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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以计量

　　毛子

　　生而为人。这其中的概率和偶然

　　何以计量。

　　一个电影中的人，跳下电车

　　他遗忘在车厢里的伞

　　继续流动。

　　这不可测的多向性

　　何以计量。

　　世界固定太久了。它不是这个意义

　　就是那个意义，不是此就是彼

　　为什么就不能非此非彼。

　　——“我知道怎样处卑贱，处丰饶，处忧患，处沮丧……”

　　可保罗没有告诉我，怎样处虚无。

　　谢谢你的床单，你分泌的体液

　　它让我在这个唯物的世界

　　可以继续滑行一会

　　（原载《草堂》2018年1月总第17卷） 中国2018年度诗歌精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