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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千棠忽然一个激灵，眼里的笑意就逐渐散去，语气也变淡：“松手。”

　　洛唯西瞳仁微缩，看着她脸色变换，却完全不知道原因。

　　难道是那句话让她生气了？

　　“棠棠！”他轻声唤道，没有松手。

　　穆千棠蹙眉，语气又冷了几分，“我叫你松手。”

　　“老师。”洛唯西声音很轻很缓，带着一丝说不清的恳求。

　　穆千棠冷笑一声，“你就这样轻薄你老师的，真尊师重道啊！”

　　洛唯西抿了抿唇，又改口，“棠棠。”

　　穆千棠扭头，不理。

　　“千棠，穆小姐……”

　　洛唯西目光变得幽深，轻轻叹口气，忽然以公主抱的姿势将她抱起。

　　穆千棠身子腾空，吓了一跳，不由得搂住他脖子，紧张道：“你要做什么？”

　　洛唯西没回答，径直走到阳台，将她放在煤球平时晒太阳的台板上，上面铺着柔软的毛毯，今天刚换的，很干净。

　　坐在上面的穆千棠双脚离地，旁边就是与平台差不多高的护栏，只要微微侧头就能看到楼下被风吹得摇曳的树冠以及暖黄色的路灯，顿时心脏扑通扑通直跳。

　　她并不恐高，但这么坐着也有点紧张。

　　“你该不会一言不合把我推下去吧。”穆千棠抓着他手臂，“那死我也要找个垫背的。”

　　洛唯西站在她面前，正好可以与她平视，“如果真要死，我会陪你的。”

　　深邃深幽的眼眸仿佛带着魔力，沉甸甸地投射在穆千棠心里。

　　她抿了抿唇，为难道：“可我还有事做，并不想死。”

　　“那我就陪你做任何想做的事，只要你愿意。”洛唯西握着她的手，深情而专注。

　　这是……告白？

　　穆千棠睫毛微颤，想抽手，却抽不出。

　　“洛唯西，你这是陪伴呢？还是限制！”

　　“陪伴其实等于某种意义上的限制，为了身边的人总需要妥协。”

　　洛唯西又靠近她一些，认真问道：“你愿不愿意，试着妥协一下我的限制呢？”

　　阳台没有开灯，客厅的光透过玻璃墙投射过来，洛唯西背着光，头发被夜风吹得微微拂动，漆黑的眼眸闪动着琉璃般的光芒，隐隐含着期待与浓得化不开的柔情。

　　穆千棠心脏猛地加快，说不心动她自己都不好意思。

　　“冰糖。”

　　她莞尔一笑，伸手抚上他的脸，“第一次在夜市见到你，我就在心里想，怎么会有那么好看的男孩子，长大了可不得了。嗯，你应该有猜到吧，那什么1号种子不是指高考，而是你这张脸，完美程度在我心中排第一。”

　　“赏心悦目的人大家都喜欢，我也不例外，有时候上课多看你几眼还会走神，现在也是，你站在我面前说话，我心脏就扑通扑通跳个不停，无数次想过这样摸摸你的脸是什么感觉，可是……”

　　穆千棠微顿，准备收手－－

　　“不要可是！”

　　洛唯西抓住她的手，继续贴着自己脸，“对你而言，外表的吸引比不上心灵的契合，我明白，因为我也是这样认为的，穆千棠，我喜欢你！从你还是老师的时候就开始喜欢，在国外的每一天，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你，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只是为了来到文城，这个有你的地方。”

　　“我曾无数次看着夜晚的星空，回忆高三那年的每一天，你上课的样子，吃东西的样子，笑的样子，生气的样子，也会想象分开后的你，过着什么样的生活，会不会交了男朋友，当时新闻说你会考虑晏忻影的求婚，我……”

　　洛唯西眼眶蓦然发红，声音因为压抑而颤抖，“难过得差点死掉。”

　　穆千棠咬着唇，如墨的眸子泛着难以言喻的情绪，惊讶、意外、感动还有……压力。

　　“媒体的报道你也信，我只是不想晏家难堪，才……”

　　哪怕自己真的和谁结婚了，洛唯西也管不着，她为什么要解释呢？

　　穆千棠停了下来，看着他。

　　洛唯西也看着她。

　　半晌开口，“来到文城后，我设想过很多和你见面的情景，你都不知道那天在餐厅相遇我有多高兴，不需要费尽心思，命运就有着更好的安排。”

　　洛唯西做了个深呼吸，将她的手放在心口，“所以棠棠，不要‘可是’，尝试一下好吗？”

　　穆千棠心跳顿时漏了一拍，想起相遇那一天，顾染宣布结婚，二十多年的暗恋终于画上句号。

　　这是命运的安排么……

　　她呼吸微促，急忙往回收手。

　　洛唯西手一紧，眼里的光芒迅速暗淡下去。

　　果然，还是不行吗。

　　“喂！”

　　穆千棠生气地踢了他一下，“骨头都要被捏断了，你松手啊！”

　　啊！

　　洛唯西赶紧松手，见穆千棠的手被自己捏得发红，顿时又内疚又心疼，“对不起，我没注意，很疼吗？我帮你揉－－”

　　“不用，我自己来。”穆千棠瞪了他一眼，开始揉捏充血的手指。

　　洛唯西尴尬地碰了下鼻子，刚才他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穆千棠身上，想着她会是什么反应，会不会生气？会以什么方式拒绝，或者……有那么一丝丝答应的可能性。

　　大概是太紧张了，他完全没意识到手上用了多大劲儿。

　　“冰糖。”

　　穆千棠放下手，杵在身体两侧，看着他说道：“既然你不要‘可是’，那我就直说了，可以。”

　　听到“直说了”三个字时，洛唯西一颗心猛沉，心理防御机制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然后－－

　　隔了两秒，或者是三秒，某根掉线的神经开始运作，让他的表情从仲愣变成不敢置信。

　　可以，是他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不会是他幻听了吧！

　　“喂！你这是什么反应。”穆千棠用脚踢了他一下，“聋了还是傻了！”

　　“棠棠！”洛唯西凝目，垂在身侧的手指捏紧，声音发颤，“你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你说尝试一下。”穆千棠笑笑，“我说可以啊。”

　　幸福来得太快，洛唯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伸手就要去抱她，“你答应了！我……”

　　“喂喂喂！”穆千棠拦住他胳膊，“别误会，尝试的意思呢是互相给对方一个继续了解的机会，可不是正式交往哦，你别想着占便宜。”

　　洛唯西眨了眨眼睛，他之所以没忍住告白，就是不希望穆千棠误会他占便宜，只有喜欢一个人才会时时刻刻想接近，触碰，恨不得将她捧在手心装在口袋里片刻不离身。

　　不过，穆千棠愿意尝试，已经够让他惊喜的了。

　　为了将来，他忍。

　　“好。”他将手放下，插裤兜里，魅惑的笑容里满是宠溺，“你说怎样就怎样，我都配合。”

　　妖孽！

　　穆千棠暗骂一句，撑着台板跳下地。

　　走两步回头，“对了，如果尝试后还是没感觉，要理智的放手，OK？”

　　洛唯西侧头，勾唇笑道：“不会没感觉的，我保证！”

　　穆千棠白了他一眼，“能的你，走了。”

　　拿起沙发上的手机准备回去。

　　“棠棠！”洛唯西叫住她。

　　穆千棠回头。

　　洛唯西站在璀璨的玻璃墙前，俊美如神，气质清贵，左手插兜，右手放在唇上轻点，朝她送去，“goodnight！”

　　这就骚撩上了！

　　穆千棠笑，抬手做了个接的动作，然后用手机拍回去，“先留着吧，现在用不着。”

　　说完转身，开门走了。

　　洛唯西看着门开了又关上，低头笑了。

　　现在用不着，迟早有一天用得上。

　　翌日。

　　穆千棠凌晨五点起床，换了运动衣出门。

　　这些年来她每周在健身房运动三次，很少户外晨跑，除了偶尔心血来潮或者有事情需要思考时，在调整呼吸频率挥洒汗水的同时，有助于她理清脑子里乱糟糟的思路。

　　刚关门，隔壁的门就开了，一身运动装扮的洛唯西走出来。 撩宠女神之步步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