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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咣咣咣”一阵激烈的敲门声。
“谁呀?”诗兰有些愤怒地说。
“开门就知道了。”一个男人,故意掐着嗓子说。
他以为自己伪装得很好,可实际上大家都听出来他是谁。
“滚!”诗兰粗鲁地喊了一声,然后世界停止了三秒钟。
门外突然传来一声用脚踢门的声音,然后就是一阵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听说胡小祯昨天晚上又没回来,可令人感到奇怪的是,付近尧却回来了。
付近尧喝了不少酒,晃晃悠悠地来敲门,诗兰没给他开门,还用激烈的语言把他给骂跑了。
“这两个人现在不是飙在一起吗?怎么又分开了?”诗兰挖苦的口气说。
“他们那种人,从来就不是固定目标的,比如胡小祯就非常忙,她每天都要应付好几个人。于是她每一天都是忙碌的。”唐小米情绪不高地说:“我突然有些后悔了,这间楼房不应该让大哥搞什么影视。如今没赚到钱,反而搭进去不少钱。希望在我老去之前,能把这笔钱捞回来,否则我这一辈子就坐了一个买卖,还赔钱了。”
“别太悲观了唐小米,如果你不想做的话,其实你可以退出,把你的股份卖掉。”诗兰说。
“没那么简单,我的兰。”唐小米坐了起来:“合同里有规定,十年之内,不允许我出售股份。否则,我将付出高额的赔偿新给爱华夏公司。”
“哦,十年……人生能有几个十年。”就在诗兰感叹人生的时候,付近尧又走了回来,继续敲门。
“嗨,兰兰,给我开门。我想见你。”付近尧说。
“太晚了,想见明天再说吧。”诗兰喊道。
“不,我现在就想见。”
“不见能死吗?”
“或许会。”
“那你去死吧!”诗兰猫吼了一声。
随后付近尧说了一句粗话,惹得诗兰回了一句。
对于此,唐小米一点儿也不觉得意外,甚至认为这是诗兰应该做的事,她们之间太了解了,对方下一步会怎么做,似乎都能猜得到。
果然,诗兰为了泄愤,把一只袜子套在了二哈的头上,结果二哈像一个没头苍蝇似的到处乱撞,两只前爪胡乱扑撸着,却不能把那袜子从狗头上摘下来。
可怜的二哈。
这时尤兰的手机响了一声,几秒过去,屏幕又慢慢变得黯淡了,上面只留下来一条信息的痕迹。
当她帮二哈取掉袜子的时候,二哈看起来非常不高兴,还冲着她闷闷地叫了两声。——这就是人类干的事儿?
这时诗兰才想起手机的事,打开微信一看,当时就惊呆了。
“哦,可怜的表哥……”
是康文的自拍照,他是给诗兰报平安的,他说他经历过一场生死,现在正躺在医院里。据说他已经昏迷三天了,今天才醒过来。当然,他自己并不觉得时间很长,他只觉得睡了一觉而已。
她连忙拨打电话给康文,可康文却挂掉了,然后回了一条信息说:“我不需要你来照顾我,也不要告诉你的父母。我现在一个人挺好,父亲给我找了雇工。”
“可我一定要去看看你。”诗兰说。
“听我的,别来。这不是客套,而是必须这样做。”康文说。
“为什么?给我一个理由!”诗兰看起来很倔强。
不过她的这种倔强,却让康文觉得心里一暖,不得不说,被人心疼的感觉是美妙的。不过他还是坚持,不许诗兰来看他。
他甚至没告诉诗兰他到底在哪个医院。
下面,他不让诗兰打断他的话,连续发来几条信息:
“有些事就快有答案了,怎么样,你觉得兴奋吗?”康文苦笑着说:“如果放在以前,我绝对想不到,我会为一个陌生女人付出这么多。
我跟苏羽沐曾经谈过,他曾经对我说,他恨透了父亲,要抓住父亲的脖领质问他。
说心里话,我完全能理解他。他跟着苏婉一起过了那么多年,母子二人相依为命。因此他恨透了父亲。”
“而我,则生活在一个非常优越的环境里,我知道你根本就无法体会我的快乐,你不知道每天兜里装的钱根本花不完的感觉,你体会不到我小时候的无奈,那是一种令人愉悦的无奈,令人羡慕的无奈,不是吗?”
“同样,这也是苏羽沐最气愤的地方。”
“可是呢,最可悲的事还在另外一面,其实是我代替了他,而他也代替了我。
他承受了本不应该属于他的痛苦。
我想爸爸一定是这样想的,他希望等孩子长大了,我与陈芳的感情也牢固了,并且继承了一部分财产的时候,再把苏羽沐介绍给陈芳。
那毕竟是她的亲儿子,想必陈芳不可能不接受他。而那个时候,我已经翅膀硬了,不是吗?”
“这里面唯一的可怜人,我想就是苏婉。”
这时诗兰觉得眼角有些湿,她替苦命的姑姑感到屈辱和愤怒,也为康文感到欣慰。
康文才是姑姑的儿子,他虽然一直过着幸福的生活,没想到知道真相以后,竟然能如此对待他的生母,这真是一种骨血天性。
他要为生母讨回公道,却又不像苏羽沐那般蛮干。
很显然,苏羽沐更像康耀湘一些,无论是长相还是脾气。而康文,眉宇之间与父亲很像,但脾气却不像,应该更像他性格坚韧的生母。
“车祸到底是怎么回事?”诗兰突然问了一句:“我知道你开车一直都很有分寸,不应该出这么大的事故,难道你看不到那么大的货车吗?以前你一直距离大货车很远的。”
“这些话咱们还是不要谈了,”康文苦笑:“有些事现在你还是不知道的好,而且你不要回到海市来。”
“好吧,不过我希望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另外,现在姑父干什么去了?他为什么不在你的身边?”诗兰说。
“他去办他应该办的事了,他终于还是决定这样做了。”康文放下手机。
“那么他会不会有危险?”诗兰说。
康文已经猜到诗兰会这样说,可他选择了没回复。
他做不到冷漠,毕竟那个人是他的父亲,可他现在又觉得,这个问题总要去面对。而如今的后果,也是他康耀湘一手造成的。
人总要为自己做过的事负责。任何人也不例外。
……
此时康耀湘正坐在一家咖啡店里,“品味”着咖啡,不过他的舌尖完全是麻木的,因为他完全没有心思。
他在焦急地等待,等待一个消息,如果颜相良说得是真的,那么他将很快接到一个电话。
那个电话应该是老战友张潘打来的,张潘是一个忠诚的人,虽然他缺乏经商的头脑。
可他足足等了一个小时,电话一直没有响起。
突然电话响了,他甚至觉得有些不敢置信,脸上露出一抹惊喜,他接起电话,电话那头响起了张潘的声音:“耀湘啊,这事儿恐怕有些难办了。”
“什么情况?”康耀湘紧张地问。
“我看他们两口子根本就是假离婚,这里面一定有猫腻。”张潘说。
“你凭什么这样判断?”康耀湘紧接着问道。
“嗨,你问我凭什么,我也说不清楚。如果我说是凭直觉,你能相信吗?”张潘说。
“我只相信手续,你继续帮我盯着,如果有结果了,再给我打电话吧。”康耀湘无奈地放下手机,一张大手扣在额头上,有些疲惫地倒在椅子里,闷闷的不出声。
这时张局给他打了一个电话,“嗨,老家伙,你死了吗?”
“哦,干什么?你那边怎么这么大声?”康耀湘哭笑不得地说。
“为了你,我都快跑断了腿,你还埋怨我这边声音大!”张局如意既往地那样底气十足,“没想到你小子当年那么风气,真是让我刮目相看,我还一直以为你是中好丈夫呢,没想到,你小子比我想象得花花多了。”
“我接受领导对我的批评,不过咱们还是先事好吗?”
“不,我不会轻易饶了你。”那边听到吭的一声:“该死,这是什么破地方,连一条像样的路都没有,你知道你前妻是在什么样的环境下生活吗?刚才我去看了她的故居,简直比你家的狗窝也强不了多少。”
“哦,别说了。”
“不,为什么别说了。”张局的声调听起来有些激动:“我真的想不通,到底是什么信念支撑着她,让她能在这里生活十七年。孤儿寡母,穷乡僻壤。难道她是想当一个隐士吗?”
康耀湘再没有打断张说话,一直听着他絮絮叨叨地把话说完,听得出来,对方很不满意。不过最后,他还是要把话题引到正途上去。
“找到证据了吗?”康耀湘无奈地问。
“没有。”
……
第二天,天刚亮,今天唐小米没有又蹦又跳,欢迎阳光。
这反而让诗兰觉得不适应,因为她一直睡到了九点多钟,当她起来的时候,肯定错过早餐了。
她扭头看了唐小米一眼,恍然间,她竟然在怀疑——唐小米是不是死了。
唐小米皮肤本来就很白,而且她睡得非常安静,完全没有一点声音,看起来仿佛是没有呼吸的。
一种恐怖的情绪攫住了她。
“喂,唐小米?”她试探着呼唤唐小米。
“呃,干什么?”唐小米其实早就醒了,她完全是在懒床,她竟然没起来,反而在那里闭目养神。
“你这样躺着,不难受吗?”诗兰诧异地说。
“难受。”唐小米挪动了一下。
“那你为什么不起来?”
“想林峰办的事,我觉得生气。”唐小米病恹恹地说。
“哦,恋爱真可怕。”诗兰坐起来,穿上鞋向外走去,刚推开门,“哦!买噶!付近尧,你有病吗?你为什么要靠在门上!”
付近尧正靠在门上,结果诗兰一开门,付近尧整个人就栽倒了进来,幸亏他反应还算迅速,否则就要趴在地上了。
诗兰吼了一嗓子,紧接着的一幕让她感到震惊,原来魏东经理也站在门外。这是一种巧合,还是说,他们两个本来都在门外,而她恰巧在这个时候开门?
“我们等了你半天,你终于醒了,然后你冲我吼叫。”付近尧看起来心情不错,不是昨天晚上的那个醉鬼了,他把手伸进兜里,掏出一块金灿灿的手表说:“这个送给你。”
“不,我从来不戴手表。”诗兰抱着肩膀,没打算接。
“收下吧。诗兰。”魏东笑着说:“十多万呢。”
“哦,我的天。”唐小米突然坐了起来:“兰兰,你想什么呢?赶紧收!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唐小米站起来,把手表从付近尧的手中抢了过来,然后塞进诗兰的手里。
“为什么要送我?”
“因为你让我知道,世界上还有可爱的人。”付近尧耸了耸肩:“昨天晚上我就想送给你,不过你看起来脾气好像不太好。我来了两次,你把我骂跑了两次。不过这样,更坚定了我的决心。”
“什么决心?”
“跟我去雅达。我捧红你。”付近尧笑着拍了拍魏东的肩膀,对诗兰说:“我还要带走一个能干的人,给我当副手。我可以把一切业务交给他,我只负责监管财物。你看,我并不是在吹牛。他懂业务,我能弄到钱。珠联璧合。现在我就缺少一个像样的演员。”
“真的吗?”诗兰眨巴眨巴眼睛,看来她真的有些动心了。“你不会有什么阴谋吧?”
“任何人的内心深处,都有一个天使。”付近尧笑了笑说:“才十万块,对我来说,真的不算什么。
你知道吗?我这半年多,才花了不到一百万。当我爸妈听说了以后,他们乐得简直不行,因此决定,让我提前回去。
其实,我已经体会到父母的良苦用心了。这半年,我知道什么叫穷困,知道穷困的时候,会碰到什么样的事。我不会再挥霍钱了。真的,永远不会。我要让自己永远立于不败之地。”
付近尧绝对想象不到,十五年以后,他锒铛入狱。当然,现在还没到那个时候。
而他回到大马以后,展开了轰轰烈烈的行动。
这时诗兰感受到了他的诚意,她决定出一次国。
可令人遗憾的是,那一天,她突然接到了噩耗,父亲病逝了。 恨够了就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