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顾府初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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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孙两个在房间里抱头痛哭一番后,二人的情绪总算是收敛了些。
想起方才阿萤无端端地就昏倒了,老太太更是担心地不得了。赶紧着教人请来了大夫,这一诊断,老太太的心肝儿都要给疼坏了。
大夫说,这小姑娘方才昏过去,不是别的,就是没得吃给饿的。又说小姑娘长年流浪,这身子骨不结实,若是不好好调养,等老了可是有苦头吃了。一想起这些年来,他们在府中鲍鱼燕窝都不算美味,而她的嫡亲孙女儿,有时却是连口热乎的饭都吃不上,老太太的眼泪又下来了。抱着阿萤,那是好一顿地哭。
可没想到,小姑娘这个时候却是乖巧得很,稚嫩的小手放进老太太粗糙的手里。“奶奶,不要哭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吗。”阿萤伸出手,擦擦老太太脸上的泪痕,“一定是奶奶心善积德,所以老天爷才会让阿萤找到奶奶。奶奶现在应该笑才对。”
“哎,听我们阿萤的,奶奶不哭了。”小姑娘这般地听话懂事,看的老太太一阵儿地窝心。
许是出于让阿萤流浪多年的愧疚,老太太对她那是好的没话说。绫罗绸缎山珍海味,那是不要钱地往阿萤的房中送去。
过了几天精细的日子,阿萤的两颊长了肉,一双大眼睛更是忽闪忽闪有神得很,远远儿地看着,像是年画里的小仙童。半点儿,也看不出先前流浪乞儿的模样。
这一日,穿着粉色留仙裙的阿萤,坐在秋千上,手里头拿着小厨房刚炸好的糕点,一边儿还叫小丫鬟帮她推着秋千。
“荡高点儿,再荡高一点儿。咯咯~”坐在秋千上被荡得老高的少女,笑声如银铃一般清脆动人。一旁的海棠树随风而动,树上淡粉的海棠花瓣儿悠悠飘落,落在少女黑鸦鸦的乌发上。
美人风中笑,更胜春风娇。
顾鹤年过来的时候,见到的便是这样儿的一副美景。秋千上的少女,双瞳剪水,顾盼多姿,看着是豆蔻年华的模样,轻轻一笑,却带了几分妖娆味道。就连向来对女色不是很上心的他,都稍稍有些看楞了。
“大少爷!”一旁的丫头忽的见他过来,竟是忘记了控制手上的力道,一个不小心使大了力道,竟是叫那秋千高高地飞起。而秋千上的少女,也是一个不慎便飞了出去。
“啊~”受了惊吓的阿萤,小小地惊呼出声儿,闭上了眼睛,不敢去想象待会儿摔落在地的模样。
穿着黑衣的男子轻松腾身飞起,一把拦住了飞出去的娇小身子,大臂一揽,将她抱了个满怀。因着害怕,怀中的女子还在稍稍地颤抖。
在他的那个方向,只看见怀中少女的睫毛又密又长,尤其的黑,就像被浓墨染过一般。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动,带着睫毛也跟着一块儿颤动。就像是一把小刷子,弄得他的手心也有些发痒,想要摸一摸到底什么样儿的感觉。
过了好一会儿,阿萤还是没有感觉到意料之中的疼痛。慢慢地睁开了双眼,谁料到这一睁眼,便看见一个剑眉星目的少年紧紧地搂住她。
眼前的这个年轻男子,一袭天青色精致长袍,长袍上用银线绣着一道道古朴的花纹。他薄唇勾一抹浅笑,五官线条柔和,虽不是什么令人惊艳的长相,合在一起却也是令人过目难忘。
老太太曾说,家里还有一个在外做生意的大哥,跟着海船出海去了,往往几个月才回来一次。想来,就是眼前的男子了罢。
阿萤垂眸,见着自己还被他抱在怀里,虽说是兄妹,到底还是有些不妥。略略挣开几步,对着他行了个礼。 小娘子,干了这碗黄泉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