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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六月接过顾不言递过来的纸巾擦了擦嘴角的咖啡渍，“你逗我呢！”

　　姜桓瞥了一眼小六月不说话了。

　　不是亲身体会，谁能知道他的苦？

　　在下降了不少水位的河边，季云开和宋言希等来了黎央。

　　这回倒是不用撑筏过河了，三人直接找了一处水浅间或露出河床的地方，直接淌了过去。

　　“小野？”

　　对岸的草地木墩上，凌野把手里的鱼竿固定在原地，站起身迎向三人。

　　听到季云开的声音后微微点头，“父亲说你们一定还会再来，我特意在这里等你们！”

　　还是那间简朴的篱笆小院，不同于第一次来的时候，这回门却是开着的。

　　“凌大师！”季云开对站在院门口的凌雁回微微躬身，“感谢您愿意再次出山！”

　　凌雁回笑看着面前的女孩子，伸手虚抬了一把，“不敢当，我也是在自救！”

　　“您能想通最好！”

　　这话说得，在场人除了季云开，嘴都不由自主地抽了抽！

　　感情你还想人不同意就给绑走啊！

　　再次见面，双方开门见山了许多。

　　依旧是石桌石凳，一方青茶，五个人围坐成一圈，静静聆听这清塘埋藏许久的秘辛。

　　“那是在清末的时候，天外陨石把这清塘北山砸出一个天坑，那一瞬，周遭十里，一片荒芜。当时的人们畏惧天地的力量，这清塘北山也就成了禁地，代代相传，没人敢越雷池一步。直到战争爆发，当地人为了逃避战乱，曾有几十户迁徙到北山山脚，当时内忧外患，这口口相传来的禁地在炮火面前也就不足称道了。这天坑，就是被他们这些人发现的。”

　　说道这里，凌雁回突然看向了黎央，“黎家丫头，你也是这几十户人家其中一户的后代！”

　　黎央瞳孔缩了缩，没有反驳也就是默认了！

　　“当时那天坑其实并没有现在这么深，毕竟还有那么一块天外陨石填着，但这世界上，有那么百分之一的人，是走在其余百分之九十九的人前面的。这块陨石的消息被那些人无意中泄露出去后，这陨石，就被秘密运走了！但这还不算完，”凌雁回顿了顿，眼神有些悠远，“那些人在把陨石挖出来后，发现了这清塘北山的秘密！”

　　“秘密？”

　　“这座山，是活的！”

　　“这清塘北山，山脉下掩藏了秘密麻麻的水道，就如同人体内的血管一眼，奔流不息，更甚至，这里的地脉别有一分温润！就比如你们喝得这茶，可有感觉到什么不同？”

　　季云开闻言眯眼仔细感受了一番，才不确定道：“更好喝？”

　　“咳咳！”宋言希暗瞪了季云开一眼，这才咋咋嘴，“这茶，比我以前喝过的，更清甜，有一种令人神清气爽的灵气！”

　　“没错！的确是灵气！”凌雁回眯了眯眼，“我守着这清塘北山差不多十多年，那些人只知道晴天路工艺品店的那些泥偶，却不是这座山，才是最大的财富！”

　　“泥偶？那些人的目标，只是泥偶吗？”季云开直觉有点荒唐。

　　凌雁回摇摇图，“那些泥偶很普通，但泥偶里掺杂的陨石粉末，才是那些人的真实目的！”

　　说到这里，季云开想了想，从背包里拿出十二生肖黑陶里的其中一只小老鼠，放在凌雁回面前的桌子上，“不瞒您说，我这次来，还有一件事想请您帮忙，就是这黑陶！”

　　凌雁回拿起黑陶小老鼠，用手轻轻磨挲了下，仔仔细细观察了片刻，眼前一亮，“好手艺！这是北甄的技法！”

　　季云开点点头，“正是！这件黑陶正是北派甄家的手艺，但他们也因为这个东西，整整失踪十多年了！”

　　“你们，跟我过来！”

　　凌雁回说着转身进了旁边的厢房。

　　季云开几人对视一眼，也跟了过去。

　　屋子被厚厚的窗帘遮挡，一进屋，骤然失明，几乎所有人都下意识地闭了闭眼睛。

　　然而等再次睁开，不出意外所有人的眼睛都迷离了片刻。

　　他们的视线都汇聚在其中一方矮桌上。

　　那是一捧星辰，破碎开来的星辰。

　　饶是季云开并非第一次见，也免不了那一瞬间的目眩神迷。

　　只因那光太纯粹！

　　黑暗里，众人只听得凌雁回静静说道：“北山有灵，这灵，就是这些发光的物质赋予的！更准确来说，就是那块天外陨石的功劳，这座山才有了灵！”

　　季云开电光石火间想到了一个可能，“那陨石，是不是就没用了！”

　　“也不能说没用！”凌雁回拿起那只在黑暗中静静散发着光芒的小老鼠，“你们今天可以去天坑看看，等你们回来，如果还得不到答案的话，就来找我！”

　　众人走出院子，等适应了亮光，凌雁回把黑陶小老鼠递给季云开，“好好放着吧，你有可能会看到它发生一些神奇的变化！而你说的北派甄家，如果我所料不假，他们应该还活着！只要还活着，我相信总能见面的！”

　　季云开低眸，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黎家丫头，天坑的位置你应该还记得吧！”

　　黎央沉默着点点头。

　　“带云开丫头和这位宋先生去看看，中午前回来，在我这小院吃顿午饭！”凌雁回说着把凌野招过来，“你去趟前面的市场，多买点菜回来！”

　　等人一南一北都离开，凌雁回回了正屋，走到一方牌位前点了一炷香，抬头看着墙壁黑白照片上的亡妻，良久才轻轻叹了一句，“该来的，还是来了！”

　　天坑在北山的一方小山头上，离着小院直线距离只有短短不到三公里的路程，三人走了不到一小时就到了。

　　远远看到用石头垒的仅仅到膝盖高度的一圈防护措施，季云开走到近前后直接伸腿就迈了过去。

　　走到天坑近前，季云开首先注意到的就是那一眼深幽色的天坑水，镜子般无波，干净异常。

　　而后就是天坑周围的碎石块，黑色的石头好像能把眼光也吸进去。

　　宋言希走到季云开身后，看了眼季云开手里握着的黑色石块，“有什么发现？”

　　“这石头，好像真的能吸热！”季云开蹙眉，看向黎央，“这就是你说的那种石头吗？”

　　黎央有点迟疑地点头又摇头，看季云开和宋言希同时看过去的时候，才不确定地开口，“形状差不多，但颜色好像不对！我记得我当时拿的好像是亮的，颜色没有这么黑！”

　　季云开闻言把手里的石头更凑近了些仔细看了看，突发奇想，“难道是吸收了光才变黑的！”

　　“逻辑呢？原理又是什么？”宋言希也捡起一块石头在手里上下抛了抛，听了季云开的猜测忍不住反驳。

　　“直觉！”季云开回头，看着宋言希，眼神多了一抹认真。

　　宋言希抿抿唇，看着手里的石头同样陷入了沉思。

　　对于季云开的直觉，他往往有一种诡异的认同感。

　　“我想下去看看！”

　　季云开这话一出，宋言希和黎央同时看过来。

　　“别闹，咱们什么工具都没拿，你怎么下去，下去游个泳再上来么！”

　　季云开直接把背包往地上一甩，拉链一拉，“谁说我没有准备！”

　　宋言希目瞪口呆地看着季云开包里那全套的潜水设备，无意识地吸溜了一下嘴角的口水，“这是宁式潜水设备，因为材质稀有全世界发型了不超过一万套的那个？”

　　季云开一边往身上装备，听罢斜了一眼宋言希，“你倒是识货！”

　　“好了，我下了！”季云开背对天坑池水，以一个标准的潜水姿势，荡起一小片水花后消失在天坑池里。

　　进了水后，季云开一路下潜，看了看手腕上的水压表，这才肯定了自己的结论，这水，绝对不止十米深！

　　踩着一处岩壁，季云开开了头顶的射灯，入目是一片炫目的银。

　　季云开把头凑近了仔细去看，就发现这岩壁上的石头看上去跟自己刚刚在坑周围拿的黑色石头材质上是一样的。

　　但水下和外界，却是黑和银两种截然不同的颜色。

　　难道黑色石头入水后就会变成银色的吗？

　　季云开直觉自己这个猜测不怎么靠谱，但又忍不住想试试！

　　想了想，又往下潜了潜。

　　试验还是等上去后再做比较好！

　　等真的踩到池子的底部，季云开抬起手臂看了看水深，“十四点二米！”

　　整片池底世界在射灯下一览无遗，不同于在池边看池水的平滑如镜，虚虚站在池底，季云开可以很明显地感受到这池水实在缓缓流动的，想到凌大师说的这地脉内部四通八达的地下河脉，季云开想着这里和地下河应该是相通的。

　　唯一让季云开感到不解的就是，这一路潜下来，她并没有在水里看到任何一个生物，别说是小鱼小虾，就连浮游生物都没有。

　　如果跟地下河相通，那就不可能保持干净到这种程度！

　　季云开目光缓缓落到池底。

　　脚下的泥壤很柔软，但手指摸上去却发现它是柔韧的，季云开试着用手指抠了抠，就发现这池底的泥壤就像是一体的一样，想要采集一些样本回去的想法也落空了！

　　“暗红色！”季云开在心底自语了一句。颜色也不正常，因为凑近了看，这些泥壤的纹理的颜色让季云开想到了牛肉。

　　真是够怪的！

　　刚刚站起身，季云开就感觉到身侧的水流出现了小小的波动。

　　紧接着，在射灯下面，季云开就看着在自己身体左侧的小股水流从不知名的地方汇进来，之所以能看出是小股水流，是因为它的颜色比起本身的池水要浑浊不少，但这种混浊很快被同化，几乎是在她一眨眼的时间里，那些浑浊的小股水流已经澄清透明跟周围的池水一样了。

　　而在身体左侧这浑浊的小股水流流进天坑池的时候，季云开眼尖的看到，在她的身体右侧，同样以肉眼可见的小股水流缓缓生出岩壁，流到了不知名的方向。

　　有了这个发现，季云开才察觉到，这并不是偶然发生的。

　　这个天坑池的水用季云开的比喻就是，它就像是一个天然的水质转化器。

　　看了看下潜的时间，心底多了分猜测后，季云开就开始上潜了！

　　刚从水里冒出一个头，迎面就对上一张放大的脸，季云开坏心一起，跃上岸的时候水花一起，登时溅了探头的人一头一脸。

　　“云开！”姜桓伸手抹了一把脸，苦笑道，“我回去后仔细检讨了下，我好像没惹你吧，你就不能对我态度好点？”

　　季云开上岸后接过宋言希递过来的毛巾，边擦脸边回了一句：“纯粹看你不顺眼！”

　　“对了，你来这干嘛？”

　　“你开始时明明不是这样的！”姜桓嘟囔着，听到季云开问的话指了指天坑，“准备来这里洗洗脑子！”

　　季云开擦干头发把毛巾往宋言希的方向一扔，猛地凑近姜桓，一脸认真地问了句：“你看我像傻子吗？”

　　姜桓语塞了下，摇摇头，“不像！”

　　“坦白从宽，敢有隐瞒，信不信我把你沉塘！”

　　“要不要这么凶残！”姜桓缩缩脖子，不着痕迹地后撤了一步。

　　“夜妖，给我拿根绳子过来！”

　　“别，我说！”姜桓脚下一跳手下意识地举高。

　　“说罢！”季云开找了块平整些的石头坐下去，不说暖暖的还挺舒服，看着姜桓俨然一副不好好答话就给你扔下去的架势。

　　姜桓左右看看，见另外两人离得挺远，这才蹲到季云开面前，伸手抓起手边的一块石头，一脸神秘兮兮的样子，“你不知道，这石头，可有大来头！我在我小叔研究室里见过一块，具体研究什么我也不知道，但看他们的重视程度，我就心痒痒啊！好不容易把人灌醉了套出石头的来路，我不亲眼见识一番多对不起我自己啊！正巧我哥们也投资了一个研究院，我准备拿这个入股！”

　　季云开静静听完，抬眼看了眼眼里带着兴奋的姜桓，“送你两个词，异想天开，小心竹篮打水一场空！还有······”

　　看着眼巴巴的姜桓，季云开抬脚便踹，“好好在里面洗洗脑子吧你！” 蚀骨缠绵：娇妻来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