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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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OO七年九月。
残月高照,乌鸦盘旋在夜空之中,发出一声又一声凄厉的哀鸣。
虎杖悠仁在林间小道上急速奔跑着,凛冽的风擦过他的脸颊也恍若未闻,他看着不远处漆黑一片的村庄,心中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脑海中不断回想着临走时五条老师所说的话。
原本在五条悟的计划中,并没有这么快就与重活了一回的悠仁这么快碰面的打算。
与规则博弈是一码事,但五条悟并不敢拿好不容易才复生的学生的安全做赌注,毕竟那个伏黑甚尔给他的印象过于深刻,相较而言,悠仁还是太过稚嫩了一些。
因此,按照原定计划,被送往过去的悠仁会在他和杰执行星浆体任务之前被那个时代的自己暂时送回未来,在任务结束后重新回去阻止当年那一连串的事情发生。
这不是一个很完美的计划,五条悟深知,挚友的所有悲剧起于天内理子之死,但那时深陷于“遗忘”诅咒之中的五条悟只能将希望寄托于悠仁与另一个自己。
然而他忽略了一个人。
然而就像太宰治所说的那样,他无法阻止五条悟如何行动,五条悟亦然。
如果不是因为【书】,五条悟决不会招惹太宰治这样的大麻烦。
由于那个时代太宰治的介入,时至今日,一切都已经如同脱缰的野马,朝着他沉睡前所制定的计划之外飞奔而去。
第二天大早,夜蛾正道留守高专,二年级的四位按照五条悟的原定计划下秘密前往薨星宫。
伏黑惠与钉崎野蔷薇站在不远处,看着从校长室内走出来,却并没有立刻走向他们的两人。
“真是的。”钉崎野蔷薇不爽的撇了撇嘴,“明明完全想不起来这个人,所有人第二天却还是跟着他的话行动起来了吗。”
“啊。”
伏黑惠目光沉沉,他一夜没睡,脑海里全是虎杖悠仁死之前他和高专众人调查过的许多东西。
仔细想来,就连他也不确定。那时候虎杖悠仁如此匆忙地就被突然处死,到底是因为上层恐惧宿傩容器的力量,还是为了掩盖其他什么不能被人所知道的东西。
或许……这个人是对的。
校长室外,五条悟苦恼地揉了揉眉头
“在沉睡之前,我一直通过术式和彭格列的那位彩虹之子联系。我本来想通过十年火箭炮将悠仁你,还有惠和野蔷薇一起送往过去,但是现在的时间,已经没办法再拖延到我们赶去并盛。”
最重要的是,刚刚乙骨为他带来了消息,那位彩虹之子已经许久没有消息,至今生死不明。
这时候的彭格列,估计已经乱作一团。
“’遗忘’的诅咒对你也适用,悠仁。如果你也忘记我,那么束缚就会再次消失。”
“我会用术式直接将你们三个送去那个时代,之后我很有可能会再次陷入短暂的沉睡,或者直接被规则排斥到某个未知时间线的世界。”
“虽然是一次冒险,但是悠仁,你一定要记住。”
在杀死杰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五条悟陷入了一个怪圈。后来过了很久,才慢慢明白了一些很模糊的东西。
无法理解挚友突然的背道而驰,那被夏油杰杀死的一百一十二条人命与往日的情谊在内心反复碰撞,最后化为一声叹息,随着时间悄然淡去。
是那时候的我太自大了。在夏油杰死去很久以后,五条悟总会生出这样的想法。
所以,就像哪怕他杀死了诅咒师夏油杰,却依旧一直把对方当做挚友。在破除狱门疆后,从那个夺取了杰的身体的咒灵口中意外得知的东西,才会如此令他震怒。
“找到杰,阻止他。”
苍蓝色的眼眸里凝结成霜。
“我有必须要向他调查清楚的事情。”
……
村子内空无一人,一切都像一开始猜测的那样,很可能那些村民已经跟着前来袚除咒灵的夏油杰前往更深处。
虎杖悠仁竭尽全力奔跑着。
不远处的屋子里,袚除了咒灵的夏油杰正站在牢笼前,看着被关在里面,伤痕累累的两个女孩,神色晦暗不明。
他语气平淡地开了口:“这是什么?”
身后的村民语气中透着厌恶:“什么?这不就是这次事件的起因吗?”
“这两个孩子是怪物,用奇怪的力量攻击过村民们,甚至还差点杀死过我的孩子。”
“不是——”牢笼中女孩绝望的睁大眼睛。
“闭嘴怪物!”
“早知道,在你们还是婴儿的时候就应该杀死你们!”
“怪物!”
夏油杰沉默地听着,垂落于半空的手指微微捏紧。
他突然觉得自己有一点搞笑了。
耳边的辱骂声反复交织在一起,他像是陷入了一个巨大的漩涡,再睁开眼睛,整个人已经悬在了半空中。
他往后看,是天内理子死前灿烂的笑容,是七海建人无声的泪,是被五条悟匆匆赶到才勉强救回一条命,却再也无法再作为咒术师前行的灰原雄沉睡的侧影。
他往前看,满是那些他曾经口口声声说要保护的,一无所知、愚昧至极的猴子们。
他踩在钢丝上,进退皆是地狱。
夏油杰转过身,打断了身后两位村民持续不断的辱骂。
他不带任何情绪地向他们露出笑容。
“各位,我们先出去一下吧。”
三人走出室内。
夏油杰抬起头,看着乌云密布的天空,突然觉得,似乎一切都已经无所谓了。
既然什么理想、坚持,都已经不再重要,他又何必死守着那些没有意义的东西不放?
在村民惊恐的目光中,可怖的异形咒灵在咒灵操使的召唤下骤然显现。
除了夏油杰,没有人知道那一刻究竟发生了什么,那皮肉撕扯伴随着滚烫的鲜血挥洒在半空中,在众人眼下,露出突然发作的咒术师冷酷的眼。
被咬断的残肢掉落在地。
也不知是在场的哪一位村民率先发出恐惧的叫喊,场面骤然间变得无比混乱,人们开始四处逃窜。
夏油杰阖眸,撇了一眼脚下尚且还未完全死去的猴子,心中轻蔑。
他想着。
逃什么呢。
不过徒增痛苦罢了。
正当被他召唤出来的咒灵即将袭向又一人,从林中突然而至的攻击狠狠将它打向夏油杰所在的位置,夏油杰偏头躲过,那咒灵被这力道打的深深陷入身后的墙壁里。
来人很强。
悟出任务去了,他目前一个人还没有杀死,外界应该不可能会提前知道消息。
那还能有谁呢?
夏油杰不太在意地漠然抬眼。
直到看见来人,他脸上那平淡无波的神色才骤然间如同镜花水月般碎裂开来。
不知为什么,他站在原地没有动。
用上了咒力才勉强赶到的樱发少年喘着气,看着眼前的场景,目眦欲裂。
少年眼中的愤怒似乎能够一直烧灼进一直在看着他的夏油杰眼里,让他好像一闭上眼睛,就被这炽热灼伤到几乎快要流泪。
虎杖悠仁一字一顿地质问着他。
“……夏油桑,你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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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qaq这两天忙的昏天黑地,说好的二更也没来得及。
明天会尽量多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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