不差!甚至更强!”余嵩近来不知受了何人影响,说话越发有了分寸,甚至有些谄媚。
“哈哈哈!朕有这样一支部队何愁天下不平?待到来日朕完全主理燕国大事定要开疆扩土,高显祖宗荣耀!”慕容简今年才十八岁,想主理朝政需要加冠之后,小皇帝迫不及待的想要摆脱母后的制约,做苍生黎明之主。
“陛下英姿勃发,日后定当成为千古一帝,被后人载入史册,万代称颂。”余嵩弓腰说道。
“余卿家甚得朕心,命令将士回营,朕有些乏了。”
慕容简还从未穿过如此沉重的盔甲,双肩有些酸痛,起身都有些吃力。
“陛下有旨,将士回营!”
金甲庭卫军整齐划一的退出演武场,小皇帝也脱去了身上的盔甲,坐在龙椅上喝着甜汤。
“余爱卿,南边三州的叛乱平定的如何?”小皇帝问道。
“虽有些反复,但也无大碍!各方节度使已经筹措兵力镇压之。”
余嵩近来谎话说的也越来越熟练,没有了刚开始的僵硬,听起来额外顺耳。
“不错!哪位将领战功最佳?”
“大月城,羡幼轩!”
“羡幼轩是何人?”慕容简思来想去,也想不到是哪位节度使的将领。
“大月城的协防军主帅!陛下可还记得当年一骑出关的老帅羨问途?”余嵩提醒道。
“那自然记得!一骑定三州的斗笠老将军,燕国大帅之才。”
慕容简对这位老将军还是十分钦佩的,当年帮他稳固局势的正是此人,只可惜老将军淡泊名利不愿接受兵马主帅之职,如今怕是早已故去了吧!
“正是此人之孙羡幼轩,小名鱼儿,十四岁便突破了武界到了地脉境,是燕国在册年龄最小的地脉客。”
“如此人物为何不提拔至朝廷?”小皇帝问道。
“羡家自老将军以后都居住在大月城,地处偏远无人问津,所以才落了名声,如今陛下真龙而起,正好配一个虎骑,羡鱼儿也是在等这个机会啊!”
“哈哈哈!爱卿所言极是!来人呐!颁布诏令,赐羡幼轩四品抚远将军,命他即刻入京,朕要见一见这将门虎子。”
“是,陛下!”
……………………………………………………
话回李开花,那日李开花刚回了月牙集,寒川城新城主旭彪便派人请他一叙,他又马不停蹄的赶到了寒川城。
等他入城之后,眼前所见之景让他唏嘘,昔日热闹繁华的寒川城四处冒着浓烟,街面上混乱不堪,时不时有难民军冲入百姓居所,肆意抢烧。
李开花看着城内的乱象开始怀疑自己引难民军入上乾州这条计策是否正确?
婴孩悬于刀枪下,
妇孺白绫井水中。
老汉枯骨道路旁,
朱门大户浓烟盛。
如此人间惨象让自认铁石心肠的李开花动容,这真的是他想要的结果吗?
越想越气,越想越恨,李开花提起手中剑走向了一位正在抢掠的难民军。
明玉辰立即出手制止了李开花不明智的行为。
“宰了他!”
李开花双目通红的说道,如果是在他的治下这种军队有多少杀多少!
“大当家不可!那日引难民军之时大当家就应该想到今日之景,战乱之下安有完卵?动荡变革岂能善心?天下都是如此景象,大当家救一人又有何用?”明玉辰知道这是旭彪的地界,双方处于联盟期,不好撕破颜面。
“能救一人是一人!战场厮杀当然无话可说,但这里已经不是战场,他们也是难民,为何如此心肠?”
“大当家三思!一时的意气救不了这满城百姓,来日大当家做了主,他们方能解脱!”
“明玉辰!我……”
李开花已然生了意气心,一脚踹开明玉辰,将螭龙剑抛掷到一旁,上去对着这个难民军便是一顿拳打脚踢,发泄郁结在心中的闷气,直到打的这个难民军口吐鲜血这才罢了手。
“李大当家,你这是作何?”领路的难民军头领不满的问道。
“看这位兄弟武艺高强,忍不住出手比试了一番,在下不才,是李某输了!”
李开花临行前又狠狠地踹了一脚这位难民军,此人从始至终一脸无辜,不知从何得罪了这位马匪之首……………………
寒川城外,狩猎场。
旭彪与李开花交谈了大约一个时辰,从中也捞了一百两黄金,心情大悦领着李开花去城外狩猎。
“旭城主,这三月天气怕是没有动物吧?”李开花笑问道。
“埃!兄弟莫急!动物一会儿就来了!到时候只怕兄弟杀不痛快!”
旭彪拍了拍李开花的胸膛,大手一挥,数百位手负枷锁的囚徒被拉了上来,其中多是些兵卒,也掺杂了不少寒川城的官吏。
“兄弟你看,双脚羊到齐了!来来来!你我兄弟比划一番,看谁射的人多。”
旭彪拿起手中长弓随意地向天空射了一箭,以示开局。但李开花站在原地久久未出手,让旭彪好是不痛快!
“兄弟这是看不起某家,又不输钱财,只图一乐罢了!”
“旭城主,要不明三代劳如何?”
明玉辰看着满脸阴沉的李开花立即出言解围。
“你算什么东西?这里也有你说话的份?李兄弟今日你不射箭便是薄了某家的面子,日后寒川城行走可就没那么多方便了。”
旭彪将长弓递到李开花面前,强势的让他射杀场中之人。
李开花只想抽出旁边人的长刀,一刀结果了这个狗贼,但形势所迫,他只能强忍住心中的怒火。
“旭大哥,不是李某不给面子,只是李某生性胆小,见不得人血,不如我等换个花样如何?”
“讲!”
“就以这些双脚羊的人头作为赌注,一颗人头一两黄金,李某与大哥赌上几局如何?”
李开花早已派人打探过旭彪的爱好,当年他就是因为欠了赌债绑架富贵公子落得狱,赌钱之事是他平生最爱。
“好,好好!李兄弟以后还是要多多练一练胆子,其实也不怕告诉兄弟,二爷刚开始让我射的时候,大哥也不敢,后来杀多了就习惯了!这些人和畜生没什么分别,兄弟要赌大哥自然奉陪。”
说罢,二人便取来赌具,在狩猎场上摆起了赌桌,虽说旭彪爱赌,但手气极差,十赌九输将带来的银两已经输的差不多了。
“不来了,不来了!把箭拿来!我要杀几个人解气!”
“大哥莫急,赌的就是个玩乐,不如我将所有的赌资都送与大哥,这些人归我如何?”
“兄弟要这些囚徒有何用?不过大哥吃亏便与你做了这个买卖,这些人归你了!来人呐!把赌桌抬走。”旭彪又赚了几百两黄金甚是高兴。
“既然如此,那小弟也要告辞了,日后再与大哥相聚。”李开花不想再待一刻。
“兄弟且慢,大哥白收了你这些银两,自然你要让你见一见出奇的事,来人呐!把本帅的奴隶拉上来,让我李家兄弟见见。” 第十代的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