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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血浓于水情如海,鼎力相助度难关。
(一)
我们在上一章说到小石要积极地帮助玉珠,要玉珠把家里有关开煤窑的材料都整理好,他要参考着写个书面性的材料,亲自和她一同去北京去。
玉珠听了心里非常感激,扑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多谢两位姐姐相助,多谢小石出手相帮,我玉珠今生如果不能报答您们的大恩大德,来世变牛变马也要报答您们的大恩大德!”
“快别这样说!谁没有个难处?”
小红急忙把玉珠扶起来。
玉珠站起来向小红和老板娘告别,小红和老板娘拉着玉珠的手,真有一种走西口的辛酸的味道。
小石和玉珠一同走出饭店,慢慢地穿过熙熙攘攘的闹市。玉珠一路低着个头,不时乘小石不注意偷偷地看上小石一眼。小石真像一个大姑娘,腼腼腆腆地走在玉珠的旁边。他真想再靠近玉珠一点,又没有那个胆量。街上人以为还是一对初恋的情人哩,不时地指指点点。
她们走在乡间的小路上,路旁高树参天,秋菊怒放,一对对蝴蝶翩翩飞舞。垂柳中的深处,一对美丽的黄鹂在互相梳理着对方的羽毛,发出呢喃深情的鸣叫。
“看!这鸟自在呀!多幸福呀!我要是变成这鸟多好呀!”玉珠看着树上的鸟说道。
“我不喜欢鸟!我还是喜欢做人!鸟也有自己的忧愁和痛苦,只是人不知道!我喜欢做人,人是整个人类的高级动物,他有自己的思想,他能给人做出一定的贡献,这种高级的幸福享受要比动物的低级享受高贵的多!比方说,我要成为一位企业家,我可以给人留下最宝贵的物质财富!我要做一位作家,思想家、教育家,为人创造出更有价值的精神财富,教化他们如何做人,如何生活,如何提高整个民族的文化水平和人文素质,这些都是动物不能达到的!”小石的话匣子打开了,他说得神采飞扬,玉珠听了他这番议论,看着英俊的面孔,心里暗暗地产生了一种由衷的好感,她从来也没有见过这样英俊潇洒,才华横溢的美男子。
人七情六欲,谁不爱美?谁不爱才?只不过是得不到罢了,玉珠的内心顿时产生了一种冲动,但是马上又被压抑下去了,自己的处境哪有这份心情?
二人有说有笑,不知不觉到了贾庄。她急急忙忙地回到家,把公公抽屉里所有的材料,用红布包了一个大包袱子,塞给给小石。交给了小石。小石临行和她约定,三天以后可以出发。
玉珠想在临行前再看看妹妹们,于是就约定,三天以后在山水村陈大娘家相会,一同出发去北京。
这儿我们先不说小石从贾家回到自己的家,在家如何认真研究资料,翻阅国家有关法律法规为玉珠写材料,先说这玉珠吧。
玉珠回到了真定湾,她和蕊珠领着两个妹妹先在爹爹的坟前祭拜了一番。
妹妹们在爹爹出殡后,在坟头栽得山花竟然神奇地活了。枯萎的旧叶子掉了,从掉下叶脉的位置上,又萌生出新的生命的幼芽。
这大自然就是神奇,草木一秋,人生一世。神神秘秘地来了,又神神秘秘地走了?不知不觉来了,又不知不觉地走了。
她们跪在爹娘的坟前,又一次流泪满面。脸色蜡黄憔悴的玉珠,呆呆地看着眼前这堆黄土堆,心里涌起一股热浪。里面是爹娘,外面是女儿。这里里外外仅仅隔着一堆黄土,看似近在眼前,又是那么遥远。这人从哪里来?又到哪里去?这人死后是有还是无?说无,人们为何对这鬼魂说得那么真?说有,为何多时不入你那心肝宝贝夜梦中?我知道,是不是你们心里放不下,不忍心来了看着我们心里更伤心,离别的时候,满面热泪流,悄然而去,缠缠绵绵难分手?还是一世行善,好心好报,成神早已入天庭,远隔银桥望不够?她想到了自己经历的一个个磨难,默默地祈祷着:“爹娘呀!您要保佑孩儿渡难关,妹妹个个早成材!”
玉珠祭拜了爹娘,看罢了妹妹,心里又不放心那瘫痪的婆婆。
急急忙忙地又要走。雪儿紧紧拉着姐姐的手,生怕飞了一样:
“姐——!你又要去哪儿?怎么就不能守着我们,和我们在一起?”
“好妹妹!姐这几天事情比较多!处理完以后就能和你们在一起了!好好听二姐的话!不许淘气!”
蕊珠知道姐姐现在的处境,她紧紧扑在姐姐怀里哭开了:“姐姐——你可要挺住呀!”
“蕊蕊!别伤心!姐会挺得住的!”说罢咬咬牙一步一回首地走了。
她目送姐姐迈着沉沉的步子向贾家走去。
此时单表苦命的蕊珠。
蕊珠手里拉着两个妹妹,先到自己家的地里看了一下。田里的庄稼长得非常茂盛,当然这草也发疯一样地长着,真有点草盛豆苗稀的感觉。蕊珠和妹妹头顶烈日,猫下腰就在豆子地里拔草。
山药蛋肥厚的叶子黑油油的,顶端开着粉红色的花朵。她们圪蹴在地里飞快地拔着杂草,一折腾就是二三天。等到她们把豆子和山药蛋下面的草都拔干净了的时候!猛地想起了陈家。不行!我的赶快回陈家,到陈家地里拔草去!
自从满红出殡之后,她一直没有去过陈家,想到陈家的庄稼地里肯定也有草,决定要回陈家拔草去。
西边的太阳就要落山了,美丽的晚霞照着这高高的剑柱峰上。她的眼前真的就好像看见了满红在这绯红的霞光中时隐时现地看着她。蕊珠面对剑柱峰上的两个美丽女神——娥皇和女英在深情地祈祷着。是为舜祈祷,还是为满红祈祷,还是为姐姐以及天下不幸的人儿祈祷!此时,她又想起了满红。此时的满红在山洞里吗?不!也许是娥皇和女英把满红接走了,她们要满红给她们看病!不!不是看病!也许满红是她们的亲生儿子,回去和她们团聚了!
等到蕊珠回到陈家的时候,已经到了上灯时分。只见婆婆公公的屋里正亮着灯光,从朦朦胧胧的窗户纸上,看到他们俩坐在炕上,没有一点的说话声,身体在不停地、很有频率地左右摇动着。
蕊珠在满红的小厢房里停留下来。这是一间不大的房子,里面有一个药柜,摆着两支狭长的小床,上面铺着洁白的床单,那是他特意为自己下班后专门上门看病的病人看的!嗅着那一股浓郁的药味,勾起了她深深的回忆:每当自己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只要是她一到,满红正吃饭放下碗就出发;正睡觉,一骨碌起床连脸都顾不上洗一把,挎药箱匆匆出门,有时候,主动上门打针送药。
这一下他不在了,留下这个小屋,留下了年迈的爹娘走了。
爹爹呀!你还没有等到你未来的女婿用生命换来的野党参给你治病,你就离开了我们!她颓废地坐在床上,一股热泪夺眶而出。不该走的都走了,我的生活的大山——爹爹走了!我的参天大树——好心的满红也走了!原指望你能够治好爹的病,咱们安安稳稳地过日子,谁曾想你们两个都走了,这老天把幸福给谁了?为什么给我的是一次次打击?有人说人生有三大不幸:“幼年丧父母,中年丧配偶,老年丧儿女!我看我才是最大的不幸!幼年丧父母,还没有到中年,小小年纪就成了个寡妇!
她从药柜里拿出那棵带着鲜血的党参。这党参爹是用不着了,留下做一个永恒的纪念吧!她用一根红线把这野党参拴紧了吊在墙上,又把满红的药箱恭恭敬敬地放在桌子的正中间。蕊珠双膝跪在地上,面对着满红的遗像,含着泪静静地沉默着,很久,很久。两个小妹看到姐姐跪在地上,也就习惯性地一左一右跪在了姐姐的身旁。
“满红!你在哪里?我看到了你在笑!你是在幽深的山洞里回忆我们度过过的美好时光?还是在山上继续为我采药?是唱着山歌在出诊的路上,还是在给病人输液打针?我原指望找了你,嫁给你,和你恩恩爱爱地过一辈子!谁曾想我在天天思念着你,你却离开了我!你是为了我爹而死的!我这辈子是欠了你情啦!欠了一辈子!只有下辈子还了,下辈子你可不能丢下我早早地走了!”说罢泪珠儿扑簌簌地直往下掉,两个妹妹看到姐姐哭成个泪人了,也咧开嘴巴哭个不停。虽然她们小不懂事!但是满红为爹爹看病,满红为爹爹采药而坠下山崖的事实,在她们小小的心灵留下深深的烙印。从这个还未正式成为她们的姐夫身上,她们感到了一种最可贵的东西。
“满红哥!你放心吧!我绝对不会离开陈家的!你的爹娘就是我的爹娘!我一定像亲爹娘一样地伺奉她们,为她们养老送终!”
此时,她感到自己头顶上滴下一滴冰凉的东西,“啊!满红哥!你是不是也在想着爹娘,想着我而流泪了!哭吧!咱们两个一个在阴,一个在阳,就是不能抱头也可以痛哭!尽情地哭吧!”说罢哽咽变成失声,串串泪珠变成溪流…….
这时她感到自己的背上有一双粗糙而温热的大手。猛然回首,是婆婆公公站在她的身体后面。原来他们听到院子里有动静,看到东厢房亮起了蜡烛,就知道自己未来的儿媳妇回来了。二人匆匆下地,走走进东厢房,看到蕊珠和俩个妹妹正跪在自己儿子的身旁,听了蕊珠的一番话,更是感慨万分,老泪横流。
“唉——!”蕊珠这娃还没有拜堂成亲,就遭受如此的不幸,对满红的情感如此独钟,他们的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一个个老泪横流,“孩子们快起来!快快起来!”
蕊珠一看是公公婆婆在搀扶自己,就一头扑在婆婆怀里“对不起!我们兰家欠陈家的太多了!满红是为了我爹而死的!”
“孩子!这是他自愿的!他乐意做的,谁也没有强迫他!只能说是他命短,命太短!谁也不能怨谁!”
“是啊——!也许是他上辈子欠了你们兰家,今生是来还债的!你们也就不用自责了!”
您们二老放心!我会替满红伺候您老人家的!您们身旁没有女儿!就把我当成您们的女儿吧!说罢跪在地上,又向二老磕了三个响头,慌得二老急忙扶起来说:“姑娘!快起!咱们以后相互扶持,好好地活!”
“嗯——!”蕊珠站了起来,用手绢不停地擦着眼泪泪。
“你姐现在好吗?”
“唉——!一说姐,蕊珠又伤到自己的痛处,她把姐姐现在的处境,公公被抓,婆婆疯了的事情和自己的两位老人说了一遍!”
“唉——!你们姊妹怎么如此的命苦呀!一个个都是那么恓惶!她现在在什么地方?”
“她这几天我也不清楚她在干啥,只是说她要设法把她公爹从局子里救出来,我的俩个妹妹找到好学校要念书,她们还小,总的有个人去照管呀!”
“孩子!我看还是你去吧!我们这边你不要太操心了!你姐那边守着一个残废婆婆是绝对走不开的!咱们这边你公爹身体还硬朗着哩!壮得像老犍牛,他还能干活儿,咱们的地也不多!况且满红在的时候也用不着他帮忙!”
“就是的!咱们这边你放心吧!大不了时间长了常回家看看我们就行了!娃娃们的学业误不起呀!”
“是嘞!念书是大事!”
“我可不放心呀!你们二老的年纪这么大了!”蕊珠说道。
“没事的!这你就放心吧!” 青楼圆春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