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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微微亮,史子砚和史天德就分别了,各自上路。史子砚和昙儿瑶瑶小言四人一路狂奔,到了傍晚才进到安徽境内。四人穿过一片树林,隐隐见前边有炊烟升起,酒帆飘扬,定是一个酒家。四人都大喜,急欲前行。小言突然叫道:“公子,你看那马。”史子砚定睛一看,酒家旁边有一匹神俊的红马正悠悠吃草。那马好似撕下了天边的一角红霞为裳,艳艳流光。气定神闲的扬蹄自顾,抖一抖红鬃,好似升腾起一朵烈焰,真不似凡尘之物。昙儿道:“烈焰红鬃马。”瑶瑶愤然道:“他竟真的来这了。”小言拉拉史子砚问道:“公子,怎么办吗?”史子砚看看她们,歉然道:“我们今晚只好在树林了过夜了。”四人掉转马头,去向树林深处。史子砚背了箭囊,拿了弓箭,向众人笑道:“这林子这么大,肯定有好多野味,我去捉些来。”小言拍手道:“我去摘些野果。”瑶瑶道:“我和姐姐生火。”
时值深秋,林中枯枝、野果都易得,至于野味也是丰富。史子砚在林中转了许久,遇上不少,都未能下箭,只得往深处走。史子砚见天色已然不早,再过会,夜幕拉下,林中就伸手不见五指,连回去的路都不好找了。史子砚整整装束,抖抖精神,一定要打一个大大的猎物回去。史子砚转了一会,听得短促的“哼哼”声,史子砚心中一喜:“莫不是出来觅食的野猪。”史子砚施展起轻功,绕过去,见是一只打头阵的结实野猪。史子砚心一沉,把弓弦拽的满满的,一支利箭向那野猪射去。那铁簇子破空而去,深深地扎进野猪颈中。野猪嚎啕一声,撞在一旁树上,四蹄乱弹,四处冲了一阵,血流不止,倒在地上,犹自挣扎不已。史子砚赶将上去,结果了野猪,割下两条粗壮的后退,提了往回急走。走了一会,就听到小言叫自己。史子砚知道自己出来的久了,那边的三人等的着急了,出来寻找。史子砚连忙应声:“小言,我在这,这就回去。”史子砚跑到小言跟前,提着两条猪腿笑道:“小言,你看我打了一只野猪。”小言笑道:“公子好厉害,这一点大的林子,难得还有野猪。”史子砚道:“那是,我走了这许久,刚好碰上他。”小言拉着史子砚边往回走,边说道:“公子也真是的,何必跑那么远打只野猪,随便找几只野兔什么的就好嘛。”史子砚笑道:“那些配不上的我的体型。”小言笑道:“快来吧,我给你做烤肉好了。”两人赶回留宿处,瑶瑶和昙儿已经生好了火。
瑶瑶抬头一看,笑道:“子砚哥哥,你打了一只野猪呀。”史子砚道:“是呀,瑶瑶,你看多大两只后腿。”瑶瑶笑道:“那可吃不完。”小言接了后腿,挂在树上,说道:“公子先烤会火,我给你们做烤肉。”小言拿出那柄虎骨小刀,削了好多木签子。史子砚帮着小言把炭火夹出。小言割下好肉,拿签子串了,放在火上烤,昙儿在一旁添着火,也不说话。小言从马上拿了调料瓶,说道:“有了这些才更有味道。”四人边烤边吃,佐些野果,也算美味。
秋天的夜晚,冷风不止。四人都穿上御寒的衣物,围在火堆旁。小言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史子砚说着。不一会儿,昙儿和瑶瑶就靠在一起睡着了。小言也连打几个哈欠,靠着史子砚昏昏欲睡。史子砚给小言拉拉衣服,让她靠着自己睡下。史子砚攥着一根木棍,捣着火堆,始终醒着。
到了早上,四人打点好行装,出了林子。四人见烈焰红鬃马已经没了,就进酒家,吃些东西,各自回去补觉。小言拿着包袱跟着史子砚回了房间,给史子砚整理床铺。史子砚洗了脸,坐在桌旁,看着小言在一边忙来忙去,说道:“小言,这些事情我都可以做好的,你没必要这样事无巨细的照顾我。”小言说道:“我是公子的丫头,这些本来就是我应该做的。”史子砚道:“小言,我从没把你当过丫头。”小言道:“我知道,哎,我能照顾公子的日子也不多了。”史子砚疑道:“怎么突然这样说呢?”小言道:“我现在还能照顾公子,可等公子成亲之后,就有新夫人和陪嫁丫头照顾,我就要分到外房,和公子相见的机会也不多了。我若和公子走的近了,被新夫人看见或是有些人多嘴,告到夫人哪里,说我烟视媚行,勾引公子,大骂一顿,我又没有父母,肯定随便找了小厮配了.......”史子砚笑道:“怎么可能。”小言铺好床,倒了热水端过来,要给史子砚洗脚。史子砚拉着小言坐到一旁,说道:“你坐着就行了。”史子砚除了鞋袜洗脚。小言问道:“热吗?”史子砚笑道:“刚刚好。”小言道:“我以前有个姐妹叫晴儿,生就一副好样貌。不知道是哪个在夫人面前嚼舌,说她仗着自己的模样比别人标致些,又生了一副巧嘴,天天打扮的像个西施的样子,在人跟前能说惯道,掐尖要强,一句话不投机,就立着一双媚眼来骂人,妖妖娆娆的,不成体统。夫人见不惯轻狂样儿,见她身姿妖娆,怕他把少爷勾引坏了,把还在病榻上的她,拉出去打了一顿,关在柴房,张罗着配人。我去看过她一回,给她倒了口水,说了两句话。赶巧那几日皇姑来人说缺一个会针线的丫头。夫人知道她针线好,就拿她去了。也是红颜薄命,还没到京城就病死在路上,尸骨也不知道埋在哪里。”史子砚握着小言的手,说道:“她真可怜。”小言道:“可怜的不止她一个。过了几天,皇姑又使人来要。夫人就拿小姐屋里一个叫鹦哥的抵了晴儿的缺,不知道这会儿怎么样了。”史子砚道:“小言既然出了那个大院,我就不会再让小言走进去。”小言道:“那,公子,你将来要是成亲,新娘子不说是王公贵族的小姐,也应得门当户对,最起码也要像瑶瑶姐那样的名门子弟。”史子砚笑道:“我难道就不能娶一个普普通通的吗?”小言看着史子砚道:“公子是史家的二公子,虽然现在史家大难当前,不比从前,但老爷夫人公子小姐们都在,史家依旧是名门大族,公子的妻子要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女儿,是会被人家笑话的。老爷的原配就玉凤门王家的女儿。她去世后,老爷也没有再娶过正妻,就是梦雪夫人对外面也只是妾。史家门第森严,是不容你胡来的。”史子砚道:“那我就等到自己当家做主的时候再娶。”小言笑道:“公子好聪明呀。公子一夜没睡,快去补觉吧。”史子砚问道:“瑶瑶和姐姐都睡下吗?”小言道:“我刚出去的时候,她们都睡下了。”史子砚道:“小言也快些睡吧。”小言端了水出去,又看了一遍众人,才去睡觉。
众人到近傍晚才起来。史子砚下了楼,见小言已经摆好了饭菜,昙儿坐在桌旁。史子砚不见瑶瑶,问小言道:“瑶瑶呢?”小言道:“瑶瑶姐身上不自在,可能染了风寒,我已经让店小二熬了药,饭菜也已经送上去了。”史子砚拿起筷子又放下,说道:“姐姐,我上去看看。”说完起身上楼了。
史子砚上了楼,见桌上摆着饭菜,里间帷帘垂着。史子砚掀开帘子,见瑶瑶一把青丝抛在枕畔,紧紧的裹着一副菱花被,合目睡着。史子砚蹲在床边,掖一掖被角。瑶瑶早醒了,只是身上乏力,起不来身,只闭起眼睛,觉得身边有人,抬眼一看,见是史子砚,转过头,翻向里面。史子砚摁着被角,说道:“瑶瑶,这会怎样了?”瑶瑶咳了两声,说道:“横竖死不了就是。”史子砚伸手过去,一摸额头,只觉烫手。瑶瑶道:“做什么动手动脚的,你赶紧下去吃饭的好,别来扰我,我安安生生的躺一会就好了。”史子砚道:“你额头好烫,只怕发烧了,都怪我,不顾瑶瑶重伤初愈还让瑶瑶露宿荒野。只怕小言煎的药也是不管用,须得找个大夫来看看。”瑶瑶道:“那里就那样就金贵了,一会儿喝了药,发了汗就好了。”史子砚道:“若在平常还可,但瑶瑶重伤初愈,身子虚弱,再有什么闪失,可如何是好。这些天出了这许多事,匆忙间没照顾好瑶瑶,是我的不是。”瑶瑶道:“我又没有怪你,你有那么多姐姐妹妹要顾着,随我自生自灭就好了。”史子砚道:“你说的这些话好伤人心,有什么好的,我那一次不是先想着你。咱俩打小处在一块,吃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好不容易才熬出点头,你又说这些死呀活的,你遭着罪,我心里何曾好受过。”瑶瑶道:“你说话何曾摸着自己的良心,我死我甘愿。”说着就抹眼泪。史子砚也有些气恼了,说道:“横竖咱俩生做一处,死做一堆儿,这样可好。”瑶瑶忽的转过身,摔手道:“你也别拿话来堵我,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逼你了。”说完躲在床角,抽抽噎噎的哭了起来。史子砚劝又不知道怎样劝,又气没处出,只怪自己,只在床前锤胸顿足,自怨自艾。正没着落时,听得有人敲门。史子砚过去开了门,见小言端着药立在门前。小言道:“公子,瑶瑶姐好些了吗?”史子砚接了药,说道:“小言,我们在这里多留几天,等瑶瑶的病好了再走。”小言点头去了。
史子砚关了门,端着药到了里间,哀求道:“瑶瑶,你先把药吃了,我都随你。”瑶瑶止住哭声,翻过身子,理着头发,说道:“我本来好好的,被你扰了这么久,愈发难受了。你把药放在那,一会儿,我自己吃了,你快些去吧。”史子砚道:“你这样我怎么能安心呢?”瑶瑶道:“我自己的身子,我自会爱惜,不劳你在这里费神。我自己种的苦果,我只自己受用。”史子砚气道:“你莫再耍小孩子脾气,我明天就是死了,连眼介都闭不上的。”瑶瑶直起身子,又咳了起来,说道:“你莫会错了意,错怪人。我是不敢再叨扰你了,反正我死一边去,也没人管。若累着了你,旁人怪罪在我身上,我可吃罪不起。”瑶瑶说着就掀起被子,急欲下床。史子砚忙拦着,喝道:“你到底要闹哪样,这样作践自己,一点也不管旁人怎样想?”瑶瑶推着史子砚哭道:“要你管,你躲开。”正闹的不可开交的时候,又有人敲门,史子砚喝道:“谁呀?”小言在门外道:“公子,是我。”史子砚丢下瑶瑶,过去开门。瑶瑶理理妆容,复又躺下,闹了一阵,越发难受了。 血凤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