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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跨越意念交流中,马宝丹不记得高山草原有魔方这样的神器。魔方不会无缘无故地出现家门口,这东西有点邪门,还是小心为妙。
“我怎么了?”彭佳脑子一片空白,不记得刚刚做了什么。
“你不记得了?”
“我怎么了?”彭佳拍着脑袋,耳旁回想了两个字——美国。
“你晕倒了,校医老师说,可能是低血糖,你还晕吗?”虽然打了葡萄糖,但彭佳是因为魔方,还是低血糖,马宝丹也糊涂着。
“头有点沉,我们学什么了吗?”彭佳脑子里有个声音,不断地说美国。
“第一节下课你就晕了,学的数学,怎么了?”
“我脑子里有两个字,美国,啊!说出来好开心,不难受了,马宝丹,我想睡一会!”
还没等马宝丹说话,彭佳呼呼大睡,呼噜声越来越响。
“老师,彭佳没事儿吧?”
呼噜声越来越大,震耳欲聋。
“我也没见过这种病症,打120了吗?通知她家人没?”校医手忙脚乱,拨通了急救中心的电话。
“打过了。老师按人中,能让她保持清醒!”马宝丹看过两眼《灵芝散记》,仁中是个万全穴,尤其是救治晕厥急症,有醒脑开窍的功能。
“仁中在哪?”忙乱中,校医六神无主。
彭佳的呼噜声大得吓人,周围办公室的老师也过来一看究竟。
“这谁啊?怎么了?”
“已经叫了救护车!”校医紧张地回答。
“这不是彭佳吗?她怎么了?”音乐老师陈鸣老师惊讶地问。
“晕倒了,呼噜打得有点响,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校医搓着手,不安地回答。
趁乱,马宝丹试着按了人中。
彭佳睁开眼,“我怎么了?”
“别说话,你能保持清醒吗?”马宝丹急切地问,生怕彭佳再睡过去。
“我怎么了?美国!美国!美……”彭佳又睡了过去。
彭佳没了呼噜声,显得很平静,但是瞳孔在扩大,马宝丹有种不好的预感。这魔方太诡异,难道与神冰一样是害人的东西。
校医开始实施心肺复苏抢救。
“老师,我去看看救护车。”
彭佳母亲来送午饭,正好赶上救护车,一起去了医院。
“宝丹,彭佳这是怎么了?早上走的时候还好好的呢!”彭佳母亲哭着问。
“阿姨,您别急,校医说是低血糖。”
校医也没见过这种病症,又急又突然,慌乱中,连人中穴都找不到。纵然马宝丹知道彭佳凶多吉少,但此时不易引起彭佳母亲的恐慌,用校医的诊断搪塞着。
“这可不是低血糖,病人的瞳孔在扩散!”抢救的医生不满地回答。
瞳孔扩散是生命终结的预警,彭佳母亲即便不懂医,也知道这个常识,“什么?彭佳?彭佳?医生,你可得救救我女儿?”
“从晕倒到现在多久了?”医生问。
“大概20分钟,晕倒后,立刻打了120,送她到医务室,医生给她打了葡萄糖,按了人中穴和心肺复苏抢救。”马宝丹尽量把细节说清楚,帮助医生做诊断。
“这么小的孩子怎么会有急性心肌梗塞?”
“心机梗塞?医生,我女儿平时可健康了?”彭佳母亲抹着眼泪。
“你们家族有心脏病史吗?”
“没有!”
学校离医院很近,很快进了急救室。
“家属都出去吧。”
校医老师吓得腿软,没跟来。抢救室的走廊内,只剩下马宝丹和彭佳母亲。马宝丹万分内疚,魔方对人体有这么大的伤害,是她始料未及。
“宝丹,你赶紧回去上课吧,事发突然,阿姨忙晕了头,不该让你来。”彭佳母亲靠在椅子上,眼泪顺着面颊不住地留。离婚后,她一个女人带着孩子又当爹又当妈,不容易,所有的苦只有自己知道。彭佳是她的生活支柱,是她的命。
“阿姨,您别客气。事发突然,抢救时,一分一秒都很宝贵,我能帮地就是让医生了解事发经过。”马宝丹握着魔方,千头万绪,不知道该说什么。
“谢谢你!孩子,回去上课吧,这有我呢。”彭佳母亲擦干眼泪,微微一笑。
“阿姨,您保重,我明天过来看彭佳。”
突然突然还是突然,自从陈鸣之后,马宝丹以为可以适应生离死别。当彭佳倒在脚下的那一刻,她才知道什么是生命的脆弱。
很遗憾,晚上十点,班主任打电话过来,彭佳走了。班主任听说马宝丹去了医院,特别嘱咐让她在家休息几天。
“宝丹?”莫莉搂着女儿到怀里,“没事,你还有妈妈,想哭就哭吧。”
“妈!”马宝丹趴在妈妈的怀里,失声痛哭。前一分钟,还在笑,还在开玩笑,还在一起玩的好朋友,后一分钟,人就不行了。这个魔方到底是谁扔在门口的,为什么要害人。
“在家休息几天吧!”听说是马宝丹送彭佳去的医院,莫莉很为宝丹的勇敢欣慰,但人走了,会对孩子的心理造成伤害。
“妈,我想去送送彭佳。”马宝丹有好多的话想对她说,还想说句对不起!
“好的,明天我陪你去,早点睡吧。”莫莉帮女儿铺好被子,走出了房间。
去年不太顺,想着过了年,应该就没事儿了。没想到彭佳就这么走了,宝丹这么小要经历这些个生离死别,莫莉忧心忡忡。
“睡了?”马仞山轻轻地问。
“哎!睡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怎么这么多事儿呢!”莫莉拿起织了一半的毛衣,心不在焉地织着。
“人这一辈子哪有一帆风顺的?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睡吧。”马仞山放下书,关了台灯。
“拉倒吧,小孩子就应该快快乐乐的,这会对她的心理造成伤害。我还在想要不要带她去看看心理医生,去年的谣言,今年的生离死别,她能自我调节吗?”莫莉皱着眉头。
“那就去看看吧,放心,现在的孩子心事重、早熟,去看看没坏处。”马仞山小时候,谁要说去看看心理医生,那就是骂人,是有神经病;但现在不一样了,社会发展,人的观念也改变了。生活压力大,孩子学业重,上了初三准备中考,心理健康和身体健康一样重要。 人间夜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