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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类是管两个人在一起过日子叫做成亲的吧。

　　幸好他是人类，无论我要对他做什么，他都无力反抗。

　　我神不在焉地转回身走进大厅，觉着有些阴森，索性将此处变得明亮了些，左右打量一番，还是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白鹏魔王摇头紧了紧袖口，阴气森森的山洞，顷刻间改头换面。

　　“你跟我来，”白鹏魔王朝我招了招手，又冲外面的小妖吩咐道:“备轿。”

　　我心中有事，呆滞地跟着她走进房间，白鹏魔王将我推到她的梳妆台前，拉开抽屉拿出妆奁，其中首饰簪环繁多。

　　白鹏魔王从妆奁中取出一支银色簪花，将其插在我的头上，轻声问道:“你有没有想过，他若是不愿意与你一起，介时你该怎么办？”

　　我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生怕一时激动便现了原形，紧张又不自信道:“我会对他好……白姐姐，人类不是总说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吗，那么只要我对他好，他应该就不会离开吧……”

　　“万一，他知道了你是妖，要逃要走，你又该怎么办？”白鹏魔王一字字一句句轻轻柔柔地说到了我的心坎儿里，净是些我不愿意去想的问题。

　　“没关系，走了我便把他找回来，逃了，我便把他重新抓回来，便是死了——”我也要将他的尸身炼制保存，不腐不朽伴我同行。

　　心中想的那后半句我却是没说出来，使胭脂点了点略显苍白的面颊后，道:“白姐姐，我去请他来……”我站起来转身便走。

　　“等等……”

　　面带疑问地回过头去瞧了瞧白鹏魔王，她挽手一指，一点灵光闪过，我一身素色衣裙便化作赤红之色，上有鲛珠做饰。

　　鲛珠难得，普通鲛珠研磨成粉服用，能让凡人延年益寿，泣血珠更有起死回生之效，这嫁衣裳足挂了有数百颗之多，这般手笔……

　　白鹏魔王瞧着我，一脸的若有所思，道:“这身鲛珠嫁衣，原是打算送与青……尊主的，后来得知她与水族不共戴天，想来多半是瞧不上这件，便压在箱底了，适逢赶上你的日子，便算是姐姐送你的婚贺……你若是说你也与水族有甚仇怨，那我可挑不出更好的贺礼来了。”

　　原来是打算送与尊主娘娘，但发现娘娘与水族有不共戴天之仇，此时倒是便宜了我，这些鲛珠里便是没有泣血珠，也足够让少年郎多活个一百多年。

　　我面含笑意欣然接受，着手回礼，向白鹏魔王道了谢后，退将出去。

　　出了府门钻进轿里，道声起轿，一路踏风奔向宝象国，进了王城之后，我循着气息指进少年郎的宫殿。

　　抬轿小妖等在门口，我掀开轿帘，飞身踏进宫殿，过于紧张，惊醒了睡梦中的少年郎。

　　少年郎受了惊吓，大呼一声救命，惹得护卫军提刀奔来，我顾不得安抚他的情绪，立刻挽着他出了殿去。

　　小妖们个个腰间挎刀，见有军将追来，纷纷摸上刀柄，大有拼杀一场的架势，我为免生事端，拉着少年郎钻进轿内，将其打晕后，下令道:“回府。”

　　小妖们抬着轿，穿了墙追风赶雾而回。

　　站在山顶，我此时才注意到洞府与先前不同，此时不再是阴森森的山洞，呈个庄院模样，大门上挂着牌匾，上书白府。

　　吩咐小妖推开门去，我将少年郎搀进门内，内里满堂披红挂彩，小妖们皆是人形模样。

　　见此场景，我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也感激于白鹏魔王这般心细如发。

　　将少年郎唤醒后，他满目惊愕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你将我带到这里要……”

　　我抬手施法，用迷心术定了他的神思，又化出一套喜服在桌上，吩咐小妖带他下去换衣服。

　　趁此时间，我又钻进了白鹏魔王的房间，大王正坐在桌前提笔写着什么，见我进来，头也不抬道:“回来了？”

　　“嗯，我想……一切都会很顺利的。”我们所有人都会很顺利……

　　白鹏魔王边写边说道:“我与你这具遗褪的契合还差了些，接下来一段时间，我要闭关，在我出关之前，除悟空行至白虎岭外，洞府一应事务由你打理，其他任何事都不得打扰于我，明白吗？”

　　我俯首称是，白鹏魔王合上方才写的东西，站起身来，将其递到我手里，说道:“我观你今日有些不大对劲，故而将这册子留给你，关键时刻或许能助你一臂之力。”

　　白鹏魔王的话，说的我云里雾里听不懂，但我还是双手接过册子道谢，恭恭敬敬退了出去。

　　关门之时，小妖来禀报道:“夫人，遵您的命令，已经替他换好了。”

　　我点点头，将册子放进袖中，信步出去，少年郎站在堂前，目光呆滞空洞，我化出镜子仔细将眉眼抚平，勾起唇角，将镜子递给一旁的小妖，走到少年郎面前。

　　拉着红绸花的一端，将另一端放进他手里，按照人类的礼仪拜过天地后，我挥手让忙活了一整晚的小妖去用饭席，自己搀扶着少年郎进了房间。

　　从此刻起，他就是我的相公了。

　　让小相公平躺在榻上，瞧着他略显呆滞的目光，我抬手合上他的眼皮，此时瞧着，便像是个安静入眠的美人了。

　　闻如是。

　　不仅人好看，名字也是好听的。

　　我支着脸，侧躺在他身旁，愈看愈觉得好看，顺带感叹了自己眼光好，虽然很奇怪为什么第一眼瞧见他便挪不开目光，但是当他此刻躺在我身侧，我又觉得这是理所应当，仿佛他本就该如此这般与我一起。

　　这种逻辑虽说是不讲理了些，但是莫名其妙的，我发自内心的觉得他与我一起，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拂过他的眉眼，想到他与我拜过天地，以后是要待在我身边的，与我形影不离生死相依，我就很开心。

　　不不不，每日清晨我需得避开他，才能修复那半张不完整的脸，若是形影不离，岂不是要吓到他了。

　　想到此处，我又盯着他瞧了一会儿，才心满意足地合上双目打起瞌睡。

　　许是有一见倾心的人在身侧，加上心情大好，我今日没做噩梦，梦里格外安宁，竟梦到一向喜怒不流于表面的小道士，笑得如沐春风，甚至解了留在我额间的控尸印。

　　我从梦中乐醒，伸手摸了摸额心，那红色花形的控尸印，果然还在。

　　忍不住叹了口气，感叹道:“梦就是梦，果然不能把梦里的东西当真啊。”

　　叹过一声，算了算时辰，我老实从榻上起身，走到梳妆台前，撇了一眼尚在睡梦之中的少年郎。

　　瞧着镜中自己一点点现出原形后，再小心翼翼地将其复原。

　　以前到不觉得有什么，现在多了我的少年郎在此处，就觉得麻烦了些，万一哪日吓着他可怎么好……

　　我趴在床边，安静的瞧着他，解了昨日下的迷心术后，没过多大会儿，少年郎便醒了过来。

　　相公睁开眼睛，像是想起了什么，忽然瞪大了眼睛，猛地坐了起来，问道:“你是谁？”

　　我将下巴支在榻边，轻声反问道:“你是在问我吗？”

　　小相公点了点头，我想起小书生当年的话，柔声答道:“素素，我叫素素，白素素。”

　　小相公谨慎道:“素素姑娘，我为何会在此处？”

　　我认真回答道:“你与我是拜过堂的夫妻，当然在这里啦，还有啊，你要叫我素素，不是素素姑娘。”

　　“我……我何时与你拜堂成亲？”小相公好看的眉眼蹙起，一脸的不敢置信。

　　“昨天晚上啊，很多人都看到了，”我站起身，抬手指着紧闭的门关，理直气壮道:“你若不信，便出去问问我们庄上的人嘛。”不过很抱歉，他们都不是人，当然了，我也不是……

　　“我……我只记得自己在寝殿里休息，莫名其妙被人抓上了一顶轿子，现在怎么……唉……”

　　小相公满脸通红，我蹲到床边趴下，抬手顺了顺他略有些凌乱的发丝，说道:“既来之，则安之，你做我的相公，那么你想要什么，我都会替你寻来。”

　　“我……”

　　看出他要说什么，我打断了他的话，道:“除了回家。”

　　说罢，我起身打开房门，唤道:“来人，替小王爷梳洗，备膳。”

　　除了回家，我会满足你其他所有的愿望。

　　站在门口，感受着阳光的温度，约有半个时辰左右，闻如是穿着昨日的喜服出了门来，走到我面前，颇为尴尬地说道:“能帮我置备些其他换洗常服吗？”

　　我点点头，说道:“当然。”

　　回到房间，我打开衣柜，将里面放置的布料取出来，摊开到他面前，问道:“绫、罗、绸、缎、锦、绢、纱，喜欢哪种料子，哪些颜色？”

　　见他瞧着布料，我又嘀咕道:“算了，都做上几套吧，这样便不愁衣衫了。”

　　想起第一次见他时，他穿的是一身青衫，我从布料中抽出一块青色布料，裹在他的肩上，瞧着他的眼睛，定定说道:“相公，你把眼睛闭上，我变个戏法给你看吧。”

　　小相公依言闭眼，我挥手将这块披在他肩上青蝉翼，化作一身衣衫，瞧了一眼，这撞色的腰带不好，将其化作金镶玉的索罗扣，再悬挂上碧玉坠子。

　　嗯，清新俊逸，飘逸宁人，才十七岁便这般模样风姿，待到弱冠之年，应该会变得更加好看。

　　将榻上的布料皆化作适合相公的款型过后，我拉着他走到梳妆镜前，兴奋道:“睁眼瞧瞧。”

　　闻如是睁开他漂亮的眸子，看向镜中的他，眼里染上一抹惊奇，我知他是在好奇这布料是如何在片刻间化作成衣的，我推着他转身，指着榻上的衣衫道:“都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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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代称是用闻如是，还是小相公，亦或是相公呢？ [西游]山下那只白骨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