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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大义主持众帮忙，可怜无钱难入殓。
（一）
我们在上节说到古道热肠的老书记看到这兰家媳妇在中秋节这天一命呜呼，归天去了。出于大义，马上站出来牵头组织，进行帮忙。
真定湾村虽然远离闹市，地处偏僻，但是热情好客，一家有事，众人帮忙的村风非常浓厚。虽然说这兰家在村里是小户，也没有个家人、父子的，但是真定湾村自古以来就没有大族主义的村风，不排斥小户，再加上这兰家只人缘好，平日里喜欢帮人，所以当兰家有事时，大家也愿意在兰家危难之时做点什么，所以这老书记站出来一张罗，人们很自然地纷纷出手相帮了。
话说这老书记姓耿名直，人和他的名字非常相符，性格耿直，一身正气。他土改时期就担任干部，工作很有一套，人们心里对这位老书记佩服的五体投地。他不愧是多年的领导干部出身，不仅村里的各项工作都安排得头头是道，就是这村里的婚丧大事，他都操办有方，而且热心负责，不请自到，是一位德高望重的核心人物。他这么一张罗，村里的人自然一呼百应地开始忙乱开了。
“阿大！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给桂英寻找衣服入殓？把钱拿出来，让人们好去准备！”
谁想这“兰背锅子”在柜子里左翻翻，右寻寻，寻找了大半天，没有找到一件像样的衣服，都是补丁摞补丁。好不容易才从梳头匣里最底层的一本破旧的黄历里，寻出二十来块钱。这！真是老虎吃蚂蚱哩——不够嚼！他急了连忙喊道：“二才，你是木匠，你负责赶快完成棺板！”
二才摊开手说：“耿老！我这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呀！他家一点木料都没有，我怎么……？”
“村里不是有树吗？叫上徒弟去锯倒不就得了！如果锯一棵树不够用的话，就多放上几棵树！今天我特批——！”
“锯倒的木料是湿的！割棺木是干木料的好！”
“我说二才呀！你纯粹是个猪脑子！连这点办法都想不出来！谁家有现成的棺板咱们拿上树换！如果确实没有现成的棺木的话，谁家有干木料板子换也行，给人家点好处，要不给多记上几个工，这事情就由你来做！把棺木裱糊好，需要买什么东西，临时垫上，开下发票将来找我报销！这件事情由你来做，越快越好！”
“好嘞！二木匠应声而去了。”
“小五，你负责打墓去，带上六个青年明天早点行动！三天时间必须完工，所需要的费用小五负责底垫上，完了找我报销！”
“好嘞！”小五也领命而去了。
“妇女主任赶快安排你们女人们做的事，负责入殓由你们妇女完成，你就下命令吧！”耿书记说道。
“好的！这个你就放心吧！”妇女主任爽快地答应了。
“耿书记，你先把这二十元钱拿上看那些地方急用了，你就负责安排吧！”兰阿大手抖擞着把这钱递过来，一只手不停地捣着自己的前胸，一阵剧烈的咳嗽使他弯下了腰。
“这还毬能理！快把兰阿大送到卫生所看病去！需要输液打针的话就输液打针，家里这一摊子事还全靠他哩！他可不能被拖垮呀！赶快让咱们村的赤脚医生负责给兰阿大好好地治病！把好药一个劲儿地给用上！”
几个人扶着兰阿大到了村卫生所。
“下面咱们再商量一下桂花的入殓吧”老书记说道。
“好嘞！我看给死者装穿我们男人在场不太合适，我看就全部交给你这个妇女主任了！如果钱不够的话，你们凑合着先垫上，一应开销的支出要详细记好帐，完了找我一次性处理！”老书记对妇女主任说道。
“好！你就一百个放心好了！这些都由我们负责去办！”她转身一挥手高声喊道：“姐妹们，我看咱们大家都想想办法，多多少少都凑点钱！这不是积资钱，是积德哩！姐妹们，兰家桂英大婶活着的时候为人忠厚老实，待大家不薄，谁家有困难她总要尽十二分的力气去帮大家。她心灵手巧，哪家婚丧都离不了人家主动帮忙！她虽然不是医生，可是谁家有个头疼脑热的，总是手到病除；哪家女人坐月子没有人家接产，她慢慢地学会了接产！她虽然没有念过几天的书，可是谁家有个矛盾纠纷，婆媳闹不和的，她都要主动进行调解，调解矛盾时说得句句在理，说得人心服口服，是咱们村不是调解员的调解员！今天她走了！咱们大家要记住人家的好，让她风风光光、满满意意地一路走好！”
“是啊！主任说得对！咱们做人要有个良心！主任你就安排吧！”大家七嘴八舌地说。
小美，你负责把大家集资的钱都收起来，详细地记好账，我给你先开个单子，明天快去镇上买装穿的东西！大家先把这屋里屋外都收拾一下！”
“好！”大家都急急忙忙地分头行动起来。
“现在关键是照顾好这四个孩子！她们都还小！今天把她们的弄到别的地方去，不能在这里了！”
“是啊——！这紫珠五岁，这雪珠姑娘才仅仅三岁，一定要负责照顾好孩子们！”
“你说得对！我看就让春香、麝月俩人负责照顾孩子们吧！”
“行咯——！”春香和麝月愉快地答应了。
这春香、麝月是玉珠儿时最要好的朋友，跟玉珠形影不离。后来她们俩个到学校去念书，玉珠也要吵着和春纤、麝月一同上学去。可是因为兰阿大的家里没有钱，硬是让玉珠跟着他上山采药、背柴、然后到城里卖了，用得到的几文血汗钱来维持家里的生活，还的给这个病老婆抓药。这春香、麝月呢，总是在晚上，将自己学校学到的东西回来教给玉珠听，教玉珠认字。
后来，春香和麝月因为在学校学习成绩优秀，考了个卫校进省城去读书，这样她们就多年分开。不过，她们只要是一放假回来，就找玉珠玩。看到玉珠操劳家务没明没黑地疯忙着，她们也闲的没有什么事情可干，也就帮玉珠干点活儿。
这天，她们二人回来过团圆节，准备吃了晚饭一同到玉珠家去，和玉珠好好地拉呱拉呱。好长时间不见了，怪想的！谁想玉珠家发生的事情她们也就正好赶上趟儿了。 青楼圆春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