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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5章 87.靠近权利

宿罪 清歌如觞 3771 2021-04-05 17: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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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正如贺青彦那些人在他身边那么久了还是不懂,或许也不是不懂,只是野心太大,明知道他不可能满足他们,所以他们也懒得同他交换了,直接就算计。那他到是想看看,能否从他手中算计过去,还是要令他们失望了?

  “哦?说来听听看。”他神色自偌的接着喝茶,阿月从端起的茶杯缝中用眼梢去看他,仿佛又看到了当年那个洒脱的美人,那么的惬意闲适,似没有什么事能令他烦心的。再看他底下跪着的祁珍到也是好胆色,若是撇开她颤抖的双手,估计并不比她差,可惜她还是有顾虑的,因有顾虑才不能什么都豁的出去。

  “奴,奴婢想脱去奴籍在宫中当个侍奉的侍女。”她的要求到真的不高,就是难办的很。再说他们这些被削去族籍贬为奴的人都是有档案记录在册的,不可随意的更改,要不然就乱套了。就算是阿月也是因她被姬典认了回去才改的,连当初将她带回来的苏映寒都未动过这个脑筋,如今要为了祁珍而破例,那朝中又要如何交代,那些人可不是吃素的。

  静默的空气最是可怕,场面一下子就冷了下来。苏映寒不说话,阿月自然不能代他答。可这个祁珍也是痴心妄想的很。

  苏映寒单手敲击着案台,有一下没一下,只能听到他叩指的声响,越是如此越是令人心惊,就怕祁珍的话惹恼了他,那也是她活该。祁珍忙的又将身子伏在地上,再不敢多言。

  过了许久,大约他思索好了,换了个姿势坐,才对祁珍说道:“你认为你的这个消息能抵得上你提的要求?”他话里的质问声不大,却足够震慑到祁珍。

  祁珍匍匐着点头,“奴婢愿将秘密先告知殿下,若殿下觉得奴婢有可用之处再来决定,奴婢也深信殿下一言九鼎。”她言之凿凿就不信苏映寒当着阿月的面会赖账,可她错了,阿月并非是那种拘泥小节之人,在利益权衡下她也会取舍利弊,若是不值得的人反悔又如何,反正她是女子,也没觉得男人就一定要言而有信,当然只在利益的层面,感情就要撇开另谈了。

  苏映寒不反驳祁珍的话,那她就接着说:“奴婢是在一次偶然的情况下偷听到了芸罗郡主与二殿下的对话,他们不知为何事而争吵,二殿下就说芸罗郡主当年害死姬颖小姐的事来威胁她,若她敢乱来就将此事给捅出去。”祁珍说的虚假参半,最终还是给苏映抑留了丝余地没将他出卖,反正一个利益出卖一次,指不准还能在苏映抑面前邀点什么好处,何必一下子说光。她也只将她听到的一部分改了改说出,并未说他们为何事而争吵,反正只要坚持就听到这么多,他们又求证不了,只能听信她的。而她说的那部分是真实的他们感兴趣的不就好了,过程如何没人会在意。

  果然阿月和苏映寒都震惊看向她,同她求证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当年姬颖小姐是被芸罗郡主下毒暴毙而亡,至于她为何要这么做奴婢真的不知,他们也没说。”祁珍被他们的气势吓到,战战兢兢解释道。

  阿月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姬典说的都是真的,难怪他那么痛恨贺氏一族,原来真的是贺芸罗。只是他没有证据去指证,全凭猜测未必能替姬颖报仇,等了这么多年真的被他给等到了。依着当年的情形或许没人能想到会是贺芸罗,毕竟她是姬颖最好的朋友,除了她的家人因对姬颖了解而怀疑到贺芸罗身上,也根本想不通贺芸罗为何要那么做,直到多年后贺芸罗的目的露出来他们才恍然看出来,贺芸罗早就有预谋的在接近姬颖,她那么做并非因为嫉妒,而是在铲除一个有力的竞争者,否则今天就没有贺芸罗什么事了,那她辛苦努力的都将白费,所以才一直都针对阿月,因为阿月初被苏映寒特赦庇护时她就有了戒心,以为是苏映寒看上了她,她并不知他们之间的利益牵扯,当成情敌暗害阿月的同时也暴露了自己。她又哪里会知道这个敌人的实力,即便知晓阿月同姬颖不同不是轻易能对付的,但她还是铤而走险,只因如今同当时又不一样。当时她不过是个普通的臣女,没有资格同即将被选为太子妃的姬颖比,她都能那么心狠手辣;现在呢,她已然离太子妃只差一步之遥却被阿月给拉了下去,辛苦了那么多年,筹谋了那么多年,甚至连大祭司位都舍了,她怎能甘心就这么认输,想必对阿月的憎恨比之当年的姬颖还要强烈才是。可她如今既非大祭司又非太子妃她还能做什么,不,那才可怕,因为他们不知她的下一步会做什么才更令人胆颤。

  苏映寒大概也是想到了这个问题,转过头来去看她。他眼神中充满了她看不懂的情愫,很快他又恢复如常,像什么都没发生过。那些担心、害怕等都像是她一晃而过的错觉。

  “你先下去吧,如果这件事是真实的,那本宫必定会应你所求,你去等着就是。”苏映寒挥退了祁珍,这件事来的太突然,他们一时都没准备好乍然之下就听到了这个震惊的消息,说不上来是喜是悲,只觉得心里像被什么堵着难受。苏映寒会难受是因为他从前不爱搭理贺芸罗觉得她太烦人,总是追着他,可他没想到在他没看到的另一面她会是个沉府深沉的毒妇,幸好他取消了婚礼,否则今日再来后悔那就真的晚了,他怎能看着北魏的后宫落在这么个狠毒的女人手中,还因为她或许会落入贺青彦手中,那他才是无颜面对列祖列宗,此生都将不得善终。阿月的难受则是替姬颖,本以为自己最好的朋友却没想到背叛来的那么猝不及防,她到死都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又发生了什么,也真是够可怜的。

  两个人都静默地坐着,此时仿佛说什么都显得苍白,在认清了一个人的真面目后感触最深的还是隐约的难受,除了这个词她也形容不出来了。阿月从不认为自己是好人,可她做什么事至少还有底线,心中清楚明辨是非,她也绝不会因一己私利而滥杀无辜,就算当年身为望月时替玄月宫做的事她都有自己的分寸和考量,该做到哪种程度,留不留余地,她都问心无愧。可今日看到贺芸罗对付姬颖对付她的手段和目的,她忽然就觉得原来一个人真的可以什么都不闻不问,只为了自己而将阻挡她的障碍全部清除,即使她能成功当上太子妃,当上皇后让一切都掌控在她手中,那就是对一个国家最好的吗?她不清楚坐上皇位的人需要拥有怎样的品性手段,可前有苏映抑后有贺芸罗,若是皇位落在他们手中,结果又会如何,是一片锦绣江山,还是乌烟瘴气?她想她没有资格去评判这一切,她要做的目的与他们不同,也幸好她不用卷入这样的风波中去,彼此所求不同,但愿她还能一如初衷,不忘本心。

  “你相信这个女人的话?”苏映寒侧过头来问她?他的目光中有审问也有质疑,还有她所看不懂的迷惘。

  她猜想他会这么问除了有试探她身份之意,也是因他们曾一起处过一段时间,比别人更能了解祁珍的为人。若说方才一瞬间从祁珍的话中对贺芸罗的狠毒有过惊诧和不可置信,那现在冷静下来的他们则是对这件事本身的分析。苏映寒并非是个昏君,祁珍说什么他就信什么,即便事实摆在面前,没有证据明确指明靠说也定不了贺芸罗的罪,更何况是她身后还有贺青彦的支撑呢。贺氏在朝中盘根错节,除非是有一招致命的本事彻底将他们铲除,否则若是等到他们反扑,那后果绝对不是遭受过重创的北魏能承受。

  阿月明知他这么问的用意是为何,她自然不会去说一些明确的话,只是抚着杯沿的指尖轻轻蜷缩起来,似笑非笑道:“殿下何不试探一下?”

  她说的试探谁苏映寒自然也是清楚的。他唇瓣抿起一抹笑来,朝着她深深地望着,原来他们之间是这么的心有灵犀都想到一起去了。阿月被他的眼神给惊吓住,不敢再看向她,她略略尴尬的端起指尖下的茶杯送入口中,茶水是什么味却全然喝不出来。为何他看向她的那一瞬间她竟会有心虚,仿似被人看穿了心事,又仿似在他面前无所遁形。从眼缝中偷偷再看向他时,他却又好似气定神闲的无事人一般,连眸色都未曾变过,那些只当是她的错觉,还是她做贼心虚,就算她工于心计也未必就能被人联想到什么,曾经的望月早已随着历史尘封,再不可能被人记起,而她无论经历过多少也再做不回那个洒脱不羁的望月公子。 宿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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