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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荣华院,莫云昭见顾灼华正在监督小弟写大字,不由得笑了。
顾灼华见她来了,也不由得一愣,“昭儿怎么来了,身体没事了吗?头皮还痛不痛?”
“哪有那么娇弱,不过是被扯掉了几缕头发,一会儿就不疼了。”莫云昭笑看了顾灼华一眼道:“母亲不用担心。”
“姐姐。”莫少康小小的身子冲入莫云昭怀里,仰头道:“母亲说姐姐受了天大的委屈,等康儿长大了,康儿来保护姐姐和娘亲,定不让一个人欺负你们。”
莫云昭和顾灼华听了这小大人似的话,不约而同地笑了,莫云昭更是弯下身子,与莫少康平视着说:“好啊,那姐姐和母亲都等着康儿快快长大。”
“嗯。”莫少康重重地点了点头。
这一日,莫云昭在荣华院呆了整整一天,陪着莫少康写诗作画,伴着顾灼华品茗聊天。
天色渐渐晚了,顾灼华派人去老夫人那里告了罪,就亲自到小厨房为自己的一双儿女准备晚膳。
晚膳并不丰富,却是荤素搭配得很得宜,没有莫老夫人吃食上那般精致,却很清淡。
饭后,母子三人一起到院子里散步消食,这时红菱来到莫云昭身旁,小声地说了一句,“来了。”
莫云昭点点头,顾灼华见红菱说得没头没尾,不由的脸露疑惑地问:“昭儿,发生了什么事?”
“娘亲,你想离开相府吗?”莫云昭却是答非所问。
顾灼华却是苦笑了起来,“娘亲对这个府里的人失望至及,要不是你父亲不肯与我和离,甚至连休书都不肯给我,我又何苦呆在这个地方。”
她是真的死心了,虽然刚开始知道王胜兰与莫道儒的关系时,她也是气愤的,但她从小受着三从四德的教育,哪怕莫道儒把她的尊严踩在脚底下,她也不得不忍气吞声。
因为她是莫道儒的妻子,如果连一个姨娘都容不下,她就会被说是不贤善妒,她自己坏了名声倒也没什么,可她的一双儿女却不能背上这种名声,否则不说他们将来的嫁娶,就是康儿的前途也会被你连累。
莫云昭见顾灼华的脸色变幻不停,基本上也知道她在想什么,轻笑着拉着顾灼华往屋里走去。
“娘亲,我知道您在顾虑些什么,不过今晚之后,这些顾虑全都不是问题。”莫云昭直直地看着顾灼华的眼睛道:“而且今晚过后,我那个丞相爹爹就算再不想和离,也必须写下和离书,放我们母子三人离开相府。”
随着莫云昭的语落,她一把拿起桌上的烛台,扔在床幔处,火苗“嗖”地一下窜了起来。
顾灼华吓了一跳,忙搂紧怀里的莫少康道:“你要做什么?”
“娘亲别慌。”莫云昭安慰着她,“也别出声,看看西暖阁就知道了。”
顾灼华顺着莫云昭的视线看去,只见西暖阁已冒出滚滚浓烟,再回头看向神态自若的莫云昭,她似已明白了什么。
将莫云昭和莫少康拉出屋子,问道:“这事是谁做的?”
“王胜兰。”
“她不是被送去庵堂了吗?”顾昭华有些不信。
莫云昭却冷笑道:“后宅里许多害人的手段都不用亲自动手,才还不会留下痕迹,王胜兰在莫家生活了那么多年,她的手比娘亲想像得要长。”
顾灼华从小生活的镇国公府的内宅虽然平静,可不代表她什么也不懂,尤其是她嫁给莫道儒后的这几年,可是领教了不少内宅妇人的阴私手段,只是她没想到王胜兰会这么狠。
想到这里,她的唇角竟露出一丝释然的笑意,把莫少康推入莫云昭怀里,留下一句,“照顾好你弟弟。”就往内室奔去。
莫云昭心知不好,连忙把莫少康推给红菱,又叫她组织人救火,自己却奔进内室,只见床帏、衣柜俱都已烧着,连顾灼华宽广的衣袖已然着火。
莫云昭脑中轰然一响,不管不顾便扑了上去,“娘亲,你这又是何必。”
“放心,娘亲还不想死。”说着就大声呼救起来。
当莫道儒和莫老夫人匆匆赶来的时候,荣华院的几间主屋已经烧毁了大半,到处都是焚烧的刺鼻气味、乌黑的梁宇和水泼的痕迹,狼狈不堪。
顾灼华一身是水地躺在院子里,身上盖着一条被子,莫云灼也是浑身狼狈地搂着小脸乌黑的莫少康蹲在一边。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无缘无故会走水?”莫道儒大喝,复又看向莫云昭道:“云昭,这倒底是怎么回事?”
莫云昭满脸是泪地摇头,“我也不知道,我今天一天都在母亲这儿,谁知道,谁知道……”
正这时候,红菱也灰头土脸一跑进来,一看到莫云昭“哇”地一声哭了起来,“小姐,不好了,昭月居走水了,幸好你……”
话到这儿似乎才意识到莫云昭身上的狼狈,“小姐,你这是……”
莫云昭哭着道:“荣华院也走水了。”她又指指地上的顾灼华道:“是母亲保护了我们姐弟。”
她的话刚落,一队人从外面大踏步而来,为首的正是镇国公和他三个儿子。
镇国公一看场中的情形,一双虎目瞪圆,三两步走到莫道儒身前,一拳砸在他的脸上道:“莫道儒,你可是越来越有出息了。”
一旁的莫老夫人见儿子挨打,忙上来劝道:“亲家公,您消消气,这只是场意外……”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见两个穿着粗使丫头被扔到莫老夫人面前,随后两个黑衣侍卫单膝跪在镇国公面前道:“属下护主不利,请国公爷处罚,不过纵火之人已经抓住。”
镇国公听了纵火二字,一又利目扫了眼莫老夫人,淡淡地道:“这就是老夫人说的意外?”
说完也不管老夫人脸色如何难看,亲自上前踢醒其中一个丫环,居高临下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到相府纵火?”
“我们,我们没有纵火,我们是听到荣华院这边有人喊走水,过来救火的。”
“如此说来,你们本就是相府的奴才?”镇国公抬脚又要踢去,只见丫环朝旁边滚了滚,却从她怀里掉出一个小包袱来。 重生之贵女毒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