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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石洞无缘空做梦，五柳送别情缠绵。
（一）
暂且不说玉珠带人回公司，接着继续说这小石，把满红家紧要的事情忙乎了一天，把缸里的水挑得满满的，柴禾劈得整整齐齐地垒在墙角，和陈大叔给小灰叫驴切了一大堆草。
他习惯性地打来一盆温水走进了蕊珠的房间，蕊珠正在钻心地纳着鞋垫，看见小石端着水进来，急忙下地，脱掉了袜子。
小石认真地给蕊珠洗着脚，要是照以往每当小石给她洗脚的时候，总是感到不自在。有好几次她真的不想让小石为她洗，可是每次小石总是像哄孩子一样地说服她。每洗一次蕊珠春心荡漾一次，幸福地承受着他细细地抚摸。洗完之后他把蕊珠的脚擦干净，然后吩咐她好好睡觉，就端水走出去了。就是小石再忙也要完成这样一件必不可少的事情，因为最会关心人的小石认为她挺着个肚子弯腰不便。
今天小石按照惯例又端水进来，蕊珠急忙下地也习惯脱下袜子理直气壮地把脚伸到小石的怀里。她自己感到，小石已经属于自己的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呢？有时候心里未免感到一丝的惆怅，一是姐姐对她那么好，自己怎么就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真是对不起姐姐，但是只怪自己没法控制自己，已经做下稠的了，再说姐姐也会理解的！她一定不会记恨自己，她为什么就不能早点下手呢？只怪她自己！转念一想，这小石看来是留不住了，到了大学，你懂得先下手为强，别人就不懂的近水楼台先得月？
小石淋着水慢慢地为她洗着，一边洗一边在思考着这样一个问题：我走以后那谁来为她洗脚哩？婆婆，她是不忍心用的。由此看来，自己和蕊珠已经生米做成熟饭了，虽然心里仍然有点忘不了玉珠，但是你一个人怎么能拥有俩个人？别想她了！以后自己离开这里，用书信的形式慢慢地和她解释吧！省的面对面好难为情！这样慢慢地冷却吧！我相信相信玉珠站在大爱的高度一定会理解的，她很爱自己的妹妹，她应该清楚蕊珠比她更需要！她相信玉珠一定会越过这情感的低谷！唉——！错错错！是玉珠错了！你为什么要派我来到山水陈家，使我如猪八戒进盘丝洞——七情迷本，走火入魔，步步走进了这情感的漩涡，做下这没来由的事情！是蕊珠爱心如熊熊燃烧的烈火难禁，风风火火，把我步步逼上悬崖，一下跌入这情感的深渊！唉——！错错错！错错错！转念一想，玉珠的处境是多么悲惨和自己饭店相识，同往京城，一路走来，情深意笃，玉珠爱我非常赤诚，我爱玉珠非常纯洁，可是这——这——！
蕊看着他一言不发，想到了她曾经钻在小石被窝里的一幕，就说：“你在想什么呢？不说话！”
“我在想，我走了以后谁为你洗脚？”
“呵呵！我就知道你又在担心我！这你放心，我姐说了，等你走后，她就要把小伟接过来照顾我，以后就要到城里去，她说这样离医院也近，她照顾也方便！还有两个妹妹哩，这些她们都会为我做的！”
小石猛然一想，这样太好了，自己走了，离开了这情感的低谷，小伟正好进来，时间长了，日久生情，正好解脱自己，转念一想，自己怎么能给二哥留下这道剩菜呢？事情很难估计，走的看吧！
“嗯！你姐想的周到，这我就放心了，这小伟临时照顾你，我更放心了！”
我才不要他照顾哩！笨得像头牛！说话也不会说！二杆子货！“小石一听这口气，知道蕊珠恐怕一下子转不过弯来，就说：”我听玉珠说，小伟很是诚实！是个好后生！“
你不知道，”我不喜欢他！非常讨厌他！我就喜欢你！“蕊珠撒娇开了。此时的蕊珠情不自禁地用手抚摸着他的头。小石此时心里清楚，蕊珠要从姐姐手里抢情人了，而且是先下手为强了，既然蕊珠如此地爱着他，他要拒绝的话，就一定会给蕊珠带来更大的伤害！既然不忍心拒绝，又想着玉珠。他转念一想，既然自己和蕊珠已经生米做成了熟饭，那就一心一意和蕊珠好吧！谁让玉珠当时没有大胆地流露出来，只是委婉地向自己吐露了爱情？也回想着那个春心滚动的夜晚，不由地激情澎湃，春心再次迸放，把她的脚擦干净以后，不是先前一样让她自己旋转返回床上了，而是把她仰面朝天地抱起来，一首诗从他的嘴里喷薄而出：
我把你高高地托起，放在我的头顶之上，
去采摘天上的星星，让云霞做成你的衣衫。
我的心，就是你的魂，时时把你带在身旁。
我的血，就是你的血，流进同一个爱的心房。
我的肝，我的胆，是日月，紧紧围绕着你不停地旋转。
我的腰，我的肢，共同化作，比翼齐飞的翅膀……”
此时的小石真有点神魂出窍，有一种忘乎所以的狂癫，出现了从未有过的浪漫情怀，顿时他仿佛觉得自己就在舞台上，和蕊珠演着青春浪漫的大戏，自己把玉珠高高地托起，下面有着无数的观众，玉珠在舞台的下面含着泪在观看着，他猛地发现了这位最忠实的观众，自己曾经爱过的天仙娇女，你不爱她也倒罢了，何必在此践踏着她一颗受伤的心灵！这纯粹是一场历史上最龌龊的丑戏！
小石吟诗作赋之后，立即把蕊珠放在床上，他正要转身出门，蕊珠轻轻地说了声“：你回来！我有事！”
小石转身返回来，只见蕊珠拿出刚刚绣好的鞋垫说：“你打开柜子，取出我给你买的皮鞋，再把这鞋垫垫上，看是否合适？”
小石接过这鞋垫，只见上面绣着碧波衬绿叶，绿叶扶荷花图案，一对鸳鸯围着荷花滴溜溜地转。
“绣得好！想不到你的手艺如此之巧！”说罢打开衣橱，取出一个装皮鞋的盒子，打开一看，是一双黑色的牛皮鞋。
“什么时候买的？”
“我早就给你买下了，现在你要去上大学，去了学校就穿上吧！不能让人家笑话咱们山汉！”
小石轻轻地穿上鞋，像个小孩子一样地在地上转来转去地说：“特别的舒服？”他心里感到了一阵的温暖。自从娘死后第一次有人为他买鞋，这是他一生第一次穿这么贵的牛皮鞋。试罢新鞋，他坐在床上脱下皮鞋。又放在盒子里说：“我去了再穿吧！”
蕊珠一边下地打开衣橱，从衣橱里取出水红色的被子，绣着鸳鸯戏水的枕头铺好，一边说：“明天走的时候穿上吧！”
小石看到蕊珠又拿出了崭新的被子铺好，就呆呆地站在地上，他心里清楚，今天蕊珠肯定要我伴她度过临行前的春晓之眠。
“快上床休息吧！今儿个不用回到你那东厢房了！”
小石笑着说：“离了东床入西厢，风流帳里度时光！”
“别酸文淡醋了，明天还早走呢！”二人上床进入被衾，相互拥抱，又是一阵惊天动地的爱的享受。
夜深了小石仍在抱着蕊珠，为她讲王实甫的《西厢记》，朗读贝多芬的：
我愿是一条激流，是山间的小河，
穿过崎岖的道路，从山岩中间流过。
只要我的爱人，是一条小鱼，
在我的浪花里，愉快地游来游去；
我愿是一片荒林，座落在河流两岸，
我高声呼叫着，同暴风雨作战。
只要我的爱人，是一只小鸟，
停在枝头上鸣叫，在我的怀里作巢；
我愿是城堡的废墟，耸立在高山之颠，
即使被轻易毁灭，我也毫不懊丧。
只要我的爱人，是一根常青藤，
绿色枝条恰似臂膀，沿着我的前额，攀援而上；
我愿是一所小草棚，在幽谷中隐藏，
饱经风雨的打击，屋顶留下了创伤。
只要我的爱人，是熊熊的烈火，
在我的炉膛里，缓慢而欢快的闪烁；
我愿是一块云朵，是一面破碎的大旗，
在旷野的上空，疲倦地傲然挺立。
只要我的爱人，是黄昏的太阳，
照耀着我苍白的脸，映出红色的光亮。 青楼圆春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