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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远动也未动，身上的衣物却是无风自己飘了起来，转瞬间，三姨娘只觉一股大力震得她手腕一阵尖锐刺痛，拽着慧远的手也不自觉的松开了。
“阿弥陀佛，毁了眼睛，总比丢了性命的好！”慧远大师摇头叹息，看向众人的脸上满是慈悲之色：“女施主，魔由心生，邪从眼入，这女子体内邪煞之气已是极重，若再不设法根除。”
“怕是性命难保，届时，不止她会丢了性命，恐连相府都会有血光之灾，身为佛门中人，除妖降魔，度化世人，乃是我辈中人本份，所以，老纳必须要这么做，还请相爷不要阻拦。”
慧远的话，等于直接判了莫如柳死刑，三姨娘顿时面如土色，莫道儒与莫老夫人亦是面色极为肃然，眼神瞟过莫如柳时。
两人脸上，都浮上一抹痛色，以及宛惜。
在场众人更是神色各异。
“大师，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少女清脆而担忧的声音，悠悠响起，莫云昭蹙着眉头轻声的问。
慧远却是摇了摇头。
莫云昭侧首，看向莫如柳，徐徐迈步走上前去，脸上神情极为悲痛：“三妹妹，对不起，姐姐已尽力，却没想到……”
少女背对着众人，声音隐约有些颤抖，却似在极力的隐忍，然，莫云昭的凤眸之中，却是划过一抹森森的寒意。
眼看着莫如柳原本混沌的双眸一点点变得清晰，眼中是浓烈的恐惧，那苍白的额头竟也浮上岑岑冷汗。
莫云昭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唇掀动，却是无声，原本被绑着的少女，心中的恐惧，更是无以复加。
陡地，她浑身剧烈的挣扎起来，张大着嘴，嘶喊着。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我没疯，也没中邪，我真的没疯，娘亲，娘亲，救我啊，我真的没疯，父亲，我没疯，我真的没疯也没有中邪，我都是装的，我都是装的……”
莫如柳脸色比纸还要白，五官生动而清晰，因着恐惧，而有些扭曲，却是再没有先前呆滞的神情，吐字，更是清晰无比。
她一声声的喊着三姨娘，娘亲救命，只是，此刻根本没有人再有闲心去计较她的不守礼。
“娘，救我啊……祖母，祖母您不是最疼柳儿了吗？柳儿真的没中邪，呜呜，不要扎我的眼睛，不要扎我的眼睛，我不要变成瞎子，我不要变成瞎子啊……呜呜……”
“大姐姐，我错了，你饶了我，我不该陷害你，也不该想要害安儿，我不想这么做的，是有人指使我这么做的，我不敢不听，呜呜，娘，祖母，你们相信我，这真不是我想的……”
三姨娘闻言，心中只道一声完了，更是天塌地陷一般，身体摇晃几下。
双眼一翻白，差点昏死过去，可是，她知道，此刻她是万万也不能晕过去的，连忙伸手用力地掐了一把自个儿的大腿，用疼痛，来唤醒自己的神智。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看得众人面面相觑。
怎么也没有想到，事情一波三折，本以为，是顾灼华母子祸害了相府，可没想到，原来，这一切，竟是莫如柳自演的一场戏。
莫云昭更是一连踉跄的退了三步，脸色几乎和莫如柳的脸色一样白。
“三妹妹，你，你……我与你素无冤仇，即使姐妹之间偶有嘴角之争，那也是无伤大雅，为何，你竟如此处心积虑，用巫蛊之术想要置我，置康儿于死地？”
巫蛊之术，由史以来都有。
历史上，因此而被诛灭的家族，更是多不胜数，不说远的，前朝便有一例巫蛊案。
那还是先帝登基不久后发生的事，先帝封号仁宗，因初登大宝，根基不稳，而当时宫内一名贵妃，因联合亲王欲拉先帝下马。
便使用到了巫蛊之术，后事发，那名后妃满门九族被诛，就连那名亲王也是满府皆灭，被皇帝下旨，鸡犬不留。
自那之后，巫蛊之术，被列为禁术，五十年内，大齐朝再未爆发过巫蛊害人事件，不管是皇室，还是世家大族，一经发现这样的事，那都是会被严厉处决的。
而此次，莫老夫人和莫道儒之所以下定决心，将康儿点火焚烧，就因为，在荣华院，被挖出了写着洛老夫人和莫道儒生辰八字，扎着银针的布偶。
莫老夫人和莫道儒急怒攻心之下，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此刻，听到莫如柳亲口承认，这都是诬陷，莫老夫人，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逆女，逆女……”莫老夫人拐杖跺的嘭嘭作响，气得嘴唇都在发抖，竟是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对莫云昭，莫老夫人或许有怨，也或许不喜，可是，对于莫少康这个相府叭一的嫡孙，她到底还是有几分真心的疼惜的。
也曾一心想着，要保康儿平安长大。
可没想到，差点害了康儿的，却是她，而这个她一直宠着的好孙女儿，竟敢如此欺瞒于她！
“说，那个指使你的人是谁？”
莫道儒同样沉眉肃目，浑身怒气磅礴，到底是当丞相的人，那一身上位者的凌厉气势突然间暴发出来。
顿时吓得厅内一众人连大气也不敢出。
“是，是……”
听到莫道儒的严厉问话，莫如柳却是眼角不经意间，瞟过众人，闪烁其词，根本说不出来那人是谁。
“你说啊，倒底是谁？”
三姨娘好不容易缓过气儿来，看着莫如柳那神情怒吼了一声。
“娘不是我，真的不是我，父亲，你相信我，那布偶不是我埋的，我真的不知道啊，我只是装疯，其他的真的与我无关啊……”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你们别再问了，求你们别再问了……”
莫如柳语无论次，一边摇头，一边哭，却是根本说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看得三姨娘心中堵着一口气，差点没被再气昏过去。
好不容易，稳住心神，她连忙跪在地上，替莫如柳求情：“相爷，老夫人，求求你们，饶了三小姐，她年纪小，不懂事，所以才受人挑唆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妾身愿替三小姐承担一切责罚……” 重生之贵女毒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