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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
两人僵持间，浴室突然传出可怜兮兮的声音。
“我从没有害过人，你为什么总要针对我不放啊？”
听到这句话，熊沐阳沉默了一秒，旋即，他看向躺在床上，睡得正香的唐拘。
的确，如这魔靈所说，它还没有害过人。
但是......
熊沐阳沉声道：“你说的不错，你的确没有害过人，但是，人鬼殊途，对于羊来说，只有死掉的狼，才是不会害人的狼。”
这话一出，浴室沉默了。
啪！门缓缓被拉开。
一个穿着黄衣服，身体半透明，看上去十分虚幻的女孩正站在那里，个子不高，眉清目秀，约莫十四五六岁。
“嗯？”
熊沐阳满脸警惕，后退半步，手掌斜于胸前，一团肃杀的绯红色在掌心明灭。
一瞬之间，气氛无比紧张，大战一触即发。
女孩瞳孔灰暗，道：“是不是一定要我死，才肯罢休？”
熊沐阳沉思一秒：“是。”
话音一落，女孩轻轻叹息，仿佛不打算再说话，下一刻，两只纤瘦手臂肉眼可见地长出狰狞鳞爪。
不过一个呼吸，这鳞爪便真实如恐龙，灰绿色的肌肉虬结，苍劲有力，爪锋寒光凛凛。
但随之而来的，女孩的身体其他部分越来越虚幻，几乎隐隐不可见。
呼——
某一刻，风声乍起。
半空中，女孩飞扑而来，面庞狠毒，爪锋凛冽，仿佛欲要撕裂熊沐阳。
熊沐阳平静地看着从浴室飞扑而来的女孩，千钧一发之际，他身体微躬，宛如猎豹般短暂蓄力，而后噗而一声射向女孩。
这一刻，时间仿佛变得缓慢。熊沐阳跃在半空中，一手作势欲击，其掌心的绯红色气血浓郁无比，仿佛要滴出血来。
轰！
一声巨响，半空中两道身影一擦而过，接着双双坠地。
“不过如此。”
熊沐阳猛然转过身来，脚步疾踏，两只手掌宛如长剑，刺向女孩。
刚才一交手，他发现对方简直是徒有其表，力量比中级武者还低，甚至对方看起来锋利无比的利爪，划在他身上连皮都没有破开。
战斗力这么低，怪不得之前不敢和自己正面交锋。
砰砰砰！
熊沐阳冲至女孩身前，掌出如风，眨眼间就打出六七掌之多，女孩除了开始抵挡了一下，后面完全是被动挨打。
“啊啊啊啊啊啊——”
一时间，女孩凄惨叫声，响彻长廊。
她虚幻的靈体，在被绯红掌力击中时，烟花般炸开，崩散。
很快，女孩回过神来，转身就朝走廊外面跑。
呼呼呼。
拖着两只鳞爪，女孩身体重量几乎为无，是以速度极快，眨眼间，便掠出三四米之远。
熊沐阳急忙追去，然而他速度虽快，却始终差了女孩一线。
“该死！”
熊沐阳怒骂一声，当下运用起落英神掌唯一的加速方法，真气涌动入涌泉穴，旋即猛地在脚下炸开。
砰！
他身体如炮弹般射了出去。
女孩见机往侧边一躲，旋即熊沐阳便从空隙里直直地冲了过去，竟是不能转身。
“哈哈哈哈。”
女孩忍不住大笑，响彻惨绿暗红的走廊里，瘆人无比。
熊沐阳直到跳飞五六米远，撞到一堵墙壁才停下了身体。
他落在地上，失望地叹了一口气：“果然，落英神掌这一招只合适逃跑，不合适杀敌。”
原本他还期待这一招能有所建树，最好能将神行符省下，毕竟500能量点呢，也不算是小数字。
但是现实却令他格外失望，落英神掌这一招太过呆板，极好预判，只合适短距离加速，追人，还是差了一截。
这时候，走廊女孩放肆的嘲笑声，钻入他耳里，熊沐阳脸色一沉。
“很好，是你逼我的。”
他抬头，望向女孩。
手中，出现一张黄色符文。
下一刻，符文虚幻地燃烧，一股淡白色的能量飘出，钻入他身体里。
呼——
熊沐阳踮了一下脚，只觉双腿仿佛轻盈许多。
轰！
他一脚踏在瓷砖地板上，咔擦一声刺响，坚硬的地板瞬间迸裂。
熊沐阳陡然暴起，身影宛如跃涧的猛虎，空气中响起音爆声。
呼！
熊沐阳眨眼间飞越五六米距离，一掌打在女孩额头！
女孩还没有反应过来，额头已经被打散。
下一刻，虚幻雾气重新汇聚，女孩的脸重新显现出来。
然而迎接她的便是狂风骤雨般的击打。
熊沐阳憋着一口气，双手打出一道道残影，绯红色烟花炸开在女孩靈体上。
“啊啊啊啊啊——”
女孩惨叫着，一路后退，但不论她怎么退，熊沐阳便如附骨之蛆般，愣是甩不掉。
“求求您，放我过吧……”
“啊啊啊啊....！”
“我愿意，为你...做牛做马！”
女孩大声求饶。
对比，熊沐阳不为所动，神行符的时间只有三十秒，他必须利用好每一秒时间。
惨叫声里，女孩的靈体越来越虚幻……
直到二十秒后。
熊沐阳一掌打出，此刻女孩身体无比虚幻，甚至连声音都已经发不出来，只能疯狂挣扎，但听砰的一声轻响，在这一掌里，女孩身体宛如烟气般消散……
砰。一颗淡赤色的圆球落在地上，滴溜溜地转了几圈。
“叮，恭喜宿主，任务完成。”
“奖励：大威天龙咒。”
轰！
随着系统话音一落，一道信息流冲入熊沐阳大脑。
这股信息流并不大，也不影响他行动。他没有第一时间去查看，反而面无表情地蹲了下来，捡起地上的圆球。
魔靈是不可毁灭的，死后，会化成一颗圆球，永恒存在世上。而且，带不走这个区域，一带走，立刻会消失重新出现在鬼屋里。
没有人知道这究竟是什么原因，仿佛是和这片空间绑定在了一起，不可销毁。
他坐在地上，把玩着这颗圆球。一瞬之间，脑海中出现女孩可怜兮兮的表情，弱气十足的声音，一幅幅，一声声，几乎历历在目。
的确，女孩没有杀过人。
她有能力杀死唐拘，但却没有杀。
从这一点来看，罪不至死。
想到这里，熊沐阳莫名有股亏欠感，觉得杀害了一个无辜生命。
一念及此，熊沐阳忽然自嘲一笑，觉得自己真虚伪，像是鳄鱼的眼泪一般。
他深吸一口气，不再想这些，起身，走向女孩闺房。
当他踏入里面时，猛然间脊背一寒，浑身忍不住起了鸡皮疙瘩。
只见......
床上的唐拘......
变成了......
一具干尸…… 诸天包租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