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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熙走后,林深上车,看一眼坐在副驾的姚鹿,见他醉得脸色绯红,唇瓣微张,迷迷糊糊歪坐着,睡得正熟。
“…………”林深咽了下口水,短暂犹豫后,扯了扯裤子,启动陆巡,很快开到团结小区门口,靠边停下。
“姚鹿?姚鹿?”林深拍了拍他的脸,说:“到家了,先醒醒。”
姚鹿头动了动,微微睁开眼,迷茫地看着林深,小声呻|吟:“嗯?嗯。”
林深:“!!”
霎时间,林深的火轰一下就上来了。
“姚鹿?姚鹿?”
他连续叫了几声,见人又睡了,眼神登时暗下来,一脚轰起油门,开到姚鹿家附近的团结公园门口,找个避开路灯的地方,停车,解安全带。
看着熟睡不醒的姚鹿,林深心中的欲念仿佛野草,疯狂生长,良久后,轻声唤道:“鹿鹿?鹿鹿?”
听到有人在耳边唤自己小名,姚鹿马上虚软地回应:“嗯,嗯……”
那柔弱的声音极其催情,于是下一刻,林深的道德底线彻底崩塌了,旋即凑到姚鹿身前,左手轻轻摩挲着他的脸,低声唤道:“鹿鹿,鹿鹿。”
林深越叫越动情,继而把姚鹿扒拉过来,隔着档位将他抱进怀中,轻声说:“鹿鹿,我好想你……”
“嗯……”姚鹿意识不清地答道。
听到姚鹿的回应,林深再也忍不住了,把姚鹿的脸轻轻抬起来,端详片刻后,低头吻了上去。他刚覆上姚鹿的唇,姚鹿却突然一把推开他,继而双手胡乱地扒着车门,同时发出干呕的声音。
林深:“!!!”
林深赶紧下车,拉开副驾门,搀着姚鹿下来,嘴里喊道:“忍住!忍住!别吐车上!”
幸好反应迅速,姚鹿被及时扶下车,有惊无险地吐在车外,待他吐完,林深用车里的纸巾帮他擦嘴,而后把他扶进后排座,自己也跟着坐进去。
吐过一次后,姚鹿有了些许意识,开始拉扯自己的衣服,小声嘀咕道:“勒死了,嗯……不舒服。”
林深忙把他的外套拉链解开,见穿在里面的打底棉衬衫,直系到风纪扣,登时一脸无语,心道扣这么紧干吗?这能不勒么?于是帮他解开风纪扣,又想干脆再解开一个算了,让他好好透透气。
然而待解开第二颗扣子的那一刻,林深刹那怔住了。
姚鹿此时衣领微敞,白皙的锁骨一览无余,锁骨下方是个玫瑰金的小鹿吊坠,闪烁着粉色的光泽,小鹿身上几颗绿宝发出幽幽荧光,正是七年前他送给姚鹿的十八岁生日礼物。
一瞬间,回忆的碎片仿佛潮水般,汹涌而出。
“送你的,生日快乐鹿鹿,快拆开看看。”
姚鹿接过盒子打开,里面是一个玫瑰金的小鹿吊坠,配了一条黑色皮绳,那小鹿身上还镶嵌几颗小小的绿宝石,小鹿做得栩栩如生,极其精致,十分可爱。
见姚鹿看得认真,林深知道他肯定是中意自己的礼物,心中不免得意,邀功般说道:“跟你同桌这么久,我早就知道你喜欢各种鹿造型的物件,所以在柜台一见到它,就决定买来送你了,猜你肯定喜欢!”
“很贵吧?”姚鹿问。
“不贵,几百元。”林深胡诌道。
姚鹿旋即一脸质疑地看他,林深马上说:“你别管多少钱,再贵也贵不到哪去,你就说喜不喜欢?”
“喜欢。”姚鹿点点头。
“我帮你带上。”说着林深拿起项链,姚鹿却推开他的手,小声道:“别戴,回家被我妈看到会被说的。”林深哦了声,放下项链。
姚鹿见他一脸失望,不免有些内疚,短暂迟疑后,提议道:“要不戴一会?等我回家再摘掉好了。”
“那多麻烦。”
“不麻烦。”
于是林深拿起项链,帮他戴好,又端详一会,笑着说:“好看!”
“谢谢。”姚鹿红着脸说。
小鹿吊坠的回忆仿佛雷雨天的闪电,轰然在林深脑子里闪现,转瞬又消散,然而林深的情|欲已被回忆的雷电击中,熊熊燃烧起来,他一眼不眨地注视着吊坠,又看了看姚鹿,片刻后将人一把抱进怀中。
“乖鹿……”
林深终于叫出了这个他七年未曾再喊过的名字。
恍惚间,姚鹿似乎听见有人叫“乖鹿”,潜意识里不住想:是谁?这个世上只有林深会这样叫自己,是他吗?
未几,姚鹿恢复了少许神志,挣扎着从林深怀中坐起来,眯着眼,注视林深片刻,茫然问道:“林深?”
“是我,乖鹿……”说着林深俯身下去,封住了他的唇。
“唔唔唔……”姚鹿吃痛,叫喊声却被堵了回去,只得发出难受的呜呜声。
他支起虚弱无力的双手,试图推开林深,而林深残存的理智早已荡然无存,丝毫不顾姚鹿的反抗,毫不怜悯地将他压在身下,着迷般亲吻,手亦是不停,只不多时,姚鹿便已是衣衫不整。
酒精令姚鹿彻底失去抵抗之力,他被林深吻得浑身发烫,头晕目眩,情|欲逐渐升温,数分钟后,林深觉得时机成熟,便将放在储物盒里的RunHuaYou拿出来。
姚鹿此时已经软成一滩水,就在他快要沦陷时,忽觉一凉,当即脑子里轰隆一声,整个人被吓得瞬间清醒过来。
“不要!林深!”
“乖鹿鹿,听话,马上就好。”
“别!别!不要!”
“乖啊,听话。”
姚鹿死命挣扎,林深一时无法得手,只得腾出精力想压制住他,两人在后排座上扭来扯去,就在这时,姚鹿忽然又开始干呕,继而难过地说:“我、我要吐!”
林深:“…………”
林深脑子里登时一排草泥马跑过,旋即喊道:“别动!KuZi先穿上!”说着起身,把姚鹿从座位上拉起来,匆忙给他穿好,同时安抚道:“忍一下,忍一下,马上就好,乖啊!”
林深先帮姚鹿穿好,又整理好自己,赶紧扯着他下车,姚鹿又吐了不少,待他吐完,林深用湿纸巾给他擦嘴擦手,接着从车里拿出一瓶矿泉水递给他,叮嘱道:“漱漱口,千万别喝下去,凉!”
姚鹿接过来,漱嘴后把矿泉水递给林深,说:“不要了。”
林深把矿泉水扔到座位上,扶着他坐进后排座,此时车内旖旎的气氛早已散得一干二净,林深兴致全无,面无表情地坐在旁边。而姚鹿连续吐了两次,又被寒风吹了半晌,人清醒大半,虽然头还是很晕,但已经明白过来自己在哪,刚刚发生了什么。
两人静了很久,姚鹿先开口,哆嗦着问:“你、你刚才,要干什么?”
听到这话,林深转头注视他,片刻后沉声道:“鹿鹿,我刚才,没干什么,干——你。”
姚鹿:“!!”
“鹿鹿……”林深凑到姚鹿面前,盯着他的唇,缓缓问道:“你刚才不是也有反应了吗?你明明就很喜欢,对不对?”
“你、你不是有男朋友吗?”姚鹿颤抖着说,“你为什么这样对我?你把我当什么了?”
“什么把你当什么?”林深眉毛一挑,反问道:“你想哪去了?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
姚鹿质问道:“那个小熙,明明是你对象,你还这样对我?”
“你吃醋了,鹿鹿?”林深揶揄道,“我有对象不是很正常?当年你甩了我,难道我还得跟王宝钏一样为你苦守寒窑吗?我也是个正常的男人,我也有生理需求好吧?”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姚鹿叫道,“我的意思是,你还在跟别人交往,就不能这样对我,你明不明白?”
“我交往的可不止小熙一人,还有好几个人呢!”林深笑着说,“他们怎么就没你这么多意见?”
姚鹿当即难以置信地看他,林深马上凑到他唇边,低声说:“不过他们都算我的收房小妾,你才是正室,你才是我的大老婆,这样可以了吧?”
姚鹿刹那就静了,许久后,难过地说:“林深,你就这么恨我?非要这样羞辱我?”
林深听到这话,顿时惊觉自己失言了。
他本意只是想气气姚鹿,一来让姚鹿知道,自己被他甩了后还是很有市场的,不是非得吊死在他这一棵树上,二来想跟姚鹿调调情,表明自己的一颗心还属于他,并没有爱上其他人。
然而现在的林深,由于长时间混迹娱乐场所,不知不觉沾染上一身的流氓气,于是一开口便弄巧成拙,调情变调戏,表白像侮辱,简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鹿鹿,我没这个意思。”林深辩解道,“我绝对没有羞辱你的意思!”
姚鹿此时不想跟林深再多待一秒!
七年了!他以为时间可以抹去爱,也可以抚平恨,却没想到林深竟然还在恨他!?
如今的他在林深眼里就是一块肉而已,一块多年前已经拿到嘴边,但终是没能吃到嘴的肉。林深今天所作所为,无非是想把这块飞了的肉吃进去,吃完最多吧唧一下嘴,点评下滋味,不过如此。
“送我回家。”姚鹿冷冷道。
林深忙道:“鹿鹿,你听我说……”
“送我回家!”姚鹿崩溃般大喊道。
“鹿鹿,你冷静一下。”说着林深一把抱住他,柔声安抚道:“对不起,对不起,我刚才口不择言了,你听我解释。”
姚鹿却用力推搡林深,呵斥道:“放开我!我自己走!”
林深只得紧紧抱着他不撒手,姚鹿无法挣脱,转而伸手去抓车门,车内登时一片混乱。
“好!送你回去!别闹了!”林深吼道。
姚鹿瞬间安静下来,僵在林深怀中,胸口一起一伏,片刻后说:“现在!马上!我要回家!”
林深松开他,吩咐道:“你坐到副驾去,我马上开车。”
“我不去,我就坐这里!”姚鹿固执地说。
“行吧,随便你。”说着林深坐回驾驶位,启动车子,开到团结小区门口,熄火,解开安全带,说:“我送你上楼吧,天太黑了。”
“不用,我自己可以走!”
姚鹿开门下车,头也不回地朝小区里走,林深赶紧下车,几步追上去,叮嘱道:“慢点走,你醉了,小心别摔了。”
姚鹿充耳不闻,径直走到单元门入口,林深一把拉住他,恳求道:“鹿鹿,先别进去,听我说一句。”
“我不想听!”姚鹿大声说道。
“鹿鹿,我向你道歉。”林深说,“刚才那些混账话,不是有意要侮辱你,我错了,你不要往心里去。”
“你不用跟我道歉!随便你是什么意思!”姚鹿厉声道,“我之前不喜欢你,现在也一样不喜欢你,我根本不喜欢男的!”
听到这话,林深当即质问道:“你撒谎!你不喜欢我,干吗要去十九楼?干吗要用那首歌作铃声?干吗要一直戴着我送你的小鹿吊坠?”
姚鹿马上反驳道:“我去十九楼是怀旧,我跟你解释过了!用那个铃声也是一样的原因!至于吊坠,跟你分手后我戴着想当个留念,后来就戴习惯了,一直没摘,没你想得那么复杂!”
纵然姚鹿说得振振有词,但林深并不是容易打发的人,闻言心想:你这是一堆什么狗屁解释!糊弄三岁傻小子吗?简直是要多牵强有多牵强!于是想继续质问他。
然则甫一开口,却被姚鹿当即打断:“你不必说!听我说完!”林深只得把话咽下去,示意让他先讲。
“我承认,当年跟你分手后,对你是有一点留念,毕竟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处得很好。”说着姚鹿短暂一顿,转而强调道:“但这不代表我还喜欢你!还想着你!我再跟你说一遍,我不喜欢男的!我以后还要结婚!还要生子!我还要去相亲!你自己喜欢男人是你的事,不要扯上我!”
林深刹那就懵了,盯着他看了半晌,而后问:“姚鹿,你刚才说的这些,都是心里话?”
“对!都是!”
“好!好!我明白了!”林深怒极反笑,嘲道:“那我祝你赶紧找到另一半,跟她结婚生子,完成你传宗接代的光荣任务!”
“谢谢!再见!”说着姚鹿转身,几步便跑上了楼。
按照事物发展的正常规律,林深本以为两人会继续争执几个来回,正在心里措辞如何反驳,孰料姚鹿不按常理出牌,话音未落就迅速跑路了,待他回过神来,人早已没了踪影。
他杵在原地楞了很久,最后无法,只得带着一肚子火,回到新华路公寓。
回到家后,林深躺在床上,反复琢磨姚鹿的话,简直是漏洞百出,根本不可信!然而他也意识到,自己和姚鹿已经无法回到过去。他们之间发生过太多不愉快,又多年未见,很难再找到当年热恋时的感觉了。
两个人的未来一片迷茫,到底要如何继续下去,林深脑子里乱成一团浆糊,如此翻来覆去想了很久,整个人疲惫不堪,卧室的窗帘也没拉,便睡了。 林深又见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