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痴心的陈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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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搬家,春都城人非常重视,乔迁之喜一般都要请客。从沃土乡十二架村搬过来的李家人也不例外,烧锅,刷洗碗筷,准备食材,就等着通知街坊四邻了。
李老实瞅着忙忙活活的娘四个,犯愁的头发丝都白了好几根。也不知道他们在折腾啥,还以为是在十二架村呢,他们新搬来的,左邻右舍都不熟悉,请客吃饭,请谁啊?
“大维妈,别忙活了。”
“你又不帮忙,跟着瞎呛呛啥,一天天跟杨福来似的,就等着吃现成的,这二十多年要是没有我,你们老李家还不定穷成啥样了。”李老实刚起了个头,刘琴那边扭过头就喷,前尘往事翻了个底朝天,就连坐月子时候吃了几个鸡蛋,喝的粥是稀得这事儿都抖落了出来。
李老实越听越不是滋味,转头瞅了同样无奈的大姑娘李庆梅一眼,拎着烟袋锅,垂头丧气的出了门。
他也不知道这老婆子图啥,非要抛家舍业的过来投奔妹子。这家业要是刘荣一人的倒也好说,凭借着她刘琴的养育之恩,多少也能从指头缝里露出来点。可是如今看来,在那个豪门深宅里,她那个妹子跟他们一比也强不到哪儿去,也是个混吃等死的,明显做不了主啊。
啪嗒啪嗒的抽了几口烟,望着街坊四邻怪异的眼神,李老实眼前蒙了一层薄雾。
陈二在约定的草垛子等了一个晚上,哆哆嗦嗦地冻了一个晚上,在加上没有等到心上人,恍恍惚惚地回家以后就病倒了。陈二妈吓得六神无主,慌慌张张地去找大夫。喝了药,打了针,前前后后花了好几百块钱,陈二额头上的高热温度才退去。这一病倒,老陈家不仅少了个劳动力,也让原本就贫瘠的家再次雪上加霜。
“你说,你去哪儿了?大晚上的出门儿,你是被狐狸精眯了眼不成?”陈二妈心中有数,儿子一定是看上了李青梅那个小骚货,她掐着腰,蹦高高地冲老李家的方向叫骂。
“我,我跟青梅越好了,我们要去小草垛。”陈二声音小的跟蚊子一样,刚刚退热的脸上再次浮起红晕。
昨夜天凉,气温较平时低了很多,就连玻璃都上了层薄霜。陈二把他爹换下来的破旧羊皮大袄裹上身,偷偷摸摸地出了门儿。寒风猛地吹过,冻得陈二不住地抹着鼻涕,他眼巴巴地望着村口,就等着仙女般的李青梅出现。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陈二等的眼皮直打架,粗糙的脸被冷风吹的通红一片,他嘴里哈着热气,使劲儿地跺跺脚,想要缓和缓和冻僵的身子。青梅一定会来的,她都让他抱了,亲过了,肯定不会骗他的。
凭着一腔热血和坚定的信念,陈二硬是咬牙听了一夜,直到东方的暖阳升起,他才算死了心。望着早起出来遛弯的村民,陈二不好意思地低着头,灰溜溜的冲回了家。
陈二妈恨不得一擀面杖敲死他,她怎么就生了这么个蠢儿子,从头到尾哪儿有一点随她的地方,倒是跟他那个死爹一模一样。傻呵呵的,人家说啥他就信啥。
“行了,行了,儿子不过是憨了点,你也别生气了,把病治好了就成。”陈二爹看不过眼,巴巴地帮他儿子做声援。要他说,这事儿也不怪他儿子,要不是老李家的那个小狐狸精勾搭着,他儿子这么老实一个人,咋能偷偷摸摸地去村尾等一宿,瞅把他儿子给冻得。
陈二虽然憨实,可却最会看脸色,尤其是他爹和他妈,那简直是一个拿一个准。瞧见他爹不高兴,就知道他心里一定是把李青梅给怪上了。过去草垛子是他的提议,青梅没有过去可能是脸小,抹不开面儿,咋能让他爹误会呢。陈二不高兴了,一反憨实的面孔,瞪着他爹道:“这事儿不怪青梅,是我撺掇她去的,要赖也是赖我。改明儿个我好病了,亲自过去跟青梅解释解释,省着她误会,在不乐意嫁给我。”
“咋,李青梅那个小妖精说要嫁给你?”陈二妈吓了一跳,觉得儿子肯定是病傻了,这不,烧得都开始说胡话了。就他们家的破条件,陈美林那种刚出五福的人都不一定能看得上,老李家那样市侩的人家,能把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嫁过来,痴人说梦呢吧。
陈二爹觉得也不靠谱,李老实虽说是个好人,可刘琴那娘们就是个搅屎棍子,这十几二十年中,村头村尾地她没少跟人干仗。挨到她家地不成,李子树过了她家的篱笆墙不行,就连老母鸡飞过了墙头,她都张牙舞爪地给扣下,死活说是她家的。
有这么一个不明事理的妈,姑娘再好,他们老陈家也不稀罕。
“不行,爹不同意。”
“爹……”陈二捶着土炕,捂着大被的身上出了一层汗,他猛地拽下被子,倔强地梗着脖子,“我不管,除了青梅妹子,我谁都不娶。”
呀嗬,还跟老子犟上了。
陈二爹四处找着笤帚头,牛眼一瞪,也没管炕上地儿子病没病着,挽起衣袖,照着陈二的身上就招呼。一边打,一边骂,“老子打死你个蠢东西,老子让你色迷心窍,老子打死你,打死你就给老子省了粮食。”
陈二妈在一旁看着,她以为陈二爹也就假把式地吓唬吓唬。可眼瞅着扫帚头落在陈二的身上,带起了大面积地青紫,陈二妈的心里顿时一抽,嚎叫着冲了过去,不依不饶地跟陈二爹撕吧了起来。
“你个死老头子,你敢打我儿子,我跟你拼了。你说,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了想好的,你这是想把我们娘们儿挤兑死啊,想要给别人腾地方啊。”哭嚎地声音震天响,没多久,外面的大铁门响起,陈二妈的妯娌陈大婶子过来劝架。
“咋滴了,这是咋滴了,好好的,你们两口子咋还打起来了。放下,赶紧把扫帚给我放下,几十岁的人了好好过日子不成,动刀动枪地还反了你了呢。”陈大婶子是个泼辣壮实的,上手从陈二爹那里抢过扫帚头,一挥手把陈二爹推在了土炕上。
“说说,咋回事,好日子都过够了是吧?”
陈二爹呐呐地坐在一旁,狠瞪了一眼陈二妈,“你让那个孽障说,说说他都干了啥好事。”
孽障,这好好的,咋还这么骂上了呢。
陈大婶子狐疑的望着土炕上的陈二,又瞧瞧了他身前隔着的药碗。听说这孩子前儿个一夜没有着家,回到家就发起了高热,一连少了三天,花了好几百块钱,今天才算退了烧。这是,嫌药钱贵了?
哎,也怪她,最近事儿忙,孩子病了都没有过来看看。
“咋滴,心疼钱了啊?”陈大婶子瞪了陈二爹一眼,温和地对陈二妈道:“差多少钱跟嫂子说,咱老陈家就这一根独苗苗,嫂子还能看着孩子不管不成?”
“嫂子,你可千万别这样说,你这简直臊我一样,看病才花几个钱,我就是卖血去,也得把孩子的病看好啊。”陈二妈挺着胸,不想在这个妯娌面前落了气势。
陈二妈那瘦弱的小身板,在胖嘟嘟地陈大婶子面前略显单薄,相比之下,同村的老人都喜欢像陈大婶子这样屁股大、好生养的儿媳妇。刚嫁过来那一阵,因为她这怎么吃都不胖的体质,陈二的爷爷奶奶没少折腾她,含沙射影的说她骨架薄,屁股小,胚子里带着赔钱货的模样。
要说,陈二妈也是个能忍的,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刻薄也好,嘲讽也罢,我依然故我地笑脸相迎,爹爹长,妈妈短的喊地很是亲热。不过,就是这个孩子,让陈二妈很是伤怀。
妯娌两个的进门时间相隔不到半年,陈大婶子是一胎接着一胎的生,二丫头都两岁了,陈二妈的肚子才有动静。摸着圆滚滚地肚子,陈二妈欢喜地直说二丫头是她的福星,是她把孩子给带来的。要说这陈二妈的命就是好,多年不怀孕,一朝分娩竟然生了个带把的,把陈家的老两口欢喜的合不拢嘴,直嚷她是老陈家的大功臣。
“小二啊,你想吃啥跟婶子说,婶子给你做。要不,婶子给你弄个排骨汤,把身子好好补一补。”
陈大婶子看陈二的目光可慈祥了,就好像看自己儿子一样,怎么也是看不够。哎,这小子怎么就不是从她肚皮里爬出来的,这若是她儿子,别说药钱,砸锅卖跌她也得给他看。谁要是敢动弹他一根手指头,她喝出老命也得跟他干。可惜啊,她这辈子是没有能耐了,稀罕带把的小子,偏偏那肚皮不争气,接连生了三个都是赔钱的丫头片子。生老三的时候大出血,伤了身子骨,从那以后就在也怀不上了。
不过她这妯娌也是个没用的,就这样看着陈二那个傻缺打孩子,要是把孩子打出个三长两短的,哭都让她找不到地方。陈大婶子刚压下去的火气又升了起来,瞪了陈二妈一眼,心疼的过去土炕前,嘘寒问暖地照顾起陈二。
“咋样,烧都退了没,可把孩子给折腾稀了,咋就糟了这份罪。”
“大娘,我,咳咳,我没事。”陈二睨了他爹一眼,虚弱地耷拉着脑袋。
陈大婶子一下就急了,“你瞅瞅你这满头的汗,咋还能没事。你们这当爹妈的到底咋看的孩子,就不能精心一点。”
听到陈大婶子呵斥爹妈,维护自己,陈二别提多得意了,心里一团小太阳,烘的整个身子都暖洋洋的。瞅瞅,这才是亲妈说的话,哎,大娘咋就不是他亲妈呢。
不光陈大婶子遗憾,就连陈二都止不住的失望。不过当着自家爹妈的面儿,陈二却不能表现出来,不然依着他妈的那个火爆脾气,暴打他三天三夜都有可能。
陈二冷不丁打了个激灵,脑袋畏畏缩缩地钻进了被子里。
陈大婶子心疼够呛,安抚地拍了拍陈二,转过头,微冷的瞪着陈二爹妈,“说吧,到底咋回事,好好的,小二怎么就受了热?”
说出来,陈二妈都感觉丢人,可是不说这个妯娌一定会误会自己。万一她过去陈二爷奶那边嚷嚷,两个老的还不得连夜过来兴师问罪啊。
“嫂子,这件事儿是这样的……”陈二妈看了沉默不语地陈二爹一眼,心里再次升起了拧死陈二的冲动。她抿了抿干裂的嘴角,把事情的经过娓娓道来。
“啥,你说李青梅要嫁给你?”这孩子是不是魔怔了,老李家那是什么人家,那姑娘就算白送,他们陈家也不要。陈大婶子叫嚷着,厚实的手掌在陈二的额头上探了又探。
疯了,这孩子一定是疯了。先不说老李家已经搬走了,就算不走,他也不能傻呵呵的过去村头草垛子等一夜啊。陈大婶子气的牙疼,恨铁不成刚地戳着陈二。望着侄子那可怜巴巴的样子,陈大婶子又不忍心苛责了,心里只恨李青梅不守信用,让自家侄子白白等了一夜,差点丢了性命。
不过,那李青梅就是个狐狸精,整天扭着个小腰,勾三搭四的到处抛媚眼。前几天陈家的陈美林不是还说过,那李青梅怀了谁的孽种,这种不干不净、不知廉耻的人,就算小二同意,她这个当大娘的也不能答应。
陈二可怜巴巴的抓紧陈大婶子的手,慢慢摇晃着,“大娘,我跟青梅抱也抱过,亲也亲过了,她就是我的人,她不嫁给我嫁给谁?大娘,你跟我爸妈商量商量,找个牵线的过去她家,我要娶青梅,我就要她。”
“啥,你说啥。你们两个抱过了,亲过了?”这下不知陈大婶子傻眼,就连陈二爹妈都傻眼了。
“在哪儿,在哪儿亲的,在哪儿抱的,这事儿都谁知道?”李青梅那个臭不要脸的,竟然敢勾引她儿子,这回她可算是拿捏到了她家的把柄,看她刘琴还怎么嚣张。
陈二妈乐得不行,欢喜地看陈二各种顺眼。她儿子果然厉害,不受委屈地这点随她,果然是她肚子里面爬出来的种儿。陈二妈兴奋的手舞足蹈,完全忘记了,刚才是向臭狗屎一样滴谁嫌弃着陈二,恨不得把他塞回肚子面重新改造。
陈二爹也高兴,乐呵呵地卷了一根烟,吧嗒吧嗒地抽了起来。
行,他儿子好样的,别看平时憨声不语地,真要是厉害起来,把那些臭小子甩了不止一条街。现在好了,李青梅被他儿子给亲了,不嫁也得嫁了。改明儿让他妈上门说和说和,让两个人赶紧结了婚,省的闹出风言风语。
不要彩礼钱的儿媳妇,陈二爹还是很乐意的。他一口一口地抽着烟,已经美美地勾勒出了未来孙子的模样。
“我看啊,这事儿八成要黄。”陈大婶子不乐观,一盆凉水泼下去,硬是把陈二爹娘的美梦给打断。
“咋,她李青梅还不乐意是咋的。咱家小二差啥,人老实又本分,不打架不斗殴,那些黄赌毒更是一样都不沾,除了喜欢抽个烟之外,哪儿还有缺点。我跟他爹又不是那不开明的人,等她嫁过来,我们就给他们俩盖新房,让他们自己出去另开灶,省着混在一起的伤了感情。”
陈大婶子摇摇头,“小静,你这几天光顾着照看小二,应该还没有听说吧。早在小二出事的那一天,老李家人就连夜进了城,如今人家是城里人家,哪儿还能相中咱们这些庄户,指不定早就攀上了高枝。”
进,进城了。
陈二张着嘴,恍恍惚惚地倒在了土炕上。 金钱帝国:娇妻嗜财如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