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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小米这个懒惰的家伙,宁愿洗头也不洗澡,可问题是,诗兰觉得唐小米洗一次头不比洗澡方便,她的头发又长又密,简直就是一个负担。
在唐小米吹风机的嗡嗡声中,诗兰接到一个电话。
电话是康文打来的,在电话中,康文表现出最近少有的兴奋。
自从养母陈芳死后,康文一直没能走出阴影,原本活泼的大暖男瞬间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这也难怪,谁能突然接受那么多的打击呢?
“谈判结束了,陈家虽然一开始打算完全驱逐我们,可最后还是看在苏羽沐的份儿上,留下了一部分。”康文松了口气。
“这里面有你的份儿吗?”诗兰关心地问。
她当然要关心康文,因为康文才是她的表哥,而苏羽沐和康耀湘则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本来我以为陈家不会给爸爸留下一分钱。不过现在我想跟苏羽沐谈一谈,把酒店交给爸爸来经营。”康文没有直接回答诗兰的问题。
“哦,那你呢?你以后打算干什么?”
“我还没想好,我想我或许会出国吧。”
“颜子晴呢?你们还联系吗?”
“还有联系。不过我们的联系已经变得越来越不好的。”康文顿了好一会儿,才说:“最近苏羽沐会回来一趟,我希望你也能来玩玩。”
“我不是刚回去过……”
“这次不一样,或许你会见证一些东西,而这些东西与你也有关系。更直接地说,跟我的生母和你的姑姑,有着直接的关系。如果有可能的话,还会找到你的父亲。”康文认真地说:“这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爸爸想找凤玉簪和严相良谈一谈,有些旧账,需要一次性算清。”
“能先对我透露出些什么吗?”
“抱歉,现在还不能。或者说,电话里说不清楚。”
诗兰咬了咬嘴唇说:“马导正在筹备新剧组,我不想这个时候离开。我想你……这样说吧,如果当真需要我的话,我一定会去帮你的。”
“不,这并不是帮我,如果事情进展顺利的话,你的父亲会得到一大笔资金。如果不顺利的话,父亲也有一个庞大的计划要进行。这里面真的很需要你。”康文声音低沉地说。
“看来问题很严重。”
“我不知道你能体会到多深,不过我可以负责地告诉你,事实或许比你想象得还要严重。父亲以前从来没对我说起过。当我知道的时候,你根本不知道我的心理压力到底有多大。”康文的声音有些颤抖。
“好吧康文,放松下来,”诗兰劝慰地说:“到任何时候都不要灰心丧气,退一万步讲,你也是一个好运的人,并不是所有人都有五千万。”
“好了不说这些了,希望你最近能过来。”
“我会的,我现在就去找马导谈一谈。”
电话中,康文似有意似无意地隐瞒了一些信息,让诗兰没有完全搞懂康耀湘和康文如今的处境,同时对康文提到的一个什么大计划,也听得稀里糊涂。
或许这是康文故意不说清楚的,好让她尽量去海市一趟。
诗兰有一种感觉,如果自己不回去的话,康文有可能来沈阳找她。
既然康文这么迫切地想见到自己,一定有他的原因,那么自己似乎应该采取行动了。毕竟现在飞机这么方便,去一趟海市,并不感觉很费力。
“马导。”
诗兰来找马导,马导在研究他的剧本,他一如往常地认真,干什么都很认真。
“找我什么事?”马导的目光从老花镜的上沿穿过。
“我想问一下您的计划,这部戏打算什么时候开拍。”诗兰抱歉地说。
“怎么?你着急了?”马导皱眉。
“并不着急,如果不是近期开拍的话,我想最近我要去海市一趟。”诗兰笑了笑。
“需要多长时间?”
“不太清楚,不过时间应该不会太长,而且我随时都可以回来。”
马导看了看日程表说:“我还在等我的老搭档回信呢,我也不知道他的档期什么时候结束。如果他能回复我的话,我才能回复你。而且,我希望你有仔细看剧本,最好把台词都背诵下来。你知道,这是我对演员的基本要求。”
“没问题马导。”诗兰自信地说。
“很好。”马导点了点头说:“那你快去吧,希望你不会遇到麻烦。”
“哦,没问题马导,苏羽沐会跟我一起走的。”
“什么?他也要走?”马导突然脸色一沉:“这个我不能答应。”马导敲着桌子说:“我让他提前来,就是想让他好好感受一下剧场的气氛。如今沈导演的戏里,我给他安排了一个小角色,最近就需要他上镜。他不可以走。”
“哦,原来是这样……”诗兰顿了一下说:“其实并不是我非要带他走的。而是对方要求的。”
“我可以问是谁的要求吗?”
“是康耀湘。”
“哦……”马导挠了挠脑袋:“恐怕是财产的事,对吗?”
“是的,但不单单是财产的事,好像更复杂一些。”诗兰耸了耸肩,“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
“那一定是一大笔财产。”马导看起来情绪全无:“既然这样,我想我是拦不住苏羽沐的了。那好吧,让他走,我赶紧给沈导演打电话,取消苏羽沐的戏份。”
“别,马导。我还是先问一问苏羽沐吧。”
马导的手从手机上拿下来,想了想说:“一定要准确的信息,不能模棱两可。我不想在沈导演面前显得没有信誉。”
“绝不会拖累您。”
然后诗兰小跑着去楼下,找到苏羽沐。
“哦,我的天!你不知道敲门的吗!”苏羽沐正站在卧室里,单手挥舞着,仿佛是在表演剧本里的内容。
挺可笑,这小子看起来很投入呢。
或许他的小配角是一个古装戏,他还挥舞着一根苍蝇拍,如果没看错的话,应该当做剑来比划。
“抱歉,我打断了你出色的表演。”诗兰看起来并不内疚,而且还显得有些幸灾乐祸。
“有事快说吧。”苏羽沐装出一副并不尴尬的表情。
“在你用弹弓打碎玻璃以后,我突然觉得你的心智很不成熟。”诗兰扬了扬头,“但玩笑归玩笑,我现在需要你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
“什么答复?”
“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海市?”
“回去干什么?”苏羽沐显得有些莫名其妙:“我为什么要回海市?”
“难道你不知道吗?”诗兰诧异地说:“康文没对你说过?”
“康文?”苏羽沐拿起手机看了看:“我们已经一个星期没联系了。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他让你回海市一趟?”
“看来这个问题要从头说了……”于是诗兰就把她所听到的一切都说给苏羽沐听,苏羽沐连连摇头说:
“事实上我早就知道这些,现在富豪酒店正在整改。富豪酒店的主体已经归陈家了,现在留给我的只有不到30%,当时我签了合同就离开了。至于剩下的诸如经营问题,我并不在行,而且我也不是最大的股东,所以我并没有继续参与。”
“你的心可真大。”
“大吗?我觉得并不大。你想,陈家有70%的股份,他们会不好好经营吗?”苏羽沐撇了撇嘴:“我想他们不会做假账来蒙骗我吧?”
“你们用一个账本?”
“不,我只是得到了十九到二十九楼的产权,事实上我的工作很轻松,就是外租公寓楼,和酒店住宿业务。从海市的经济状况来看,只是一个稳赚不赔的买卖。我还在那里安插了一名会计,更准确地说,是康耀湘留给我的。——一个经验丰富而且很忠心的人。”
苏羽沐看起来很自信,不过他的自信是有根源的。
“哦,我的大老板同学,没想到你现在这么富有。”诗兰惊讶地说:“那你还来这里干什么?你打算扮猪吃老虎?隐藏在小演员里的富豪?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
“嗯……,怎么说呢,我觉得拍戏挺有意思的。”苏羽沐笑了笑:“再说,这不是你请我来的吗?”
“好吧。”诗兰耸了耸肩:“我希望你和康文通一次电话,然后确定一下行程。然后你再告诉我,然后我去告诉马导。记住,时间不能太长,我下午就要听到你的回复。”
“不用听什么回复了,你现在就去告诉马导,这个小配角我要定了。我绝不会影响沈云导演的计划。”
“这可是你说的。”
“对,我会为我的话负责。”
既然苏羽沐不回去,那么诗兰也没必要回去——这是诗兰的想法,然后她又把这件事告诉了马导。
对于这个结果,马导倒是觉得可以接受,他苦笑地说:“诗兰,我觉得这件事办得相当没意义。其实你完全没必要来跟我说这些,这件事的开始和结束,对我来说完全没有变化。”
“额,是的,马导。”
好尴尬,自己干了一件蠢事,是不是?
诗兰把自己的遭遇说给唐小米和伍胥听,这两个人不失时机地嘲笑她。
诗兰用夏凉被蒙住脑袋,不理他们。可这时,手机又响了。
“兰兰,考虑好没有,什么时候来海市?”康文在电话那头说。
“苏羽沐不打算回去,所以我也不打算回去了。”诗兰恹恹地说。
“哦,我的天。”康文显得有些不耐烦:“看来你并没有听懂我的意思。”
“怎么?你很着急吗?”
“对于整个过程而言,你应该全程参与,因为你需要代表你的父亲,而苏羽沐,却不一定需要回来。”康文明确地说。
“阿西吧!”诗兰恨恨地一跺脚:“那你一开始就跟我说,让我必须回去不就行了?”
“好吧兰兰,你别生气。”
“我没生气。”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再去找马导一次吧。哦,真是够了。我想马导那坏脾气一定会被我惹怒的。不行,我要先去给马导买一袋茶叶。”
“哈哈,去买一包上档次的茶叶。我给你报销。”
“真的吗?”诗兰高兴了,“我支持微信转账,并提供快速查收业务。”
诗兰觉得自己脑子有点儿乱,像一个小傻子一样,楼上楼下跑了几趟。最后把马导弄得有些犯糊涂了,虽然他并没有发脾气,可他还是表现出了不满。不过看在茶叶的份儿上,马导还是答应了诗兰的请求。
然后就是去找小桃秘书请假,小桃很明确地告诉她,这样会扣她的工资和奖金。诗兰早就预料到这一点,为了参与康耀湘的宏伟计划,她觉得有利可图,甚至会陡然间变成一个富豪。
诗兰急匆匆地跑去机场,然后托付唐小米把车开回去。
唐小米信誓旦旦地说,没问题。
可诗兰还是眼瞅着唐小米把车撞到了树上,哦,唐小米,你简直是一个天才。
那棵树只是微微一动,还好,树够结实,否则唐小米就要付出很大的代价了。
诗兰的小面包很便宜,后保险杠更便宜,据说才几十元。这种车让她和唐小米开简直是太合适了。只要不出严重事故,她们权当碰碰车开了。
来到海市,康文竟然开着那台红色的奥迪。
“哦,这台车你要过来了?”诗兰好奇地说。
“是的。现在记在苏羽沐名下。”康文耸了耸肩:“我想苏羽沐并不会怪罪我把他的车开出来。”
“我想不会的,那个含糊的家伙,或许他都不知道你在开他的车。”
“哦,那不会,现在他有一个连线人,姓黄,是财务部的一名监理。我想用这台车的话,一定要征求黄监理的同意。”康文苦笑了笑。
“那么你呢?你什么也没得到吗?”诗兰皱眉:“这么多年,你的外公……,抱歉,我不知道你现在怎么叫他。”
“我叫他姥爷。你知道本来陈家也是北方人。不叫外公。”
“那么一点儿感情也没有吗?”
“怎么会呢。”康文看起来情绪不高:“这件事对他的打击其实是最大的,不仅仅是失去一个女儿那么简单。他绝对没想到,我并不是他的外孙子。另外还有一个非常不幸的消息。你还记得那个老保姆吗?”
“记得。那个喜欢穿老式衣服的老婆婆。”
“她也去世了。事实上,从母亲去世以后,她就完全没精神了。”
“哦,这简直是太悲哀了……” 恨够了就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