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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这样做，你们也不会好过。”肖雅认真地看着对方，试图说服对方。

　　“这个就不用肖小姐担心了。我们既然打算做，就有应对的方式。”对方不为所动，手一挥，示意手下动手。

　　无监控无目击者的地方，几乎是荒郊野岭，对方不要钱也不伤命，而是要毁她的脸，很可能对方能够做出意外的样子，单凭她一家之词难以判断是非，甚至，她可能连对方的脸都认不出来！

　　肖雅连连后退躲避，眼泪一下子涌上来，这下是真的慌了。

　　毁了脸，对一个女生来说，比丢了命更痛苦。虽然她算不上顶级美女，但是好歹有一张过得去的脸，如果她的脸毁了，秦天恒还会喜欢她吗？即使秦天恒不在意，她自己呢？她能接受自己有一张丑陋的，让人看了就做噩梦的脸吗？

　　不，不会的，她的整个人都会被毁掉，至少会被毁掉很长一段时间。

　　即使只是想象这样一种场景，肖雅已经觉得不能忍受。她不过是想和秦天恒在一起，秦天恒喜欢她，她也喜欢秦天恒，他们谁都没有妨碍，如果她真的贪图秦家的财产，就该每天缠着秦天恒，跑车豪宅变着法的要，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为了给对方买个手表都要吃好几个月的土！

　　她不能够明白，如果真的是宋玉美找人做的，在她心里，她把自己的儿子放到何地呢？

　　对方的小弟已经走了过来，突然警铃响起，由远及近，速度很快，明显是冲着这片小区来的。对方的头明显一愣，似乎没想到警察来这么快，警铃声转眼已经逼近，对面的头示意，一群人很快向着巷子四散逃走。

　　肖雅看着他们有条不紊地跑掉，连喊的力气都没有，刚刚躲闪的过程中，她的力气带着勇气都被消耗干净了。一会儿就有穿警服的警察过来，看见肖雅踉踉跄跄地，拼命从巷子里往外走，过来扶住她问道，“我们接到报案说这里有抢劫发生，您没事吧？”

　　肖雅点点头，抓住警察的手惊慌失措结结巴巴地说：“不是抢劫，他们要打人，你们一来就逃走了，他们戴着墨镜，我看不清他们的脸……谢谢你们。”她的手指都在颤抖，前言不搭后语，一股脑地往外说。

　　对方稳住她，镇定地安慰：“好的，你现在安全了，剩下的我们处理……”

　　突然，一声急促的刺耳的刹车声划过耳膜，那是非常非常快的速度急刹车才会导致的声音。肖雅抬头一看，黑色的maybach停在街道中央，秦天恒几乎是一脚踹开了车门，整个人扑出来，看见肖雅的一瞬间，整个人就像松了一口气，眼睛都是血红的。

　　“天恒……”看见秦天恒的一刹那的肖雅的眼泪像决堤般涌出来，止也止不住。她很少在别人面前掉眼泪，一是她也没有什么亲近的人，二是她一向觉得，不能拿自己的不良情绪去影响别人，她一直觉得自己是不需要安慰和支持的，她一个人就可以，这么这么多年，她一个人走过来，走得好好的，她觉得她可以的。

　　可是就在刚刚这短短的十几分钟里，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渴望秦天恒的出现，渴望有人站在她的前面，对她说有我在。渴望有人能够在危险来临之际，带着她离开。

　　不，她不希望有人和她一起面对危险，她最大的奢望，也就是有人能将她从危险中带离了。

　　秦天恒几乎是扑过来，紧紧地把她扣在自己怀里，死死地搂住她，像要把她摁进自己身体里一样，肖雅听见秦天恒哽咽的声音：“对不起，肖雅。”

　　肖雅抱住她，感受着秦天恒身上的气息，眼泪还没有止住，声音也是断断续续的，但是有掩饰不住的放松：“不，秦天恒……”

　　“我来晚了。”秦天恒看着她，通红的眼睛里都是内疚，我应该早一点发现，我应该每隔半个小时就给你打个电话，我太大意了。

　　肖雅摇摇头，这时候警察过来，让肖雅跟着到警局去做个笔录。那几个混混似乎对这一带很熟悉，很快就没有了踪影，警察都没有追上，这是个太旧的小区，摄像头都很少见，目击证人更是不可能的。要抓住那几个混混，除非警察们开了天眼。

　　秦天恒也明白这个道理，但是他知道这绝对不会是一起简单的抢劫伤人。肖雅在做笔录的时候，多次因为回忆的细节思索，看在常人眼里可能是她被吓到了，但是秦天恒马上察觉到，她是在隐藏一些东西，未必是隐藏，可能她知道什么，但是没有证据只是猜测，所以不敢乱下断言。

　　从警察局出来，肖雅余恐未消，秦天恒看着她，轻声问：“肖雅，你是不是有什么没有说的？”

　　肖雅一愣，怔怔地看着秦天恒，过了一会儿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你的电话打过来却没有人讲话，我马上报了警，并往这边赶，而且我发现你的手机定位进了一个居住区，立刻向警方反应了这个情况，还好出警速度很快，否则……”

　　“你在我的手机里装了追踪？”肖雅惊讶地看着秦天恒。

　　秦天恒弱弱地反抗了一句：“我也是以防万一。”

　　肖雅没有计较秦天恒的这个事情，毕竟是秦天恒的定位救了她。看见秦天恒的眼睛红得像是哭了很久，肖雅有些心疼，伸手摸了摸他的脸。

　　秦天恒忙着开车，没有看她，但是声音里有着难以掩饰的颤抖和恐惧：“肖雅，我真的很害怕。我想了很多种可能，我很害怕你会出事，我从来没有这么担心过。肖雅，无论是什么事情你一定要告诉我……”

　　肖雅叹了口气：“今天那伙人并不是要我的命或是要钱，他们要毁我的脸，并以此让我离开你。”

　　肖雅说得很平淡，血腥凶残隐没在轻描淡写里，秦天恒猛地刹住了车，震惊地看着肖雅，脸上的表情，既像心痛，又像不能置信。

　　肖雅心疼地握住他的手，迟疑道：“天恒，我只是怀疑，可能是你妈妈。”

　　秦天恒怔怔地看着肖雅，喃喃道：“肖雅，对不起。肖雅，我没有想到……”

　　“我只是怀疑。”肖雅安抚秦天恒，“有可能是别的人。”

　　秦天恒一把将她搂在怀里，低声而郑重地起誓，“肖雅，我发誓不会让任何人伤你一丝一毫。我发誓我会保护你不受伤害。肖雅，我绝对不能失去你。”

　　肖雅点点头，抱住秦天恒，轻声说：“我这也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了。”

　　尽管她的心里还在后怕，但是看见秦天恒，让她安心许多。她以后会更加小心，不会像今天这么莽撞，不会再为了一些身外之物拿自己的性命去冒险。但是她不会被这样恐吓就吓破了胆，她是不会离开秦天恒的，尤其是经过今天，她更加确定了自己的内心。

　　她是喜欢秦天恒的，她是爱秦天恒的。她在最危难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而在她最危难的时候，最早出现的也是他。

　　他们互相已经离不开对方。

　　“最近这段时间，不要离开我半步。”秦天恒突然严肃地看着她，“尽量不要单独出门，有什么事情让我陪着你。在我把今天的事情差个水落石出，把那几个混蛋找到之前，肖雅，你要一直待在我身边。”

　　肖雅吃惊地瞪大眼睛看着秦天恒：“这个事情查起来并不容易·……”

　　“不，肖雅，你不给他们一个态度，他们就会以为你没有态度。”秦天恒看着她，“我很少出动出手去做什么，因为我觉得谣言和诋毁，都是不值得在意的东西，但是我不会允许有人把主意打到你的身上去的。”秦天恒发动车子，往家的方向走，低声说，“无论是谁，都是不行的。”

　　肖雅回到家的时候还是惊魂未定，秦天恒安抚她坐在沙发上歇会儿，给她到厨房里做汤和饭，看着肖雅的眼睛里，明显有时候显得惊慌。秦天恒轻柔地拍拍肖雅的背，不住地向她传达一个信息，“我在这里，不要害怕。”看着肖雅渐渐回复过来，秦天恒的眼光却是越来越冰冷。

　　敢动肖雅，是因为觉得他不会为了肖雅大动干戈，所以有恃无恐吗？还是觉得他不敢为了肖雅，去为难什么人？又或者是，自觉在秦天恒这里，分量比肖雅重？

　　无论是谁，秦天恒已经不打算让对方好过。他不是进攻型性格，更习惯于循序渐进，不露声色，为人彬彬有礼，温和沉稳，甚至被很多人认为有些温弱。

　　不亮獠牙和利爪，是因为他实在是一个很温柔的人，有着极为温和的个性，而不是因为，他没有亮出獠牙和利爪的胆子和能力。

　　肖雅吃完饭，收拾完毕，秦天恒自己都没有吃一口，就来哄肖雅睡觉。

　　肖雅实在是太累了，躺在床上明明非常疲惫，却还是精神不太安稳。秦天恒躺在旁边，紧紧握住她的手，从后面轻轻拍她的背，像是安抚受惊的孩子一样，肖雅握着他的手，只觉得异常安心，心不知不觉就定了下来，忘记了下午发生的事情，沉沉地睡了过去。

　　肖雅睡过去好一会儿，秦天恒才慢慢地从肖雅手里把自己的手抽出来，看肖雅睡得熟了给她把被子盖好，期间肖雅皱了下眉头，把秦天恒吓得顿时停住，不敢再乱动，看肖雅没有反应，只是睡梦中的无意识动作，才接着把枕头也给她放舒服了。

　　做完这一切，秦天恒看着熟睡中的肖雅，脸贴在被子上，睡得很甜，应该没有做什么乱七八糟的梦，秦天恒看着她的睡颜，不由得微微笑了起来。

　　笑容只有一瞬，因为秦天恒的表情很快变成了严肃，甚至是沉重。如果今天他慢一步，警察慢一步，后果是什么样子呢？

　　那些人是没有打算伤害肖雅，但是万一出了意外呢？

　　如果肖雅真的被他们毁了容呢？一个女孩子，即使再坚强再乐观再积极向上再豁达开朗，该怎么去面对自己容貌已毁的打击？即使肖雅是一个非常乐观坚强的人，但是肖雅怎么接受这样的事情？即使她接受了这个打击，她也一定会离开他，永远地离开他。哪怕她努力地不为自己的容貌而自卑，乐观地接受生活，她也会永永远远离开他。他太了解肖雅了。

　　他突然想起他们一起看黑暗骑士的时候，肖雅突然对他说，要是有一天我也毁容了，你会怎么样？

　　秦天恒坚定地看着她，认真道：“我肯定不会离开你的。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肖雅大笑：“我怎么能让你成为小丑啊。”

　　秦天恒非常认真：“我不会。”

　　“我也不会的。”肖雅笑着看他，因为是玩笑，肖雅根本没有多在意，但是秦天恒现在，却能够记起来当时的每一句话和每一个细节。

　　因为是她的爱人，所以才更加不能够忍受，不仅是不能够忍受自己在爱人面前的样子，更不能忍受自己给爱人带来的不幸。

　　毁掉一个女孩子的容貌，这是怎样残酷的事情，怎么能够下得了手。

　　秦天恒感到自己的手都在发抖，离开肖雅的卧室前，他看了一眼肖雅，发现她睡得很香。秦天恒轻轻地关上门，走到卧室，拨通电话。

　　第一个电话是给陈诚。陈诚和徐特助以及章云都不一样，他非常细心，但是又不缺乏全局意识，同时行事果决，擅长与人打交道，所以秦天恒一些公司之外的事情，也会交给陈诚去办。

　　已经快十点了，陈诚迷迷糊糊地接了电话：“boss啊，怎么了，这么晚了不要压榨员工啊。”

　　“肖雅今天遭到了袭击，我一会把详细情况和资料发给你，去查一查，尤其是关于我母亲那边的人。”

　　肖雅，袭击，宋玉美，宋家，这几个词加到一起就够陈诚折寿的了。这几句话的信息量堪比核爆，陈诚愣了一下，几乎带着哭腔问：“总裁，咱不涉黑吧？”

　　“涉你妹的黑。”秦天恒怒骂一句，“必要时候可以采取必要办法，总之把事情办好。” 天价宠婚：娇妻请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