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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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四点时马素华的老母亲来了,虽是老母亲,其实年纪也不算太老,那时候的人结婚早,十五六岁便成家,生到马素华是第八胎,现在也就五十四五岁的年纪。
风风火火地进来,一进来便将马素华当头一阵好骂,骂她怀着孕乱吃东西,又把李自强一顿痛骂,连十八代祖宗都问候了一遍,李湘湘无语,让她骂自己儿媳妇估计不敢。料着骂人这么厉害,身体也肯定倍儿好,便先溜了。
回到村里仍是一片漆黑,不过这是黎明前的最后一线黑暗,过不到半小时天就亮了。
屋里黑洞洞的,门没有关,李湘湘知道是秦孝先为自己留的门,推门进去,悄悄走到卧室的床前,秦孝先只穿着短裤躺在床上,那后背在黑暗中锃锃发光。
李湘湘眼中诡笑,不管三七二十一便跳上去,压上秦孝先身上。
夜里乌漆麻黑,秦孝先立即被惊醒过来,他吓了一跳,也没瞧清是谁,只看到有一个人趴在自己身上,赶紧用力一掀便将那人掀倒在地上。
扑通一响,李湘湘屁股摔成了四半。
“该死的秦孝先,你掀我干嘛,摔得我好痛。”李湘湘捂着屁股臭骂。
“湘湘,是你……”秦孝先哑然失笑,赶紧下床去扶李湘湘。
“当然是我,不然你以为是谁爬你床上。”李湘湘起了身,没想到秦孝先这么大的力气,一掀就把自己掀到地上。不过疼一下也不错,知道秦孝先不会轻易让女人爬上他的床。
“我帮你揉揉。”
李湘湘躺在床上,秦孝先帮她揉了一会。“还疼不疼?”
“好多了。”
“我去把门关好。”
秦孝先走出卧室,过了一会才进来,又将卧室的门窗拉紧。
“你干嘛?就快天亮了。”李湘湘不解。
“现在天还没亮,就算天亮了也不打紧,门窗我都关好了,窗帘也拉好了。湘湘,我们该圆房了,我做了这些天的柳下惠,从今天开始就不做了。”
秦孝先说得声音很低,但是每一个字,每一句都让李湘湘面红耳赤。她一句话都不敢说,也不敢看秦孝先,现在秦孝先主动了,她反而害羞了。
“流氓。”李湘湘捂住脸,钻到枕头里。
夜很黑,被窗帘遮挡住的窗子一直没光线透进来,黎明也非常识趣地晚来了。
早上八点李湘湘才到厂里,险些迟到,因此这个早上差点成为李湘湘职业生涯中耻辱的一天。
坐在办公室里李湘湘的心情怎么也静不下来,怎么有点偷情的感觉,还是和老爷爷偷情的感觉。李湘湘伸手去摸脸,脸上在发烧,耳朵也烫得厉害。
秘书小马进来,一见到李湘湘的样子便笑道:“李厂长,你咋脸红得这样厉害?不会是大清早喝了小酒吧?”
“没,我刚才是跑步来的,所以跑得有些热。”
小马瞅着她,脸上没一滴汗,这哪里是热,哈哈笑了两声,似乎是知道了什么。
于是李湘湘的脸更红了,直当是被小马猜着了。
这一天上午李湘湘身子极不适,腰骶坠胀,倦怠乏力,哪里也不想动。中午时,李湘湘骑了自行车去镇上医院看望马素华,家中没什么东西,就只带了一瓶桔子罐头。
马母大约看到李湘湘来了,便要回家去看看几个孙子。
“娘,李厂长只能呆一会,她下午还要回去上班,你回家了要早点来。”马素华叮嘱马母。
“知道了,你这个外嫁女还要烦老娘。”
等马母走后,李湘湘才从书包里拿出那罐桔子罐头,马素华一见眼放绿光,笑道:“你刚才咋没拿出来,正好让我娘带回去给她孙子吃。”
“大姐,这是我特意带给你吃的,干嘛要给你侄子吃?他们要吃,让他们父母去买呗,难道要和一个病人争吃的。”这话说得有些随意了,李湘湘感觉自己有些失口,毕竟马素华不知道自己是她的孙女。
马素华倒没在意,李湘湘对她多有照顾,便当她心直口快而已。
李湘湘打开罐头盖子,用小汤匙喂给马素华吃,马素华笑道:“哪里就需要你喂了?我自己能吃。”
“那你自己吃,我喂着也不方便。”李湘湘将罐头递给了马素华。
罐头很甜,马素华一口接一口地吃,很快便将一罐罐头吃完了,她抬起头去看李湘湘,李湘湘正在皱眉苦思。“想啥呢?想得眉头都皱起来了。”
“大姐,我问你一件事,你别笑我啊!”李湘湘苦着脸。
“什么事你直说,我不会笑你。”马素华的好奇心也被李湘湘勾起来。
李湘湘颇感难为情,不过好在和马素华关系熟稔,她又是自己的奶奶。
马素华见她吱吱唔唔地,便道:“你不会是和秦孝先吵架了吧?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等你回去包管就好了,不用放在心上,这新婚的你俩吵啥架?”
“不是吵架。”
“那是啥?”马素华瞪圆了眼睛。
“哎哎!就是……就是……大姐,我是……是想问你,你和大哥第一次圆房时……你……你……”李湘湘瞧着马素华,马素华的眼睛瞪得更大了,根本不明白李湘湘要说什么。
李湘湘挠着耳朵,道:“就是,你第一次,第一次圆房后有没啥不舒服的,我现在腰特别胀,又酸。”
马素华还愣着,过了一两分钟才回过神,指着李湘湘大笑起来。“就这事呀,我还当你说啥呢,是有些不舒服,等明日就好了。咦!你和秦孝先不是结婚都一周了吗?你咋还要腰疼?难道……难道你俩才圆房?”
李湘湘脸红到脖子根,小声道:“半夜回去那阵才……”
马素华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
“大姐,你说不笑我的?现在笑得这么起劲。”李湘湘哼了一声。
马素华忍住笑,道:“觉得好笑嘛!你们结婚至少一星期了,现在才圆房,前几天你们干啥去了?”
“我就是身上不方便嘛,大姐,你可别说出去,不然别人都会笑我的。因为我和你亲近,才特意说给你听。”
“知道,别担心,我不会说的。湘湘,你身子不舒服就赶紧回去吧,我娘马上就来了。”
又聊了十多分钟,李湘湘眼见时候不早,赶紧骑自行车回村,刚到村里,只见金虎村的万支书带着几个村民来了,原来他们听说老鹰沟村要办扫盲班,想来和曹支书商量让金虎村的村民也来参加扫盲班。
“学习文化知识是好事,你们去找曹支书报名吧,我回厂里。”
教一个是教,教一百个也是教,只不过要准备一个大喇叭给秦孝先了。哎呀!要是以后别的村,什么乌山村,什么淇水村,什么龙岩村都要来参加扫盲班,自己哪有钱给买纸张卷子啊! 我的老公是地主家傻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