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惹不起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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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乐洋,你知道不知道你得罪了谁,你是没有学过开车,还是看不懂红绿灯,你不会稳着点开吗,着急去投胎啊。”噼里啪啦,手机的接听键刚刚按下,陈哥的声音像炮竹一样传来,回响在整个安全通道里。
“陈、陈哥。”
“别叫我,这事儿解决不了,你也不用回来上班了。”‘啪’电话挂断了。
孙乐洋愣愣地盯着掌心的手机,根本就没弄懂陈哥的意思。不过,一听陈哥说话的那个口气,他心里就有谱了,知道这事儿肯是没办法善了。他看懂了红绿灯,明明是绿灯了他才踩的,真的是绿灯,是绿灯啊。
懊恼地抓着头发,孙乐洋后脑勺不断地往后仰,好像感觉不到疼似的,一下又一下的往墙上磕。
交警对他是满满的同情,要说车祸,谁也不乐意摊上,不管是被撞的还是撞人的,多少都会感觉到晦气。他在交警队呆了五六年,事故也出了不少,像今天这种棘手的可从来没有碰到过。
扎巴扎巴嘴,交警在心里就给孙乐洋判了死刑。
碾碎了地上还冒着烟的烟蒂,交警抬脚就走,刚一动,腿就被孙乐洋给抱住了。
“哥,我想私了。”孙乐洋期盼地望着交警,这句话说的小心翼翼。
反正老太太也没事了,就是个骨折,手术费他全掏。他认,他不跑,医药费,营养费,包括误工费,他全都认,只要他们家不告他,不毁掉他的工作就成。
交警没答应,腿刚一动,孙乐洋抱得更紧了。走不掉,动不了,面前的小年轻又太可怜。秉持着同情弱者的心态,交警起了恻隐之心,蹲下来,与孙乐洋面对面,“今天这事儿啊,已经不是公了私了的能够解决了的。现在决定权不在你的手里,想怎么弄,全在那头。”
说完,抽回被孙乐洋抱着不放的腿,幽幽一叹。
孙乐洋跌在地上,一双眼望着远去的交警,猛地坐了起来,赶在交警前面拉开了安全通道的大门,向守在手术室门口的于家人冲去。
“干什么……”交警吓了一跳,抬腿就追了过去。
他是合出来丢工作了,他们还得养家糊口呢,想死一边去,千万不要带上他们啊。交警心惊肉跳地往前跑,就看到前面一股脑往手术室跑的孙乐洋,被守在不远处的黑衣人给架到了一旁。
“你想干什么,问询笔录还没有到你,着什么急。”望了一眼追的气喘吁吁的同事,给苏玫相谈甚欢的另一个交警出声呵斥。
平时想要巴结都巴结不到的人家,这时候不向着他们,什么时候向着。就算攀不上媛姐,多少也能跟他家牵扯上点关系。以后在适当的上门走动走动,会不会得到提升什么的,都不好说啊。
交警想的美,心思转的也快,做了决定就坚决地站到了于家人这一边。
听到交警呵斥,苏玫也好奇地望了过来。
孙乐洋瘦弱的小身板被两个黑衣人架着,看到苏玫望了顿时心急了,张张嘴想要说什么,挣扎着不断往前扑。
“阿姨你听我说,您听我说……”
疯了一样的往前扑,吓了苏玫一跳,脚下不自觉地朝后面退了退。
一直跟着孙乐洋的交警这时候跟了过来,站在苏玫旁边,跟刚才呵斥孙乐洋的那个同事咬了咬耳朵,把刚才在安全通道里发生的事儿又说了一遍。
“于太太,这是我同事朱林,你喊他小朱就行。”呵斥孙乐洋的交警介绍道。
“小朱警官。”苏玫冲小朱礼貌地点头,抬眼看向另一个交警,似乎在问询,你叫什么。
对方嘿嘿一乐,“您喊我小肖就行。”
“小肖警官。”
“别别别,我是晚辈,你喊我小肖就行。”小肖摆手。
苏玫一笑,没说同意,也没说反对。
看到苏玫跟两个交警相谈甚欢,孙乐洋的面上一片灰暗,他哀求地望着跟他一起从安全通道出来的交警小朱,希望他能够帮忙说两句好话。
小朱叹了叹,心里多少也为孙乐洋感动可惜。刚考上建设局就摊上了这样的事儿,要是普通老百姓家还好说,有建设局领导出个面,说个和络话,在掏点钱,这事也就摆平了。可坏就怀在,他出门没有看黄历,惹上了不能惹的人家。
看老肖这幅样子,这事儿不能善了了。
“老肖,你看……”
小肖摆摆手,暗暗地指了指苏玫,示意小朱少开口,不要热闹了对方。
小朱的家境很一般,想要为孙乐洋说话也不过是同病相怜,却从来都没有想过要跟那样有权有势的人家对上。给了孙乐洋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小朱低着头,退到了小肖的后面,把话语权全权交给了小肖。
“于太太,您看这事,咱们是走官还是走私?”小肖试探地问了一句。
苏玫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听到这话,笑容落了下来,吓得小肖顿时住口,心里恨不得给自己一个耳光。问什么问,这样的人家能私了,人家差钱嘛,呸,就不应该多嘴。
果然,苏玫沉默了一瞬,看了一眼孙乐洋,对着小肖说,“一切等老太太出来在说吧。”她可忘不了,刚才老太太被医生吓了死刑时,流下的那些眼泪。
挥了挥手,苏玫这回连小肖都不搭理了,走到于欣的身边,抬头盯着手术室门上的灯光。
小肖狠狠瞪了孙乐洋一眼,低声跟黑衣人说了几句话,跟小朱两个架着孙乐洋往角落走去。
感激地看着小肖,一得到自由,孙乐洋忍不住再次拿出手机。
“别白费力气了,没用。”说着,看了小朱一眼,“有烟没,给我一根。”
小朱二话没说递了一根过去,“老肖,这事儿不好办吧。”
“好办啥啊,这小子算是摊上事儿了。找谁都没用,除非老太太吐口原谅他,不然,蹲牢子是跑不了了。”吧唧吧唧地抽了几口,小肖犯愁地拧着眉。
孙乐洋心里一直都没有闹懂,这家人到底多大的能量啊,让他们怕成这样,就连跟他家沾亲带故的陈哥都放弃了他。听话的把手机揣进裤兜,萎靡不振地靠在了墙上。
“我这到底是惹了什么人啊?”
“惹了什么人,呵,看到门口守着的一队黑衣人没,新兴帮的。那个白胖白胖瞅着斯斯文文的眼熟吗,新兴的仝老大,还有胳膊上纹着老虎头的,新兴帮的陈老九……”
小肖每说一个,孙乐洋心里就抖一下,等到把走廊那一堆人全部说完,孙乐洋像失魂了一样直接坐到了地上。
“风华集团,咱们春都的纳税大户啊,去年为省里解决了两千多个下岗职工。当权人不简单啊,十几岁的年纪白手起家,从一无所有到上市公司。那可是个手眼通天,黑白通吃,跺跺脚,咱们春都都要颤三颤的人物。你现在把她奶奶给撞了,幸好老太太没什么大碍,只是骨折,要是真的丢了命。啧啧啧……这事儿啊就不好说了。”
“我。”
小朱看孙乐洋可怜,蹲下来拍拍他的肩膀,“你也别着急,听说老太太心善。”
他也不能说的太多,哎,点到为止吧。
孙乐洋两只手在脸上用力地搓着,咬着牙,发了狠,把脸搓的通红。他有亲戚在新兴保全公司,他知道,风华集团只是明面上的,她不光有风华集团掌权人这个明面上的身份,还是新兴帮的龙头。
面对这样一个人,孙乐洋连反抗的心思都没了,他也知道,现在求谁都没用,老老实实地呆着,等老太太醒过来求上一求,或许还有活命的机会。
手术室的灯,在万众数目下终于灭了。主治医生小杜满脸笑的走了出来,态度是相当的和善,解答是非常的详细,语速缓慢,没有一丝不耐烦。
病人送来时,咋就没有人跟他说过,这老太太是那位的祖母。但凡有人提一嘴,他也不会那么轻率的下了定论,使劲浑身的解数也要把人给救活。想到刚才郝院长骂他的话,小杜心里直淌血。
郝院长说他有眼无珠,认不得真佛,这么好的机会放在他的面前,他都没有好好珍惜。还想要凭职称,做梦去吧。
“您放心,我们医院一定精心护理,护士二十四小时看护。”小杜讨好地笑着,试图挽回一二。
“谢谢杜大夫,那我妈这边有没有什么忌口的。”于欣凑过来问。
小杜本来在跟苏玫聊天,被来人打断多少有些不悦,听到于欣那句‘我妈’瞬间多云转晴。停下来,把刘荣能吃的不能吃的,需要忌口的和需要进补的都说了一遍,喜的于欣直夸他负责任。
一群人推着半昏迷的刘荣进了单人间的病房,等安置好,去找于晓媛的于君匆匆而来,冲苏玫摇了摇头。
这孩子,她到底干什么去了。
苏玫交代了于欣一句,拉着于君就往外走,“你有没有仔细找啊,打她电话没,也不接?”
“电话打了,可是好像不对劲。”于君道。
“不对劲,哪儿不对?”苏玫停下来,拉着于君问。
哪儿不对劲儿,于君也说不上来,声音不对,跟他说话的亲昵度不对,反正哪儿哪儿都不舒服,感觉电话那边跟她说话的,根本就不是他姑娘,而是个陌生人。
白了于君一眼,苏玫拿起电话找到通讯录上标有‘闺女’的两个字,想都没想地就按了下去。
“喂,你好,我是于晓媛。”
“我是妈妈,你在哪儿啊?”苏玫问。
电话那边的人停顿了一秒,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传了过来。那边的人说了什么,苏玫不记得了,苍白着脸,恍恍惚惚地交代着穿暖,吃好,别亏待自己,随后逃一样的挂掉了电话。
“我就说不对吧。”于君有些得意,等着苏玫点头。
不对,何止是不对,孩子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没有人比她这个当妈的对她熟悉。难怪这一年多里,她从来不打电话回来,有事都是让仝伟他们传话,就连过年,都说事儿忙,拿出差来搪塞。开始她还能谅解,以为她干爹干妈舍不得孩子,想着那两口子也很疼她,她还有孝桐小哥俩,孩子在哪儿过年都是过。可是,那明显不是她的孩子,她的女儿不会冷淡地称呼她‘妈’,只会亲昵撒娇般的喊她‘妈妈’。
从来都是,从来都是……
想到女儿可能被害了,苏玫双腿一软,站都站不稳了。
“小玫,怎么了,说话。”
“晓媛,晓媛她。”
“晓媛怎么了,她不是在港省她干爹干妈家?”
不提干爹干妈还好,一提瞬间捅了马蜂窝。苏玫红了眼,拽着于君的衣领,扬手就往他脸上抽。
还她女儿,还她女儿。
不行,不行,不能慌,找谁问问,找谁,找谁啊。使劲儿一推懵了的于君,苏玫跌跌撞撞地往里跑,她的女儿需要她,她的女儿正等着她去营救,她现在谁也不相信,感觉谁都想要迫害于晓媛。稳了稳心神,苏玫抬腿踏入了病房。
“小玫……”于君追了进来。
忽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于敏一跳,给刘荣掖了掖被角,于敏转过头,拧眉道:“哥你小点声,咱妈还病着呢。”
于君哎哎地点头,小心翼翼地走到满脸伤心地苏玫身边。
“嫂子,怎么了?”苏玫苍白的脸吓了于欣一跳,赶紧把她扶到一旁坐下。
于君揉了揉被打疼的脸,一声不吭地坐在了另一旁。
给刘荣检查完的小杜偷瞄了于君一眼,很有眼力界地把无关人员带了出去。
苏玫愣愣地望着病床上昏迷的刘荣,哇地一声,捂着脸哭了出来。
刘荣的事儿刚刚尘埃落地,这边苏玫又出了问题,于欣两姐妹对视了一眼,心里也咯噔一下,“嫂子你先别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你说出来大家想办法。”
“没有办法,没有办法了。”女儿都被人给换了,她还能有什么办法。苏玫捂着脸,哭的撕心裂肺。
于欣姐俩劝着,苏玫却咬紧了牙根不想说,断断续续地终于把病床上的刘荣给哭醒了。 金钱帝国:娇妻嗜财如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