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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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灵砚蹙眉,出于礼貌还是先向师兄表达了问候,“恭喜大师兄出关。”
许镜清点头,这位小师弟入门时间比较晚,接触不多,他只记得是有这么个人,可他到底姓什么来着呢。
纪圆站起身,“师兄回来了。”
谢灵砚冲她浅浅笑了一下,随即看向稳坐在石凳上的人,“大师兄怎么会在这里?”
许镜清并未从他语气里察觉出那么一丁点不友好,回答:“喝茶,闲聊。”
谢灵砚想不明白了,他才走了多久啊,满打满算十天不到。一个是常年闭关神秘莫测的大师兄,一个是外门里日常种田扫阶劈柴的小师妹,这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勾搭,啊不对,认识的。
看样子好像还挺熟呢,小茶喝着,小凳坐着,稳得很呢。
太初仙门三长老云静里是二长老云静燃的亲妹子,云静里负责管理外门各项杂事,身为三长老弟子的谢灵砚当然要帮着师尊一起打理。
这几年三长老为了锻炼他,大部分的事情都移交到了他的手上,自己当起了甩手掌柜。谢灵砚不是萍西堡继承人,将来继任长老之位和萍西堡小公子的身份并不冲突,三长老当然也是有意让他早些挑起大梁。
既然是管理外门,自然免不了跟外门弟子们接触,吃喝拉撒什么都管。纪圆刚入门那会儿孤苦伶仃的,这间小屋还是谢灵砚亲自找的地方,帮着一起搭建的。
她喜欢花,他就给她找了种子,她喜欢果子,他就给她找了树苗,就连后院养的鸡鸭鹅蛋也是两个人一起去山下买的呢,就差没塞屁股底下孵出来了。
起初是因为刚刚接手外门事务,谢灵砚责任心作祟。
五年前那场大战之后弟子锐减,人一少,个人能分到的资源和注意力就变多了。也不是只对她一个人特殊,谢灵砚心细,每一个弟子能照顾到的地方都会尽量照顾,从不偏颇。
后来嘛,接触的时间长了,好像就有点别的意思。但其实他自己也分不清,是喜欢还是什么类似于同门情谊这样的感情。
不过纪圆也并不觉得自己拿人手短,种的花泡茶谢灵砚喝了,树苗长大结的果子和鸡鸭炒菜炖汤谢灵砚吃了。他给多少她就还回去多少,她从来不愿意欠谁的,人贵在有自知之明,谢灵砚这样的人是高攀不起的。
所以时至今日,两个人还是客客气气的,谢灵砚也一直没把那层纱捅破,免得连朋友也做不成。当然或许更重要的原因是,他所有的试探都石沉了大海,对方一点浪花也没给予。
纪圆的小院,谢灵砚常来,非常自然就挨着桌边的石凳坐下了,自顾斟了一杯茶,随口说:“大师兄好兴致。”
许镜清表示赞同地点点头,这地方风景不错,连风都带着稻田里的谷苗香气,氛围比内门闲适松弛许多,他一直紧绷的心弦也难得放松了一回。
纪圆被挤在中间,又开始头疼了,只好岔开话题:“谢师兄,令堂可还安好。”
谢灵砚随即换了一副温和的笑脸,“承蒙师妹挂念,一切都好。”
许镜清恍然大悟,嗷,小师弟好像是姓谢来着。
这么久没见,谢灵砚给师妹带了礼物,还有好些话想说呢。这次回去家里本打算给他安排一门亲事的,他虽然以年纪还小为借口推辞掉了,心里还是免不了焦躁。
他心里正烦着呢,现在大师兄又横插一杠子,算怎么回事?他什么意思?不练剑了?说好的剑痴呢?
三人对坐,半句话没有,气氛诡异。纪圆浑身不自在,又不好赶客,有些苦恼地揉了揉眉心,索性站起身,“你们先聊,我有点累了,去小睡会儿。”
两个男人同时抬头看她,她抬手按着太阳穴,似乎真的累极。许镜清语带关切,“纪师妹重伤初愈,莫要太过劳累。”什么意思呢,意思就是他要负责到底嗷,明天还来嗷。
纪圆心里啊啊尖叫了两声,什么也不管了,快步冲进屋哐一声把门关上,背贴着木门拍着胸口顺气。
不管了不管了,爱咋地咋地吧。
许镜清倒是不觉,谢灵砚一边喝茶一边打量起这位师兄,适才听他二人谈话,其中似乎有什么隐情。
许镜清倒是坦荡,他问了他就说了,简单几句话,闲聊一般道明前因后果。
谢灵砚闻言释然,“原来如此。”他搁下茶杯,修长食指有意无意轻点着桌面,又缓缓开口:“我观师妹气色,如今应是无大碍,外门之事一向是我在负责,这段时间辛苦大师兄了。我现在回来了,会照顾好师妹的,大师兄尽管放心。”
许镜清哪能听懂这些个弯弯绕啊,他非常果断拒绝了,“不必,一人做事一人当,此事因我而起,我会负责到底。”
为什么呢?因为白照南说了,人差点死了,躺床上包的跟个粽子似的,多惨。脸还花了,脸唉,对女孩子来说多重要啊。把他说得跟个大坏蛋似的,要他赔钱,赔多多的钱。
可人家纪师妹多善良多大度,跟他说不计较了,长绿霉的事也不计较了,钱也不要他的。
可那怎么行啊,人家不计较那是人家心胸宽阔,他可不能做个大坏坏。所以啊,他决定了,要帮助她,帮助到底。
就像当年叶灵予请求他的帮助一样,看看叶灵予现在的成就吧,不都是因为他的帮助吗?
许镜清言辞恳切,表情认真得不得了。
谢灵砚微挑剑眉——你什么意思哦?
纪圆蒙在被窝里握着传音玉佩呼唤白照南,过了好久白照南才回应,“什么事?”
纪圆问他什么时候回来,白照南说今晚,又问信送出去没有,纪圆说送了送了,但叶师姐好像不太买账,让他回来的时候小心点。
白照南还在跟收谷子的许家管事算账,含糊两句就掐断了。
重伤初愈确实是没错的,她伤还没好利索,身上很多地方还有没散去的淤青。这会儿躺床上舒展疲惫的身体,也实在是不想面对门外那两个直男,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好,一直睡到第二天早上,趁着天还没亮透,纪圆赶紧爬起来去找白照南。
过了扶虹道,还没进竹林呢就听见里面在吵架,听声音像是大长老和二长老。
外面弟子围了一大圈,也没个人敢上前拉架。纪圆找了个人打听才知道昨天晚上白照南被打了,打得可惨了,骨头都断掉好几根呢!
纪圆问:“不会是叶师姐打的吧?”
对方说:“你猜对啦,就是叶师姐!”作为为数不多的见证人,对方向她详细讲述了昨晚的所见所闻。
说这叶师姐蹲在山门口整整一天,就为了等白师兄回来,还放狠话说等他回来非得弄死他。
好不容易等到人回来,她不由分说就撸起袖子把人按在地上暴揍了一顿。
那叶师姐是谁啊,太初仙门第二剑修啊,白师兄那个只会拨算盘的小胳膊能拧得过人家的粗大腿吗,被按在地上打得爬都爬不起来,好几个弟子上来才把人拉开。
对方一边说一边伸长脖子往里看,“这不,一大早的,两位长老就因为这事吵起来了,白师兄现在还在屋里躺着呢。”
纪圆急急忙忙就往白照南的住处跑,推门进去一看,人正躺在床上哼唧呢,眼眶上挨了几拳,嘴角也破了,腿也断了,绑了木板吊着呢,可惨。
她小心翼翼坐在床边上,手指头戳了戳他的包子脸,白照南又疼得哎呦一声。
纪圆说:“我不是让你小心点吗?”
白照南哼了一声,含糊不清,“你系不系给她说我坏话了!”
纪圆正要辩解,外面二长老又是一声震天吼:“谁让你徒弟写信骂我徒弟!欺负我徒弟没文化看不懂是不是!不就会读几本书念几个字吗?有什么了不起的!有本事出来打一架啊!来啊来啊!!”
大长老霍笙也不是好欺负的,反唇相讥让他拿出证据来:“你说我徒弟写信骂你徒弟,信呢?把信拿出来啊,怎么骂的?”他有恃无恐,年纪一大把又不是没经历过,想要骂人也不用写信去骂啊,骂人得当面骂才过瘾的嘛。
戳破了就是少男少女那点小心思,反正也不是他丢人,怕什么哦!反正他们始终是占理的一方。
二长老说你给我等着,我马上去把信找来,说要把证据摆在他面前,让他辩无可辨。
大长老说我等你,你快去快回,我且等着。
白照南一脸想死,纪圆安慰他:“别怕,就剩一个信封了,我听叶师姐说她当场就把信给咔咔绞成碎片了!”
白照南不知道该是什么情绪了,他并不知道叶灵予到底是为什么生气要把自己狠揍一顿,是拒绝的意思吗?为了给他保留一点小小的尊严所以通过这样委婉的方式来传达吗?
叶灵予当然也不可能当众承认自己文盲的事实,每个人心里都有一片不可触碰的逆鳞。
二长老当然没有找到信了,大长老叫来掌门主持公道,这样讹钱的大好机会当然不会轻易放过了,二长老被狠狠宰了一大笔。
大长老很严肃,说让他管好自己的徒弟,再有下次就绝对不是现在这个数了哦!说完捧着白花花亮晶晶的灵石笑眯眯进屋,跟白照南说徒弟辛苦了,咱们来四六分账吧,你四我六。
纪圆摸摸白师兄的猪脑壳安慰他:“虽然失去了爱情,但你得到了钱不是。” 普普通通吃瓜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