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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这只老鼠在我面前一边抽搐一边断气,我最开始是呆愣的,然后才觉得像是被一只大手给抓住一样,动弹不得。
我愣愣地看着这只老鼠,心里的念头纷繁复杂,过了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说是平静下来,不过是脑子放空了,依然不知道应该做什么。
又过了好一会儿,我才想起来,学校给我们提过的要求和守则,不论遇到什么事情,首先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应该仔细观察眼前的事物。
按这个说法来看,我现在应该仔细观察眼前的这只……死老鼠?
我强行压抑住自己的恶心,抖着手伸向老鼠,将它拨了拨。
它刚刚死去,浑身还没有僵硬,软软的感觉更让我觉得恶心。
留在它脖子上的痕迹很窄,它的脊椎感觉像是被铁棍或者木棍给砸断的。我用自己的手指头比了比,我的手指还粗了好一圈呢!
发现了这个毫无意义的事实之后,我没有更多的发现。
这是一只成年的大老鼠,加上尾巴足有几乎三十厘米长,浑身的毛黑乎乎的,不知道钻过哪里,让我咽喉泛起一阵干呕。
检查完了死老鼠之后,接下来要如何处理这具老鼠尸体又是个问题。
这个房间的温度不低,过十几个小时之后,它就该发臭了。而我要在这房间里住一个礼拜,这老鼠尸体一发臭,哪里还住得了人?
但是我这里根本没有地方可以扔垃圾啊……
我突然想到一个好办法。
我拎着老鼠尸体来到浴室,打开花洒将它好好地洗净了。
我一直在心里给自己打气,连真正的尸体都清理过了,还怕一只老鼠吗?
将老鼠尸体洗净了,我迫不及待地把它往玉佩里塞进去,并松了口气。
在玉佩里的东西状态都处于被封印的状态,不会受到时间流动的影响,老鼠尸体也就不会腐败变质发臭了。
然而还没等我自以为得计,连得意的笑容都没来得及咧出来,玉佩都还没收好,那只死老鼠就被弹了出来。
袖珍得如同一个拇指姑娘的刘珍珍从玉佩里浮现出来,对我怒目而视。
我赶紧低头道歉,好说歹说,才让她消了气,回到玉佩里。
老鼠怎么办?
最后我想到个不是办法的办法,从玉佩里取了些油料,浇到它身上,点把火烧了。
尸体燃烧的烟气呛人得很,我用块毛巾捂着脸,才撑了过去。
通风口的排气扇很快将这股烟雾抽了出去,我才喘着粗气瘫倒在桌边。这次我不敢随便闭上双眼了,唯恐桌上又出现一只死老鼠,然后我又要折腾半天。
好在有手机,我能够知道现在的时间。
为了不至于生物钟紊乱,虽然被老鼠恶心得完全没胃口,我还是开始淘米做饭,简单地做了几个菜,五点一到,就开始吃饭。
吃饭的时候倒是没有发生什么问题,但是吃惯了田宁婴的饭菜,久违地自己做顿饭,果然感觉非常不好吃。
不仅如此,房子里还残留着淡淡的尸体燃烧的味道,让我几乎食不下咽,完全是靠着意志力,让自己机械地咀嚼,吞咽,才把一顿饭给吃完。
吃完饭,洗个澡,我便进房间爬上床睡觉了。
床上的被褥有股淡淡的霉味,同样让我非常不舒服。
上床的时间又早,床铺又不熟悉,这地方又让我觉得不舒服,、。
几个原因下来,我在床上就像在烙饼一样辗转反侧,翻来覆去,感觉自己迷迷糊糊的,好像要睡着了,却又没有睡踏实。
客厅的灯我没敢关,依然亮着。
房间的灯没有开,房间门关上之后,客厅的灯光从门框四周射进来,既不刺眼,又能稍微照亮一下房间。
我又翻了几次身,依然睡不着,心里烦躁得几乎想要跳起来把床铺给掀了。
干脆睁开双眼,我却发现房间的门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了。
元春正站在门口冷冷地看着我。
我被吓得头皮发麻,想要跳起身来说自己没有睡觉,但却像是被鬼压床一样,躺在床上,起不得身。
过了一会儿,元春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我才松了口气,目光一转却再次让我浑身发凉。
明明已经检查过的,空荡荡的衣橱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一条门缝,里边有一双眼睛正死死地盯着我。
什么时候衣橱里进去了一个人?
我吓得呼吸都停滞住了,猛地跳了起来。
这次没有鬼压床,我整个人差点从床上翻了下来,才发现房间的门关得好好的,客厅的灯光依然只能从门框里射进来。
元春刚才自然不可能在门口看我。
“呼……呼……”
我觉得额头的冷汗潸潸而下,呼吸紊乱,心脏跳得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低下头去在被子上擦了擦脑门上的油汗,我也懒得管到最后这被子要由谁来洗了。
这个时候,我根本不想跑到浴室里去再洗个澡,我感觉自己浑身的肌肉,浑身的骨骼都吓得瘫软,想要下床走一步都难。
我无力地躺回枕头上,侧过身来,就像刚才半梦半醒之间一样,无意之中,双眼扫过衣橱。这时候,我感觉我浑身的血都凝固住了。
衣橱正像我梦里看到的一样,两扇门张开了一道缝,里面是一片黑暗。
我跳起来,蹬上拖鞋,怒气冲冲地打开房间的灯,然后双手扒着衣橱的大门将它们大大地敞开。
里面是一片空空荡荡,正如我白天看到的那样。
没有眼睛,没有人在里面。
我觉得双膝一软,在衣橱前跪坐了下来。
心里有一种崩溃的感觉浮现出来,真的很想抓着谁大哭一场。
一个人是这么难以忍受的感觉吗?
我扶着墙,觉得自己双腿稍微有了点力气,才一只脚一只脚地把自己硬撑着站起来,拖着沉重的脚步,又去浴室淋了个澡。
接着从花洒里洒下的水花的声音,和水流过脸颊的掩饰,我终于是好好地大哭了一场。
在客厅坐了一会儿,我将客厅看了又看,将它每个角落都烙印进自己脑海之中,我才觉得有些困意,重新回到房间里,继续自己并不愿意继续的睡眠。 人形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