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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扫墓

一世情长 女兆小姐 5186 2021-04-05 17: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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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场冷战莫名其妙的开始,最后在盛易南莫名其妙挨了高义一球之后告终。

  林高远连连感叹:“真不知道你是上辈子掀了他家坟头还是撬了他家墙角,处处跟你作对。你可真能忍,我都快受不了了。你们家顾世安真要长点心,好好一个千金小姐,干嘛要跟这种人混在一起,多掉价。”

  末了,他又想起了什么似的,添上了一句:“哎,你有没有问她啊?她真的是顾远山的千金?怎么以前没有听你提起过,你知道这件事吗?你有没有见过她父亲?听人说这顾氏共和的当家人一向雷厉风行,手段最是狠辣,让商场上不少人闻风丧胆。之前有跟他们家打擂台的企业,最后全部死的不明不白,破产的破产,退市的退市,那叫一个惨。从你女朋友的性格来看,真是一点看不出她是顾远山的亲生女儿。你觉得呢?”

  “你一连问了那么多问题,到底要我先回答哪个?”

  盛易南有时真佩服林高远这八卦的劲头,要是他能把这些力气省下来用来学习上,那不知道能救死扶伤多少可怜人。

  听盛易南口气,林高远觉得有进一步八卦的希望,他又得寸进尺,一下子从上铺跳下来,大步流星走到盛易南身边,随手拉过高义的椅子就坐下:“那你先说你知不知道顾世安跟顾氏共和的关系?她有没有向你如实交代?”

  “睡觉吧你!别整天想东想西,正经事不做。马教授催了好几次了,让你把上礼拜临床实验的报告交给他。”

  “哎,你怎么转移话题!”

  “洗澡去了,明天还有事儿呢。”

  说完,他拿起毛巾就往浴室那边走,任凭林高远在身后鬼哭狼嚎也不回一下头。

  明天有事?明天有什么事?林高远想了好一会儿,一拍脑门,猛然记起来,明天是他父母的忌日,去年这个时候他也是请了一天假去扫墓。

  晚上临睡前,盛易南给顾世安打了电话,让她明天自己在图书馆看书,自己有事情先不看着她了。

  顾世安想到之前不明所以的冷战,仍然心有余悸,再加上那天晚上图书馆门口“又俗气又难看”女生带给她的暴击,于是听到他这样说之后,马上脱口而出:“有事情?有什么事情!你每次都不说清楚,总搞得这么神秘兮兮的,好像有很多秘密似的,你没有拿我当可以信任的人,总有事情瞒着我。”

  他暗暗叹一口气:“每次?有很多次吗?”

  “是的!非常多次!”

  “那你说说,有哪几次?”

  他索性靠在墙角,准备听她好好投诉。

  既然对方这么主动,此时不逼问,更待何时?

  “比如篮球赛之前图书馆那次,我看见你跟一个女生说话,都没有来找我,事后也没有向我解释!”

  顾世安觉得自己掌握了很多他的把柄,但是这个是最要紧的,先说出来,其它的等会儿一个一个跟他清算。

  盛易南听她小女生一样的口吻,无奈抚了下自己的额头,定定神,极为有耐心地解释道:“那是艺术系的一个学妹,叫郑雯。之前有一些事情拜托我,那天晚上只是简单向我道个谢,没说什么。你看见我们了怎么不过来呢?下次遇到这种场合要主动走到你男朋友身边,当面向他问清楚,免得一个人事后吃飞醋,多辛苦呀。”

  “哦—郑雯?我知道,就是我们学校的校花,开学的时候我就听说过她。校花的意思就是很漂亮喽,跟大美女在一起聊天,你真有福气。”

  “在我心里,她不及你万分之一好看,你不知道我脸盲吗?除了你之外,我看任何女生都一样。”

  这话果然很受用,顾世安听了心里喜滋滋的,脸上渐渐染上一抹红晕,把自己接下来要质问的话都忘记了。

  “怎么了,还不相信呀?要不然以后在学校里面见了她,我都绕道走,这下你该满意了吧?”

  顾世安回过神来,翻过这一章,又展开了新一轮追问:“好吧,这一关就算你过了。但还是要老实交代,明天要去哪里?”

  他轻轻笑了一声,心想这丫头现在是越来越敢问了。

  他压低了声音,慢悠悠说道:“这次真不是去见什么女生,你想知道的话,可以一起啊。”

  一起去?她当然求之不得!当下就斩钉截铁地答应了,生怕他过一会又反悔。

  第二天她起了个早,随便在食堂吃了点就往公交车站跑。本来以为自己已经够早了,没想到盛易南比她还早,已经等在那儿。看样子,都等了有一会儿了。

  顾世安闯了个红灯,飞快跑到他身边,生气地跺脚:“不是说好了8点吗,现在才7点半你就来了,这么冷的天,你是傻的吗?”

  现在已经进入了冬季,南方的冬天是湿冷,就算裹了再厚的衣服,寒气还是往人骨子里钻。在外面站一会儿,人的两只脚就麻了。

  仿佛没听见她的抱怨一样,他伸出手,往她额上狠狠一戳:“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怎么又闯红灯?之前已经强调过很多回,让你在马路上不要急不要急,几天没教育你,又忘了?安全问题能这么儿戏吗?”

  这一下是真使了力气的,顾世安被这么一戳,连连往后退了两步,看他真有了发怒的征兆,上前一把挽住他的胳膊,一边撒娇一边求饶:“对不起嘛,我太着急了。下次我绝对不闯红灯了,求求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求求你,求求你,求求你......”

  她睁着一双大眼睛,不停拉着自己的胳膊荡来荡去,盛易南什么气都消了。他拉高她的围巾,又把手伸进她的袖子里,去摸她的手。还好,手还是暖的。遂放下心来,任她挽着自己等公交。

  旁边等车的人都看不懂,现在的小情侣,怎么一会儿好一会儿闹的?

  本来以为他是趁周末出来放松一下,但是公交车越开越偏,不像往娱乐场所走的样子,最后绕了好几条线,在一个叫“后山陵园”的地方他们下了车。

  顾世安小心翼翼地问他:“易南,我们是要去祭拜什么人吗?”

  他轻轻点了点头,在下车的地方买了一束黄色的雏菊,便牵着她往陵园里面走。

  也许是因为陵园本身就有几分庄重肃穆的气氛,再加上现在又是万物萧瑟的冬天,这里面更显得荒凉。身穿深色大衣的祭拜者来来往往,每个人脸上都挂着沉重的表情,眉头紧锁。顾世安在心里暗暗后悔,早知道就不穿这件鲜红的大衣了,与这里的气氛格格不入。自己好像一个异类,引来路人无数的侧目。

  甚至有双眼红肿的人在经过她面前时不怀善意地瞪了她一下,那表情好像在说:“这是哪儿来的没有教养的人?来祭拜还穿这么喜庆的衣服,一点都不尊重已故的人。”

  她跟在盛易南后面,亦步亦趋,被他牵着一步步往前走,不时抬头看一眼他,似乎想从他脸上寻找些蛛丝马迹,内心深处极度不安。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到别人异样的眼光?自己穿成这样会不会很没有礼貌?

  在陵园深处的一个幽静角落,盛易南停下来。顾世安看见墓碑上面写着“父盛经年,1953年1月23日—1989年12月19日”。这块墓碑的旁边并列着另一块:母江丽萍,1963年11月17日—2000年12月19日。

  原来是来祭拜父母,顾世安瞥了一眼自己那件颜色鲜艳的大衣,内心深处的罪恶感更加重了。

  盛易南弯腰将那束雏菊放到两块墓碑的中间,轻轻说道:“爸,妈,我来看你们了。今天带来一个新面孔,你们应该......应该很意外吧......人世间的事情有时候真的很奇怪,有那么多无法预料和猝不及防,希望你们不要怪我。”

  顾世安一门心思都放在自己这件不合时宜的大衣上,没有将盛易南的话听进去。

  她走近一些,站到他旁边:“叔叔阿姨,真是不好意思,今天我不知道是来看你们。都怪易南,事前没有跟我说好,我才穿了这么一件不礼貌的衣服,希望你们不要见怪。”

  说完,她又有点心虚地向他打探:“叔叔阿姨一定是个好脾气的人,他们不会介意的吧?”

  “不会,你漂亮你有理,他们不会在意这些东西,最多晚上去找你谈心。”

  “哎呀!”

  她害羞地捂住了自己的脸,耳朵根子红彤彤的,不知道是发热还是被冻的。旋即,仿佛不放心似的,她还是脱下了那件大衣,让他帮忙拿在手里,自己瑟缩着身子,顶着凛冽的寒风,恭恭敬敬朝两位父母鞠了三个躬。鞠完躬,她站在原地,嘴里默默念着什么。

  盛易南在旁边说:“行了,心意到了就可以。赶紧穿上,等会儿该感冒了。”

  说着,他就要把那件衣服往顾世安身上套。

  她一把推开他,“我有话跟叔叔阿姨说,你不能听!”

  他无奈,只得象征性往旁边退两步,也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一世情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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