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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烤得滋滋冒油的肥羊,撒上芝麻,香味浓郁。
烤炉边上,围满了人。
冻萌萌一指头将四个羊腿弄下来,放在自己面前,慢腾腾的吃着。其他人眼巴巴的看着她…的嘴,小嘴油油的,芝麻粒黏在嘴角边…
咕咚!
几人齐齐捂住肚子。
冻萌萌拍板,“吃。”
赖强的四个小弟欢呼着蹦跶起来,被赖强和冻富生联手镇压退了出去,四个小弟在后面上蹿下跳要吃肉。
烤肥羊,总体来说是成功的。
冻二爷和冻三爷还喝了二两的小酒,是冻门从后厨仓库里翻出来的,他闺女从镇上抢来的。
两老头喝完就上头,被扶进去床上睡了。
冻二瓜啃得连羊骨头都不舍得丢,咬碎了咽下去,手指头舔了一遍又一遍,肚子鼓起来像个小皮球,柳童和张秀兰一度担心,他的肚子会撑破。
又去厨房折腾消食水给他。
冻二瓜吃完手里的羊骨头,打了个饱饱的嗝,像是把刚吃下去的碎骨头涌到了咽喉了,又被他艰难的吞了下去,他走到冻萌萌面前蹲下,眼巴巴的看着冻萌萌拿着一大只的羊腿慢腾腾的吃。
冻萌萌,“崽啊,再吃肚子要破了。”
然而,冻萌萌她的话是不能随便说的。
一说准出事。
冻二瓜的肚子就像切西瓜一样,突然从中间裂开,血水冒出来,惊奇的是,冻二瓜没觉得疼,看着自己的肚子破开,他呆滞脸。
赖强:……
四个小弟:……
冻富生眼明手快切了几个羊肋骨,把羊脑袋一拧,跑了。
冻门从房间出来,看着冻二瓜脚底下流着一摊血,他两腿一软,瘫在地上,这水平视线正好对上冻二瓜破了的肚皮,冻门眼前一黑,晕了。
大小虎和虎仔在边上蹦跶着玩乐。
冻萌萌黑着小脸把面团拧出来,劈头盖脸,“闹什么玩意。”
面团委屈脸,“我不是故意的。”
明明是你说要破肚子的,面团嗖的飘到大锅上,站在残渣剩骨头的肥羊上,抽抽鼻子。
可真香。
就是吃不到。
面团考虑着什么时候能让萌萌把它强大到可以当成个人出来蹦跶。
到时候…
吸溜!
面团做着吸口水的动作,天下美食等着它。
赖强颤抖着双手,一脸绝望的将冻二瓜的肠子给塞回他的肚子,然后破了的肚皮在他面前一点点的愈合了,而且没有一丝缝隙的伤口痕迹。
赖强一脸麻木。
冻二瓜疑惑的拍拍自己的肚子,鼓鼓的,他的小手指着脚下的血,“血,爷爷,流血了。”
跳起来就去找爷爷。
赖强四个小弟捂住眼睛,仰着头,想想他们还活着吗,是活在地球上活在人世间吗?
这,特么的太玄乎了。
“我我我感觉看到鬼了。”
“我我我不是就是鬼吧。”
“要要要不去拜菩萨?”
“走走走走。”
四个小弟抖着腿跑了。
赖强看着坐在那纹丝不动还吃得喷香的大姐大,麻木着脸蹭过去,坐下,伸手从大锅里捞肥羊肉。
惊觉。
“窝草,羊头呢,排骨肉呢?谁偷的。”
张秀兰熬了酸渣片汤出来,没看到冻二瓜,围着吃烤羊的也剩下冻瓜和赖强,边上两蠢儿子逗着猫仔玩疯了,她疑惑,“二瓜呢?”
然后看到躺在台阶下面的冻门,她走过去拍拍冻门的肩膀,“冻大哥,你睡这里会着凉,去屋里睡啊。”
酒气冲天。
“这是喝了多少酒啊?”
柳童给冻萌萌端了一碗酸渣汤,“萌萌啊,尝尝这个酸渣汤,我加了一点白糖下去,不会太酸的。”
冻萌萌端着碗喝了口,“好喝。”
柳童满足的去帮张秀兰一起扛着冻门去床上。
……
张秀兰洗着地板上的血渍,嘀咕这血是哪来的,没人理她,她也就不管了,转头跟柳童把种子和黄豆弄出来。
招呼上赖强和他的四个小弟一起去水田里。
赖强和四个小弟都是没干过农活的人,还好是男人都有力气,翻田什么的,业务不熟练练就熟了。
冻萌萌跟在他们的后面慢腾腾的去了水田里。
水田干枯的到处都是裂缝。
一连排过去的田地,杂草不生。
张秀兰和柳童看着难受,尤其是张秀兰,她是农村妇女,靠田地养活自己和家人的,对田地有不一样的感情,现在看着这些稻田和土地都裂成了缝,心里也像是裂开了一样。
她蹲下来捡起一块裂出来的土。
手心都能被烫熟。
“这么旱,水稻种下去也养不活。”
话里都是沧桑。
柳童也难受,蹲着拨弄桶里的黄豆,“要不,留着发豆苗给萌萌吃吧,别种了,糟蹋。”
张秀兰也同意。
赖强几个被太阳烤得身上都红了,他们脱了上衣,使劲儿扇风,脸上一滴滴的汗往下砸。
“镇里也不见得这么热啊?”
四个小弟嗯嗯点头。
那是他们在镇上都是游手好闲不务正业,有一顿吃一顿的,不需要这样出门烤太阳,没关注过热天,才有了对比。
冻萌萌站在田埂上,她的头顶上顶着一块乌云,太阳晒不到她,手里的虎仔张嘴软软糯糯的叫了声,打了个哈欠闭上眼睛睡觉了。
冻萌萌侧头看眼柳童。
豆芽?
她砸吧了下小嘴。
“种水稻。”豆子留着发豆芽。
张秀兰和柳童都愣了下,又失笑,“瓜说种,咱就种。赖强你回家拿几只水桶下来,先得挑水在田里…”
她张着嘴喉咙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赖强和四个小弟麻木脸。
柳童呆呆的看着一条水柱灌到了田里,轰隆一声,在田中央砸出了个水洞。
咯咚!
几人齐刷刷的木了脸。
鬼知道突然看到不知道哪来的水柱在干旱到杂草不生的田里砸出个水坑时,应该摆出什么表情来。
这里面,柳童是唯一一个被冻萌萌从死亡线里拉回来的,也是唯一一个被冻萌萌告知,她叫冻萌萌的。
同样——木了脸。
冻萌萌,“够吗。”
张秀兰机械的摇头,两亩的水田,得灌多少水下去浸湿田地才能种稻子来着?有点迷茫。
水坑里,咕咚咕咚的冒着水泡。
那是水田干旱久了,就像人渴久了,在贪婪的吸收吸足水分充满自己一样。
哗啦!
热腾腾的水莫过脚踝。
灌上来的水是热的,人心也是热的。 六零萌妻别太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