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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智是个好东西,尤其是对于领军作战的将领来说,更加珍贵。因为只有拥有了理智,才不会被贪婪和冲动烧糊涂了脑袋。
然而,对于孙羽来说,他显然已经失去了理智,在一次与一次的被倪进知捉弄之后,这一次,孙羽是真的怒了。
他知道,自己要是再寸功不立的话,等候他的也许就是刘大人的军法了。整天在洞庭湖里和敌人捉迷藏,已经耗费了太多的钱粮。这也让刘仁瞻的耐心快到极限了。
然而,好不容易看到了一线立功的希望,却发现原来是打错了,在战场上,还有比这更加令人郁闷的事情吗?
而且,四只战船已经在猝不及防之下,被砸了个稀巴烂,一千多士兵泡进了水里。这可怎么和刘仁瞻大人交代啊?
难道就这样回去?然后再告诉刘大人,孙某打错人了,被敌人耍了,连敌人的影子都没有见到就被人设计陷害了,然后被南楚的军队揍了一顿?
战功呢?荆南贼军的首级呢?缴获的战利品呢?
没有?一样都没有你就损失了这么多战船和战利品,是该说你是蠢猪呢还该说你是蠢猪呢?
孙羽在大脑里迅速的模拟了自己面见刘仁瞻的情形,不行,这样回去非得让刘仁瞻砍了脑袋不可。
既然已经打起来了,那倒不如将错就错,把这个李简什么的收拾了,至少还可以缴获一些战利品,当然首级也不会缺少的。
管他是谁家的将军,反正有可以交差的就行了。再说了,刚才那一通石弹,已经把寨门都砸毁了,应该有一些功劳躺在那儿了,现在离去,岂不是先前的进攻都做了无用功了?
还有,这个李简什么的,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岳州团练使手下将领,而自己却是节度副使,能相提并论吗?
岳州虽然也叫州,但是却只是防御州,并没有节度使驻节,就像南唐的池州,后汉的郢州,还有之前的复州一样,只设立刺史或者团练使。
也就是说,岳州团练使的级别是要比孙羽低的,而现在遇到的这个李简,更是岳州团练使魏叔嗣的部下,凭什么要对我大呼小叫?
孙羽怒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我大唐天兵刀锋所向,还需要问你一个小小的都虞侯吗?”
借着,孙羽很有气势的手一挥,“投石车,继续!弓箭手,齐射!盾牌兵,上前掩护!全体向前冲!”
这一刻,孙羽感觉自己的指挥很有逼格,居然有条不紊的发布命令,这一刻的形象,怕是可以赶得上刘大人了吧?
李简一看,这家伙原来是个活宝啊,现在的情况是,南楚的军队站在高处,完全占据了地理优势,居高临下,不断地向着南唐的战船上发射石弹,一枚接一枚的石弹,在投石车的抛臂上飞起,向着孙羽这边的战船上飞来。
虽然驻守在君山上的军队不多,只有一千多人,但是由于占据着地理优势,完全可以摆开阵势。相反,孙羽这边,由于三千人都是在船上的,虽然还都是大船,但是毕竟地方有限,完全无法摆开战阵。可以想象,两三百人挤在一条船上的样子。
大多数人由于地方的限制,无法投入战斗,但是,敌人的石弹和箭矢,却并不因为他们没有投入战斗而有所选择。往往是一枚石弹砸下来的时候,很多人急着向旁边躲避,结果反而干扰到了正在作战的士兵。
盾牌兵半跪着守护在战船的四周,替身后的战友们抵挡着箭矢,但是,面对着那些呼啸而来的石弹,却是无能为力。士兵们的盾牌,并非是想我们想象的那样,全部是铁铸造的,如果真的是生铁铸造,恐怕一面盾牌的重量不会下于四十斤。
这的要多大的力气,才能单手拿着一面盾牌举半天啊。
所以,这时候的盾牌其实大多数都是木盾,在木头外边再包一层铁皮。这其中又以柳木为佳。
一枚石弹的商量都是在一百斤左右,一百斤的石头,带着投石机的抛射的推动力,再加上重力加速度,从高空里飞速落下,这个力道显然不是一面盾牌可以抵挡的。
而那些盾牌兵一旦倒下,后面的士兵就直接暴露在对方的弓箭之下。孙羽一方也有投石车,但是由于是在船上,所以投石机也会随着船只晃动,这直接影响到了投石车发射的力道和准确性,再加上是从下往上仰攻,力道自然减小。
而且由于南楚的士兵都在山上,相对比较分散,一个石弹下来,能够砸着两三个人就到顶了。而南唐的士兵则是在船上,相对比较密集,被砸中的概率更高,一下子砸中的人数也更多。
很显然,这并不是一场公平的较量。然而孙羽这时候已经顾不得了,他此时已经成了一个押上了所有赌本的赌徒。嘶喊着指挥士兵冒死向前冲。
而李简也是憋了一肚子气,你们两家打仗,居然跑我楚国的地盘上来了,而且莫名其妙的不宣而战。从孙羽前面的话语可以判断出来,南唐的士兵是有多么的骄傲。
这也更加刺激了李简。因此也更加坚定了李简要狠狠地收拾这些家伙的决心。
的确,南唐是比南楚强大,但是在经历了灭闽之战后,兵力上也是捉襟见肘,虚胖的特征已经暴露无遗。也幸亏周边的国家也都各有各的的问题,顾不上而已,要不然南唐也不见得能够如此自在。
江南各国里边,也就南楚和西蜀在国力上能够和南唐比一下,只是南楚的马氏兄弟由于自身陷于争权夺利之中,这才眼睁睁的看着南唐和荆南在自家的国土上打架却无能为力。
看着别人在自己的国土上打架,本来就是一件十分憋屈的事情,再加上孙羽的那番狂妄自大的话语的刺激,反而一下子激起了南楚士兵的斗志。很显然,孙羽今天是别想轻易的走开了。
当然,孙羽也不会走,他还在做着消灭对方的美梦。虽然他已经有了可以正确评估这场战斗的依据,但是,这个时候双方都已经杀红了眼,已经不是说停就可以停下来的了。
又一颗石弹砸在了孙羽的船上,船只终于被砸了一个大洞,湖水开始从船底冒了上来,这已经是被砸毁的第八只船了。前面被砸中的四只船只已经沉了下去。
看着身边的士兵逐渐的减少,而自己的这只船也已经开始走向沉没的时候,孙羽这才着急了。
甩了甩嗜血的脑袋,孙羽这才发现,自己的三千士兵已经不足千人,还有相当一部分泡在水里,有的士兵实在憋不住呼吸,刚刚从湖水里伸出头,就有一只箭矢朝着他的脑袋飞来。
孙羽终于明白,如果没有战功,刘仁瞻不一定会要他的命,但是,如果现在不走,自己的肯定会在这个地方丢了性命。
于是,他开始疯狂的大喊,“撤,快后退,掉头!” 单枪匹马戍凉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