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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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脱
余幼幼
在飞行十三个小时后
降落肯尼迪机场
这仅仅是一种伪装
另一部分潜在的逃脱该被
多空旷的地域逮捕
但它始终在上升
直到触及城市的天花板
碰落的灰尘都吹往同一个方向
它模仿的地底尖锐的声音
来自一百年前,以及河床中的耳鸣
埋葬死人的地方同样运送活人
东河在头顶流淌,与铁轨交叉
仿佛基督徒在胸前画了一个十字
把祈祷的权利
借给了上空的双眼
它假装上帝,俯视一切
又将一切凌驾于逃脱之上
闭上眼睛也能飞出
镶嵌在目光边缘的尽头
好在降落之后异常平静
很快我们就钻入纽约地下
仅用植物性的那根神经
就知道,因为逃脱
我们必须用自由来惩罚自己
(原载《诗刊》2018年3月下半月刊) 中国2018年度诗歌精选