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相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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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角干裂,眼皮耷拉着,一副无力的模样,正被两人搀扶着,别说逃走,就连挣扎的力气也没有。
将军抬头见此人怪异,白依依抢在父亲前头,“将军瞧一瞧,这人生的模样如何?”
眼前的男子浓眉大眼,鼻梁高挺,红唇轻薄,长得俊俏,面庞坚毅,只是面色暗淡,好似多日来受尽折磨。
“白兄,即便对待犯人也不至于往死里折磨吧?”
“误会误会!”
白荣不悦地斜了女儿一眼,指着她无奈道:“女儿胡闹,非说男子和她小时候见到的嫡次子有八分相似,也不征求男子的意见,将人从遥远的明州带到京城!男子倔强犹如将军,一直绝食抗议!”
凌云峰对凌绍刮目相看,果真有骨气。踏步上前绕着凌绍转了两圈。
凌绍也不禁多看两眼。
不得不说,他自小身量挺拔,十岁出头时身高快抵达父亲的肩膀。
村里人风言风语,说家中姓氏曾经改变过,是因为他的缘故,甚至还传言他是不祥之人,因为凌家从未出过这般高大壮实的男子。
面前的老人两鬓风霜,脸上被岁月雕刻条条皱纹,双眼依然炯炯有神,背手而立,自有一股凌然的气质。
身上油然而生的力量,推开搀扶自己的下人,身形虽然摇晃,稳稳地立住。与凌云峰平视时,自己竟高出半头。
凌云峰手颤抖着撸起他的袖子,在手腕内侧,瞧见后老泪纵横,声音颤抖,“快,去将夫人请来!”
老夫人颤颤巍巍地前来,和将军一起紧盯着凌绍,见到类似于梅花的胎记,禁不住泪流满面,“老爷,是他,是我们的儿子!”
死死地抓着凌绍的手不肯松开,同时低泣道:“绍儿贪玩,趁着厨房没人攀爬想要去抓正蒸的点心,手腕恰巧碰在锅沿上,起了大大的火泡,足足哭了一天,从此手上便留颜色浅淡,类似于的胎记的疤痕,你可还记得?”
她激动地摇晃手臂。
凌绍迷迷糊糊地直摇头,见到两人激动的语无伦次的模样,他喃喃道:“我是你们的孩子?”
“对,十多年来,儿子受苦了!”
他睁大眼睛,震惊地盯着眼前的一对老人,再也站立不住,摇摇欲坠。
白依依连忙招呼人扶稳,命人送来流食,解释一路上的倔强。
老夫人心疼万分,直喂了小半碗,凌绍方才有了精神,他抽回手后摇头说道:“我是一名猎户,不是你们的孩子,我要回家!白依依,快送我回家!”
白依依脸色平静,毫无表情。
他挣扎着起身,“那好,我走回去见娘子!”
老夫人如何肯放手,在他下床时依旧紧紧地相随,身体苍老年迈,踉跄着相随于左右。凌绍于心不忍,甩开手,“真的认错人了,我不是,伤疤不过是巧合。”
“孩子,世上怎会有一模一样的疤痕?”
白依依适时地将信物取出来,“在你的养母家里取来的,她一直不肯承认,是我的人逼迫才不得不开口!”
“就是它们,曾经穿在你身上的,是娘亲自缝制,断不会弄错的!儿子!”她再也不肯松手,死死地拉住凌绍。
凌绍愕然地盯着桌上的盒子,抚摸着精美的花纹。
“你有印象吧?”
白依依试探地问道。
当然有印象,因为当年由他亲自挖坑将盒子埋进去。娘只说待到往后娶妻生子,再将盒子挖出来。
里面居然放着小儿的衣裳,还是自己的,难道果真……
眼眶濡湿,听着身旁的老人的哭诉的声音,瞧见二人哭得情真意切,他忍不住心疼。
“你受苦了!”老夫人颤抖着将儿子搂在怀中。
凌云峰也连连感叹,背身拭泪。
“女儿总算做了件正事吧?”
白依依得意洋洋地微挑秀眉,期盼着想要表扬。
宠溺地望着女儿,白荣口中不以为然道:“你将人家的孩子折磨成什么样子?难道还要领赏不成?”
牵着女儿的手后起身告辞。
将军千恩万谢,之后备上一份厚礼,专门送给白依依以表感激。
不过是古玩字画珍宝,家中什么没有?她才瞟一眼,便一把推开,双手托着下巴,怔怔地盯着外间的大门。
“三天啦,不说带凌绍回来拜访,只送些礼物,将军未免太小气!”
“人家失去儿子多年,哪舍得离开半分!”玉珠在一旁笑嘻嘻地回道。让下人将字画收入库房,手中握着单子,“将军夫人诚意十足,送来都是名贵的呢!”
“我才不稀罕!”白依依看也不看,低头怅然望十指鲜红的蔻丹。
每日打扮美美的,只想着再见凌绍一面,拉住准备离开的玉珠,满面期待,“凌绍成为将军府的嫡二公子,现在是不是会比往昔俊俏许多?”
玉珠忍不住扑哧一笑,见小姐杏眼圆睁后才迅速止住笑意,认真想了想,“应该是吧,毕竟人靠衣装马靠鞍,凌公子原先俊伟不凡,若是换上新妆,更是一幅贵家公子,怕是寻常的女子根本配不上!”
闻言不禁想起沈媚,仅仅是县令之女,可眉宇间自有一股迷人的气质,身穿朴素也难掩美貌。
“你说是我好看还是沈媚好看?”
玉珠想也不想,脱口而出,“当然是小姐啦!”
唇角微扬,她很快叹了口气,自家的丫鬟当然只夸自己,可凌绍心中呢?多日来的荣华富贵,会忘记往先的小山村,忘却沈媚吗?
日子一天天流逝,她满怀期待地等人登门。
儿子归府至少也该大摆宴席,请人欢聚一堂吧,多日来毫无消息,派出去的阿二阿三回来说起将军府对外守口如瓶,不曾提起嫡次子已然归来。
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白依依百思不得其解,再也耐不住亲自登门。
才到院子里,见到凌绍奋发习武的模样。
身旁的小厮金豆陪着笑脸,解释道:“公子奋进,上午读书下午习武,忙忙碌碌的,不曾前来府上,心中一直深怀歉意。” 重生田园:家有甜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