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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跑,奔跑,摔倒,一声惨叫,紧接着是震耳欲聋的隆隆声。
一阵轰鸣过后,诗兰觉得自己耳根都疼,该死的音效师,你是要震死我吗?
“阿西吧!”诗兰揉着耳朵站起来,这时音响师向她走了过来,他的嘴动了动,很显然他说了一句抱歉的话,但诗兰完全没听到他在说什么,因为这一下实在是太响了,现在诗兰的耳朵出现了短暂失聪的情况。
不过还好,这种情况在几十秒之后就得到了缓解,五分钟之后,除了觉得耳朵里还有些木,她的听力基本恢复了正常。
看着刚才诗兰表演的一幕,苏羽沐突然有些情绪低落,仿佛让他想起了什么。
在茫茫大山之中,那个生活艰苦的女人,带着一个孩子,为了争抢一些煤块儿,跑去山里,结果不知道山里放炮,差点被活活崩死。
而刚才,诗兰就经历了那样的一幕,当然,她并不是真的在爆破现场,那些是需要后期制作的时候,加上的特效。
“我很奇怪,”苏羽沐突然揉着额头说,可他却欲言又止,说了半截话。
“奇怪什么?”诗兰好奇地问。
“马导怎么会知道这些。哦,不,你知道我说的并不是马导,而是这本书的原作者。”苏羽沐看起来有些思路混乱。
诗兰当然知道他说的是他的父亲康耀湘。
现在诗兰还没把康耀湘的死讯告诉苏羽沐,因为康文不让。
康文就是想故意隐瞒这件事,但他却坚决不解释。
康文到底在搞什么鬼,谁也说不清楚。不过他当时说话的时候,显得非常郑重,诗兰不想破坏康文的计划。
面对苏羽沐这句话,诗兰本想说:你为什么不打个电话问问你爸爸,可现在她没办法说出来。
苏羽沐突然苦笑一声说:“我知道了,其实康耀湘对苏婉一直都有监视,只不过他并没有采取行动。这简直是太残忍了,我想都不敢想,他是怎么做到的。”
看了诗兰一眼,苏羽沐的眼角带着一抹难以掩饰的悲哀,他继续说:“如果是我的话,我绝对看不下去,无论当时我面对什么样的困境,我也会冲破的。我不能看着我的妻子和孩子,生活在那种环境之下,你知道吗,那是怎样的触目惊心?”
“哦,我好想能体会。”
“不,你不能体会。”苏羽沐终于还是哭了出来,最近他显得有些多愁善感。
“苏羽沐,你现在的情绪很好。”马导突然捕捉到了在角落里说话的苏羽沐:“快过来,赶紧开始12-03,快,快,一切都准备好。胡小祯、孙小曼,你们在干什么,快点过来,听到没有!”
“哦哦,听到了,马导,干什么这么着急催我们,今天上午的戏份不是结束了吗?”这次胡小祯并没有故意刁难,因为刚才马导真的是这样安排的。
不过现在马导突然改变了主意:“刚才12-03拍了三次,我都不觉得好。虽然那仅仅是一个小镜头,后期的时候或许还会被裁掉。不过刚才我发现苏羽沐的情绪非常对劲。快点苏羽沐,到你了,保持情绪,再来一次。”
“哦,马导,我……”
“别废话!快点!大家都快点,别磨磨蹭蹭的!”
结果又拍了三次,虽然马导还是说不如刚才苏羽沐在角落里的表现好,不够他看起来还是比较满意的,最起码说了一句:“比原来的好。”
“真不好意思,耽误大家吃饭了。”苏羽沐抱歉地说:“哦,原来拍戏是这么累人的工作,以前我一直以为跟玩也没什么区别。不过这种累有些奇怪,还不像那种……比如以前,比我跑10公里负重还要累,很奇怪的累法。”
伍胥的脸可以说是浓妆艳抹,吃饭的时候还要长大嘴巴吃。
“哦,伍胥,你吃东西的时候能不能别那么恶心?”苏羽沐摇头说。
“你以为我想这样吃吗?”伍胥很不满地说:“这种特殊颜色的口红并不是很安全,虽然上面标注说是安全口红,可我还是不想把它吃进肚子里。”
“好吧,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能理解。你继续刚才的吃法。”苏羽沐耸了耸肩,端起盒饭。“这么好吃的盒饭,我简直是太喜欢了,喂,唐小米,还剩下几盒?”
“没有了!”唐小米喊。
“怎么会没有了呢?你明知道我一盒不够吃。”苏羽沐苦着脸说,毫不掩饰他的不满。
“对不起,刚才让二哈给叼走了。不过它并没有打开盒盖,你还要吗?”唐小米心中十分抱歉,可脸上却挂着可爱的笑容,希望这样能化解苏羽沐的愤怒。
“不!我不要了!”很显然唐小米并没有得到原谅。苏羽沐看起来有些失去风度。
“那算了,我开车再去给你买一盒。”唐小米不开心地说。
“算了唐小米,你回来。”苏羽沐说:“大不了晚上的时候,你让林峰请我吃饭。”
她知道苏羽沐只是开玩笑,他是不回去的。他也不希望她为难和难堪,或许这就是朋友吧。
“我吃不下。”
诗兰放下饭盒,她饭量本来就很小,在别人看来,仿佛她吃不惯这种盒饭。可谁知道她心里有多大的压力呢?
而且现在她正拍摄这种苦情的角色,她本来多愁善感,仿佛感同身受,她真的食欲不振,而不是挑食。
“你是认真的吗?”苏羽沐问。
“是认真的。”
“那好吧,你剩下的这些我包了。”
“哦,那太好了。”诗兰释怀地说:“我正因为我的浪费感到自责。现在被你打扫掉,会让我觉得开心不少。哎,你慢点,我再吃一口。”
“你确定只吃这么一点儿?感觉比猫的胃口还小。”
“你才猫!”
……
康文决定出去透透气。
领着丽莎来到花坛外面,突然他扭回头,目光落到了一个墙角,那里曾经摔死过一个人…
突然觉得不寒而栗,可这时,一抹灵光突然透过脑海,他疯狂跑向办公室,丽莎都快追不上他了。
赶紧打开电脑,最终在网上翻出一张照片,这张照是一个男人的照片,可他却长得女里女气,当然,这并不是伍胥。而是一个至关重要的人。
“我知道了,他根本就是一个女人。如果不是诗兰说过,她曾经出现在一个男人的手机屏幕上,我还真的被骗了。”
“那么,郑宇航到底是被谁推下去的呢?”
他把头靠在椅背上,此时他的心脏还在梦里跳动,双眼紧闭,陷入冥思之中。
“那个人诗兰应该见到过。”
拿起手机,给诗兰打电话,可诗兰正在拍戏,手机是关着的。
康文焦急地等待,手机已经打没电了,继续用座机拨打。
持续了半个小时,他干脆给诗兰发了一套信息:有空速回,急事。
……
康耀湘的葬礼看起来非常简单,简单到了最低配,甚至这都不能叫做葬礼。
他的骨灰被张潘安放在了一座殡仪馆中寄存了起来,他的两个儿子都没来送他,虽然他已经死了,可这种境况,还是让人对他产生一丝同情。
许多人都不知道,这位死者曾经是多么辉煌,他这一辈子,当过兵,打过仗,立过功,拥有过最真挚的爱情,而且还不是来自一个女人,他有两个儿子,两个都很优秀。只不过他们并没有得到公平的对待,当然那是在苏羽沐的前半生里。
康文并不是无情,他也很想去,可他也怕死,尤其是死得稀里糊涂。
曾经,他也想像颜相良和凤玉簪一样,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可后来他还是罢手了,因为那样不会让他得到真相,就算得到了,也将受到惩罚。
“喂,你有什么事找我?”诗兰在电话中说:“哦,今天简直要累死了,马导简直是一个魔鬼,太恐怖了,不过这样也好,这部戏会早日结束,然后我就可以彻底放松一段时间了。”
“你的话终于说完了,现在轮到我说了。”康文苦笑一声说:“现在听我的,深吸一口气。”
“为什么?”
“别问,照做就是。”
诗兰深吸了一口气。
“好了,现在你找有一个安静的地方。”
“哦,你到底要搞什么鬼名堂,我事先告诉你,别突然大声吓唬我,我的耳朵今天刚经过音响师的考验,现在还觉得有些头晕呢。”诗兰抱怨地说。
“好了,别抱怨了,你知道我从来不那样。”
“说吧,我已经回房间了。”
“还记得那个摔死的人吗?”康文说。
“哦,为什么突然说这个?”诗兰有些反感。
“一会我给你发一张照片。”康文说。
“不,我不要看。”
“不是死者的,而是死者手机屏保上的。”康文说完就挂断了电话,连续给诗兰发了两张照片。
诗兰打开看了看,一个男人的,一个女人的……,哦,不,这是一个人的。
“康文,这是怎么回事?这个人做手术了吗?为什么会变?那么以前他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现在呢?”诗兰连续问道。
“她从来都没变过,她一直就是一个女人。不过她却经常穿着男人的衣服到处走动办事。她的目的与伍胥一样,也不一样。伍胥是善意的,而她则不是。”康文说。
“我没明白你的意思,你到底想说什么,这些与我有什么关系?与你又有什么关系?”诗兰疑惑地说。
“关系很大,她可能就是那个关键人,她竟然就隐藏在我们的身边,我们却毫无发觉。你回忆一下,见没见过这个人。”
诗兰再次仔细看那张照片,照片并不是很清晰,不过淡淡的,她找到一种感觉。
没错,她见过这个人,可是到底在哪里见过呢……
“哦,我想起来了!”诗兰说:“我想起来她是谁了,不过我记不住她的名字,只是以前看到过几次,她走路的时候,总是喜欢使劲摇晃她的腰!卖弄风姿!你懂吗?”
“很好,我也想起来了。”康文说。
……
康文到底想起来了什么,他并没有说,随后他就消失了。
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没人知道他做了什么,在他消失的那段时间里,诗兰觉得十分恐慌,她有些神不守舍。
“非常棒。”马导夸赞道:“诗兰的表演已经到了忘我的境界,彻底的忘我,我的天,这简直是无法形容的,你们看一看,你们学一学,
哦,不,这是一种天分,你们是学不会的。
她已经把苏婉给演活了,这个状态,正是一个孤独女人的状态,
她把梦寄托在一个男人的身上,可是十多年过去了,她老了,她也已经知道自己的梦破灭了,可她还在等,为什么,是信念吗?
不是,
她已经麻木了,习惯了,到了后来,已经到了得病都不愿意治疗的程度,
她希望是自己身体不好没等到结果,而不是爱人失信。
我的天,多么可怕的爱情。
这是我这部戏的精髓。我觉得,这部戏能得到大奖。不是国内的,国内没有这种欣赏水平,我一定会走向世界,世界!”
马导到底会不会走向世界,那还是几个月以后的事,因为所有人都知道,马导剪辑的速度超级慢,慢到令人发指。
“哦,唐小米。我好像被马导传染了,我觉得我要起飞啦!”
诗兰领着大黄奔跑在河边的小路上。她好久没这么放松了,她的心情仿佛跟着那部剧的结束而解脱了,变成了遇到马导之前的她。
活泼的大女孩又复活了。
“兰兰,你慢点跑。”
唐小米竟然这么快就怀孕了,这个女人太不够意思了,连婚礼都没办呢,竟然就这么着急地要了孩子,这是要甩自己几条街呢?
诗兰觉得,自己也应该赶紧找一个男人把自己嫁了,其实供他选择的人很多,但不知为什么,她又觉得不想那么早出嫁。
细思极恐,自己还能年轻几年呢?感觉一晃就要到三十了,三十岁的焦虑,即将迎头压来。哦,如果人类是没有年纪的,是不会死的,那该多好。
大黄和二哈又见面了,它们久别重逢,开心得又蹦又跳,不过看大黄的眼神,似乎有些可怜,因为它经常偷瞄唐小米,看得出来,它一直以为自己被唐姐姐抛弃了。
哦,可怜的大黄。 恨够了就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