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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如初见

乾*******码 南葶苈子 6942 2021-04-05 17: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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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浅紫色光团还未完全散去,而是附着在女皇身体周围,照亮了女皇的衣冠、容颜。

  随后,女皇翩翩移步走下高台,走向梧婷兮、俞兰亭面前。

  梧婷兮和俞兰亭睁大双眼紧紧盯着女皇,一时反应不过来,根本忘记该说什么。

  不等二人反应过来,女皇拿过梧婷兮的左手,双手轻轻抚摸着,只是须臾。

  “好了。”女皇颔首一笑。

  梧婷兮愣在原地,依旧没有反应过来,她正想着女皇的手居然有正常体温。

  直到梧婷兮想起看向自己左手,令她惊异的是,手掌间无论是伤口还是血迹,完全消失不见。

  梧婷兮瞪大双眼,更难以置信。

  见鬼了!对了,她现在见得不就是鬼吗?

  女皇又接过俞兰亭左手,俞兰亭也未反应过来,直到女皇再次将她的手放下:“好了。”

  俞兰亭看着自己完好如初的指间,几乎分辨出完好连续的指纹的俞兰亭也不敢相信这一切真实,这明明在违背生理学和物理学规律!

  不对,她今日所见早就违背太多自然科学规律了。

  “谢谢你。”梧婷兮终于回过神来,说了句感谢的话。

  “谢谢。”俞兰亭也道。

  梧婷兮随口称呼是第二人称“你”,而非“您”,尽管也是事后想到七到八世纪没有“您”的称谓。

  梧婷兮和俞兰亭进入乾陵以来,十分默契地对女皇共同使用了第三人称“她”,而不再直呼“曌兒”或者“阿曌”,但这也只是入乡随俗,行避讳之礼,并不是有意为之的尊崇。况且“武曌”作为人已经死去,“武曌”作为人名也该解除关联了。

  “让你们受到伤害,我表示抱歉。”女皇使用的是普通话、现代汉语,这让梧婷兮感到讶异。

  “你已经道歉两次了,我们之间不必这么说。”不知怎的,梧婷兮迅速适应了与女皇平常相处。

  “生育远远比这困难,你的母亲生育你时和你生育时都比这付出了太多。可以用这么简单的方式造出一个人,我感到很有成就感。”梧婷兮目光诚挚抬头看向女皇,微笑说道。

  梧婷兮此时想起壁画中的生育场景,其实不止人们的表态,杨姥姥表情肯定也做出过处理。真实情况是,杨姥姥生育时不止辛苦痛苦,还可能被指责怎么又生女儿。

  女皇此时也微笑看着梧婷兮,眼神中带着令人难以捉摸,却让人心安的神情。

  梧婷兮感觉女皇似乎在回忆什么,但也可能没有。

  许久,女皇才转而看向俞兰亭。

  “你可以换身衣服吗?”俞兰亭不知自己怎么开口就说出这句话。

  女皇下葬时称号已被改成“则天大圣皇后”,后来又改成“则天顺圣皇后”。总之,俞兰亭就是看女皇穿皇后礼服不顺眼。

  “可以。”女皇再次笑笑,在俞兰亭和梧婷兮尚未注意的瞬间,已经换了装束。

  俞兰亭转眼一看,她本意希望女皇换成皇帝礼服,可没想到女皇竟换了一身日常女装。

  要说现代仿制汉服形制方面多有错误,女皇这身七世纪古装,并不属于现代汉服分类中任何款式,但看起来毫无违和感。

  之前的袆衣交领、宽袖,容易掩盖体态特征,女皇现在的装束则不同。

  华夏衣冠虽没有收腰风格,却可以系腰带。女皇上衣诃子下方直接系了腰带,外面又套了外衫,将无可挑剔的女性曲线全然展现在她们眼前。再加上女皇此时诡异的年纪,女皇去世时八十岁左右,可现在这副形态看起来只有三十岁。

  这是一种完全和谐的美感,让人感觉舒适安逸,从视觉角度焕然一新再到心灵层次接受洗礼。

  “今天让你们进来,是想请你们帮我一件事情。”女皇没有问她们愿不愿意,而是直接说出口,“C省G市即将发生地震,好在目前还有机会阻止,与我携手阻止这场地震吧。”

  “我愿意。”梧婷兮没问具体需要怎么做,立刻同意下来。

  “我也是。如果不能阻止,我就不活了。”俞兰亭随口说出这句话,还正想着女皇刚刚说的地名,是否算是证实了她的年龄和出生地。

  “我不准你又说这种话!”女皇大喝一声,当即扯住俞兰亭手臂。

  俞兰亭抬起头,目不转睛望着女皇,女皇此时也回望她。

  “我错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说了。”俞兰亭长长呼出几口气,心底有种难以言喻的滋味。虽然隔了层纱衣,但俞兰亭仍能感到女皇的手力度很大,并且有体温。

  女皇直到在俞兰亭眼神中找寻到确定的许诺,这才缓缓放了手。

  女皇神情的意味,在俞兰亭看来似乎在想什么,但也可能没想。

  “我们要怎么阻止?”梧婷兮这时想起来问。

  “我也不知道,先继续走吧。”虽然女皇的回答让人惊奇,但态度明确,又不像在开玩笑。

  女皇说不知道,那就不知道吧。

  既然女皇需要帮助时是想起找她们两人,也足以体现重视程度。

  梧婷兮清楚,人与人之间尚且如此,需要帮助时首先想到的人,才最重视。

  “忘记说了,我叫......”梧婷兮刚想简单自我介绍。

  “梧婷兮,俞兰亭,两个人类的名字,我还是知道的。”女皇先看向梧婷兮,再看看俞兰亭,跟她们互相点头表示确认。

  梧婷兮和俞兰亭不再多说什么,先前她们只想出去,现在清楚有要紧事必须做,当然不可再浪费时间。

  绕过石台后方,仍是一条狭长的甬道。

  女皇周身光团早已减淡散去,当她们走进甬道时,没有任何光线照明。

  梧婷兮和俞兰亭不再互相牵着手,而是一左一右跟在女皇身侧。

  但她们完全不像之前心中摸不到底,虽说现在四周环境依旧漆黑,梧婷兮、俞兰亭却并不觉得害怕。

  曾经在以往无限的岁月中,每当思及女皇常年陪伴于灵魂深处,时刻感受到被女皇的爱滋养,便觉得此生不再孤单寂寞,不再恐慌忧惧。

  而现在女皇以这种形态伴于身侧,无论身处何种境遇,无论身负何种命运,一切困苦变得微不足道,只剩余无限美好。

  梧婷兮、俞兰亭更没有多问什么,需要问什么呢?女皇的出生年代?出生地?初始名讳?

  即使她们今后不再有问的机会,现在也不是该问的时候。

  梧婷兮和俞兰亭清楚了解女皇的品性,日常被人曲解的所谓历史谜团,对她们而言根本谈不上什么谜团。梧婷兮、俞兰亭当然从未相信过新旧《唐书》和《通鉴》等封建史书毫无根据、缺乏常识的污蔑之言,更无需拿来污染女皇的视听。

  关于女皇真正称得上历史谜团的当然还有更多,二人对女皇详细的人生经历不是没有好奇心,可正因为琐事繁多,当下反而没有问的必要。

  狭长甬道中传来三人的脚步回声,却衬着周遭环境更加静谧。

  梧婷兮只紧紧握住女皇的袖口,她几乎听到自己的心跳声,甚至于似乎也听到了女皇的心跳。

  俞兰亭也不由自己地贴近女皇几分,却惊奇地发现女皇的身体既有温度,又有触觉实感,就连衣服的丝绸触感同样与真实无二。

  梧婷兮、俞兰亭至今依旧难以置信,现在身边的女皇居然是被她们亲自「繁育」出来的。

  每每想到这些,二人又紧紧贴近女皇身侧,总能感觉出一种别样的温暖。

  ... ...

  不知走了多久,当三人走出黑暗的甬道,前方是另一间宽大的墓室。

  梧婷兮、俞兰亭这次不惊奇也不慌张,只安心伴在女皇身侧,跟她一起步入墓室。

  二人抬头望去,周围环境似乎飘散着不知从何处照射而来的光线,却均匀分布在空间中。

  俞兰亭发觉这违背光学规律,又或许因为墓室空气中存在令人难以察觉的细微介质。

  虽然搞不清具体原因,但借助飘散的光线,俞兰亭和梧婷兮的视野不再漆黑,得以看清整间墓室环境。

  墓室是简单的四方形,在四处角落各立了一只石柱,大概是为了保持稳定。

  但不知是为什么,分别立于墓室四角的石柱却透着某种难以言说的诡异。

  俞兰亭、梧婷兮只在不经意间,大致撇了一眼四个方位的石柱。

  “到了吗?”梧婷兮轻轻拽了拽女皇衣袖,问道。

  “不,不是这里。”女皇当即斩金截铁地回答,“要继续向前走。”

  “我不想走!”梧婷兮控制不住大吼一声,立即放开女皇的衣袖,更加不由自主地背过身直直盯着石柱。

  梧婷兮临时回望女皇一眼,却不清楚自己刚刚为什么这么傲慢。

  自从看了一眼石柱雕纹,梧婷兮就不想继续往前走,她只感觉头昏脑涨,思维混乱,此刻只想沉沉睡去。

  “我不要,我不要,我......”俞兰亭一把甩开女皇,立即将双手抱向自己头部。

  看着石柱上的浮雕图案,不知怎的,俞兰亭猛然忆起物理老师无数次敲黑板的刺耳、尖锐声响,此时她只感觉狂躁、恶心,喉咙干涩,急切地咽下一口唾液。

  不由自主地,二人竟向两侧石柱方位独自走去,不知不觉远离女皇身旁。

  大脑中似有某种炸裂般的声响,眼前一切也渐渐变得虚幻不实。仿佛被人操纵的人偶那般,二人不受自己意识控制地,不顾一切径自向前走去。

  直至梧婷兮、俞兰亭分别走到足够看清雕纹图案的距离,驻足站定。

  梧婷兮双目圆睁,看清了石柱上的雕纹,雕纹中暗藏一只盘旋而上的异兽,形体似龙非龙,似蛇非蛇。这只异兽的躯体扭曲缠绕、被禁锢于石柱上。

  梧婷兮心中猛然生出某种难以言说的抑郁,仿佛她自己也与这只异兽正体验着同等的压抑与痛苦。

  俞兰亭正专注盯视另一侧石柱,直到看出图案中包含斐波拉契数列,不止如此,甚至还有借助阴影制造的错觉。

  惊奇于发现的同时,俞兰亭猛然间心跳加速,心底深处生出某种莫名的烦躁。

  俞兰亭此时只想继续看这图案,不愿接受外界任何打扰。

  “xx,回来!”

  女皇再次疾呼一声,提醒道。

  俞兰亭、梧婷兮听到这一声呼唤,呆愣之中似乎清醒了片刻,却更感觉头痛欲裂,思维层面也更加混乱,同时心脏似被人猛得揪起一般极速跳动。

  二人终究再也支持不住,双腿一软,径直栽倒向石质坚硬的地面。 乾*******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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