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外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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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了一夜的顾可,第二天顶着一个鱼泡眼去了公司。
李蔷薇看着她的眼睛就知道她昨天肯定哭了一夜,很多话想说,可是最终都是化成了一声叹息。罢了,这种事情她一个外人根本插不了手,有些人有缘无分,有些人有份无缘。注定要一起的人,哪怕是死都会在一起。
她在辞职信上签了字,本来需要一个月后才能离职,不过这种情况,她也不能不放人。
“你直接去人事部吧。”
“谢谢蔷薇姐。”对于李蔷薇,顾可的心里是绝对的感激。
“不用客气,你找好了下家吗?”李蔷薇大概知道顾可的家庭背景,说实在的,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弟弟在京城这个地方混还是很不容易的。
顾可摇摇头。
李蔷薇说道:“要么你去我朋友那里干吧?”
顾可婉言拒绝,“谢谢蔷薇姐的好意,不过我打算离开这里。”
“离开这里?什么意思?”
“我想要离开京城换个城市上班。”她昨天思考了一夜,今天早上和顾笙商量好了。
“可是你弟弟不是今年就要读高中了,你这换个城市?”
“我和他商量过了,高中之后就可以住寄宿学校,我弟弟他从小性子就孤僻,我想让他在学校多和同龄人接触下,看看能不能改改他的性子?”
李蔷薇点点头,“那也行,那你打算去哪里发展?”
“我打算回老家。”
“成都吗?”
“是啊,我外公外婆年纪都大了,是应该回去照顾他们尽尽孝心。”
顾可看着手上的辞职信,犹豫的问道:“我需要找凌总签字吗?”
李蔷薇摇摇头,“不需要,而且他今天没来上班,我给人事部部长打个电话就行了。”
她哦了一声,松了口气,她真怕还要面对他,可是内心又有些失望,毕竟这最后一面也是见不上了。
她办好离职,带着自己东西直接上了的士。到了小区门口,小区门口正停着一辆快递面包车,顾笙正在门口等着她。
“姐,你都办好了吗?”
顾可点点头。
快递小哥看见她来了,问道:“是这个地址吗?”她打算把东西直接寄回成都。
确认信息并且付了钱之后,快递小哥拉着东西就走了。
虽然这个地方不过是住了两个月而已,确实顾可这几年住的最值得留念的两个月,她最后看了眼小区,然后和顾笙一起去了机场。
“姐,你发了消息给他没?”顾笙问道,虽然他不清楚他们两个发生了什么,可是顾笙并不打算追问。
顾可摇摇头,其实她用手机编辑了好几条消息,可是就是发不出去。
顾笙看她这样子,主动说道:“要么我帮你发吧?”
“不用,我自己发吧。”她用最简洁的语言发出一条消息:我已经搬离了,密**。然后锁了屏,看着窗外。
“姐,我们这是去哪?”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顾笙只知道他和姐姐要去成都,可是并没有告诉他去哪里?
“去外公外婆家。”说起来也是运气好,昨天顾笙刚好中考完毕放假了,要不然她还要在这里多待几天。她觉得这个城市充满了凌朝阳的气息,连呼吸都让她觉得疼。
闻言,顾笙沉默了,“我能不去吗?”
“怎么?”
顾笙直接说道:“我怕他们不会喜欢我。”
顾可拍了拍他的手,“不怕,有姐姐,有我的地方就有你。”她相信外公外婆会接受顾笙的,毕竟大家都是受了伤的人。
的士一路向前最终停在了机场大厅门口,给了钱之后,顾可和顾笙打算去前台换机票,然后静静地等着十三点半飞往成都的飞机。
“姐,我们真的要走了。”时间缓缓流逝,从来不会给人再来一次的机会。顾笙一直看着机场的时间,还差十分钟就要登机了。
顾可点点头,“是时候离开这里了。”这里给了她最美好的流年,也给了她最痛苦黑暗的时光,时间如白驹过隙,一晃眼,自己竟然在这座繁华的都市生活了十八年,但却未能留下什么值得怀念的东西。
“成都那里好吗?”顾笙忍不住问道。
“很好,很舒服的一个城市。”
“那你还会回来吗?”顾笙小心地问道,他很怕因为凌朝阳,顾可再也不会来京城。因为他报考了京城的高中,以他自己预测,十有八九是能上的。如果顾可真的不来了,在他一个人在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城市,那得多么的孤单。
“肯定是要回来的啊,我还要送你回来读书。”虽然分数还没有出来,不过顾可相信以顾笙的成绩肯定可是考上公立的高中。
顾笙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正好广播开始播报航班情况。
周围人都站起来排队了,顾笙也站了起来,看见顾可一直在看着过道,“姐,你怎么了?登机了。”
顾可回了神来,摇摇头,“好。”
她心里自嘲的一笑,顾可,你还在想等什么呢?
下了飞机之后,顾可打车去了汽车站,带着顾笙辗转回了外婆家。
农村已经不是记忆里面的农村,这里本来泥泞的小路早就变成了水泥路。可是家还是那个家,之前父母被判刑的时候,没收了一切家产,除了这套属于外婆外公的老房子。
算算时间,她也有五年没有回来了,不是不想回来,而是没有钱回来。
“外婆。”她看见外婆年迈的身体有些弯曲了,果然是岁月不饶人啊,想当初小时候外婆还帮她背过书包。
外婆听见有人叫她,回了神,可是眼睛不好使了,睁大眼睛看了半天,才欣喜地问道:“是乖乖回来了啊!”
“是我。”顾可直接跑回去抱住她,“这些年您们过得好不好?”
“好好好,你好不好?可怜我家乖乖,一个人在外面漂迫,对了,你怎么回来了?”
“我这打算回来上班。”顾可说道。
屋里里面的外公听见外面有动静,杵着拐杖颤颤巍巍地走出去来问道:“谁啊?”
老人家眼睛不好使,就看见来了两个人。
“外公,是我啊!”顾可喊道。
“什么?”
外婆对着顾可说道:“你外公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使了,你得大声点。”
顾可跑过去喊道:“外公!是我啊!顾可!”
外公仔细看了半天,突然嘴一裂开,苍老的脸上溢满了笑容,他高兴地说道:“是我们家乖乖回来了啊!饿了没?快进来坐!老婆子,赶紧做饭吃!”
顾可连忙说道:“外公,我们吃了的,现在不饿。”
外婆说道:“赶紧进来坐。”
顾可被两个老人家热情的招待着,外婆直接拉住顾可的手往里面走。顾可看了眼还站在院子外面的顾笙,招招手,“你愣着干什么?还不进来?”
顾笙两只手都拿着东西,哦了一声跟着走了进来。
外婆看了眼顾笙蹙眉道:“乖乖,你这男朋友怎么看起来那么小啊?”
闻言,顾笙直接脸红了,顾可到没有注意,她笑着对外婆说道:“外婆,这是顾笙,我弟娃。”
“弟娃?你什么时候多了个弟娃?外婆怎么不知道?”外婆疑惑地看着两个人。
顾可拉了拉外婆的手,“外婆,我们先进去,我慢慢和你说。”又对着顾笙说道:“你在门口坐着等等我。”
这种事情顾笙进去了只会尴尬,还不如在门口等着,顾笙点点头,看着他们进去了。
过了没多久,门开了,顾可先出来了,顾笙马上站起来看着她,虽然看起来面无表情,可是微微攥起来的拳头却出卖了他此时的心情。
顾可对她微微一笑,“进来吧。”
闻言,顾笙松了口气,提着东西进了屋。
外婆看着他进来,又打量了他一番,最后化成一声重重的叹息,“造孽啊,造孽啊,都是苦命的娃娃,以后就把这里当做自己家吧。”
顾笙重重的点点头,他握紧拳头拼命的压制住自己的眼泪,告诉自己不能哭。
外婆站起来,“我去给你们煮饭吃。”
顾可站起来说道:“外婆,我去就行了。”
“你去?可别把我这老房子烧了。”外婆调侃道。
顾可从小就在城市里面待着,那里会生火做饭,就是出事以后回来住了两年,差点把房子都给她烧了。
“我现在都长大了。”顾可撒娇道。
“对了,你们在这里住多久?”
“打算住一个月吧,一个月后我去市内找工作,再把你们接过去,也好有个照应。”
“不用不用。”外婆摆手道,“我和你外公都住习惯了,不想再搬家了,其实这城里的生活也就是这样,吃喝拉撒睡,这里多自在啊!你要是真有孝心就多回来看看我们就行了。”
顾可也不勉强,反正这里离市区也就是三个小时的路程,找个能双休的工作就行了。
她搀扶着外婆去了厨房,顾笙见她们走了,提着其中一个袋子也跟了过去。
★★★
第三天一大早。
“老唐!老唐!”门口传来一个老年男人的叫喊声,还有拖拉机的声音。
顾可正在里面剁猪草,听见声音想着应该叫的是自己外公。
屋里的外婆听见声音出来了,嘴里止不住的喊着,“来了来了。”
说着打开了院子的门,顾可一好奇也跟着出去了。
只见拖拉机的驾驶位置坐着一个六十岁左右的老爷子,不过老爷子身体倒是硬朗,说话声音也是中气十足。
“是嫂嫂啊!”他看见外婆招呼道。
外婆说道:“是大兄弟啊,你有啥子事?”
“没啥子,这不刚运东西从城里面回来,突然在村口看见一个年轻小伙子问路,说是问顾可屋在哪头?我这一想这顾可这名字咋那么耳熟哩,这不就是你们家外孙女的名字嘛,所以把人拉来看看你们认不认识?”边说着老爷子看见顾可出来了,惊呼道:“这就是你家外孙女?几年不见,越来越漂亮了。”
这个老爷子顾可也认识,是外公的结拜兄弟,叫做唐大壮。
顾可乖巧地喊道:“唐爷爷好。”
唐大壮肤色黝黑,脸上都是沟壑,一看就是庄稼人,他听见顾可喊他,高兴地说道:“小可啊,你啥子时候回来的?也不到爷爷那he去耍?”
“昨天才回来哩,这不是还没来得及嘛。”顾可笑道,可是当她看见拖拉机后面坐着的男人,整个人都僵住了,她忍不住惊呼道:“凌朝阳!”
凌朝阳随意的坐在拖拉机的后面,正在笑意盈盈地看着她,仿佛那天的争吵不过是黄粱一梦罢了。
“凌朝阳!你怎么会在这里?”顾可指着他问道。
凌朝阳直接回答道:“当然是来投奔你的啊!”说着直接下了车,对着唐大壮说道:“谢谢您嘞!”
唐大壮笑道:“看来你们是认识,那我就先走了,可儿,记得明天来爷爷家吃饭啊!爷爷给你准备一桌子好吃的招待你。”
顾可现在只觉得心乱如麻,已经没有心思去和唐大壮聊天了,尴尬的一笑,“麻烦唐爷爷了。”
“没事,没事。”唐大壮说着,开着破旧的拖拉机直接走了。
凌朝阳和顾可两个人面面相对,顾可不知道说什么,而凌朝阳正在等着她开口。
“你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
“你不该来。”
“为什么?”
两人一来一往,旁边外婆有些莫名其妙,不过却敏锐的嗅到了一丝味道。
她试探地问道:“小伙子,你是我们家可儿的谁啊?”
凌朝阳毫不避讳地说道:“婆婆您好,您就是可儿的外婆吧?我是可儿的男朋友,我姓凌,名朝阳,您就叫我小凌就好了。”
凌朝阳一副谦和有礼的样子倒给外婆留下了一个不错的印象,她上下打量着他,点点头,这模样和气质倒是和她家乖乖挺般配的。
顾可在一旁急了,“你别乱说,我们早就不是了。”
“怎么就不是了?我们分手了吗?”
顾可一时语哽,确实没有说分手这话,可是那天她的态度不是已经表明了吗?还需要多说什么吗?
旁边的外婆倒是看明白了,想了想说道:“既然远道而来就来家里喝口水吧。”
顾可看了外婆一眼,然后瞪了眼凌朝阳。
凌朝阳听见外婆说让他进去,眼睛一亮,赶紧说道:“谢谢外婆!”
“谁是你外婆啊!”顾可瞪着他说道。
“反正你都答应我的求婚了,你外婆不就是我外婆,快进去吧。”说着扶着外婆就进去了。
顾可跺了跺脚,也不敢在外婆面前太放肆,让外婆担心,也跟了进去。 爹地快追:纪少的逃跑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