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女儿好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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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绍心疼地摸了摸:“疼不疼?就不能想想别的办法吗?”
“没有别的办法了,”沈媚眸中有泪,“一会你不用说话,听着就好,还有就是……就算你觉得我这样做不好,也等咱们从沈家出来再说,行吗?”
凌绍自然没有不同意的,别说是让他配合演出戏,便是沈媚要他上刀山火海他也是甘愿的。
他到现在都记得第一次瞧见沈媚的时候,她穿着一身红裙,明艳善睐,一颦一笑都充满着娇羞可爱,从那时候他便发誓要好好对她一辈子,绝不让她受任何苦……
想到这,凌绍攥紧了拳头,有点气自己的无能为力。
沈媚并不知道他的心路历程,上前去敲了敲门,不多时一个跛脚的老管家探出头来:“您找谁……大小姐?”
话没说完便看见了沈媚的脸,老管家吃惊道:“您怎么回来了?哎呦……您这是怎么了?怎么一身的伤啊?”
当然了,说是一身伤有点夸张了。
但老管家是看着沈媚长大的,在心里早就拿沈媚当亲生女儿一样疼惜,自是见不得她受伤的。
沈媚也是眼眶泛红:“乔伯,我想见见爹爹,行吗?”
“您快进来吧,”乔伯连忙让人进门,“老爷是你亲爹爹,女儿想见爹爹有什么不行的,更何况自从您去了乡下,老爷也是憔悴了不少……喏,他正在书房呢,您去吧,我帮您盯着,必不会叫人来打扰。”
沈媚心中感激:“谢谢您……”
乔伯笑眯眯挥挥手,叫她赶紧去,他最害怕的便是沈媚这个倔强性子,怕她一气之下真就一辈子不回家来,现在虽然不知道她是为什么回来,但肯服软就是好事,他家小姑娘娇气惯了,哪能一直放在外面经历风吹雨打的呢。
乔伯叹了口气,目光落在凌绍的背影上,半晌才小声嘟囔道:“看着倒还算结实,也不知道对大小姐好不好啊……”
……
书房里,沈父一手拿着最近的卷宗,一手搭在桌边上,一杯香茗飘着白雾,那是不久前沈柔送来的。
自从沈媚被送到乡下,他便与沈柔亲近了一些,可越是看见沈柔温柔恬静,他心里越是想还在乡下受苦的沈媚,可当初那事沈媚做错在先,他也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
思及此,沈父叹了一口气闭上眼睛捏了捏鼻梁。
就在这时,房门传来响动,他以为又是沈柔来送东西便道:“你回房歇着吧,不用总来给我送东西,你爹爹还没老到走不动。”
这话显然不是对沈媚说的,凌绍心里一紧,同样是女儿,一个如今锦衣玉食,而另一个被赶到村子里要跟着他过苦日子……
沈媚握住他的手朝他笑了笑,然后站到沈父面前喊道:“爹爹,如今在您眼里只有沈柔一个女儿了吗?”
沈父被这声音吓了一跳,猛地睁开眼睛坐直了身子,看着沈媚站在他面前,简直像是做梦。
“这……你怎么回来了?!”
沈媚眼睛一眨眼泪便像断了线的珠子落下:“这里已经不是女儿的家了吗?还是说爹爹不愿看见女儿?您当真这么狠心……这么长时间了,您不去问问我过的好不好,也不曾彻查当初那件事的真相……看来沈柔没有骗我,在爹爹心里只需要她一个女儿,我是多余的!”
沈父被这番话连着扎心,手都哆嗦了。
“你说的什么浑话?我怎么没派人去看你,我还常叫人去给你送新鲜的瓜果……至于柔儿说的话……你们何时见面了,我怎么听不明白你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沈父听的一头雾水,但还是叫沈媚拉过椅子坐下。
“这位是……?”
沈父看了凌绍一眼。
没等凌绍回答,沈媚接过话茬说道:“凌绍的事一会再说,咱们父女俩今儿得先把话说明白!”
当着外人的面被亲生女儿质问,沈父面子上有点过不去。
“说什么话?你这是跟父亲说话的态度吗?我还没问你呢,不老实呆着乡下静思己过,跑回来做什么!”
“您还有当您是我的父亲吗?”
沈媚轻声道:“当初那件事我被人陷害冤枉,只求您查上一查,可您害怕坏了沈家门楣,害怕坏了沈柔清誉,硬是将我送到乡下,不给一金一银,甚至连衣裳都只带了一身,除了娘亲留下的一些首饰外我分文没有。”
她瞧了一眼沈父震惊的神色继续道:“这便也算了,可村子里吃食粗糙,我身体受不住,想要补补身体却也没有钱,只能当掉娘亲给我的首饰……爹爹您凭心说,您和沈柔在家里共享天伦的时候,可曾想过我?您没有,更可恨的是今日闹市,沈柔众目睽睽之下装作不认识我,污蔑我偷了她的镯子,要我扒光了衣裳证明才肯放我走,要不是……要不是……”
沈媚起初还是在演戏,可越说便真的委屈上来了,此时哭的小脸煞白,上气不接下气,凌绍将人抱在怀中安抚,接过她的话道:
“我找来的时候,媚儿被府上二小姐叫人围在中间,她的丫鬟正要撕扯媚儿的衣裳,要不是媚儿抢过簪子以死相逼,此时怕是已经清誉不保。”
“什么?!”
沈父只觉得耳边阵阵轰鸣,眼前发黑:“你们说的……都是真的?”
两人都没有出声。
沈父定睛看向沈媚,只见她衣衫不整披着凌绍的外袍,裸露在外的胳膊青紫不堪,一双眼睛也肿的像个核桃,当即便信了几分。
他猛地将手边的茶盏扔在了地上,怒不可遏道:“岂有此理……简直岂有此理!乔伯,去把沈柔给我叫过来!”
沈媚抹眼泪的时候看了凌绍一眼,没想到这人平时看着还挺老实的,一张嘴就是绝杀。
没过一会,沈柔便步伐急切的过来了,人还没进门,音先传过来了:
“爹,您叫我?”
待她进了书房看清楚坐在一边的人是谁后,顿时脸色煞白。
沈父横眉看着她,压着火问道:“怎么光你自己来?你身边那作威作福的丫鬟呢?一块叫过来!我倒要看看是个怎么不怕死的丫头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扒嫡小姐的衣裳!” 重生田园:家有甜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