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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普普通通吃瓜少女 何仙咕 6195 2021-04-05 17: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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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灵砚在走神,他微微偏头,耳朵竖起来,仔细听屋里两个人的交谈。

  他听见从来好脾气的纪师妹在那阴阳怪气。

  “你说我是耗子?”

  “你什么意思?”

  “那你就是驴。”

  “许师兄,你知道驴吗,死犟死犟的那种驴。”

  谢灵砚酸溜溜的,纪师妹都没有这样跟他说过话。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见大师兄跟个小老头似的坐在板凳上,师妹半躺在床上,微微直起身子,小指头点着他在那骂他,骂他是驴。

  原来她也会生气,也会骂人吗。

  然后大师兄很认真的在那听着,问她什么是驴。

  叶灵予推了他一把,“喂,我问你话呢。”

  谢灵砚骤然回神,磕磕巴巴:“啊……啊,叶师姐说什么……”

  叶灵予脸上费力扯出了一个笑,梗着脖子凑近了问:“我很可怕吗?”

  她不知道自己笑得有多难看,活像地底下爬出来的恶鬼,好像下一瞬嘴角就能裂开长着血盆大口把人嚼吧嚼吧吃下去。

  谢灵砚擦着额上的汗,移开目光说没有。叶灵予又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看得他整个后背都被冷汗浸透才问:“那你为什么要抖。”

  谢灵砚赶紧按住腿,本来只是腿抖的,现在整个身体都跟着抖,白着唇否认,说天有点冷,刚说完豆大一颗汗珠滑到下巴。

  叶灵予觉得没意思,心里莫名烦躁,脑子里一遍遍都是白照南一瘸一拐离去的背影,她暂且放过谢灵砚,冲屋里嚎了一嗓子打个招呼走了。

  许镜清不是驴,他是癞皮狗,癞上人家了,说掌门安排的,以后要贴身的,寸步不离的保护她。

  纪圆让他出去,自己要冷静冷静,让他把门带上,躺在床上想掌门这么安排的用意。

  白照南临走前送了她半副拐,她用勉强能动的那只手撑着拐爬起来,挪到窗边看。许镜清和谢灵砚坐在石桌旁,一个脸色惨白,尚未从惊吓中回神,一个仙姿风怡,实则满脑袋稻草。

  她揉了揉心口,许镜清没说谎,可以感觉到那颗珠子的存在,像种子埋藏在土壤中,等待春天的到来。

  一系列的事情,都要从扶虹道上那块从天而降的大石头上说起。那块石头打破了无法相交的平行线,把两条完全不同的人生轨迹撞到了一起,你来我往下,已经成了一团乱麻,解不开了。

  纪圆有一瞬间的认命的挫败感,许镜清的出现是不是代表她的好日子已经走到头了,他撞破了她龟缩的壳,让她出来,履行来到这里的义务。

  所以,她需要做什么呢?

  她看着外面将沉的夕阳,杵着拐又到了床边,掀开被子躺下去,算了,洗洗睡吧。

  屋外两个男人干坐到天黑,屋子里烛火熄灭,师妹应该已经歇下了。许镜清终于起身,回到昨天躺过的那片草地,抖开小毯子盖在肚子上,躺下去之前摘了一朵小花捏在手里,仰面看着暮蓝的天空。

  纪圆睡不好,总是惦记着外面有人,心里也不知道在牵挂什么,醒来后挪着步子推开窗,就看见许镜清轻轻拍了拍身侧的草地,示意谢灵砚躺下来一起睡。

  “神经病啊!”

  她骂了一句,又砰地一声把窗户关上。

  谢灵砚无法入睡,萍西堡的小公子从未露宿过,身下的泥地又冷又硬,许镜清心中的桃园是他的地狱。

  他睁着眼睛转过头,身边的大师兄收起一身锋芒,如初生婴孩般卸去防备,睡容安详。

  夜里又起了风,气温骤降,他委屈巴巴往大师兄身边蹭,企图蹭到一点小毯子,蜷着身子,像只可怜的小狗,揪着一点小毯子的边角角盖着腿。

  木门吱呀一声响,谢灵砚回过头,纪圆杵着拐站在门口,“谢师兄,回去吧。”

  谢灵砚站起来,她重复了一遍,“回去吧。”

  谢灵砚紧张揪着衣角:“师妹。”

  纪圆微微偏头看了一样他身后躺尸那个家伙,颇有几分无奈,“回去吧,你不是他,别管他了。”

  你不是他,做不到他一星半点,能在潮湿冷硬的泥地上安睡,没有超群的剑法,没有强大的修为,更没有那么厚的脸皮。

  谢灵砚脸颊发红,有一种东施效颦被揭穿后的促狭。或许对方并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在关心他,让他回去自己的屋子休息,但脑补大师已经被自己最近的所言所行羞愧得无地自容。

  “师妹,对不起。”呜呜呜,对不起,他比不过啊,那个人是站在巅峰的神一样的存在,无论怎么努力都比不过啊!哪怕是在草地上睡觉这样事情也无法做到像对方一样的自然惬意啊!

  比不过啊。

  谢灵砚掩面而逃,离去的背影好像蒙了一层厚厚的日系美少年漫画滤镜,纪圆满脑袋黑线。

  什么哦?怎么会突然二次元。

  是不是剑修的修为与双商都是呈反比,修为越高,脑子越不好。太初弟子中,修为位于金字塔顶尖的许镜清,同样是智商盆地,深不可测。

  像是为了专门证实她的猜想,夜里突然下起了冰雹,屋顶被打得噼啪作响,她再次被惊醒,披上衣服杵着拐出门查看,看见智商盆地高举着外衣像一把大伞撑在花圃上方。

  “许镜清!”她大喊,对方却置若罔闻。

  苞米粒大小的冰雹砸在地上,混着雨水,院子里的小树被风吹得东倒西歪,许镜清固执撑在衣服站在雨里,保护那片花圃不受伤害。

  纪圆回屋找了一把伞夹在肩脖,杵着拐朝着他走去。油纸伞很快被冰雹砸出密密麻麻的小洞,许镜清回过头,看见她艰难朝着自己挪过来,赤着双足,裙子被雨水打湿,黑发贴在腮边,气急败坏喊,“许镜清!”

  狂风暴雨里柔弱的花站立不稳,扑进了一个坚实的怀抱,他一手揽住她的腰,一手高举着外衣罩在两个人头顶,脸上依旧没有多余的表情。

  风吹雨打着,明明那么冷,火热的温度却透过薄薄的衣料传递,她手抵在他胸膛慌忙撑起身子,他的手依旧禁锢着。

  小师妹气坏了,“你在干什么!下雨了还站在这里做什么!”

  他目光低垂,她视线跟随,因为要保护她,他做出了取舍,那些大朵大朵的花球在风雨里飘摇,娇弱的花瓣被冰雹砸得七零八落。

  “你真是有病!跟我回去!”她大声嚷嚷,声音混杂着嘈杂的雨声,拽着他的袖子往回扯。下一刻视线旋转,许镜清拦腰将她抱起,长腿几步踏过泥泞,跨过木阶,将人抱进了屋。

  称之为家的避风港湾隔绝了呼啸的风雨,她单腿蹦跳着在床头摸索火折子,将要点燃烛台的时候,许镜清好似才明白过来,袖子一挥,佝偻着身子凑近烛台的人被毫无预兆跳跃起的火苗一吓,整个身子站立不稳往后倒去。

  许镜清稳稳将她接在怀里,安置在床头上,她瞪着一双眼睛,目光好似要吃人,“你故意的吧!”

  许镜清说没有,她说你就有你就有,许镜清说没有。

  沉默片刻,她说:“你是不是成心想气死我。”

  许镜清说:“不想。”

  这种有问必答的模式让她血液快速沸腾起来,连日的重伤,睡不好觉,人已经开始变得疯魔,抱着脑袋啊啊啊乱叫一阵,又发泄般地捶打他的胸膛。

  许镜清一动不动,那点力气对他来说不过挠痒痒,但柔弱的女人手臂上已经重新渗出鲜血,血迹在本就在湿透的纱布上洇晕开。

  他眉头微蹙,宽大的手掌钳制住她的手腕,俯身将她推倒在榻上,“别动。”

  习剑之人,身姿轻敏灵活,体型大多偏瘦,许镜清也不例外。薄薄的衣料紧贴着身躯,人看着瘦长,但隐藏在布料下的躯体却并不显羸弱。

  他体温很高,夜里有些冷,借着昏黄的烛光,纪圆看见他浑身都冒着白气,湿热掺着冷松的苦味,让人感到窒息,她不自在地侧过脸。

  许镜清视线下移,“你湿透了。”

  她梗着脖子不看他,嗯了一声,很快一双手从领口探进肩膀,试图剥掉湿透的亵衣。

  “你干嘛!”她质问。

  许镜清面不改色心不跳,“帮你换衣服。”

  细细的手腕子隔开他,纪圆忍着呼他一巴掌的冲动,“我自己可以。”她视线投向离得不远的屏风,示意他搬过来,让他去屏风后面站着等。

  她从芥子袋里取了干净的衣服,盯着许镜清的后脑勺,他个子很高,远超过屏风的高度,这个时候只要转头看一眼,就能看见床上的人龇牙咧嘴艰难穿脱衣物。

  纪圆好奇,“许师兄,今年贵庚。”

  许镜清答:“九十有七。”

  九十七岁了!

  这么老!

  但想想掌门已经八百多也不算什么稀奇事,不过放在凡间,这样的年纪棺材板都快盖一半了。

  九十七岁的人了,不至于不懂男女之别吧。

  纪圆问:“许师兄,不会不知道什么叫男女授受不亲吧?”

  他当然知道,他还知道江湖儿女不拘小节,“男女之别,不过在于骨肉皮囊,红粉骷髅,不过幻象。”

  哼,境界还挺高哈。

  纪圆不矫情,不过还是好心提醒:“许师兄在门派里可以为所欲为,但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往后还需得严防男女之别,要是不小心惹了麻烦,怕是不好脱爪爪。”

  许镜清回头,她背对着他跪坐榻上,罗衫半解,披一身旖旎风柔。

  那时他尚不知,红粉骷髅最易蛊惑人心,世人大多难抵。 普普通通吃瓜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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