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危机初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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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嘉盈拿了股权文件,开车返回单位,想起这一天的经历,不住的长吁短叹。
自己是霉运集结号么?怎么什么狗血的事都能发生?想想爸爸的股权,想想自家的房子。虽然卖掉股权是最好的方式,但是爸爸为了公司,也是拼了半辈子。要是这么轻易卖掉,她们家和公司就彻底没有了联系。爸爸在天有灵,会不会生气?但如果卖房子的话,她更舍不得!住惯了的家,有那么多回忆的家,说卖就卖,怎么可能!
唉!真是两头为难!
一个下午她都愁云惨雾,秀眉紧锁。
下班时间到了。今天元柏廷难得没有开会、没有加班、没有应酬,一到点就叫她一起走。卫嘉盈拿了文件和包,琢磨着自己还是得再想想,一路想着事情走了出来。上了车也不同于往常一样说笑,紧紧抱着文件袋,望着窗外默默发呆。
元柏廷和她玩笑惯了,路上瞥了几次,见她都是一脸沉思,快到自家门口的时候,终于忍不住问道:“今天怎么了?这么沉默?是我给的工作太多了么?”
“嗯?”卫嘉盈迟缓的收到呼唤,从自家事情中回过神来,楞了半拍才反应过来,“哦,没有。”
“那你这一路在发什么呆?看你脸色也不太好。”
卫嘉盈想事情想的头疼,忽然就想听听元柏廷的意见。她揉着发涨的太阳穴,把股权和房子的事情讲了一遍,末了总结道:“我现在真是两头为难,要是有个兄弟姐妹的,还能商量一下,现在就剩了我一个!该怎么做真是为难!”
元柏廷异乎寻常的没说话,只是抿紧了嘴。
卫嘉盈扭头看他,“我现在想听听你的意见。”
元柏廷勾了勾嘴角,忽然嬉笑道:“谁说你没有兄弟姐妹,你不是还有乐乐么?”
“去你的,乐乐我是没办法。”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卫嘉盈气得脸扭在一边。
元柏廷收了玩笑的神情,说道:“我以为你是落难的灰姑娘,谁知道是个糊涂公主,守着一大笔财富都不知道。”
“我根本没想到好吧。”卫嘉盈没好气的说道,“家里一下子出了那么多事,我哪能想到这个!”
元柏廷正经想了想,回答道:“从我的角度来说,当然是希望你卖掉股权,这样你就能待在我身边了;但是,如果你想继承你父亲的事业做股东的话,就得卖掉房子,这样才能平掉外债,解决官司。”
他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开心的笑道:“当然,还有第三种选择。”
“第三种选择?是什么?”
元柏廷但笑不语,勾的她愈发好奇。
“到底是什么?你说的第三种选择。是什么?”
前面红灯亮了,车速慢了下来,缓缓停在路口。
“你快点说啊!”卫嘉盈急切的催促道。
元柏廷转身,目光灼灼。
“第三种选择就是,你嫁给我,我来帮你平债。这样你就不用左右为难了,你可以继续留着你的祖屋,做你爸公司的股东。每年坐收红利。”他脑袋一歪,笑眯眯的看着她,“怎么样?考虑一下?”
嗯?啥?毫无思想准备的卫嘉盈,上一秒惊得目瞪口呆,下一秒,羞的满脸飞红,扭头对着窗户说道:“什么呀?我不跟你说了!坏蛋,没个正经的!”
元柏廷穷追猛打,“谁说我没个正经!我很正经的!等忙过这段时间,做完手头这个全国项目。我就买戒指去。你告诉我,喜欢几克拉的?”
“去你的吧!说什么呢!”她伸手就拍了他一下,希望他别再说了,这个时候说这个并不适合。
元柏廷嘿嘿笑着,见好就收,很清楚有些事情要循序渐进,心急吃不着热豆腐!
元家。
元爸拿个手摇铃,正在逗躺在沙发上的乐乐。乐乐已经胖了一圈,愈加白嫩,水豆腐一样的小皮肤,人见人爱。对门的李姐在元家呆了一下午,跟元妈一起照看这个小可爱。这会子到了晚饭点,出门溜达的元爸回来了,跟元妈交接班。李姐回家做饭去,元妈也进了厨房。家里刚接了电话,柏廷今天不加班,趁着嘉盈来接乐乐,招待着一起吃顿饭,也好促进一下两人的感情。
这边做着饭,那边两人已经进了门。元妈拿了根葱从厨房出来,跟两人说道:“你们先看会儿电视。我这边饭马上就好了。吃了你们再走。”
卫嘉盈看着元妈又在忙活,心下不安,忙换了鞋,脱下外套,也进了厨房,想着无论如何要帮点忙。
元妈却把她往外推,让她外面看电视去。她被推出厨房,又探进头来,说道:“阿姨,你就让我帮你吧,我不能总吃白饭啊。”
元妈往外挥手,“什么白饭?阿姨愿意给你做饭吃。”
卫嘉盈心里一阵触动。自打父母过世以来,元妈是她遇到最好的长辈。鼻子一酸,眼眶就红了,走进厨房,接过元妈手里的活计,说道:“阿姨,你真的是一个好人。”
元妈叹道:“好孩子,到阿姨这,就到了家了。别跟阿姨见外。”
卫嘉盈眼里滚了泪,不想人看到,埋着头切着葱花。
“阿姨,谢谢你!”
元妈抚着她的后背,满眼慈爱。
有了人帮忙,晚饭很快端上了桌。元家的晚餐,简单却丰盛。元妈熬了虾仁青叶粥,炒了两三个简单的菜,热了馒头和花卷,让人吃的很舒服。
吃完晚饭,卫嘉盈帮忙洗了碗,坐着聊了会儿天,才带了乐乐,告辞出来。
回去的路上,元柏廷想起这阵子忙的不可开交,想去看场电影,都没有时间,正好明天午饭后有个空挡,不如,就翘两个小时的班?思量停当,老神在在的开口道:“卫助理,明天帮我安排一件事。”
“哦?元总您客气,您吩咐。”卫助理诚惶诚恐。
“明天中午,帮我在公司附近那个购物中心订桌饭,三人份的。”
“好的,请问是招待什么贵客啊?”
“很重要的客人,订好点,然后你再去影院,帮我买两张电影票。要午饭后的时间,最新最热门的。不要让人等太久。”
“好的,我知道了。要赠送电影票给人家啊?”卫助理好奇。
“记得座位要选最好的。”
“好的,没问题。”卫助理信心满满,小事一桩吗。
元柏廷偷瞄了她一眼,心里暗笑不已。
院门口下了车,看元柏廷的车离开,卫嘉盈抱着乐乐慢慢往回走。拿钥匙开了门,按开门口的灯,刚往里走了一步,就迟疑的站住了。
家里好像不太对劲,记得早上走的时候,她是把那本东野圭吾的《白夜行》放在沙发扶手上的,这会儿子却掉在沙发下面。茶几和电视柜的抽屉都半开着。快步走到旁边的卧室,只见衣柜的衣服被翻了出来,掉的床上床下到处都是。
不好,有贼!
刚想往楼上冲,走了两步就退了回来。她一个单身女孩,还带个孩子,无论如何都是弱势群体。万一贼还没走,她可不能硬碰硬。悄悄从客厅退出去,颤抖着手锁上大门,站在门口拨打了110。抱着乐乐在冷风里等了20分钟,就在神经已经绷到极点的时候,终于听到了救命般的警笛声。
警察冲进家门,四处搜查,家里已空无一人。勘察完现场,警方询问是否有财务损失。
卫嘉盈检查了一下家里的贵重物品。只有梳妆台上少了一套哥伦比亚产的祖母绿复古首饰套装,而其他东西丝毫未动,小偷似乎拿的很匆忙。
到二楼一看,其他房间还好。唯独书房翻了个底朝天。本来已经被摆好的书,又被翻了出来,丢在地上,铺满了地面。发财树也被掀翻了,盆土撒的到处都是,很多精装本书页都弄的污秽不堪。放眼望去,满地狼藉。
卫嘉盈惊怒交加,这些书籍都是家里的收藏,价值连城,如今被毁的七零八落、零落满地,如何不气的怒火中烧,愤懑满胸?
但转念一想,又隐隐觉得不对,若是小偷行窃,为何要翻书柜?旁边的酒柜虽然柜门敞开,却好像丝毫未动,里面可是藏着价值不菲的名酒,随便拿几瓶出去,都是价值上万的。
心里渐渐有了答案,微叹一声……该来的还是来了!
折腾半宿,待送走警察,已是夜色深沉。卫嘉盈累的精疲力竭、晕头转向,自己坐在沙发上苦笑,她自己的家,如此熟悉的地方,她费尽心力找的东西,找了一周都没找到,难道贼能翻出来?叹息着摇摇头,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想起凌乱的二楼,想上去稍微拾掇一下,还没走到拐角处,楼下卧室传来了乐乐的哭声,只能暂且下来,哄睡了小娃再说。给孩子冲了奶粉,又拍又哄的费尽最后一点力气,好容易哄睡着。她歪歪倒倒的走出卧室,见一包软中扔在茶几上,遂抽了一根出来,随手拿了打火机。因怕烟味对乐乐不好,索性关了门,到院子里站着,想抽根烟散散心。
院子东边种着两株西府海棠,是很久以前,和爸爸一起种的。记得那时,和爸爸一起挖坑,一起栽树,妈妈在旁边帮忙浇水。爸爸说,海棠花意味着幸福,象征着一家人永远不分离!
想起过去,再想想现在,卫嘉盈抚着海棠树,眼泪止不住的滑落,手里的烟和打火机无力掉落下去。她索性抱着海棠树放声大哭了一场,哭的揪心扯肺、肝肠寸断。等渐渐止住抽泣,慢慢平静下来,心也好像空了,茫然的坐在树下。不知其所来,不知其所往。
第二天上班,卫嘉盈精神明显不济,眼睛里冒出红血丝,眼圈下边也隐隐发黑。
元柏廷因为全国项目的事,一早上接了无数电话,和总部、和商户、和银行不停的沟通交流,解决各方面的疑难杂症,忙的不可开交。就这样,也没忘了忙里偷闲的询问卫助理,昨天交代的事情怎么样了?
卫嘉盈接到老总电话猛然惊醒过来,才发现把人家交代的事,忘了个干干净净!一阵尴尬过后,连忙说道:“我刚刚在做上个月的数据,没顾上。我这就定。马上马上!”
手忙脚乱的打开美食推荐的网站,按照老总的要求,找了一个网评比较高的餐厅,电话定了位置。又查了近期最新最热的电影,从网站上下了单,买好电影票,一切停当,随即起身去了元柏廷办公室,向领导汇报。
元柏廷的椅子面对着窗户,这会儿子正举着电话,努力的跟电话那边解释着什么。虽然没开免提,可由于对方声音太大,就算站在旁边也听得清清楚楚。电话里传出的声音很激动,言辞激烈,正在声色俱厉的表达某种不满。
元柏廷面沉如水,一直保持着冷静的语调,试图向对方说明,现在还不能满足对方要求的原因。
卫嘉盈听见对方态度显得很急躁,说话也不太好听,不由得担心起来,忧虑的望着他。
元柏廷毫不退让,一字一句的跟对方说道:“我之前是跟咱们那边说过的,一旦签订合同后就得等排期。你现在忽然说着急。我就算是想帮忙也无能无力。我已经跟公司报了加急处理,但是设备不到位,我没办法安排人给你们做开发。因为你们的要求太特殊,设备都是定制的,现在厂家还在加班加的的生产,没有出货呢。这就好像米还没从地里收割回来,你非得让我给你做饭一样。这是不可能的!”
卫嘉盈听着他义正言辞的拒绝对方,不由得失笑,走到桌前,撕了张便利贴,写了任务完成四个字,贴在桌子正中,告诉他事情已经办完。刚要离开,椅子上的人转了过来。
元柏廷拿起便利贴看了一眼,重新又粘在桌上。电话那头,对方态度又软了下来,求爷爷告奶奶的央求,想这个月让设备上线。他抬头,用目光示意她别走,扭脸接着跟电话那头对付。
这场嘴官司打了足足半个小时,卫嘉盈一直站在当地没动,等着他的进一步指示。
电话终于挂断,元柏廷放下电话,长长舒了一口气。
“怎么这么费劲啊?”她忍不住问道。
元柏廷站起来舒展了一下筋骨,抻了个懒腰,回答道:“就不能满足她,一天一个要求。想一出是一出。要什么都依着她,咱的活都别干了。围着她一家转就行了。”
“是什么商户,这么难缠?”
“是一家连锁的服装店,刚开不到一年,说要在全国做400个门店。现在北京才开了不到10家。对设备各种要求,一天一个主意,天天半夜12点给我打电话,跟半夜鸡叫似得!烦死我了!”他眉头紧锁,又懒洋洋的坐了回去,脸上满是被逼无奈的怏怏不乐。
“要不,我帮你倒杯水吧。”卫嘉盈看他不快,低头见桌上的茶杯被扔在一边,便想给他倒杯水,安慰他一下。打开盖子一看,昨天的茶叶还泡在里面没倒,茶垢已经在杯子上环绕了一圈。
“我先帮你刷杯子去。你昨天的茶叶忘记倒了。稍等等啊。”说着,拿了杯子直奔前台,要了百洁布和洗洁精,刷杯子去了。
卫嘉盈从前台那要了招待客人的好茶,泡了一杯上好的安溪铁观音,小心的端到领导面前。
“领导请息怒!别气坏了身子,先喝点茶水。”她摆出一副恭顺的样子,只希望他能够稍微开心一点。
元柏廷托着脑袋找茬。
“水太烫了。你让我怎么喝啊!你想烫死你领导啊!给我吹凉一点。”
“啊?哦,”卫嘉盈瞄了他一眼,心想算了我不跟你计较,乖乖打开杯盖,蹲在办公桌旁边,鼓着腮帮子,认认真真的往杯子里吹气。
元柏廷忍俊不禁,早笑倒在一旁。
卫嘉盈站起来,见他笑的肆无忌惮的样子,知道自己被戏弄了,气鼓鼓的嘟囔道:“太过分了!”
元柏廷捧腹不已,笑的捶桌跺地,一副奸计得逞的嚣张。
卫嘉盈又羞又恼,把杯子往他面前一推,嗔怪道:“快喝吧!水早凉了!”
他拿起杯子啜了一口,眉开眼笑的说道:“谢谢啦,小笨蛋!”
卫嘉盈哼了一声,扭头就走,快到门口的时候又嘟囔:“烫死你算了,大坏蛋!”
就听“噗”的一声,后面那人一口水全喷电脑上了。
卫助理赶紧跑了,她可不赔电脑。 豪门千金的危险爱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