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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 出马仙儿吉二春
“小伙子，这符多少钱，你报个价吧，今晚上我们家凑一些，其余的明天给你送过去！”
老汉看上去有些忐忑，似乎是担心我狮子大开口。
“这事儿还真讲究个两清，钱还是得要的，你就给我五块钱吧。”我说道。
“多少？就五块！？”
老汉满脸吃惊，身体都跟着哆嗦了一下。
“你要觉得贵三块也行。”
我调侃了一句。
“不是不是不贵不贵，就是觉得你这要的钱太少了。栓子，去拿五百块钱，快点，这可是救命的恩情，咱不能小气！”
老汉冲他儿子挥了挥手。
“听见没有，拿钱去！”
他儿子又瞪了一眼他儿媳。
老汉的儿媳满脸不情愿，但还是朝着里屋走了进去。
“不用这么多，大叔，五块钱就行，就是得有这么个讲究，给几块钱意思意思就可以了，再多我就不要了啊！”
一番推辞，最后我收了一百块钱，在老汉一家千恩万谢中离开了他们家。
那只丘日伯被我带了回来，这种怪鸟是怨念所化，死后身上的怨念会逐渐消散，如果扔在一边不管，附近的人都会收到殃及，不至于要人性命，可单单是噩梦连连也够折磨人的了。
走之前，老汉还一脸好奇的问我：
“这吃小孩儿魂儿的大 鸟怎么收拾？”
“处理这种阴物最简单有效的法子，就是用麻袋装起来，袋里装上粗盐块和干辣椒，麻绳扎口，挂在屋檐下风吹日晒几天几夜，什么时候麻袋表面渗出结晶发红的盐粒了，丘日伯的怨念也就彻底消散了。而且，这些盐粒有个名字叫定魂红砂，可以刮下来留着，小孩子受惊吓丢了魂，叫魂的时候捏一点盐粒在小孩子后脖颈上慢慢揉搓，更容易把魂叫回来。”
看到老汉求知欲这么强，我给他讲了一下，顿了顿，一看老汉热切期待的眼神，我就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
“大叔，过个十天八天的，等这定魂红砂析出来了，我给你留一点。”
老汉连连点头，满脸喜色的转身进了屋。
等我回到家，把丘日伯处理好了挂起来，已经是凌晨四点了。
我们这附近有那块老坟地在，出现丘日伯这样的阴尿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儿。在以前，不只是丘日伯，姑获鸟、夏获鸟、枭号、扑飞布，我爷爷都抓到过，处理方法也都和丘日伯一样。
第二天，我继续练习土石借箭，折腾了一天，头疼的几乎要爆炸，终于是有了点起色，能从地面上抽离出一些土条块，但是仅限于悬浮在空中晃晃悠悠的，维持个二十几秒钟，别说伤人了，伤只蚂蚁都费劲。
白天的时候，还来了一个膀大腰圆的壮汉，恭恭敬敬的递给我十万块钱，说是胡麻子让他来的。
我收了钱之后，壮汉也没有再多待，开着辆面包车离开了。
“请问刘师傅在家吗？”
傍晚的时候，大门外有人敲门，传进来一个粗犷的女人声音。
我开门一看，门外站着一个手脚粗壮，身材有些肥胖的中年妇女，手里提着几大块的猪牛羊肉和一只宰杀洗净的大公鸡。看见我开门，中年妇女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
“幸会刘师傅，我是东北灰字头出马仙儿吉二春，昨天初来乍到，今天来您这儿拜个山头。”
中年妇女自我介绍了一下。
原来她就是昨天根叔媳妇提到过的那个神婆子吉大娘。
“原来是吉师傅，严重了，快请进。”
我把吉二春让了进来，请她坐在树底下的茶几旁边，去沏了一壶野山茶。
“吉师傅肯来我们这穷乡僻壤的小地方入地盘根，是我们这些乡巴佬的荣幸啊。不知道吉师傅可选好了寸方山？”
在玄门当中，有一些行话，也叫做黑话。入地盘根的意思就是来某个地方混饭吃、讨营生，选寸方山就是在哪里扎根立足。
“不敢当刘师傅，我其实是破落庙子塌了台，如果刘师傅肯抬手拉门闩，容我讨口饭吃，真的是感激不尽。”
吉二春眼神中闪过一抹忐忑。破落庙子塌了台，是吉二春说她自己老家出了大变故，不得已远走他乡，抬手拉门闩就是希望我能点头，同意她在这里安身立命。
“吉师傅，现在不比从前，咱们也不必讲究这么多规矩。河口朝天向东流，鱼虾鳖蟹顺水游。只要吉师傅拿得住筷子端得起钵，我刘远愿意把撑船蒿子分一截。茶有些烫，喝的时候先试试水。”
我给吉二春倒了一满杯茶水。
河口朝天向东流，鱼虾鳖蟹顺水游。意思就是这地方不是我的，我说了不算，任何人都可以来混口饭吃。
拿得住筷子端得起钵，把撑船蒿子分一截的意思则是，只要吉二春是有真本事的人，我不介意她来这里。暗里的另一层意思则是：“你要是想来骗吃骗喝，我也是绝不会答应的。”
而我最后一句茶有些烫，喝的时候先试试水。则是告诉吉二春，我是有真本事的人，你要是不信，尽管来出手试试。”
同时，我倒的茶水是满的，是在告诉吉二春，我有十足的把握能赢你。
倒不是我妄自托大，吉二春说她自己是灰字头出马仙儿，也就是供奉着灰家仙，即老鼠。而且，我能察觉到吉二春的身上阴秽之气远大于灵清之气，说明她身上的灰家仙灵性不足，不是什么成了大气候的灵兽，最多就是一只有了些年头，开了灵智的耗子精。
胡黄柳白灰五大仙家，前四者都是十分有灵性的动物，自身悟性高，才能够学会修炼，开灵智修神力，得以享受世人供奉。而灰家仙本身灵性很低，能够修炼最主要的原因就是长期和人同住在一个屋檐下，沾染了人的灵性，才能够其他四家仙一样修炼。因此，成精的绝大多数都是家鼠，极少有野鼠山鼠能成精的，野外成精的老鼠，很大一部分是家鼠开了灵智后跑出去的。
我爷爷曾经还跟我说过这么一段话：
“东北除了五大仙家，还有三灵，分别是黄妖、紫貂、花狸猫。黄妖指的就是黄鼠狼。五仙三灵，黄鼠狼占了两个席位，而且是五仙次席和三灵首席。胡家仙灵性足天赋高，可惜灵狐数量稀少，远不如黄鼠狼族群那么广。真要论起来，偌大的东北，还是黄家仙的天下。”
像吉二春身上这样的灰家仙，估计整两只猫过来就能吓趴下。 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