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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晚上显得很无聊,诗兰捧着手机消磨时光,她明知道这样是在浪费生命,可她又找不到更好的办法,来填充自己的灵魂。
以前她虽然也为自己的未来感到忧虑,却没有像现在一样忧虑过,因为以前她身边总有唐小米的存在。
那个犯二少女,突然成了别人的媳妇,而自己却仍然住在公司的宿舍里,突然感觉自己像一个流浪汉,——这种感觉挺奇怪的。
窗户外面电闪雷鸣。
其实她挺喜欢这种感觉的,因为在这个时候,外面的行人会很少,只有疾驰的汽车看起来还是忙碌的。
大家都停下来才好,这样就不会超过自己了。
或者说,不会落自己更远。
看得眼睛难受,放下手机,揉了揉。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了大黄的身上,这只孤独的大狗,并不会因为诗兰的关注而感到兴奋,它看起来依然很想念它的主人。
诗兰真的很同情大黄。
而且她也觉得,养一条狗其实挺累赘的,因为不仅要照顾它的饮食,还要给它洗澡,打针,每日遛狗,这些事如果不是一个爱狗人士,真的很难做到。
可她还是不想把大黄还给唐小米,因为那样的话,她就会觉得唐小米好像从自己的生活中完全消失了。
唐小米已经有了自己的家,她现在看起来,似乎是可以与外界隔绝的。
现在与诗兰的联系,完全属于一种回忆。而自己只是生活在别人的回忆里,却没有能让自己觉得丰富的人填充进来。
是不是自己太孤僻了?
看着胡小祯、孙小曼她们,其实也都是一群独行侠,大家仿佛过得都不是很开心的样子,每个人都瞎忙着什么。
“兰兰,我知道你很闷,你是不是在想唐小米。”伍胥突然发来一条微信。
“你也在想她?”诗兰回了一条。
“我很怀念在海市的半年,我们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后来虽然分开了,可我们还是在隔壁,而且还在一起工作。那种感觉真的很好,我想我这辈子也不会忘记的。”伍胥说。
“是的,我也是。”诗兰懒洋洋地回复了一句。然后就放下了手机。
突然一声巨响,好大一声,紧接着楼里的灯全灭了。把诗兰吓得妈呀一声,跳起来老高。大黄冲着外面大声叫了一声,然后突然跑到诗兰身边。
诗兰抓住大黄的脖子,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
可其实,现在大黄比她还要紧张,因为它完全搞不懂到底发生了什么。
“该死,变压器爆炸了!”
听起来这好像是苏羽沐的声音,在雨夜里,只有他才能这样大声喊。
“大家别害怕,我现在就给电业打个电话。我这算是报修了。”伍胥的声音从走廊里传来。
哦,这样其实挺好的,听到有人为这件事操心,诗兰显得放松多了。
“兰兰,你害怕吗?”伍胥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我不害怕。”诗兰回应了一句,突然嘴角含笑地说:“你打电话了吗?会很快来修吗?”
“事实上接待我的只是一个机器人。”伍胥抱歉地说。
“我很相信现在的智能科技。”诗兰说。
“希望明天的时候,会有人来修吧,现在正下着雨呢,我想也不会来人的。”
……
唐小米这个时候正在看电视,她看起来永远都是那样精力充沛。手里捧着一袋零食,两只脚丫不停地晃悠着。
突然走廊里传来脚步声,她连忙把零食藏了起来。
一把扯住二哈的脖子,把狗装进了笼子里。
林峰进来了,看起来脸色不太好,他有些累。
“吃了吗?”唐小米欢笑着赢了上去。
“吃了。”林峰淡淡的口气说。
“来,喝杯水。”唐小米去冰箱里取水。
“算了,我现在只想睡一觉。”林峰扯掉领带:“去帮我把热水放出来好吗?”
“哦,好。”唐小米转身走了。
林峰伸手揉着额头,突然想起来什么说:“我已经帮狗找好下家了,陈青说他喜欢狗,明天我让他来把这条狗带走。”
唐小米突然站住脚:“我已经把它关笼子里了,这样还不行吗?”
“不行。”林峰眉头轻蹙:“我讨厌狗,不仅仅是因为掉毛、异味,最关键的是他身上会有寄生虫、细菌、病毒,这些是我不能容忍的。”
“可是…,我不想把它送走。”唐小米看起来很难过:“我已经养活它们四五年了,感情很深。现在大黄在兰兰手里,听说每天都过得不开心。”她拿起手机:“你看,这是兰兰拍的照片,大黄看起来多悲哀呀,它一定很想我。”
“够了。”林峰看起来很烦:“我不想听你说这些。我已经决定的事,不希望改变。明天,这个活儿让张阿姨帮你忙,你不要负重。让他们连狗笼子一起带走,听到了吗?”
唐小米伤心极了,她舍不得她的狗。
其实把大黄放到诗兰那里,原本就是她的权宜之计,结果她还编造了一个美丽的谎言,跟诗兰说,是担心兰兰一个人住着寂寞。
……
苏羽沐已经决定离开了。
他与伍胥不一样,完全不一样,他的离开将是坚决而长久的。
从他那天晚上说出那些话开始,他就一直在责备自己,他破坏了一段友谊。使得他们再也回不到以前的时候了。
表现上看来,他们还是有说有笑,可那种感觉却变了。
不仅仅是自己,连诗兰也有了心里负担。
有了那种感觉以后,让人觉得很不舒服,他从不盼望奇迹出现,可奇迹却出现了。但他并不会幼稚地认为,美好的奇迹,永远会出现在他一个人的身上。
他的离开,坐到了无声无息。
他压根就没与公司签长期合同,他属于临时演员,是马导个人关系,口头协议。
这完全是一种信任。
当飞机落地,他给诗兰发了一张海市的照片,同时配上一句话:希望变压器今天能修好,否则我建议你去唐小米那里度过一个愉快的夜晚。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唐小米看起来并没与表面那么幸福,我总觉得她过得有些压抑。否则的话,她不会变化那么大。
诗兰与他交流了一番,说道第三句话的时候,她才搞明白,苏羽沐已经离开了沈阳,回到了海市。
这简直是太突然了,为此,她在微信里埋怨苏羽沐,可同时,她又觉得一阵轻松。
正如苏羽沐观察的那样,自从他说了那些话,大家心理上都有压力。这种感觉并不好。
晚上的时候,伍胥看起来有些兴奋,说要带上陈海蓝和唐小米,大家一起吃饭。可诗兰并没有答应他,而是跑到了唐小米的家里。
她毫不知情地带着大黄来了,还以为两条狗会像以前一样,一见面就互相疯闹一番。
结果发现,唐小米的屋里空空荡荡,二哈已经不见踪影了。
“哦,小米,你的狗呢?”
在诗兰用搜索的目光看屋子的时候,唐小米就已经止不住想哭了,可她忍着没哭,直到诗兰问出这句话,她终于止不住眼泪,哭出声来。
诗兰的第一感觉,还以为是二哈出了什么意外,而挂掉了。
可当她听说是因为林峰不喜欢狗,而强行把狗送人的时候,诗兰觉得一阵愤怒,又一阵伤心。
她的愤怒稍纵即逝,因为她想明白,这件事自己帮不上忙。
伤心却是比较长久的,因为她是在替唐小米伤心,她知道唐小米有多么爱狗。突然两条狗都不在身边了,对她是多么大的打击。
“小米,别哭了。其实这是好事。”诗兰揉了揉自己的眼角:“你想啊,将来小孩降生,一定要有一个安全的环境才好。这狗长得这么大,万一咬了孩子,那不就麻烦了吗?”
“兰兰你不懂,狗狗们都能分得清大人小孩的,它们绝不会欺负自己家的孩子。”唐小米抽噎着说:“我还看过好多视频,都是宠物拯救孩子的呢。”
“那也有被伤害到的,对吗?”诗兰只能这样劝说唐小米了。
没想到苏羽沐那个看起来粗枝大叶的人,观察生活另有一套眼光,他的判断是对的,现在的唐小米看起来很压抑。
“林峰什么时候回来,我觉得我应该离开了,对吗?”诗兰不想给唐小米增加压力。
“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回来,不过九点半的时候,他会与我视频通话。”唐小米看起来又有些安慰的样子。
或许林峰的这些小动作,能让她感到温暖和安全吧。
诗兰拍了拍唐小米的肩膀,“我看我还是先离开的好。”
“为什么一定要走呢?”
“我…,我觉得…,”诗兰突然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了,她面对的唐小米,不是别人,她突然觉得自己不会撒谎了:“我觉得他不会喜欢别人住在他的家里。”
“其实是你不喜欢他,对吗?”唐小米看起来有些担忧。
“是的,我不喜欢。可你不要以为我是在批评他,我之所以不喜欢,是因为他是你的老公。”诗兰做了一个鬼脸:“算了小米,你应该高兴起来,你还有大黄。我不会把它送人的,等你的孩子大了,你再把它接回来也就是了。”
不久后,诗兰就离开了唐小米的家。
由于没看到二哈,大黄显得有些不太高兴。而且它每次离开唐小米的时候,都显得很不情愿。
整个狗看起来都蔫儿了,眼睛不时看向唐小米,可怜巴巴的样子不想走。
它这副表情,差点把唐小米又惹哭了。
……
当她回到公司的时候,已经九点多了,这个时候她才想起来,以前唐小米不是说,林峰每天九点与她视频吗?今天为什么说是九点半了呢?
想到这里,诗兰突然觉得一阵揪心,难不成,唐小米又是编造谎言?
编造这么多幸福的假象,给我看的?
越想越不是那么回事,诗兰才想到大黄的身上,突然觉得更揪心了。
原来,唐小米把大黄送到自己这里,并不是像她说得那样担心自己孤单,而是为了保护她的狗。
“哎,小米…”
心里的同情,压过了被欺骗的酸楚。她心情复杂地坐在门口,看着月亮,不想进屋了。因为她觉得心口发闷,如果这个时候回到屋里,会更觉得压抑。
“兰兰,你为什么坐在外面!”伍胥手里捧着他管用的玻璃杯,那本来并不是一个杯子,其实是一个饮料瓶。喝光饮料之后,觉得这瓶子还能用,便留下了。
“伍胥,我怎么记得你不喝果肉橙汁呢?”诗兰突然皱眉说。
“是啊。”伍胥突然目光顾盼,唯独不看诗兰。
诗兰伸手躲过瓶子,里面撞得是白开水,入手还挺热:“别不是我喝剩下的吧?”
“让你说对了。”伍胥又抢走了他的瓶子:“你干什么去了,怎么才回来?”
“我?”诗兰习惯性地说:“我去酒吧了,认识了许多陌生人,我们一起跳舞、唱歌。”
“我不信。”
“为什么不信?”
“因为我太了解你了,你根本就不会去那种地方。”
“真无聊。”诗兰望着天空说:“可能我就是那种,能让人一眼看透的人。对吗?”
“或许是,不过这并没什么不好。”伍胥说:“纯净而不无知,这正是我最喜欢的,其实我也想做你这样的人,可我发现,我做不到纯净。因为我把许多事都看得太复杂。一开始,我以为我是对的,我是火眼金睛,可慢慢的,我发现其实别人比我看得更复杂,而且看得更准确。这个时候,我就会突然觉得自卑。”
“是吗?”
“是的,兰兰,我从来不对你撒谎,你知道,这是我的座右铭。”
“哦,你这个人,真是太令人讨厌了。”诗兰天真地笑了笑,单手支着下巴,看着天:“我突然发现,我身边就剩下你这么一个朋友了,其他的人,都渐渐远去。我突然觉得有点害怕了。”
“害怕什么?害怕我离开?”伍胥笑得很傻。
诗兰当然不会正面回答他这个问题,而且还不失时机地挖苦伍胥一番。
可伍胥今天看起来格外高兴,高兴得有点儿过了头,结果大半夜地唱歌,扰得四邻不安。
直到后来,大家跑到他的寝室门口投宿,他才老实了。 恨够了就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