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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镇的夜不似傍晚时分那般宁静, 街市上人来人往,摊贩商贾,叫卖声喧, 这里虽然没有那种京都那种纸醉金迷的富贵繁华,却也处处充满着热闹气息。
这里民风开放, 没有礼教的束缚,白玉和沈墨几人走在街上, 总见到有年轻女子成群结队说说笑笑而过, 丝毫不遮掩, 还有的女子与情郎在大树底下, 旁若无人,亲亲热热地调着情。
白玉目光投向隐在树下亲热的那对男女,心中有些艳羡,收回视线,看看自己身旁时刻与她保持着君子距离的男人, 不禁心生感慨。
沈墨这人太正派, 在这种公众的场合下,大抵是不会愿意做这种亲密的举动。
想了想, 他唯一一次失态, 还是在庆园那一次, 他当着曼云等人吻了她,不过那时他是喝醉了酒,要是清醒的情况下, 他怕是不可能做出那般唐突无礼的举动。
这镇子上的人没见过沈墨与白玉这等容貌出众的人物,每每见到他们, 总会不由自主地向他们投去惊艳一眼。
沈墨与白玉是被人追捧惯的, 对此视若无睹。
几人正闲逛着, 一浓妆艳抹的少妇款步行来,举手投足间,倒有几分骚媚。
她停在他们左侧的卖香包的小摊前,见沈墨生得俊美无俦,气质温雅高贵,不禁频频将视线投注到他身上,不断递送秋波。
白玉注意到她,不过一眼,白玉便知她是做皮肉生意的,这镇子上没有青楼,但多的是暗窑子。
他们方才在一成衣铺子买女子的抹胸小裤,沈墨与林立不方便进去,便在门口等待,有做皮肉生意的女子上前勾搭沈墨,后白玉出来,那女子才知道他有女伴同来的,失落而去。
想到沈墨竟对那女子还好声好气,彬彬有礼的,白玉就生气,一看沈墨,见他正往那少妇的方向看去,美眸一凝。
沈墨喜欢少妇这类型?白玉不自觉又想到他与秦氏的风言风语,虽知传闻不可信,但她还是忍不住疑神疑鬼。
白玉暗想,这事迟早有一天她是要问明白的,还有那青梅竹马的事。
那少妇见沈墨看她,脸上露出媚笑,她扭着腰肢,看着沈墨,一步一步靠近,在经过沈墨,故意与他肩挨上了肩。
白玉注意到她将什么东西塞到沈墨手上。
白玉美眸凝着冷色,她直接冲上去,抓起沈墨的手,抢过被塞在他手上的字条,打开一看,里面写着住址,白玉只觉得整个胸腔都要炸裂开来,直接朝着那少妇的背影,娇斥一声,“你给我站住。”
当着她的面,勾引她的男人,当她是死的?
那少妇站住,回头不解地看向白玉。
白玉狠狠地瞪了沈墨一眼,才看向少妇,沈墨神色微僵,随即心中有些无奈,不知道自己哪里又招惹这女人了。
白玉一掠云鬓,挺起傲人胸脯走向她,论风情,论妩媚,谁敌得过她。
白玉将字条的内容展现在她眼前,摆出正房才有的气势,“你这是什么意思?”白玉笑盈盈道,语气却透着阴冷的气息。
少妇打量了她一眼,见她生得妖娆娇媚,姿态又轻佻荡媚,只当她与自己一样是做皮肉生意的,便笑呵呵道:“就是字条上的意思啊,妹妹。”
妹妹?这两个字无疑含着侮辱的意味,白玉美眸微眯,气乐了,“哪个是你妹妹,我认识你么?你当街勾搭我男人,你害不害臊?”白玉气极,连沈墨是她男人这种话也冲动地说了出口。
一旁的沈墨并不知那字条的内容,正感到不明不白,听闻白玉突如其来的话,不由一阵脸热,心中却隐隐感到一丝不悦,这女人说好不给他添乱,还当街与人争吵。
少妇却嗤嗤笑了起来,讽刺道:“他是你男人?我还以为你是妓-女呢。”
沈墨本想劝白玉离去,听闻少妇的话脸色却变了下,看着少妇的墨眸微眯了下,有些冷意。
没等沈墨说话,白玉已经准备反唇相讥:“你……”然而她脑子突然一片空白,白玉在京中与人打交道时,就算想讽刺人,也绝不会说出‘我还以为你是妓-女呢。’这种直接粗暴,不入流的话来。
白玉被她噎住了,实在不知如何回她这句话,半晌才恨恨挤出一句:“他当然是我男人。”
见白玉没讨到好,沈墨正要过去帮她解围。
白玉担心他是来反驳她的,手一推他的胸膛,把他推开了。
沈墨一怔,这个女人还是这般任性妄为,一看林立和小蕖,都是一脸看戏的神色,见他看来,两人即刻别开目光,东看看,西看看。沈墨抚额苦笑。
少妇见白玉吃瘪,更加得意地笑道:“就算他是你男人又如何?这世上哪个男人不偷腥,你男人爱盯着人看,你自己管不住怪谁。”
白玉气乐了,正要与她唇枪舌战,沈墨却一把将她拽了过来,揽入怀中。
白玉蒙了,她已经想好了反驳的话,他拦着她作甚?莫不是心虚?白玉蹙起黛眉,正要推开他。
沈墨却紧紧揽着她的腰,不给她挣扎的机会,随后气定神闲地看向那少妇,唇含浅笑,温文儒雅道:“抱歉,我想你是误会了些什么,方才我看的不是你,是你手上的那个香囊,只因我夫人也给我做过一个类似的,想起一些事才盯着它看。”沈墨加重‘夫人’两字,说完又状似体贴地补了句:“不过这也不怪你,夜色昏暗,容易看走眼。”
少妇脸一红一白,险些气歪脸。
然而白玉没空理会她当下的反应,她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沈墨的身上,想到他方才说了‘夫人’两字,白玉唇角忍不住深深扬起。
他说她是他的夫人。
沈墨脸上依旧含着温润亲近的笑容,慢条斯理地说着,“至于偷腥,我不知别的男人会不会,至于我……”沈墨微垂眸看着白玉,眼里尽是温柔宠溺,“我夫人天姿国色,温柔可人,看着她便知,别的女子不过都是些庸脂俗粉,怎值得我多看一眼?”
他怎么能用如此温柔地说着让人气得牙痒痒的话来呢。那少妇被他这暗含讽刺的话弄得满面羞愧,又叫这两人旁若无人的深情对视,不禁骂了句,装模作样,随即匆匆走开了。
那少妇离去后,沈墨收回了搭在她腰间的手。
腰间的热度消失,也使得白玉从那轻飘飘,神魂颠倒的状态中抽离出来。
想到她方才和那少妇的对话,沈墨不由失笑了起来,没好气地道了句:“不会跟人吵就别吵。”
看着他仿佛在嘲笑她的模样,白玉这才意识到,他方才不过是在作戏,什么夫人,什么不会多看别的女人都是虚情假意的话,白玉本来就觉得自己没吵好,又被他这么当面一指出,一时羞得无地自容,又有些委屈,不禁红了眼眶。
都怪他,她方才明明想好了应对的话,要不是他突然自作主张的插话,她早就吵赢了。
更何况,他哪里是为了她,他分明是在为自己辩解。
白玉咬咬红唇,伸手一推他的胸膛,薄怒轻嗔道:“你真讨厌。”言罢一跺脚,跑开了。
沈墨瞬间呆滞,好端端的,怎么又生起气来?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了解女人的,可遇到了白玉,他才发现,他其实是无法理解女人真正心思的。
他不假思索地追了上去。
林立和小蕖对视一眼,识趣,没有跟上去。
沈墨一路追着人,追到了僻静幽暗的湖边,白玉对着湖岸边的梧桐树,正捂着脸低低抽泣。
沈墨看着那颤颤巍巍的纤秀背影,轻叹一声,明明是那般妩媚风情的女子,怎么越来越像小姑娘。
沈墨走过去,故意板起脸,语气冷硬道:“这有什么好哭的?”
白玉没忍住,郁闷道了句:“气。”她明明可以吵赢的,还有这男人,讨厌,装什么痴情丈夫。
沈墨怔了下,不由微倾身,低声询问了句:“气她?还是气我?”
白玉想到昨夜之事,还有傍晚吃饭时向他保证过的话,不好过分使性子,只好忍气吞声,闷闷道:“我气我自己,不行么?”
沈墨想了想,以平日没用过的方式,柔声低语道:“你气她作甚,生气容易变丑,不气。”
沈墨手轻轻握着她的手臂,安抚似的拍了拍。
沈墨平日里劝人,大多端着几分他沈大人独有的架子,白玉还没见过沈墨这样哄过人,觉得有些稀奇,不由‘噗嗤’一声笑了,嗔怪道:“你才丑呢。”白玉一抹眼角的眼泪,吸吸鼻子,“丢死人了,都是你,长得这么招蜂引蝶做什么。”
沈墨见她破涕为笑,莫名微紧的心口缓和下来,正要回话,忽有细碎的呻-吟声夹杂着喘息声自左侧一块巨大的太湖石的方向传来,两人不由循声看去,只见灯月照亮不到的太湖石后面,像是有一双人影。
那声音忽然更加暧昧,令人不禁脸红心跳。
白玉沈墨两人同时愕然,不约而同看了对方一眼,又尴尬似的,飞快移开。
这地方偏僻幽暗,夜里人迹罕至,有很多情难自控的情侣跑到此处寻欢,白玉沈墨方才说话极低,因而不曾引起人的注意。
白玉娇脸滚烫得不行,偷睃了沈墨一眼,他没看她,视线转向了月色下的平静湖面,若无其事道:“我们回去吧。”
“好。”白玉小声回答,听着他变得低沉的声音,腿竟有些泛软。
两人默默无言地回到街上,林立和小蕖还在原地等候。
看到林立和小蕖,白玉想到自己方才的失态,不禁有些难为情。
回程途中,白玉和沈墨仍旧都没有说话,气氛安静得让林立和小蕖觉得诡异。
四人回到客栈,已是夜深人静时分。
几人进到庭院,冷月洒地,满院秋霜,等,廊下的风灯半暗不明,被风一吹,烛光微微摇曳着。
林立去叫伙计准备热水。
小蕖困得受不了,倚在门口频频打着哈欠,沈墨见状,就先她进小屋里睡去了。
白玉与沈墨在门口道别。
两人相对无言,却不觉得尴尬,反而有股说不上来的情绪,有些柔软,有些湿润。
夜更静了,四周虫吟细细,秋风萧瑟,卷起一地落叶。
沈墨担心她着凉,正要劝她回屋去,白玉却先开了口。
“要不我今夜在你那睡?”白玉细声地、腼腆地说道,溜向他的水翦双眸中有着依依之色。
沈墨呼吸微窒,无端想起方才与她在湖边撞到的一幕,心神不由荡了下,差点矢口同意。
压下心头的骚动,他唇微扬,笑得温雅,“时辰不早了,明日一早还要赶路,你早些休息吧。”
白玉闻言虽然有些失落,但也不勉强,转身回了屋。
看着她进屋关上门后,沈墨才抬脚走进自己的屋中,他缓缓地背靠着门,视线低垂,竟感到有些许怅然若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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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有没有感觉甜点?其实我一直觉得我不太会写甜文,呜……从头到现在,就没人说甜过。狗子和玉玉纠结,我写的过程也好纠结。 美人与权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