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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国新都,昌黎城。
昌黎一州位于燕国的中心地带,与六州土地接壤,南北通达,商路繁茂,早在林先雄执政时期,昌黎一地的商人便占了全国四成左右,如今小皇帝驾临,巨贾富豪更是多不胜数,堪称燕国经济腹地。
昌黎城南孚坊是商贾云集的场所,各家买卖交易影响着燕国经济走势。在南孚坊十字街中心立着一座三层锦木楼阁,此地便是天下行会的燕国分行。
天下行会是一块金字招牌,多少商人想要和天下行会搭上买卖,就算是这头巨兽吃剩下的东西也足以喂饱许多城池的商户。
不过这几日天下行会似乎无心买卖,分行大门紧闭不接待任何来客,突兀在这繁华的街头显得格格不入。
今日清晨,分行门前聚集了许多富甲一方的大户,天下行会的买卖一停,多少都影响了这些人的钱财收入,所以他们聚众来问个缘由。
“天下行会在搞什么?这药材再不出手可就要跌价了,到时候赔的可不止一家。”
“药材这东西放的住,不怕压箱底啊!但是我的这些瓜果蔬菜可等不了十日,再这样下去全都要砸在自己手中。”
“文管事,你给个说法呀!无论是什么条件,我们都会尽量满足,天下行会的生意不能断啊!”
文贺平站在楼上看着这些贪婪的肥虫,他想要的就是这个结果,这几日商户积攒的愤怒恰当好处。
“诸位静一静!”
文贺平发言,楼下的商户立即止住了声音,等待天下行会的解释。
“诸位,天下行会向来价格公道,买卖实惠,也算积攒了一些声望,但总有些人想要投机取巧,去岁上乾节度使李开花假借本行名声私自倒卖粮草,主君得知后十分气恼,所以决定在燕国停摆三月,不待任何商家,以示警戒。请诸位见谅!”
赫连大宝控制着天下的商卖,他想要停了燕国的买卖易如反掌,这矛头重压全部指向了李开花。
“文管事,此事不必小题大做吧!我等答应天下行会不在上乾做买卖,让上乾一地的商人断粮断货,为主君出这一口恶气如何?”
“对!将上乾州隔离在外,要不了半个月上乾所有的商户停摆,李开花自然会来求主君原谅!”
“我等愿意写下协议书,绝不与上乾商人来往,望主君不要断了我等的财路啊!”
商人天生为逐利而生,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只要能赚更多的银两,他们会冒十倍以上的风险做不可为之事,不赚钱不是好商人。没有人会守着道义做亏本的买卖,这种商户即便是存在,也难以壮大延续。
“好!尔等如此有心,想必主君也会高兴,自今日起天下行会生意照做,也希望诸位遵守诺言,不然日后休想再成为天下行会的座上宾。”
“文管事放心,我等定会尽心竭力,遏制上乾州。”
“抵制上乾,我辈人人有责。”
“绝不给上乾州一针一线。”
……………………………………………………
上乾府城。
一股商业的浪潮席卷而来,上乾州成了隔离对象,被排除在各家买卖之外,不少城中大户都纷纷向李开花上书,希望他得到天下行会的原谅,如若再这般僵持下去,上乾州的商业便会荒废,百姓的日常生活难以自足,莫说是布匹奢华物,就算是柴米油盐也会告罄。
节度使府,大堂。
木案上已经摆了厚厚一摞的商人信函,每日还有不少商户来府求见节度使,上乾的商人是真的撑不住了,再这样下去商人的外逃情况会越来越严重,直至最后上乾府无商可依。
“书生,这上乾的商人怕是留不住了,赫连大宝的手段真是阴毒啊!”
李开花也是以商起家,对于商人的重要性十分了解,所以他刚到上乾时便颁发了不少有利于商贾的条例,如今被天下行会这么一断,所有的努力付诸东流。
“赫连大宝此次决心置主公于死地。燕土的商人根基太浅比不了云江等国,想要让这些大户回心转意必须另找活源。”
杜浊世口中的根基浅指的是燕国商人没有家族的厚重感,都是些暴发户的浮财致使了今日的场面。
天下行会的势力范围已经遍布六国之地,在南,东海,燕三国最为明显,由于天下行会对这三国商人的控制,导致各家难以积赞底蕴,且商人变动严重,没有延续数代以上的豪门贵族。
而云,江,常三国则不同,这三个国家从最开始便注重商业的积累,大力扶持商人来往,久而久之出现了不少钟鸣鼎食之家,这些豪贵手中握有的钱财实物加起来可以与天下行会相抗争,所以国内的本部市场不会因为天下行会的原因而发生变动。这些豪强子弟平日里以经营为生,而本质上是以耕读传世,家族的厚重感在几代的传承下慢慢形成。
换一句话来说,南,东海,燕三国的商人是无根的浮萍,随风摆动,随势而起。而其余三国的商人是基建的高塔,可抵御风雨,矗立苍穹。
“活源?只怕别国的商人也不会冒险与天下行会相抗争!”
李开花自认为没有那么大的脸面可以说服这么多的商人与赫连大宝打上一场经济战。
“阿弥陀佛!李施主,贫僧倒有一个主意,不知施主可愿一听!”
一声佛法谛语响彻整个大堂,庄客与书生相视一笑,同时走出大堂,向府门外而去。
此时府外站着一位衣衫褴褛的清瘦和尚,手中拿着一根柳木杖,脚下穿着一双破帆布鞋,周身散发着难闻的气味,脸上的污垢已经遮住了森严宝相。
庄客与书生立在府门前对和尚恭敬一拜,和尚的大仁大义非常人所及,在大月城一坐就是一年,渡尽城中所有冤魂,还朗空于大月城。
“李施主,太平近来可好?贫僧来讨一碗米粥,最好有一碗青菜豆腐。”
绝情和尚徐姚乃是大宏愿者,经历了一年的枯禅渡魂内息又精敛了三分,达到了天权境界。
“和尚要来必有好菜,不过和尚你还是先洗一洗吧!这味道让人闻了欲仙欲醉!”
庄客一把拉住和尚的手,将其带入府门,三人可是患难与共的好友,今日相聚岂不痛快?
恋绝情倒也不反抗,一脸微笑的跟着李开花,这一年的光阴让他悟明白了很多东西,有些事就要强求,无欲并不能救世…………
傍晚,节度使府内摆了一桌好菜,酒肉齐全,庄客与书生相对而坐,静待洗漱的和尚。
徐姚换了一件白衣袈裟走出内房,虽然消瘦了不少,但容貌依旧俊朗无疑,还是那句话,天下男子美貌有一升,杜浊世与徐姚独占八斗。
“李施主真来神人也,一年光景不见,这偌大的上乾州已经进入尔手,小僧佩服之极呀!”
徐姚落座于二人身旁,自斟了一杯水酒一饮而尽,这满桌的肉食也不避讳,想吃什么便夹入口中,丝毫不顾佛门形象。
“哈哈哈!和尚折煞李某了,这上乾州是不得不取啊!姚居士现在住在绝情山,你可曾见过了?”
这份人情必须记在徐姚身上,姚冶之之所以能活到现在,全是李开花看了三分和尚的薄面。
“此事倒不急,小僧日后还是常住绝情山,有的是时间与姚老施主叙旧。小僧今日是来向节度使大人讨一份官职,日后在李施主府上行走如何?”
徐姚真的变了,他以前从不争名夺利,也不想掺杂于凡世之争,但今日一来就开口讨要官职,也许是大月城的数万亡魂改变了他。
青灯救不了世,古佛也救不了世,但绝情和尚徐姚可以,以前他总以为自己看破了凡尘,但如今回首着实可笑,还未真正的入世何谈看破?
李开花自然是乐见其成,随即开口道:“徐姚领州大夫,参政全州如何?”
“小僧领命!李施主以后便是小僧的主上了!还望多多赐教!”
徐姚动筷时微微一抖,似乎觉察到了女魅的存在,但最终还是夹起肉食送入口中,右腿狠狠地撞击了一下杜浊世。
杜浊世讪讪一笑,将话题引向了另一端:“和尚,刚才你不是说有主意吗?”
徐姚又饮了一杯水酒笑道:“此事并不难解,寻找一个与天下行会对等的势力便可,不过此事需要主上与小僧同行一遭。”
“与天下行会对等的势力,这天下怕是难找哇!”李开花摇头苦笑道。
“阿弥陀佛,有心找总是有的,听闻常国粮属近年来发展迅速,想必女帝也想取代天下行会的位置,主上为何不前往一试?”徐姚一句话直中要害,常国的历代女帝都是不服输的主,要不然也不会弄个国家粮属与天下行会分庭抗争。
“好!就依和尚所言,咱们去南界走一遭!”
李开花此时心中已经定了主意,常国的粮属要访,天下行会的少主君他也要抢! 第十代的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